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東戰營
「徒單大人,契丹余兵已被我們趕跑了,現在東邊暫無外患。」
金東都侍衛隊長兀朮利衝進東王府稟報,額上、身上全是淋漓汗水、血水,可見這場仗打得並不輕鬆。
「很好,你告訴眾士兵,加俸半年,以示鼓勵。不過,千萬不可掉以輕心,就怕那些契丹狗不死心,再度折返。」
徒單飛喝了口茶,表情帶著抹犀銳,笑意嵌在嘴角,帶著種不易讓人透測的神秘感。
「謝謝徒單大人,另外還有件事要向您稟報。」兀朮利拱手謝賞,接著又道。
「你說。」徒單飛眉一緊。
「昨兒個我們抓到了位小姑娘,可能是那些契丹人的家眷。」
「賞你們吧。」
徒單飛撇嘴輕笑,邪魅又道:「這場戰役下來,你們也犧牲不少該有的調劑,去玩玩無妨。」
「但……」
「怎麼?難道她會功夫,且武藝高強,你們不是她的對手?」徒單飛嗤鼻笑道。
「不是的。雖然她有功夫,但現在已是體力耗弱、不堪一擊。而是……而是她身上有樣東西呀。」兀朮利皺眉說。「瞧你們嚇成這樣,到底是什麼東西?」
徒單飛擱下茶杯,趨近他,「我可不容許我的手下像烏龜一樣,倘若如此,這場仗還能打嗎?」
兀朮利深吸了口氣,表情仍帶著驚悚,「那女人身上竟然有遼天祚帝的法咒血書。」
在當時,法咒血書是一種非常可怕的詛咒物,只要帶有這樣東西的人被侵犯,定會有不好的下場,何況它又是天祚帝之物,靈性更高了!
「沒種的傢伙,你們真信那一套?」徒單飛嗤之以鼻。
「可以往至今,有著太多說不上的詭異,我們還是小心點的好。」兀朮利膽顫地說。
徒單飛聞言直搖頭,「算了。問題是此女子與天祚帝延禧究竟有什麼樣的關係,為何身上會有他的血咒,莫非……」
「稟大人,我查問過,但那位姑娘什麼也不肯說。」
「哦,去把她帶來,我倒要親自問問。」徒單飛想看看對方是阿方神聖,居然會讓他的手下們個個避如蛇蠍。
「帶她來……」兀朮利又是一陣抖顫。
「又怎麼了?難道她身上有那樣東西,就連碰一下也不行?」徒單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雙目開始噴火了。
「她說了,只要我們碰她一下,她便立刻施以血咒。大伙曾親眼目睹她施咒後,一位弟兄立刻上吐下瀉不止,差點兒丟了命。」兀朮利非常認真地說,眼底尚有著對她的驚恐。
「該死!早知道我就不該將歧卓派到嶺東去。」他相信他的心腹歧卓不會像他這麼不中用的。
「這……」兀朮利慚愧至極。
「她現在在哪兒?」徒單飛立即問。
「還關在右幕營帳內。」
「好,我這就過去看看。」徒單飛才不管她身上有什麼魔咒、血咒,他只知道成為他俘虜的人就別太囂張。
「可大人,她……」兀朮刊不放心呀。
「我不是你們,管她是神是仙是狐,非得要她降服不可。」徒單飛瀟灑輕哂後便邁出營帳,轉往該處。
一進入囚禁那女子的營帳,只見她站在角落,防備地瞪著門口,手裡還拿著把短刀,「別過來,難道你不怕再嘗一次被血咒詛咒的痛苦滋味?」
女孩看不清楚站在門際背光的人影,只知此人比以往企圖調戲她的男人還要高大,讓她不禁在心底抽了個冷子!
