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裡愈想愈不對的雨儂,終於下定了決心,這次她定要完完全全的擁有夏鄖,於是她拿起手機打了通電話給她在美國的主治醫生彼得。
電話一通,她便開門見山的說:「彼得嗎?有件事我要你的幫忙。」
「雨儂是你!是不是決定來美國動手術了?」彼得是於四年前才轉往美國發展,從小他就一直暗戀著她,之所以致力學醫,也是為了治她的病。
他當然也知道雨儂愛的不是他,而是那個始終不愛她的夏鄖,可他不氣餒,總認為自己會有機會的。
而對於雨儂為了夏鄖,遲遲不肯赴美就醫,而延誤病情,他也感到萬分感慨。
「快了。」她淺淺一笑。
「真的?!那是什麼時候!我得盡快做準備。」聽聞這消息,他可是既開心又安慰。
「別急,等我結婚了,我就過去。」雨儂開心地說。
「結婚?」彼得一愣,久久才找到說話的力量,「你要結婚了?和夏鄖嗎?」
「當然是他了。」
「那恭喜你了。」他揉了揉眉心,「對了,你剛才說要我幫你什麼忙?」
「幫我做一張假證明,我要讓夏鄖以為我的病情突然惡化就快死了。」瞇起眸,雨儂奸佞的笑了。
「什麼?!這怎麼可以?」他立刻駁回。
「怎麼?你是不肯答應了?」
「你這麼做是不對的。」彼得深吐了口氣,「我知道了,說要結婚是你自己的想法,夏鄖根本沒答應是不是?!」
「只要你幫我,他一定會答應的。」雨儂急切地說:「難道你不肯成全我嗎?彼得……」
「不行,若是讓夏鄖知道了,他會恨我一輩子。」他不知所措的抓了抓頭髮。
「有我陪你,你怕什麼?」雨儂大聲嚷道,仿似快發狂般。
「別激動,雨儂。」聽出她的不對勁,彼得的心都快提到胸口了。
「你不答應我,又怎能叫我別激動?」她已是吃了秤破鐵了心,說什麼也得逼他答應她,因為這是她惟一的機會。
擔心她因為這一刺激而病情真的惡化了,彼得只好道:「好,我答應你,你別吼了,我求求你。」
「真的?!你答應了?」雨儂眉毛一揚,「那你就趕緊回來吧,在美國如何寫證明呢?」
「可是我這幾天有會要開——」
「彼得!」她跋扈的不准他找理由。
「好好,我盡可能在三天內趕回。」他閉上眼,愛上雨儂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可偏偏他已收不回自己的心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
她正要掛電話,卻被他喊住,「等等,雨儂。」
「還有事嗎?」
「你可曾想過你這樣會快樂嗎?若讓夏鄖知道你是蓄意欺騙她,他可是會恨你一輩子的。」愛她這才要提醒她。
「不會的,我大哥犧牲自己救他一命,他真敢不管我嗎?」她深吸口氣,胸有成竹地說。
「你知不知道夏鄖之所以拒絕你,就是因為你老拿這份恩情逼迫他,試想天底下有多少男人受得了?」彼得又說。
「我管不了了,事已至此,這是惟一的辦法。」她重重的閉上眼,「我給你三天,你一定得回來。」雨儂不想再聽他的規勸,於是重重掛了電話。
夏鄖,不管你恨不恨我,這輩子我是注定要縛綁住你了!你等著瞧吧,我絕不會成全你和那個小女傭的!
