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麼要吻她?
他怎麼可以吻她!
這一整天盤旋在夏濃也腦中的,就是這個問題。
元鈞他……不是喜歡男人嗎?那麼在沒有旁人又毋需作戲的情況下,他為什麼要吻她?是為了好玩,還是嘗鮮?
只要一想到自己成了他「實驗」的對象,她心頭就湧起一陣不悅的酸楚,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但她很清楚,她討厭這樣的感覺!
更討厭元鈞這種不負責任的遊戲態度!
「喂,專心點,『大魚』從二樓下來了。」
被元鈞的提醒召回神,她這才想起,他們倆已經置身晚宴會場。
打從一進來就被他拉著滑入舞池,兩個人貼著身混在人群中翩翩旋轉,她的思緒總因稍早他突來的親吻而分神,可這男人卻依舊神情自若,甚至還能一心多用地注意四周狀況,這點,讓她心頭感到非常不平衡。
「你今夭是怎麼搞的,老是一副靈魂出竅的模樣?現在不專心點可不行。」拉著她悄悄退出舞池,元鈞有些壞心的瞥了她一眼。
其實他心底怎會不清楚?
自從稍早從她那兒竊得了一枚香吻後,她就整日魂不守舍地神遊太虛,教他又好氣又好笑。
「喂,元鈞,你說人在哪兒?我怎麼看不到?」鬼鬼祟祟地探頭探腦,任憑夏濃也怎麼拉長脖子,就是見不到今夜的主角兒。
「過來,這邊會看得比較清楚,也不容易被發現。」
早早觀察好了地形,元鈞拉著她迅速閃身至弧形階梯旁,擺飾著高大茂盛綠葉植物的陰暗死角。
果不其然,今晚主要的目標人物——田淵征一朗和幾名台灣政要,正緩緩自華麗的階梯上走來。
「劉大哥的情報果然正確,田淵今天下午又秘密搭機來台了。」
劉大哥是夏濃也雜誌社的同仁,也是少數願意指導新人的老鳥,透過他在航管局的人脈,調查到田淵征一朗這兩次抵台都十分低調,且駐留時間都不會超過二十四小時,真可說是來去匆匆。
「嗯,看樣子他們開會密商的地點是在二樓……」陸陸續續幾名重要人物都從樓上下來,元鈞心中自有估量。
「我們得想個辦法潛入才行。」她眼底閃著光芒盤算。
「這樣會不會太危險了?」他皺眉,覺得這提議太莽撞。
畢竟整個會場中遍佈著不少安檢人員,若太大意可是會被當場抓包丟出門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快來吧!」倒是她信心滿滿,拉了他就跑。
「喂,你等等……」
該死!這隻小菜鳥一想到獨家新聞,整個人就像嗑了藥似的興奮過頭,他真擔心總有一天,他會被這個小女人活活整死。
嘖,愛上了這種女人,他認栽!
「瞧,事情進行得還挺順利的,不是嗎?」站在二樓裝潢古典的書室內,夏濃也得意揚揚地笑著。
「是是是,算你厲害。」草率敷衍個幾句,對於一路走來神奇地沒遇上半個保全阻攔,元鈞心底自有笞案。
看樣子,事情拖得太久,田淵征一朗那老頭也有些不耐煩了吧?
「他們剛剛應該就在這密商吧!你看看,這裡有好多資料,不知道裡頭有沒有透露什麼內幕?」
夏濃也好奇地動手在古典桃木書桌上翻翻找找,一心想著她的獨家大頭條。
「可惡,這電腦設了密碼,解不開!」懊惱地皺眉,她瞪著被鎖住的幾個可疑檔案發愁,旋即決定放棄電腦,改由最原始的方式搜集證據——
就從那塞滿櫃的檔案夾中找吧!