「是嗎?你究竟有多少本事,全使出來吧。」徒單飛冷冷嗤笑,隨即拉高簾布走了進來。
當他的臉孔終於展現在油燈下,女孩心頭竟又一陣狂顛。這是人嗎?那笑容是這般的魔性,身形又如此魁偉,好似稍有不慎,就會被他吞噬掉。
「你是誰?」
她看來年紀輕輕,可勇氣十足,一張覆著灰炭的臉上只露出一對靈光燦爛的眼珠子,還直瞪著他呢!
「我!你猜呢?」他指著自己的鼻尖,笑看她一臉防備。
「我哪知道,你快閃開。」她手持短刀直威脅著他,以為這樣他就不敢再接近她。
「要我閃開?嗯……手裡拿著刀是有一點兒氣勢。」他雖笑著,可沒半點懼意,可謂笑裡藏刀呀。
「你!你真不怕。」女孩沒轍,倏然從腰間抽出那張染有血咒的白布,瞪著他道:「趕緊離開,否則小心我……啊:」女孩兒威脅之辭尚未吐盡,哪知道徒單飛已一個箭步趨近她,單手劫去她手中的刀,另一手錮住她的腰,尖刀抹上她雪白的頸上。
「嘖、嘖、嘖……想不到你膽子不小,竟敢威嚇本將軍,還有你這手中沾的是什麼?」他取下那些粉末至鼻間輕聞了下,「毒粉嗎?」
「你——放開我……」她咬牙掙扎。
「原來所謂的咒,就是這些毒粉,難怪我那些沒種的士兵會被你騙成那樣,還個個拉肚子、嘔吐,喝!真有你的。」「我……」女孩眼角泌出淚,想不到自己精心設計的辦法竟被識破!
「怎麼了?有話就說,別一副哭喪著臉的表情。」
徒單飛瞇起眼,笑瞞著她那張污黑的臉,說實在她身上還真難聞,是幾天沒洗澡了?
「殺就殺,我無話可說。」她手捏著乾爹交給她的血咒,心開始往下沉。
她真該死,說好要來替父尋仇,結果仇人沒遇上,就落得這種下場,還真是倒楣。
算了,死就死,她也認了,只怕無緣再兒大哥一面。
「殺你,我沒那麼狠,尤其是對女人。」他冷銳一笑。
「那你的意思是……」
她張大眸瞪著他,瞳仁中閃著驚愕的神色,「別以為幾句話,我就會害怕,反正已落進你手中,隨你便了。」
「哦!隨我便?」徒單飛揚起眉,黑眸中充斥著危險的意味,「誠如你所說的,你現在已落在我手中,倘若我……叫我所有屬下來『品嚐』你,你也隨我便?」
「你說什麼?」她的臉色驀然發白。
「你心裡明白。我們這兒是戰營,有女人的地方只限於『紅帳』,那些士兵可缺女人的呢。」徒單飛緊箍著她一隻手,微擰的唇角抿出一道狠戾弧度。
「算你狠!但你也別想從我口中得到任何線索。」
她滴下了淚,心一橫,赫然從腰間拿出一顆藥丸塞進嘴裡吞下。
單飛沒料到她會這麼做,要阻止卻遲了半步,
他雖動手扣住她的喉頭,強硬地讓她嘔出藥丸,可也有部分已隨著唾沫溶於她口中。
「你在做什麼?」徒單飛對她大吼。
就在這空檔,女人一把推開他,利用所剩無幾的體力往外直奔。
「站住——」他衝出屋外,施以輕功追去,隨即一個凌空翻騰,落在她眼前。
女子驚訝地踉蹌數步,夜色昏暗下,竟未察覺身後便是一處斷崖,腳踩了個空,不慎滑下斷崖。
「小心……」
徒單飛試圖抓住她,怎奈卻晚了一步,眼睜睜看著她直墜崖下!
