帶著匯整好的資料,下午,總經理搭機前往新加坡,參加定期的會議。
送走了主管,還來不及鬆掉這口壓了許久的氣,
面對大門的電梯門打開,走入一個令徐丹楓瞬間皺起眉頭的人物。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毀掉她兩件名牌服飾的罪魁禍首:夏承予。
「嗨!」夏承予仍帶著那抹如沐春風的微笑,直挺挺地來到她面前,並將手中那束誇張又耀眼的海芋遞給她。「送給你的。
徐丹楓狐疑地瞟了他一眼,沒有動作。
她那一眼,讓夏承予恍悟地笑道:「放心,送花的凱子不是我,以我每個月微薄的薪資,還買不起這麼豪華的花束送女孩子。再說,換作是我,我絕不會送海芋給你,這花太柔弱了,一點也不適合你。」
徐丹楓漂亮的雙眼閃過一絲惱怒,她用力扯過他手中的花束,一張心型精緻的燙金卡片隨著她的力道落到了桌面。
「噴噴!這麼漂亮的花配上這麼別緻的卡片……看來,送花的人挺有心的。」他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盯著她打開卡片後的神情。「誰送的?未來的『金龜婿』人選?」
「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管。」她高傲地收起卡片,隨即將視線調向電腦。別說先前兩次不愉快的經驗讓她對他印象大壞,知道了他「傳達室小弟」的身份之後,他更是引不起她的興趣——一點也不。
「徐小姐,我千里迢迢地將花從一樓拿到十八樓,難道無法贏得一句感謝?」受到這樣冷漠的對待,夏承予只是笑笑,完全沒有打退堂鼓的意思,反而更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徐丹楓冷冷地將視線移向他。
「奇怪了,夏先生,我從來沒有要你千里迢迢地將花從一樓拿到十八樓,既然是你主動做的,為什麼還要向別人討一句感謝?」
「你對人一向都這麼不留餘地嗎?」夏承予看來一點也沒被嚇退,嘴角的笑容更加蔓延。「還是我的身份太低微,不夠資格和你談話?『虛榮仙子』!」
這戲謔的話語令徐丹楓猛地起身,「夏承予,你是什麼意思!」
他沒有針對她的怒氣作出回應,仍不疾不徐地道:「我聽到了很多關於你的傳聞,很精彩,也很——不可思議。」
她怒瞪著他。
夏承予卻瞇起了眼,退了一步,以一種審視的目光,毫無顧忌地將她從頭掃到尾。
「照我看來,你這輩子想嫁入豪門恐怕沒什麼指望。根據經驗法則與統計資料來看,要當少奶奶,基本條件有三——第一,脾氣要溫順可人、逆來順受。光這一點,你就不合格,你的脾氣太壞,動不動就發脾氣,嘖嘖……犯了大忌。」
這樣的批評,徐丹楓當然不能坐以待斃,正想反駁,夏承予卻比她更快開口。
「至於第二點嘛……」他故意停了一下,皺著眉頭瞥了她的胸部一眼。「你的胸部大是夠大,卻不夠挺,人太瘦,骨架又太小,臀部也不夠渾圓豐滿,像你這種體型,似乎也沒有做『大』的命,勉強只能撈個老二——」
「夏承予,你說夠了沒有?!」她忍無可忍地吼道。
「對不起,還有第三點。」無視她扭曲的臉,他又道:「從你的面相來看,雖然一生衣食無缺,恐怕也沒有大富大貴的命,所以,勸你還是算了,找個平實一點的老公嫁了。」
徐丹楓已經氣的快說不出話來,還好,她的牙齒一向健康,還可以從齒縫中慢慢進出幾個字——
「夏——承——予,你三番兩次這樣戲弄我,存的是什麼心?」
「冤枉啊!」他誇張地做了個委屈的表情。「我只不過是提出個人的精闢見解供你免費參考而已,哪有存什麼心?如果你不想聽,我隨時可以離開。」他真的轉頭就走。
不過,走到門口,他突然又回過頭,以一種惋惜的語氣道:
「坦白說,所謂『金龜婿』只是言情小說杜撰出來的名詞,騙騙一些無知少女而已,我看你應該已經過了那種織夢的年齡,又長的一副聰明相,竟也迷信這種傳說,真是可笑。」說完、這一次真的離開。
望著他囂張離去的背影,徐丹楓似乎只能再一次氣得臉色發青。