先從事件、人名的關鍵字查起,希望她的運氣夠好,真能從這一疊疊的資料中找到蛛絲馬跡。
正當夏濃也忙得無暇顧及他時,元鈞精銳的雙眸環顧著四周,看準了幾個隱密的死角,不動聲色地將事先準備好的某些「器材」安裝在裡頭,隨後再晃到電腦前,趁她不注意時悄悄接上了隨身碟,十指迅速在鍵盤上敲敲打打,將隨身碟內的某個程式安裝進電腦內……
「這樣一來,就太功告成了。」半晌過後,他不懷好意地揚起唇角。
「喂,元鈞,你在幹麼?」一旁的夏濃也察覺了他的舉動,不禁好奇地抬頭探問。「怎麼,你有辦法破解密碼嗎?」她眸中閃著希冀的光芒望向他。
「你認為我會有這種本領嗎?」他不答反問,讓她喪氣地垂下了頭。
「不會的話你在那兒做什麼?害我白高興一場!」她沒好氣地嘟嘟嚷嚷。
「沒什麼,不過是上網瀏覽看看。」他聳聳肩,一派從容地應道,順手將隨身碟取回塞進口袋。
上網瀏覽看看?這男人未免悠閒過了頭!
他們倆現正處於緊張萬分的情境下,他好歹有些危機意識吧?
「你要是這麼閒,就過來幫我找資料啊!」她沒好氣地低吼。
這滿桌滿櫃的檔案夾搞得她眼花撩亂,要在這上千份檔案中找到關鍵的證據可說是難如登天,此刻她真希望自己擁有電腦駭客的功力,可以破解密碼直接從電腦中查詢資料。
「喂,等等!好像有人來了……」靜靜聆聽門外的動靜,元鈞突然對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臉色微變。
該死,真的有人過來了!
「怎麼辦?現在出去鐵定會被當場抓包!」夏濃也焦急得團團轉,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啊!
一旁的元鈞,也同樣面色凝重。
在無法確認來者何人的情況下,就算要硬闖,他一個人還成,可身邊帶著小菜鳥,這賭注實在太大……
而他,絕不允許任何危險發生在她的身上!
「沒辦法,事到如今,只好豁出去了!」像是說服自己下定了什麼決心,夏濃也霍地轉頭望著安靜站在一旁的元鈞。
「咳,濃也……你這是在做什麼?」
瞪著猛然撲到自己身前,雙手還開始不安份拆解著他的領結、襯衫衣扣的她,即使兩人現正處在緊急危難的關頭,元鈞漂亮的褐色瞳眸仍不自覺沉了下來,高大身軀也跟著緊繃了起來。
「不好意思,元鈞,雖然知道你不愛女人,但這情況也只能請你配合一下了。」雙手輕輕搭上他的肩,她好抱歉地開口。
「你到底在胡說什麼……唔!」對她抗議的話還來不及說完,下一秒元鈞就失去了聲音。
因為此時此刻,她柔嫩香軟的唇瓣,正緊緊貼上了他的,讓他一瞬間失去思考能力,只能睜圓了眼瞪著這大膽吻上他的小女人。
不過很快地,他就明白了她的計劃。
一旦弄清了她的意圖,他很快就反客為主,一手輕撫上她弧線優美的後頸,一手摟緊了她纖細的腰肢,帶著有些訝然的她雙雙倒入身後的豪華沙發。
「喂,那個……元鈞,我們這樣會不會太……」被他壓倒在長沙發上,夏濃也羞紅了臉兒輕聲抗議。
這副模樣實在太羞人了!
雖然明知道元鈞愛的是男人,但——她還是會被他過於親匿的舉止惹得臉紅心跳、小鹿亂撞呀!
輕覆在自己身上的元鈞雖沒有壓疼了她,可這樣過份親匿的距離,仍教她不自覺暈紅了雙頰,心頭好似有無數彩蝶撲翅亂飛,慌亂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望著他漂亮深邃的瞳眸,她感到好不自在,方才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這一刻也不知跑到哪兒去,怎麼也找不回來了。
「既然要作戲,就該真實一點,否則怎麼能瞞過來人?」
他濕熱的唇,曖昧無比地貼附在她耳畔低喃,溫熱的吐息吹拂過她嫩白敏感的肌膚,引起她一陣陣羞赧的輕顫。
只要一想起懷中這遲鈍的小女人,至今還堅信他愛的是男人不是女人,元鈞心頭就有一股氣。
今早他不都吻了她嗎?
怎麼這反應慢半拍的小菜鳥還是感受不到他的心意?
看著他無比認真又深思的表情,她開始有些後悔,自己怎麼會想到這種怪法子?