他立即大喊,「兀朮利、兀朮利——」
「大人,什麼事?」兀朮利急急奔來。
「快派人下去崖口,定要將那名女子找到,死我也要見屍!」徒單飛沉聲下令。
哼!想與他作對,即便是鬼也不成。更重要的是他還未從她口中撬出他想要的答案,絕不能讓她死的大痛快。
「是。」兀朮利望著大人那張鐵青的臉,嚇得快速領命退下。
***
羅玉先命人端來熱水,為那位姑娘拭去臉上的污垢,漸漸顯露出來的居然是徒單飛意外的淨白柔美臉孔。
羅玉乃是東都軍醫,亦是大金國醫術最佳者,因此當這女人一被救起,徒單飛直覺想起他。也幸而他這回隨徒單飛來到赫東戰場,能救她一命也算這名女子的造化吧。
「羅大夫,她怎麼了?」徒單飛坐回案頭,為自己倒了杯水。
他開始沉思細想,這女人他從沒見過,為何會出現在這裡,是延禧生前的女人嗎?要不,就是他的親信,救她定還有利用價值。
「她……」羅玉頓了下。
「無論如何,定要把她救醒。」徒單飛眼底開始凝聚冷光。
「大人,您為何定要救她?」羅玉知道她乃遼人派來,就不知徒單飛救她的意圖了。
「我還要向她套口風。」徒單飛道。
「套口風!」羅玉搖搖頭,「除非她會寫字,要不可能沒辦法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徒單眉一整,突地轉身看向他。
「因為她服了鎖喉丸,雖然您及時讓她嘔出,但她的發聲帶已受影響,暫時無法說話了。」羅玉放下女孩的手,轉首說。
「無法說話?!」
徒單飛站起走向床炕,看著緊閉雙眼的女人,「是暫時的?也就是說她還有復原的機會?」
「沒錯,不過這時間長短就很難估計了。」羅玉搖搖頭,「她身子很虛弱,如果您硬是要將她囚禁起來,她肯定會熬不過去。況且她腦子傷得更嚴重,得好好休養照顧。」
「真麻煩!」徒單飛眉頭打了好幾道死結,眼神如炬般投射在羅玉大夫臉上,「我急於知道她的來處,有沒有其他辦法?」
「恐怕沒有。我說了,如果大人急於探知實情,只能用筆談了。」羅玉撚鬚笑了笑,「大王別急,這種事也急不來的。」
「那她什麼時候會醒?」想了想,徒單飛也只好認了。
「隨時。」
羅玉大夫收拾好醫袋,起身準備離去,「注意她的身子骨,該找人弄點補給她吃吃了。」
「一個俘虜還想吃香喝辣!」徒單飛嗤笑。
「您別瞧她年紀輕輕,卻蠻能吃苦的,否則憑她這樣的身子早該倒下了,就不知是什麼力量讓她撐下來?」
「你好像對她蠻佩服的?」徒單飛揚起一邊眉毛,搖頭大歎,「若非她是敵方派來的奸細,我定當好好禮遇。」
「那就隨大人的意思了,我這就告退,若有任何事都可命人再喚我過來。」羅玉點點頭,背起醫袋徐緩地走出了營帳。
徒單飛深吸口氣,正準備叫人進來看守她時,突然聽見了聲嚶嚀。他低頭一瞧,看見她眉頭緊攏,掙扎欲醒的痛楚模樣。
「別亂動,大夫才在你喉嚨點著藥而已。」
好似聽到陌生人說話的聲音,她突變緊張,強迫自己張開眼,卻因為力不從心,身子開始劇烈扭動起來。
「喂,你聽懂我說的話嗎?」徒單飛無可奈何下,只好欺上身壓縛住她,力氣之大足以將她的肩骨給壓碎掉!
「嗯……」好痛!
她想說話、想抗拒,可為何發不出聲音?舌頭像被釘住一樣,怎麼也動不了?
海連琪緊張不已,拚命與腦海中的混沌做掙扎。
突地,她眼睛大睜,卻看見徒單飛正睨著她,剎那間她全身神經立即緊繃起來,想問……但還是發不出聲?