◎◎◎◎
自從與夏鄖發生了更近一步的親密關係後,初妍見了他反倒都會帶股羞赧,而他就是喜歡看她這份不造作的純真。
「這陣子我教你的防身術學的怎麼樣了?」夏鄖坐在餐桌前,一邊吃著早餐,一邊問著在他身後忙碌的初妍。
「我都有練習呀。」她笑著點點頭,「等下我們可以來比試一下。」
「當真可以?」其實夏鄖也很意外,這小女人口琴始終學不好,可防身術倒是練得有模有樣。
「嗯,當然。」她露出可愛的笑靨。
「你們說什麼,防身術?」坐在主位的夏文淵從早報上抬起頭,疑惑地看著這兩個年輕人。
難道上回夏菱說的是真的,夏鄖和這小女傭已有情愫產生?
「爸,你不知道,我們這個社區近來有宵小出沒,初妍一回就遇到了,還好我……呃,我經過。」他略作解釋。
「這件事你們跟夏菱說了沒?她可是經常晚歸的。」一聽此言,夏文淵立刻為女兒擔心起來。
「我提過了,可那丫頭一點兒也不放在心上,說什麼她不會這麼倒霉的。」夏鄖喝了口鮮奶,揚眉說道。
「那今天晚上我得找時間好好說說她了。」夏文淵搖搖頭。
就在這時候,夏鄖的手機突然響起,他接起,乍聞電話裡的聲音,立刻揚眉一笑,「彼得,是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五天前就回來了。」彼得和夏鄖、雨揚從學生時代起就是死黨。
「五天了!怎麼現在才找我?」夏鄖真想臭罵他一頓。
「呃——我這次是為雨儂的病而來的。」彼得遲疑了會兒才說出口。
「雨儂的病?」夏鄖低呼了聲。
這聲低呼讓夏文淵和初妍同時頓住了動作,用心聽著下文。
「對,雨儂最近病情不穩定,我特定回來替她做檢查,才發現……」此刻在彼得身旁的就是雨儂,在她的「淫威」下,彼得不得不這麼說。
「發現什麼?你快說呀。」聽他這麼說,夏鄖也跟著緊張起來了。
「我發現雨儂她的心臟……」望著雨儂那強迫的眼神,他只好硬著頭皮繼續說。
「雨儂的心臟?!」夏鄖無奈一歎,「彼得,你能不能有話直說,別再吞吞吐吐了。」
彼得深提了口氣,「好,我說。」他又將眼睛閉上,「雨儂的病情惡化,已不如我當初所說的情況,可能時間不多了。」
「時間不多了?!」夏鄖這話一出口,正在收拾碗筷的初妍手一鬆,一隻瓷碗就這麼落在槽內,發出一聲脆響。
夏文淵與夏鄖同時看向初妍,只見她乾笑著對他們行個禮,表示對不起。
視線調回,夏鄖繼續問:「你的檢查沒問題吧?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我一直都在國外,是什麼原因也不清楚,可能心理因素居多吧。」彼得抿了抿唇,「我打這通電話只是要通知你這件事,我稍晚就要飛回美國了,我想我們下次再見面了。」
他實在不敢面對夏鄖,就怕在他的逼問下,他會穿幫。
「好,那下次再聊了。」無力的掛了電話,夏鄖只能耙了耙頭髮,逸出一聲感慨。
夏文淵將最後的一口咖啡喝了,「這情況已經很明顯了,是要你作決定的時候,你自己好好考慮吧。不過你放心,爸爸永遠支持你。」
丟下這句話,夏文淵又瞧了初妍呆愣的背影一眼後,便轉身離開了。
久久,初妍竟突然說道:「今晚……我們再到山坡上吹口琴好嗎?」
「今晚?!」夏鄖抬起眼,明白她心裡有話,只是沒說出來。
「對,你有空嗎?」轉過身,她對他露出抹最開心的笑容,「我……我想表演一下我這陣子努力的成果,你想不想聽?!」
「當然想,不過後山不安全。」他不想再見那晚的事情發生了。
「你可以早點去,我晚點到,不就好了。」她雙手放在桌上,在他面前甜美一笑。
「嗯,好,那我早點到。」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那好,我去做別的事了。」
初妍笑了笑,正要離開,卻聽見夏鄖說:「怎麼不問問我剛剛聽了誰的電話,說些什麼?」
「是你朋友嘛,我不想知道。」她回眸一笑,接著便奔出廚房,直接衝進自己的房間,用力將們用背抵上。
初妍閉上眼,重重的吐了口氣,可心卻在發抖。
雨儂病情惡化了,那她還能再堅持與夏鄖在一塊兒嗎?