「好了,人要進來了,記著演得像樣點。」望著門縫透出晃動的人影,元鈞悄聲警告,熱燙唇瓣隨即吻上她毫無防備的柔嫩頸項。
「唔嗯……」
被他突如其來的偷襲嚇了好大一跳,夏濃也止不住唇畔逸出的羞人輕吟,燒紅著臉兒抬手搗住自己的唇,羞窘懊惱地瞪了他一眼。
而他,卻毫無反省之意地回給她一個又壞又迷人的微笑。
「是誰在裡面?」凶怒的叱喝,隨著驀然開啟的房門,迴盪在書室之內。
「呀啊!」剛才被元鈞那麼一鬧,完全忘了情勢緊張的夏濃也被這斥吼嚇著,不由得嬌呼出聲。
而她這自然流露的反應看在旁人眼底,十成十像是跟情郎幽會偷情被人抓奸在床的女人。
「嘖,搞什麼?沒看到我正『忙』著嗎?」
依依不捨地自夏濃也柔馥香郁的身子爬起,元鈞順手爬了下微亂的長髮,俊美無儔的臉龐加上一身尊貴氣質,扮起驕矜傲慢的紈褲公子哥兒簡直入木三分,也讓原本警戒的來人稍稍鬆懈了心防。
門外,三名男人瞪著房內的情景,表情都不怎麼友善。
「先生,這裡外賓禁止進入。」其中一人冷冷地開口。
「嗟,禁止進入?這麼大間宅子卻沒個地方能讓人『休息』,會不會太不懂得待客之道了?」佯裝不悅地皺起眉,元鈞依舊不理會對方難看的臉色,像個驕寵慣了的富家少爺,大言不慚地批評。
看對方一副矜貴冷傲的態度,由於今夜與會人士都大有來頭,入場的管制監控亦十分嚴格,閒雜人等無法隨意闖入,因此三個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底猜測著眼前這年輕男人如此氣焰張狂,來頭應該不小,說不定是哪個大官之子或是企業接班人,在弄不清對方身份的情況下,自然不敢任意得罪。
在一旁偷覷幾個男人的態度明顯有了軟化的趨勢,夏濃也打鐵趁熱,佯裝羞惱地推了推身旁的元鈞,開口嗔道:「哎喲,討厭!就跟你說不要在這兒,你偏偏不聽,人家要回去了啦!」
「好好好,寶貝,一會兒我們去五星級飯店開房間,這樣你滿意了吧?」收到她的暗示,元鈞不正經地笑著,卿卿我我摟著懷中佳人準備離去,完全不把旁人放在眼中。
「等等,慢著。」正當他們要順利踏出房門時,其中一人開口了。
微頓下步伐,元鈞沒有回頭,身旁的夏濃也則是緊張地揪緊了他的襯衫。
「怎樣?本少爺很忙,你們還有啥事?」他略顯不耐地回首。
「我讓這位保全送您下去吧。」對身後的保全人員點點頭,當初開門叱喝的男人不放心地說道。
「好啊,快帶路吧!」明白對方心底仍存有戒心,元鈞不置可否地聳聳肩,讓那名保全人員走在前頭。
待離開了那兩個男人的視線,夏濃也才鬆了好大一口氣,不過心底仍惦念著未到手的資料。
剛才那兩個男人,她曾在調查的資料中看過,是負責監督工程的官員幕僚,很有可能就是為了討論承攬業務之事才會進書室,若錯過了這個大好機會,實在是太可惜了!
喂!你在幹什麼?瞧見身旁小女人偷偷摸摸的舉起一隻銅製擺飾花瓶,元鈞瞪大了雙眼,以無聲唇形問道。
噓!朝他比了個噤聲手勢,夏濃也同樣以唇形回道:別妨礙我!