這個可惡的男人……憑什麼這樣侮辱她……
JJJJJJ
直屬上司不在,壓力暫時解除,照理說,徐丹楓應該感到無比的輕鬆。
然而,事實卻不是那樣,她的,心情很糟,簡直壞透了,除了那一天一束的白色海芋今她發昏頭疼之外,每天要見上那該死的傢伙一次,是導致她情緒惡劣的主要原因。
下班前十五分鐘,相信所有上班族都一樣,心情是既興奮又期待,但對徐丹楓來說,卻是另一場戰爭的開始,因為,她看見那傢伙抱著一大束海芋走出了電梯。
「嗨!美麗大方的徐秘書,凱子花束又來了。」夏承予嘲弄的口吻隨著電梯門闔上的同時傳了過來。
只冷冷瞄了他一眼,徐丹楓表情冷硬地繼續敲著電腦。
今天,她打算祭出台灣對大陸的三不政策應付他,不接觸、不談判、不妥協。因為,她不想再跟這種沒氣質、沒修養的無賴打交道,把自己氣的半死、浪費自己寶貴的腦細胞。
相對於她冷漠的表情,夏承予仍帶著一貫的笑意,筆直來到她的面前,又將手上那一束包裝精美的海芋送到她面前。
她瞧也不瞧,接過就往地上-丟。這一天一束的誨芋,真帶給她處理上的麻煩,辦公室早巳擺不下,帶回家又費事。她不懂,這魏士峰到底想幹什麼?每天一束花、一張問候的卡片,卻沒有任何的邀約行動,他以為區區一束花就可以打動她的心嗎?
「你就這樣對待這昂貴的花束?這要讓送花的人知道,心可是會碎的。」雖替送花之人叫屈,但他的臉上可一點也看不出任何「為人叫屈」的表情,反而有股幸災樂禍的嘲弄,
徐丹楓實在恨透了他臉上那股嘲弄的笑。她不斷告訴自己要忍,不要去理會那傢伙的任回言行,不要中了他的計……
這「平靜」的反常反應顯然令夏承予有些訝異。看著她愈來愈僵硬的臉,一股捉弄的笑自他眼中升起。
他彎下身子,整個人趴在桌子上,明知故問地道:「徐小姐,你今天看來心情不太好喔!誰惹你了?」
徐丹楓沒反應。
見她不理,他再道:「徐小姐,每天繃著」張臉不難過嗎?繃多了.美麗的臉上可是會有皺紋的。」
徐丹楓還是沒反應,只不過,敲鍵盤的手指因過度用力而僵硬。
他卻繼續再道:「坦白講,你有一雙吸引人的眼睛,有一張令男人無法抗拒的性感雙唇,可惜的是,它們經常被一層怒意所掩蓋,糟蹋了它們原來可以發揮的功用。
終於,徐丹楓忍無可忍地拍了下桌子,起身——
「夏承予,公司花錢請你來串門子的嗎?」一出口,就是嚇死人的刀光劍影。
「此言差矣。」終於成功地誘她開口,夏承予嘴角浮上一絲得逞的詭笑。「你會有這種質疑,表示你不瞭解傳達室的工作性質。所謂『傳達』,就是將資訊在第一時間送交到各處室,而本人我,就是擔負這種重要又神聖的工作,非串門子也。」
本想讓他下不了台,卻反被他「教育」一番,徐丹楓極力壓抑的怒氣又被輕易地挑起。
「話說完了嗎?說完的話請你離開!」她站到門口,送客意味明顯。
夏承予沒有動,仍是一貫地嘻皮笑臉。
「喂!打個商量好不好?我還會在這兒工作一陣子,見面的機會很多,每次都這麼吹鬍子瞪眼睛的,你不嫌累嗎?打和好不好?我自認自己瀟灑幽默,應該不難相處。」
這番示好的話語聽在徐丹楓耳裡,顯然沒有太好
的效果。
只見她恨恨地道:「誰希罕與你和平相處?只要你少在我面前出現,我會每天快樂似神仙!」
「哦?」他誇張地眨了眨眼。「我已經重要到可以主宰你的喜怒哀樂了嗎?」他故意曲解她的話。
「夏承予!」想當然爾,徐丹楓送給他一聲震天的大吼。「你已經毀了我兩件名牌衣服,又接二連三的戲弄我,我跟你到底有什麼仇?為什麼你要這樣針對我?」
「你真的想知道?」他仍帶著那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微笑。
她則是那副想殺了他的表情。
「很簡單,我要引起你的注意,然後,讓你無可救藥地愛上我。」
愛上他……
「你……神經病!」聞言,徐丹楓眼中怒氣更甚,大聲送上三個字後,剛好下班鐘聲在此刻響起,她走回自己的辦公桌,用力抓起椅背上的皮包,扭頭便走。再對著這個可恨的無賴一秒鐘,她會氣死,一定會!