她怎麼了?究竟是怎麼了?
「怎麼?忘了自己曾做過什麼傻事嗎?」他雙手環胸,佞笑著看她那一臉怔仲的愕然樣。
「呃——」她難以發音、頭痛欲裂,怎麼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更可怕的是,她是誰……她居然不知道自己是誰……
「別瞪我,我可沒對你怎麼樣,雖然我們這兒女人不多,但紅帳裡的姑娘可要比你誘人多了。」他有意調侃她纖弱平板的身段。
「嗯……」海連琪張開嘴,卻又一次地啞然無聲。
「呵,想反詰?」徒單飛走到床邊,坐在她身側,低首笑看她,「罵呀,有本事就繼續賣弄你的唇舌呀。」
她不懂他的話中意,想坐起身,可她好虛弱,又頭暈目眩……
「別裝模作樣,說出你的名字。」他猛地一抓,握住她的長髮,邪肆的眼直盯著她那雙迷濛的眼,只想試試她是不是真啞了?
名字?!她正想問他呀!
「嗯……」海連琪拚命搖頭,淚水控制不住地淌下。
「喲!怎麼搞的,變得這麼愛哭,原來的那隻母老虎呢?」
徒單飛將她的烏絲抓得更緊,卻也被她身上熏惡的味道給逼得皺起眉。
「喂,你究竟多久沒洗澡了?」
她仍是直搖頭,淚花灑落在頰上。
「啐!算了,跟個啞巴說話,無聊透頂。」他忽地放開她,冷冽地撇嘴又問:「會寫字嗎?」
女人爬起身,趕緊躲到床榻角落,怯怯地點點頭。
「那很好。」他隨即走至案旁,拿了枝筆與紙張,再次回到她身邊,「寫上你的名字。」
海連琪拿著筆,卻頓在那兒半晌,一個字也寫不出來。
「怎麼了?還不快點寫。」徒單飛險些捺不住性子而對她動粗,可一將她的臉蛋強制抬起時,望見她眼中的汪汪水霧,接下來的殘冷狠語竟然說不出來。
她拚命搖頭,眼底除了淚霧還有份不知所措的蒼茫。
「你到底寫是不寫?」他在她面前佇立如一座山,眼神充滿著憤恨。
海連琪顫著手,慢慢寫著:
我不知道我是誰?我腦子一片空。
徒單飛吃了一驚,連忙拽住她的衣襟,「這怎麼可能,你是在唬弄我嗎?以為這樣我就會放了你?」
被他這麼激狂一喊,海連琪只覺腦子更疼了,她知道他不信,可她又何嘗願意相信自己會變成這樣?
她是誰?可有家人?怎會在這兒?而眼前這霸氣的男人又是誰?
「喂,你別一問三不知,我要知道你身上怎會有延禧之物,而你又是他什麼人?怎麼會出現在我們大金國?」
徒單飛節節逼近她,硬要從她身上挖掘出他要的答案。
「嗯……」海連琪玲住臉,拚命哭泣,她好怕……好怕眼前這個凶狠的男人。
「你——」他憤而握緊雙拳,猛地推開她,「你給我小心點,我再給你三天時間,倘若你再給我裝瘋賣傻,我就一刀砍了你。」
她緊緊抓住被褥,腦子一片混沌的她根本厘不清這一切,為何他還要這般咄咄逼人呢?
看著他離去的碩長身影,海連琪居然有一瞬間的迷惑,這男人渾身充斥著無與倫比的氣勢,還有張俊美無匹的面容,為何他的脾氣會這般火爆!好像非得責她於死地一般。
天……她究竟是怎麼了?
而那男人又是誰呢?
***
天色漸亮,海連琪看著週遭一切,心底已慢慢承認自己是個啞巴的事實。她想,反正這裡的一切她全然陌生,會不會說話對她來說已無關緊要了。
可悶在這間房內,哪兒也不能去,有種被束縛的沉悶。
聽那男人的口氣,好像她是他的仇敵,一直追問著她的來處、姓名,可她當真絲毫的過往都想不起來,如何回答他呢?