隨後,在他還來不及阻止的情況下,她便將手中花瓶咚地一聲砸在前面的保全人員頭上。
「你這女人實在太亂來了!」元鈞氣急敗壞的低吼,長臂一撈撐住頹然倒下的保全人員,另一手還恰恰好接住落下的銅製花瓶,免去了一場引人注意的噪音。
「對、對不起嘛!我沒想到這花瓶這麼重,才會一時手滑……」夏濃也好委屈地解釋著。
「問題不是這個吧!」瞥了眼昏迷不醒的保全人員,他沒好氣的道。
「算了,既然做都做了,不回去探探就太可惜了!」將昏迷的保全人員拖入儲物櫃,就地取材以膠帶捆綁藏好,他沒轍地搖頭,換來她開心的低呼。
「YES!太好了,那我們快去吧!」她雙手握拳,迫不及待想要回到書室。
「慢著。」元鈞一把拉住了她。
「又怎麼了?」她皺眉。
「我知道有個好地方,可以清清楚楚聽見他們的談話。」
緩緩勾起弧度優美的唇角,他的眼底,閃耀出危險的光芒……
「喂,元鈞,你怎麼會知道這個地方?」
興奮地瞥了眼身旁的他,夏濃也真的很懷疑,這男人對這間豪宅的結構也未免太熟悉了點,竟然連這種隱藏的密室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繼父在國外有間格局相近的建築,像這類的豪宅,多多少少會建有一些密室,尤其像主臥室、書室這類主人專屬的房間,為了躲避意外最常設置此種設施,災難發生時還可以直接從密室逃往外頭,會猜中也不足為奇。」聳聳肩,他說得輕描淡寫。
「那你一開始怎麼不早講?」害她繞了那麼一大圈。
夏濃也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換來他一臉無辜的表情。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聽,那兩個男人好像在爭執些什麼?」指了指外頭,他的一句話立刻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真的嗎?我瞧瞧……」躲在緊臨著書室的密室內,夏濃也透過牆面特別挖鑿的單向貓眼悄悄窺伺外頭的動靜。
「可惡,田淵那傢伙到底是從哪兒得到的消息?為什麼會接二連三地出面干預我們的行動?」外頭,傳來男人氣急敗壞的低咒。
「說不定是日本那邊的人露了餡,誰也沒料到半途會殺出田淵這個程咬金……」
「那現在該怎麼辦?萬一事跡敗露,上頭的人怪罪下來,不光是你跟我,大家都等著吃牢飯!」
「別擔心,我想他也只在懷疑的階段,還沒找到任何證據,我們只要趕在他之前將這些資料和契約銷毀……哼哼哼!」男人狡猾的笑聲沉沉響起,迴盪在一方斗室內。
就是這個了!
怎麼辦?絕不能讓他們把證物銷毀!
焦急地抬首望了望元鈞,夏濃也這才發現,由於密室裡空間狹窄,他與她之間的距離極近極近。
此刻,她彷彿能清楚感受到他輕吐在她頸畔髮梢的灼熱氣息,教她敏感地輕顫了下身子。
這讓她回想起方才為了掩人耳目,兩人間做戲的親熱舉動……
「怎麼了?」
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元鈞低頭探視她的情況,卻在見著了她微帶羞意的臉龐時,不自覺勾起了唇角。
她酡紅嬌羞的粉頰、纖白細緻的頸項,同樣讓他想起剛才美其名是做戲,實際上卻差點令他擦槍走火的纏綿相擁。
元鈞不著痕跡地微微移動身軀,將她困囿在他與木牆之間。
「元鈞,你幹什麼?」螓首微仰,夏濃也對於他的突然貼近感到困惑。
「噓,別說話!這牆面很薄,會被外頭的人發現。」他悄聲在她耳畔輕喃,濃重的吐息有意無意地輕刷過她敏感的耳廓,教她酡紅了雙頰。
見她動情的羞美模樣,元鈞右臂更是大膽地輕扣上了她的纖腰,微微施力讓她嬌小的身子偎進他的懷抱。
「元鈞你……唔!」
想要抗議的紅唇他一掌給搗住,她瞪大了美眸,不敢相信他居然在這個時候、這種場合下對她……對她……
「太大聲的話,會被發現喔。」元鈞邪肆地輕笑著,愉快享受軟玉溫香抱滿懷的美妙滋味。
他不是同性戀嗎?
怎麼可以對她、對她這樣、那樣!