深吸了口氣,初妍仿似已在心底作出了最大的決定,並開始默默收拾起東西,以及在這裡所堆砌的回憶,但……卻拾掇不了遺留在這裡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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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當初來此那般,邵初妍提著兩隻沉重的行李來到山坡地。遠遠地,她瞧見夏鄖已坐在那兒等著她了。
她先將皮箱偷偷擱在隱密的樹下,而後故作開心的跑向他-
「鄖。」一跑到他身邊,她便坐了下來。
轉首看著他,只見他瞇著眼瞧著遠方點點閃亮的星星。
「你怎麼不說話呢?」她歪著腦袋,偷偷瞧著他的表情。
「我想……你知道了。」他仰首深吐了口氣,面無表情地問:「說吧,你心裡在想什麼?」
初妍愣了下,眼神凝滯地望著他那一臉困頓,這才道:「去吧,去找她吧!我們不能因為自己的快樂,而忽略了另一個女孩的需要。」
想不到夏鄖突然乾笑地搖搖頭,「我早料到你會這麼說,早猜著你會又一次的將我出讓。」
「不,我不是出讓。」她用力為自己爭辯,「我問你,你能眼睜睜看著她繼續為你執意不去就醫,而放心地愛著我嗎?」
他眉頭一蹙,眼底閃現濕意,卻未語。
「不能對不對?」初妍也笑了,可一滴淚已滑下眼角,「我想就算你的命不是雨儂的大哥換來的,你也不會見死不救。」
「我們別再提她了好不好?」他用力抓著頭髮,轉過臉看著她,「你不是要吹口琴給我聽嗎?」
「我會吹,但不是現在。」她咬咬下唇,「現在吹了就會破壞這種氣氛,很搞笑的。」
一回想以往只要她一吹口琴,他便被她那五音不全的噪音弄得痛心疾首的怪樣子,她就想笑。夏鄖似乎也想起來了,只見他咧嘴大笑,「的確很搞笑,那你是打算什麼時候吹?!」
這問句卻讓初妍愣了下。
「分手時嗎?」他進一步又逼問。
初妍卻揉揉發酸的鼻子,「先別說這兩個字好不好?」
「那要談什麼?」他將腦袋塞在兩個膝蓋間。
「談……談我們初識的時候。」初妍瞇起眼,聳聳肩,「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對我一見鍾情呀?」夏鄖從雙膝間抬起頭,轉向她,卻是一臉愕然。
「沒有嗎?」她捧住他的臉,仔細在他臉上找答案,「好像真的沒有,既然沒有,你為什麼要錄用我?」
「我只是不習慣我家老是有一堆機器美人在裡頭走動。」他撇嘴笑了,「說真的,除了王伯外,其他人的長相都很相近,有時我還真喊不出名字呢!」
「就因為這樣,所以你想找個醜女?」初妍皺起眉,有絲受傷的瞪著地。
「不是的,是你的樸實與實在吸引了我,而且你的純真讓我極為欣賞,那時候我只知道跟你在一起我很快樂。」他瞇起眼,已陷入回憶。
「知道嗎?那時候我以為自己走運了呢,怎麼也無法想像,我居然會在那麼多應徵者當中脫穎而出。」抿唇一笑,傾身向他,斜倚在他肩上,並揚眼輕瞟了下他的表情。
原本他帶笑的臉龐卻因而凝住了,「如果……如果沒有認識你,如果我當時沒有挑上你,我現在的心情或許就不會這麼沉重。」
「夏鄖……」她黯下了眼神。
「別裝了,為什麼到現在你還能表現的這麼釋然、這麼無所謂?我不行,我不能以一種輕鬆的心情與你說笑,我辦不到!」
為了雨儂,他必須放棄她……這事揪在他心頭就像打了好幾個死結,怎麼也解不開,悶得他快發慌了。
他突然站起身,對著山坡下的空曠草坪大喊著:「我……愛……邵……初……妍……」
初妍聽著他那嘶喊的嗓音,心都快碎了!