然,夏承予似乎不想這麼輕易地放走她,一橫跨,便將她攔了下來。
「你以為這不可能發生嗎?最起碼,我已經成功地讓你注意我了,是不是?」
她一把揮掉他的手。
「讓開!你可以繼續你的癡人說夢,但我沒有義務忍受你的戲弄與糾纏,浪費我的時間。」滿腔的怒火讓她口舌毒辣,只想打擊對方。
「癡人說夢?」他的笑容因她這句話慢慢凍結。「你的意思是:以我傳達室小弟這種卑微的身份,根本沒資格追求你這個高高在上的總經理秘書?」
「沒錯!算你還有自知之明,」她驕傲地抬高下巴,毫不留情地再道:「夏承予,請你搞清楚,我不是你可以戲弄的對象,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自以為是、油腔滑調、輕浮貧嘴又沒格調的臭男人。你聽著,就算天底下所有男人都死光了,我徐丹楓也不可能會愛上你,永遠不會!」說完,還以一個輕蔑的眼神做結束。
一口氣將心中累積了許久的怒氣發洩出來,她的心頭有著說不出的暢快。然而,她內心的暢快沒有維持太久,因為,臉色陰沉的夏承予陡地攫住她的手。
「徐丹楓,每個人都有自尊,這樣惡意踐踏別人的自尊、不留給對方一點餘地,對你來說很有成就感嗎?」
她本想譏以一句「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這樣的重話,但他眼中那分濃烈的陰鬱卻震住了她,讓她開不了口。
夏承予以前所未有的冷峻表情一字一句地道:
「在你可笑的王國裡,或許你是一個女王,你大可對你王國內的僕人頤指氣使,但在現實世界中,你只是一顆渺小的沙粒而已,你永遠沒有資格與權利去傷害他人那一顆真誠的心。」說完,他銳利地盯了她好一會兒後,用力甩開了她,隨即,頭也不回地走開。
JJJJJJ
結束了為期一周的行程後,總經理許鎮江帶回許多新資訊,同時,也帶回一個勁爆的消息。
在例行的主管會議上,他宣佈了半年後即將退休的消息,而新接任的主管人選也已經決定,總公司將在近期內發佈人事公告。
這樣的消息,隨著會議的結束,迅速傳遍公司每個角落。大家已開始在揣測打聽,這個即將接掌的新主管到底什麼來頭,一些八卦小道消息,甚至已經挖出許多的「聽說」……
聽說,即將接任的新主管大有來頭,是「綠翠」集團老總裁最小的兒子……
聽說即將接任的新主管很年輕,而且未婚……
聽說,即將接任的新主管人長得很帥,又幽默
一大堆的聽說,無形中將即將接任的新主管塑造成一位最佳言情小說男主角,有些未婚的女同事,甚至已開始編織夢想,期待自己與這位新主管見面的那一刻——能激起灰姑娘的火花。
這樣的消息,對徐丹楓來說應該是個利多,近水樓台,大金龜在望,距離理想的實踐又邁進一大步
然而,她卻對這樣的消息不太熱衷,這幾天,她煩,煩透了,根本沒心思去注意那麼許多。
她煩,有一半的原因仍因為那至今還未間斷的海芋花束,至於另一半原因,還是因為那每天將花束送上來之人——喔!大家不要誤會,自從那天之後,夏承予就沒再出現過,換成了另一個傳達室的同仁。
照理說,終於擺脫了那可惡的傢伙,她應該額手稱慶、感謝諸神降臨保佑才是。然而,她竟然對於他突然的「消失」感到良心不安。
良心不安?真是笑話,對不對?她不懂自己為什麼要良心不安,那天她所說的話雖然過分了那麼一點點,但,是他咎由自取在先,自取其辱在後,怪不了她出口刻薄。
本來嘛!一個小小的傳達室小弟竟敢大言慚地說要讓她愛上他……哼!簡直是天方夜譚!