夏濃也指控的美眸水汪汪地瞪視著他,讓會意的元鈞挑高了劍眉。
「聽好了,小菜鳥,本人我,可從來沒有承認自己是個GAY。」
言下之意,那些全都是她的妄想揣測。
熱意,自他高大的身軀一點一滴滲入她肌膚,這種逾越了界線的親匿感教夏濃也不安地動了動身子,不料卻讓身後的他身形一僵,緊靠在她耳畔的薄唇逸出一聲壓抑的喘息。
「該死,你別再亂動了!」他壓抑過後低啞的嗓音,緩緩響起。
這一刻,夏濃也終於羞煞地感受到身後他勃發的慾望,以及那曖昧抵在她粉臀兒上的灼燙堅硬……
天!她過去怎麼會天真的以為元鈞是個同性戀?
就在她緊張得在心底大喊救命時,書室內的兩名男人終於離去。
「嘖!什麼啊,他們這麼快就走了?」相較於她大大鬆了一口氣,面對這情形元鈞則是十分扼腕。「好吧!小菜鳥,今天算你好運,我們改天再續,啾!」
重重地在她燒紅的粉頰啄了一口,他這才依依不捨地放開了她嬌軟羞顫的身子,率先推開木牆上設置的暗門,走出氣氛曖昧的密室。
「喂,姓元的,你這是在戲弄我嗎?」撫著自己熱燙不已的頰畔,夏濃也又羞又困惑地問。
「我這是調戲,不是戲弄,懂嗎?」他壞壞地揚起薄唇,湊近她道。
面對他今天一連串的改變與不時的逗弄,她有些無措。
「算了,還是先辦正事要緊,我們動作得快點才行。」看出了她的慌亂,他難得好心地放她一馬,轉而說道。
反正時間還多得很,想要誘拐小菜鳥,他還是一步一步慢慢來吧!
「啊!對,那些資料可不能讓他們銷毀。」
想起今日來的目的,夏濃也急急上前,從剛才自門縫中瞧見的資料存放櫃,一一翻出了幾份標有紅色記號的檔案夾。
拜剛才那兩個男人所賜,這幾份重要資料與契約書,還是經由他們的談話才讓她找到頭緒。
「看樣子田淵征一朗也是為了暗中抓內賊,才會秘密來台。」
迅速翻著手中的資料並以數位相機拍照存證,她愈深入瞭解事件的內幕就愈感到驚訝。
畢竟出現在這些檔案資料上的人名,個個大有來頭,在台灣政商界佔有一席之地,若是將此機密曝光,這些人的地位恐將不保。
「不妙,又有人上來了!動作快點,濃也!」
一直在注意著外頭動靜,元鈞遠遠就聽見方纔那兩個男人帶著更多人從長廊那頭往這邊走來,而糟糕的是,剛才那名被打昏的保全人員,也跟在那兩個男人身邊。
「那對男女一定有問題!整個會場都不見兩人蹤影……」倒楣保全人員一身狼狽地向其中一個男人報告著。
「哼,八成躲進哪個房間或密室裡,給我好好的搜,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注意千萬別驚動了樓下的賓客,知道嗎?」
外頭,傳來男人氣急敗壞指揮著大批人馬的聲音。
慘!若被人發現,他們倆就危險了!
「快好了……我拍完了!」
完成了最後一份資料攝影,迅速收拾好檔案入櫃,下一刻元鈞和夏濃也卻遇上了難題——他們該如何從這間書室逃出去?
大門想都別想,密室此刻也有危險,眼看長廊上的腳步聲漸漸逼近,他們卻無路可退……
「有了,窗口!」指著房內唯一的出路,她低喊。
「你不會瘋了想跳樓吧?」他黑了一張俊臉。
「不是啦!你看窗外有樹,這棵大樹應該能讓我們平安爬下去。」她興奮地說著,迅速脫去腳上的名貴涼鞋將它丟下樓,撩起裙擺身手敏捷地向外頭的大樹跨去。
「是啊,只要能不摔斷脖子。」
眼看她像隻猴子似的,身手靈巧地落了地,元鈞低歎口氣,只得跟進。
Shit!這輩子他還沒將自己搞得這麼狼狽過,而這些全都要拜夏濃也所賜!
看樣子,他和她未來有好多筆帳要慢慢清算了,而他一點也不介意要和她耗上一輩子。
甚至,還有些莫名的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