她也站起,含著淚緊緊抱住他,「我也愛你……好愛好愛你……這輩子雖然身無法相守,可我們的心會在一塊兒的。」
夏鄖閉上眼,再張開時眼中已凝出了水氣,「你會留下嗎?」
「留下天天看著你,卻不能抱你嗎?」她吸了吸鼻子,淚水是再也忍不住的滴落,「我……我馬上就要離開了。」
「什麼?!現在?!」夏鄖倒抽了口氣,愕然地望著她。
「嗯,就現在。」初妍抬起臉,咬著唇,強力忍住心酸的淚水,「行李我已經都整理好了,陪你聊過後,我就要走了。」她指了指遠處大樹下的兩箱行李。
夏鄖看了過去,眸光隨之一凝,「原來你早有準備。」
「嗯,早點離開,看能不能別陷得更深。」緊抿起雙唇,初妍深吸了口氣看向遠方,「不過我會想你、愛你一輩子,永永遠遠……不遺不棄……」
他的心為之一動,沙啞地問:「你突然離開,能去哪兒?!而且工作不是又得重找了嗎?!」
「住的地方我有,至於工作……等休息一陣子再說了,不過下次我絕不會把自己再賣給一個大帥哥。」她笑著流淚,搖搖頭說:「賣給你三年,卻只有一年的時間相處,別忘了,你還欠我兩年,要找機會還我呀。」
初妍邊說邊朝山坡下走,接著拿起皮箱,轉頭看著他,大聲說著:「想不想聽我吹口琴呢?」
夏鄖這才緩緩走近她,對她點點頭。
「那好,你先走回去吧,我吹口琴送你。」她坐在皮箱上,甜膩地笑望著他。
「真那麼急著走?天色那麼晚,你一個女孩子安全嗎?等明天一早我再送你。」說時容易別時難呀!
「別為我緊張,我已打電話請我朋友在外面等我。」她扯著謊,笑了笑又說:「別忘了,我還會防身術呢!」
初妍坐在那兒拿出口琴,笑容始終未卸。
瞧她似乎信念堅定,夏鄖臉色一滯,這才苦笑,「真要吹口琴送我,你不是說很搞笑嗎?」
她仍笑著回應,「當然了,既然要分開了,就得開開心心、高高興興的不是嗎?」
夏鄖撇撇嘴,眼眶紅紅的,只好對她點點頭,「好,讓你的口琴聲送我,而你……保重。」
「我會的,快回去吧。」初妍的嗓音哽咽了,可她還是寧願給他一個最開心的笑容。
深情地望了她一眼,他突然問:「因為一直以來要找你都很容易,所以從沒問過你的手機號碼,現在……可以給我嗎?」
沒想到她卻搖搖頭,帶淚的臉龐閃出最動人的微笑,「忘了我吧,既要忘就忘得乾乾淨淨。」
「乾乾淨淨?」
他眼眶紅紅的蹙起眉,隨後點點頭,狠下心轉身就走,可才走幾步竟聽見身後那悠揚的口琴聲!
那首歌……不就是他教了她好幾十回,可她卻還是怎麼學不會的「深情」?可現在聽來,卻是這麼的好聽、動人!