突然,房門開啟,她赫然全身緊繃住,卻只兒兩位姑娘搬了只木桶進來,來來回回加注了好幾桶的熱水。
一切就緒,對方才道:「你可以先淨個身,我們大人說這帳裡全被你身上的味道給熏臭了,再不讓你洗一洗,以後他都不敢進來了。對了,這裡是乾淨的衣裳,洗完就換上它,髒衣服就扔一旁吧。」
雖說來者是姑娘,可語氣並不好,交代完畢後,兩人便掩鼻走了出去,一路上彼此還竊竊私語著。
海連琪搖搖頭,雖不滿意她們的態度,但身為階下囚,又能要求什麼?況巳能讓她好好淨個身,可是她夢寐好久的事呀!
走近水桶,她先試了下水溫,而後才輕褪羅衫,踩進浴桶內,再緩緩坐下讓溫暖乾淨的水浸滿全身,直達頸部。
她輕噫了口氣,享受般的閉上眼,輕輕撩起水潑灑在身上,已完全沉浸在這份舒服的愜意中。
而這一幕曼妙情景,已盡數映入掀簾入內的徒單飛的眼簾!
他恣意地倚在門畔,嘴畔漾著抹放肆笑容,暗沉的眸勾魅著她一身滑膚凝脂,更帶了抹無聲笑意。
正在水中悠然自樂的海連琪根本不知她身後正有雙邪魅的眼直勾著她瞧,原本怯然的心也漸漸放鬆,肢體動作上變得更為誘人——
她先是輕抬一隻玉腿,從小巧的金蓮開始洗滌,緩緩往上到白皙的大腿處,水兒輕晃在她腿間毛髮處,是如此亢奮人心!
徒單飛向前一步,正想多攫取那份柔美,哪知她整個人竟沉浸水裡,逃過他的窺探。
天——真是天造尤物!
他壓根兒沒想到,那個身上沾滿霉味、惡臭的女人,當卸下一身穢衣,竟然純淨妍美得這般!
海連琪將腦中不清不楚的渾噩丟於腦後,暫求片刻的安逸,她好累……真的好累,不知原因的疲累感壓縛在她心口,沉甸甸的,揮之不去啊!
閉著眼的她,準備起身,才一俯首!哪知竟看到一張水中的臉部倒影!
「唔……嗯……」
她慌得立刻站起,可嬌軟的身軀馬上被徒單飛給縛綁住,動彈不得——
「呃……」海連琪發不出聲音,驚愕的淚水沿著臉頰淌在胸前,墜入水中。
「別動,知不知道現在的你比昨晚之前的那個女人吸引人多了!」
他瞇起狹眸,以額抵額地瞧著她,「更想不到的是,在你那寬敞的衣衫下竟然有這一身美妙胴體!」
她張大靈燦水眸,驚魂未定地瞪著他,雙手急著掩住胸坎,嘴兒一啟一闔,卻怎麼也道不出心底的駭意。
「別急!」徒單飛伸出手輕撫她柔細的臉頰,「難怪了,你會和延禧關係這麼密切,寧死也要為他隱瞞一切。他很疼你了,嗯?」
「嗯——」她會的還是搖頭而已。
「該死!」他猛地一啐,低頭修在她纖肩上狎語,「不會說話的女人只有一點兒好處,那就是不吵不鬧,可就不知在高潮時該如何表達?」
「呃!」海連琪驚喘,開始推抵著他。
「想不想試試啞巴怎麼叫床?」
「咿……嗯……」她急得眼中泛起熱氣,痛苦的叫嚷聲直從喉間竄出,她直覺羞愧難當。
「原來是這麼叫喊的!」他挑眉低笑,俊臉上的邪味更濃。
隨即他復上她的唇,魔手沿著她凹凸有致的曲線往下探索,直到她柔美的嬌臀……
海連琪張大了眸子,嚇得在水裡直掙扎著,就在這時他竟撤了手,笑看她一臉驚愕倉皇的表情。
「說真的,你那體態足以誘我銷魂。但是我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忘了大事。」說實在,他早已按捺不住,若非一心想探得延禧的秘密,他不會委屈自己,強壓下滿腹熱潮而不動欲。
海連琪趁這空檔趕緊溜出水桶,抓起身旁的衣裳躲到屏風後,迅速著裝。
隔著半透明的屏風,徒單飛放肆地望著她玲瓏的側身體形,前凸後翹,著衣的優美動作,他眼底淨是狂浪熱焰。
好個纖美佳人,只可惜她是仇敵那方,不過……在與她絕緣之前,他會……好好的要了她!