雖告訴自己不要在意他那一天的陰沉臉色,也告訴自己根本沒必要為傷了他的自尊負責……但,一顆心卻隨著他的消失愈來愈不安,讓她這幾天做什麼事都不太順利。
四點四十五分。
望著牆上的時鐘,徐丹楓下意識地期待與緊張起來。當然,她並不承認自己在期待那傢伙的「突然出現」,她只不過煩心是不是又要送來一束惱人的花。
好不容易,「叮」地一聲,電梯門打開,進來的仍然是那頭髮斑白的宋伯伯。當下,徐丹楓眼神不受控制地垮了下來。
「徐小姐,這個送花的人可真有心,天天送,已經持續兩個禮拜了,看來,他真對你著了迷呢!」宋伯伯抖著濃濃的鄉音道。
面對慈眉善目的宋伯伯,徐丹楓當然不能把情緒攤在人家面前,道了聲謝後微笑地接過花束。
目送他離開之後,一屋的海芋無端燃起她胸中那一把鬱悶之火。略一猶豫,也不管牆上的時鐘敲出了五點的快樂下班鐘,她抓起剛剛送上來的那束海芋,來到十樓找葉玫甄。
出了電梯,遠遠地透過隔離的玻璃,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困擾她多日的傢伙,此刻正被幾個企劃部的女生團團圍著。其中一個女生還緊緊地黏著他,頭幾乎要貼在他的胸膛,而瞧他們有說有笑的模樣,似乎在討論著什麼。
那個緊貼著他的女生,雖只看到她的背影,但,從她火辣的打扮,徐丹楓一看便知道她是誰,她就是那個男同事最愛掛在嘴上談論的「企劃辣花」崔依依。
看到這一幕,徐丹楓心中盤旋多日的不安頓時跑得無影無蹤,嘲諷的嘴角同時往上扯了扯。
看來,他可好得很,不但快樂的不得了,還與崔依依這種嗲的不得了的女人勾搭上,自己這個大白癡竟還良心不安,擔心傷害了他脆弱的自尊……
可笑透了!冷哼一聲後又扯扯不屑的嘴角,她為自己多日來的婦人之仁感到十分荒謬,卻忽略了心中那份異樣的氣憤與激動。
然,很不巧,這樣的冷笑卻不偏不倚地被夏承予逮個正著。但,她卻毫不掩飾地頭一揚,越過他們筆直往葉玫甄的辦公室走去。
乍見到她的驚愕很快便被她嘴角的輕蔑所掩蓋,夏承予深沉的眼睛一直追逐著她的身影,直到她沒人了辦公室。
「喂,承予,你也被徐大秘書美艷的光芒震住啦!瞧你看的目不轉睛的。」崔依依嗲聲嗲氣地推了他一記,有些不是滋味。徐丹楓一出現,她就發現他的目光分了心。
一直以來,對徐丹楓,她就不怎麼喜歡。或許是基於女人善妒的心理,徐丹楓散發出來的那抹渾然天成的高雅氣息,一向令她十分妒忌。
雖然,自己在男同事之中頗吃得開,也很受到歡迎,但話題只要一扯上徐丹楓,焦點就會不自覺地轉移。
儘管,男同事談的多是她負面的評價與對她高傲態度的批評,但她知道,所有負面的談論只是因為「吃不到葡萄」的自卑心作祟,對徐丹楓,大家始終抱著高度的好奇與興趣,這也是她最吃味的一點。
夏承予收回了目光笑了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見他態度暖昧,崔依依不是滋味地道:「承予,別說我們沒先警告你,徐大秘書眼光可高得很,看不上你這個窮小子,勸你不要自討沒趣去碰釘子。」
「就是啊!關於徐大秘書的封號,你沒聽說過嗎?」有人立即附和。
見所有的目光一致「關心」地望向自己,夏承予又笑了笑道:
「放心,我只是個卑微的小弟而已,我有自知之明,不會笨到拿自己的尊嚴去碰釘子。」