一時間壓根處湧上酸澀的滋味,他頓住腳步可沒回頭,只是仰望著天上的星星,心頭悲慟莫名。
為什麼是他?為什麼是他欠了方家的人情?為什麼不相愛的兩個人偏偏要束縛在一塊兒?為什麼——
初妍專心的吹著口琴,這首歌她練了好久呀,平時練習怕被王伯叨念她不專心工作,夜晚練習又擔心被他聽見,她只好趁中午休息時間跑來這裡,一個音符一個音符的練習。
因為她不想讓他失望,想找個機會給他一個驚喜。
卻沒想到她給他的不是驚喜……而是別離的紀念。
用力搓了搓臉,他抑制住自己想回頭抱住她的衝動,快步朝前直奔而去,瞬間在山坡上、星空下,只留下一個女孩吹著一個個斷腸的音符。
看著他奔離的背影,初妍的淚已止不住地滑下,在心中淡淡吟道:再見了,我的愛。
◎◎◎◎
同時間,夏菱正從方雨儂家裡出來,而後開著車返家。
她腦海裡直想著雨儂對她說的話——彼得證明她病情惡化,她時間有限。
那大哥會怎麼做呢?放棄他愛的邵初妍嗎?
事實上,在這陣子與初妍相處下,她也發現了她的真實與善良,自然也瞭解為何大哥會對成群倒追他的美女不屑一顧,而追起那個一點兒也不起眼的邵初妍。
只是……雨儂對大哥的那份愛意是日積月累的,要她放棄談何容易,何況她現在情形又不樂觀,唉……她得找個時間與大哥好好聊聊才成。
可是才剛轉過街角,她竟發現有輛黑色轎車直追著她,甚至將她逼到路邊,直到進退兩難之際,她終於煞住車,拉下車窗對著那輛車大罵道:「你是誰?幹嘛一直擋我的路?!」
對方也同時間停下來,還走出車外,一看見夏菱那張亮麗的外表,眸光一亮,「小姐,看來我找對對象了。」
「你找我做什麼?」她還以為他認識她。
「找你親熱呀。」男人居然做了個淫穢的動作。
夏菱心下一驚,驀然想起大哥前幾天告訴她這社區有宵小,要她別再那麼晚回家,她還不相信,沒想到——
一思及此,她便趕緊要升上車窗,沒想到那人的動作更快,竟一手伸進個內板開車門,將她用力拖了出來。
「放開我,救命——」夏菱嚇出了一臉淚。
「別喊了,這種高級住宅就是有這點好處,每戶距離遠,是沒人會注意到你的。」他狠狠抓著她的手,就拉往一旁隱密無人的草叢去。
「你要拉我去哪兒?放開我——」她大吼大叫,說什麼也不肯屈服。
「臭娘們!」對方氣得一巴掌甩向她,夏菱嘴角因而溢出血來。「走,老子好久沒女人了,來安慰安慰我。」
那人說著下流話,可嚇得她渾身發顫,尖嚷的聲音愈來愈抖顫,「救命……救命……有壞人……」
就在這時候,正提著行李無神地走在路上的初妍,猛然聽見了這聲聲呼喊,忙不迭地朝發聲處急衝而去——
「住手!」她赫然喊住他。
那男人猛一回頭,看見是初妍時,立刻撇開嘴笑說:「原來是你,一次讓你給逃了,還害我被狠狠揍了頓,一見你就有氣!」
「好,那你就把氣出在我身上,別動她。」初妍趕緊衝過去護著夏菱。
夏菱嚇得躲在她身後,更詫異初妍會這麼護她,「你不用這麼對我,你還是快跑吧。」
「沒關係,我可以對付,該跑的是你,那麼晚還不回去,你哥會擔心的。」初妍直推著她離開。
「哈……你們都別想離開,一丑一美,我全要定了!」那人一個快步衝向她們。
初妍立刻將夏菱拉開,獨自面對他,還邊喊:「夏菱,快跑。」
她向夏鄖苦學了防身術,絕不是只學學而已,一定可以拿出成績給他看,而現在就是證實的機會了。