「快點,我還有話要問你。」他目光一凝,不耐煩地攢起眉頭。
海連琪緊抓著屏風,偷偷從縫中瞄了他一眼,她好慌——比之前還慌,因為她不知道自己是誰,更害怕他蓄意的撩勾。
他是誰?為何會帶給她心底如此大的悸動?
「你——」徒單飛在她失神之際猛地揮開屏障,瞇眼說道:「到底是怎麼了?難道你腦子不靈光,就連以前的颯然個性也喪失了。」
我以前……她好想問他,她以前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見她一臉茫然,他想說的話又給吞了回去,於是從案上找到紙筆過來,「我問什麼,你回什麼。」
海連琪點點頭。
「好,我問你,你當真對過去的事一點兒印象都沒?」他仔細看著她那張白淨中帶著迷惑的臉蛋。
她依舊點點頭。
「這……好,既然你對過去一片空白,那我不妨告訴你,你掉落崖底,是我救了你,那你該不該報恩?」徒單飛唇角一凝,其中帶了抹魅意。
海連琪看著他,見到他眼底那一絲誘哄的魔性,心竟一點一滴的遺落了。執起筆,她娟秀的字跡寫著——
公子救命恩,小女子定當回報。
「哈……很好,那麼就是說你願意幫我了?」
「嗯。」在他帶著調戲的目光下,她直覺渾身不對勁兒。
「好,記住你的話。」他徐徐笑道,從口中吐出的熱力直呼上她心頭令她羞赧不已。
可當她再抬頭,竟已看不清楚他的臉……瞬間,他居然咬住她的嘴,不,是用吸吮的,還將他的舌頭探進她口中,恣意翻攪著……
「嗯……」她好怕,似乎從沒這麼驚駭過,只能感受到他熱膩的唇舌直糾纏著她,腦子也開始暈眩了。
老天!他究竟在做什麼?
「聽話,這只是你報恩的第一步。放心,我不過想嘗嘗你的味道。」徒單飛瞇起一雙利眸,在她還來不及意會之際,大手已隔著衣物撫上她的渾圓。
「呃——」她狼狽地張大眼,忍不住晃動起身子。
「安靜點,雖然你不會說話,但也別亂動,這樣只會讓男人更加情不自禁。」他沉著嗓警告她。
海連琪立刻定住身子,動也不敢動,直到他舔吻過她口中每一寸香甜處,這才罷手離身。
「真是,好像我強要了你似的,瞧你身子緊的。」他忍不住發噱。
她羞澀地垂下小腦袋,小手還直髮著顫。
看著她與剛見面時完全不同的個性表現,他不禁迷惑了……
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她,是那個說著狠話要他命的潑辣女,還是眼前這個看似連只螻蟻也踩不死的弱女子?
「等會兒我會喚人前來照顧你,你就安心在我這兒好好休養。至於你那腦子與聲音……大夫說了,你有痊癒的機會,所以別太失望,我還等著你回報呢。」
狂肆大笑後,徒單飛這才步出帳外,可讓海連琪稍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