聽到他那麼說,崔依依悄悄地鬆了口氣。
「承予,晚上到底跟不跟我們去看電影?」有人繞回原來的話題。
「不了,今天晚上我真的有事,走不開。」他朝大家抱歉地攤了攤手。
崔依依的表情雖和大家一樣寫著失望,但,她的內心仍是信心滿滿,因為,對於她所看中的獵物,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可以從她手中跑掉,這個夏承予——也一樣。
JJJJJJ
「學姐,魏士峰到底想做什麼。」一進到葉玫甄的辦公室,徐丹楓就把手中的花束一古腦兒地放到她的辦公桌上,忍不住滿腹的抱怨。
乍見到這麼大的花束,又見到滿眼惱怒的她,葉玫甄放下手中的筆,好笑地睨著她道:「丹楓,你好像搞錯對象了?想知道他的目的,為什麼不自己去問他?」
她的話讓她抱怨的立場全站不住腳,口氣瞬間和緩下來。
「他的目的或許就是要我主動去找他,我才不想中了他的計。」接著又道:「學姐,可不可以麻煩你轉告魏士峰,停止送花這種無聊的舉動。」
「為什麼?你不是最喜歡海芋的嗎?」她拿起桌上的花束,湊到鼻端聞了聞。
「這不是花的問題,而是……我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
「愚弄?」葉玫甄放下花束,不解地道:「有那麼嚴重嗎?」
「有。我覺得自己好像被人當作花癡一樣,所有感覺都被廉價拍賣。」
「你想太多了。」葉玫甄有些哭笑不得地搖搖頭。
「或許。總之,我不喜歡這種完全被動、任人愚弄的感覺。」
「不喜歡被動?那簡單,你可以化被動為主動。」
徐丹楓不耐地打斷她.「學姐,一句話,到底肯不肯幫?」
葉玫甄的表情慢慢變得嚴肅認真。「為什麼你不願給他一次機會?」看著她,再道:「丹楓,我實在不懂你,你一直在追求心目中理想條件的對象,現在好不容易遇上了,為什麼試都不試就要放棄?」
「這是原則問題。」她毫不考慮便回答。
「我不懂這與原則有什麼關係?你所謂的原則與條件不是都一樣嗎?
徐丹楓緊閉雙唇,不語。因為,她無法向她解釋,條件是死的,而原則是活的,這兩者之間的差別。
葉玫甄看了她一眼,又重新拾起筆,回到文件中。
「我看.我還是不要介入的好,我只是個不相干的第三者,你與他之間的問題,你自己去解決。」
「學姐——」聲音帶著濃濃的乞求。
葉玫甄卻不為所動地道:「喏!這是他的手機號碼,如果你要找他,就要盡快,他過幾天要回美國一趟,短期內可能不會回台灣。」
徐丹楓哀怨地接過對方遞來的紙條。
一見她有些不諒解的眼神,葉玫甄立即補充道:「丹楓,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我的介入只會讓事情更複雜,基本上,我和協群都站在士峰那邊,我們都很希望你能給他一次機會。」
徐丹楓仍是默默不語。說了一句「謝了」之後,嘟著嘴轉身離開。
「喂!你的花不要啦?」葉玫甄喊住她。
「送給你,反正我的辦公室早就擺不下,你當做做好事收留它吧!」她毫不眷戀地丟下話。
葉玫甄不置可否地將花收到一邊,繼續她先前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