「不……我麼可以放你一個人跑了?」夏菱雖然很害怕,可本性不壞的她怎能撒手不管救她的初妍。
「你……你快回去搬救兵,快。」看她就是不走,那可是會讓她心存顧慮。
夏菱看了看惡人,又看了看初妍,「好,我去搬救兵。」
「站住,你要逃去哪兒?」那人見狀,立刻追了上去,「美女你別跑呀!」
初妍趕緊擋了下來,「你以為你真能對付我?」
其實她心底是怕的要死,但就算真要死,她也不能讓夏菱遇害,直見夏菱逃進車裡,而後開著車呼嘯而去之後,她才著實鬆了口氣。
「都是你這個醜女,該死的,居然破壞我的好事!」那人咬牙冷笑,「算了,沒魚蝦也好,就你了。」說著他便衝向初妍,用力抓住她的雙手,打算像上次一樣制伏她,哪知這次卻沒上次那麼順利,這女人不知哪來的力氣與技巧,居然一下子就隔開他。
「王八蛋,你以為我真那麼好欺負呀?」她惡狠狠地瞪著他,沒想到自己可以輕鬆抵制他,心底出現了一絲絲的得意。
「臭女人!」那人像是火了,這次可是火力十足的逼向她。
她渾身一震,腦子一陣迷糊下,已忘了該怎麼對付他,只知那人已將她抱起,要往他的車子走去。
「不……不要……你放開我——」
情急之下,她猛地想到夏鄖教她對男人而言最致命的一擊,於是她長腿一勾,膝蓋便往他的胯下一頂,又狠又準的擊中了他的要害。
「啊——」他疼得放開了她,在那又跳又叫著,想必是疼到了極點。
突然被丟在地上的初妍趕緊站起來,趁這機會又上去抓住他的單臂,一個迴旋往前一甩,狠狠的為自己報了仇。
「呃——」那人被重重摔在地上,驚駭地看著她。
「你給我躺好別起來,我這就叫警察來抓你。」初妍拿出手機,急著開始撥號。
那人一見情形不對,只好忍著痛拔腿就跑。
「喂,你別跑呀,回來!」初妍趕緊迫過去,可那人已鑽進車內,回轉衝下了山!
「你怎麼那麼沒種,敢欺負女人就不敢挑戰警察呀,喂……你給我回來……快回……回來……」叫著、喊著,她居然就這麼哭了起來。
其實她好怕呀!好怕自己這次難逃魔掌,可是她知道自己無權害怕,一定要勇敢的戰勝他。
還好她成功了,若是失敗了,她不但會悔恨一生,還會丟夏鄖的臉呢!
初妍眨眨含帶淚霧的眼,為何她才剛離開,就如此的依依難捨,真不知未來的日子該怎麼過?
揉了揉鼻子,她看了看天上的星星,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強,沒有他,她不會死,可雨儂卻等不及了。
這樣也好,才子配佳人……這才是真正的良緣吧。
再次貶去眼角的淚水,她提起皮箱,繼續往山下走去——
◎◎◎◎
不知過了多久,夏菱的車子又疾馳回遇險之地,只是司機換成了夏鄖!
一到現場,坐在他身側的夏菱便大喊道:「停,就是這裡、就是這裡。」
夏鄖迅速煞住車,急急下了車在這附近直梭巡著。
「初妍……初妍,你在哪裡?初妍——」他心急如焚地喊著她的名字,可四周除了蕭蕭的風聲,依舊是什麼也沒有。
「初妍——」車到附近他都找遍了,這才停止他瘋狂尋人的舉動,可是一顆心卻是糾結不已,「她到底去哪兒了?是不是平安呢?」
「大哥,我這裡有手機,你要不要打通電話問問她?」夏菱趕緊從皮包翻出手機。
夏鄖卻搖搖頭,心底無法擺脫這份難以形容的憂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