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劉亦欣在家裡拚了命的做家事,將好久沒拖的地拖乾淨、把好久沒清洗的廚房刷一刷,所有傢俱、桌椅也全部擦一遍。她還在水中放入茶樹香精油,讓整個家裡充滿一股芬多精的香氣。
不過手臂上的傷還真疼,管他的……那就讓它疼吧!反正疼到麻痺就會變成沒感覺了。
「這樣好多了!」看著週遭清新的環境,她心滿意足的一笑。
原以為精力耗盡,她就可以少花一點心思想他……但為什麼才剛坐下,她腦海裡便立刻有人影轉動……而那男人的一舉手、一投足,一擠眉、一弄眼,都是這般令她心悸呀!
只可惜喜歡遊戲情場的他不喜歡硬梆梆又無趣的女人,所以不會逢迎諂媚兼撒嬌的她自然被視為敝屣。
叮咚——突然,電鈴聲響起,這突兀的聲音驚得她在椅上猛地一震。
這麼晚了,會是誰呢?
她走到門口,小聲問道:「是誰?」
「我。」雖然只是一個單字,但劉亦欣已聽出是誰的聲音了。
她立刻將門鎖轉開,打開門盯著站在門外的男人,有絲詫異地說:「你……你怎麼會來我這裡?」
「難道-不歡迎嗎?」鞏懷風撐著門框,魅惑的眼緊瞅著她。
劉亦欣直睇著他那張俊臉,繼而往後一退,讓他進門來,「我以為現在的你應該很忙才是,所以見到你才會有些驚訝。」
鞏懷風走進屋裡,看著這裡似乎變得比上次還清爽,空氣中更瀰漫著一股森林的香氣。他嗅了嗅,「這是什麼味道?」
「茶樹精油,不習慣嗎?」她抬起臉,眸光凝入他一雙絕魅的男性雙瞳。
「不,我滿喜歡的。」鞏懷風的嘴角畫出一絲淡笑,「心情這麼好?但把家裡打理一遍應該還是挺累人的吧?」
「退好,反正我家並不大。」劉亦欣一直在等他說出來意,但他好像老在話題外轉著圈子。
「是為了從做家事中忘了某些事?」他像是對她的心瞭如指掌,隨便一句話都能一針見血地刺進她心坎!
劉亦欣本來強忍住不哭,但還是被他這句話給刺激得鼻酸了,她紅著眼,「是呀!可糟糕的是,我想忘卻忘不了。」
「所以,我不就過來了?」他笑意盎然地上前摟住她的腰。
劉亦欣身子緊繃著,水霧的大眼掠過抹受傷的黯影,「我不會相信你的,你不用對我施捨些什麼。」
「-把這看成是施捨?」他-起眸,「我今天不想跟-吵架。」
劉亦欣緩緩抬頭,眼底有著難以偽裝的傷痛,「我也不想,那我們盡釋前嫌吧!」她知道他之所以會過來,必然是因為某種原因,但那絕不會是因為想她、需要她。但是只要能經常和他見見面、吃頓飯,她就感到心滿意足了。
鞏懷風逸出一絲笑影,「對嘛!這才正常-知不知道從昨晚起,-有多反常,好像把自己給了我是件天大的錯誤似的。」
「是……是嗎?我是這樣表現的?」在她尷尬的笑容中藏有一絲苦痛。
「嗯,這很讓人受不了。」一向不愛拐彎抹角的他也回答得很直率。
「既然受不了,為什麼你還來找我,該不會……你今天的女主角突然缺席了?」她故作無所謂,以輕鬆的口氣跟他開起玩笑。
「咦?-還真清楚,就是這樣沒錯。」他很驚訝地點頭道。
唉!這男人難道連安慰她的謊都不會撒嗎?那麼直的表明,讓她原有的一絲絲期待全都落了空。
反正,她就該接受自己是個替代品這個事實就對了。
「既然我猜對了,那你要給我什麼獎賞?嗯……不如我們坐你的車出去夜遊、兜風,好不好?」她仰起笑臉,故作無所謂地說。
「美人邀約,我又怎能拒絕呢?」他撇嘴一笑。
「好,那就走吧!」她伸出玉手,在他面前擺了擺。
鞏懷風笑著勾起臂彎,將她的玉手一勾,一塊兒往外走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鞏懷風早料到她的要求,他今晚居然開了敞篷車來,更提升了不少兜風的樂趣。
只是……初冬夜晚風涼,衣著單薄的劉亦欣坐在敞篷車內,還真有些受不了疾速而來的冷風。
鞏懷風看她瑟縮了下,於是一邊開車,一邊褪下外套遞給她,「穿上吧!天有點涼。」
「那你呢?」她怔忡地接過手。
「我不冷。」他微-著眸看著前方,「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
「嗯……我們去洗溫泉.」想她長這麼大,都還沒去溫泉區洗過溫泉呢!以前為了籌錢還債,她得勒著腰帶過日子,現在她很想小小的揮霍一下。
「洗溫泉?!」他沒想到她會提出這種要求!
「怎麼?不可以嗎?」瞧他那是什麼怪臉色。
「不是不行,而是……」他漾出一抹詭譎笑影,「這種感覺有點像在勾引我,孤男寡女一起泡湯,這……」
劉亦欣根本完全沒想到這一點,頓時被他那曖昧的嗓音給弄得渾身不對勁兒,「我可沒那個意思,人家不是都有所謂的男湯、女湯嗎?誰要跟你一起泡?」
「-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他挑眉。
「懂什麼?」
「現在太多溫泉風呂講求的就是氣氛與格調,私人泡湯池更是普遍,就我們兩個人泡,還可面對大自然,不是挺愜意的?」鞏懷風突然感覺她這個提議也還挺不錯的,他也有好一陣子沒泡湯了。
「什麼?我……我完全沒這個意思。」
「司馬昭之心,我不會介意的。」
「什麼司馬昭之心……我才沒這麼陰險呢!」真氣人,為什麼他面對她時就不會羅曼蒂克一點,老要氣得她朝他發脾氣。
「別解釋,反正我說過不介意。」他-眼想了想,「走,我知道有間溫泉風呂不錯,氣氛佳、燈光美。」
「你愈說愈奇怪喔!我不用什麼燈光、氣氛,只需要水質純、衛生夠,可別泡溫泉泡出皮膚病就行了。」新聞上不是常提到溫泉池的衛生影響健康甚大嗎?
「-也太一板一眼了、太沒情趣了吧?」他緊皺起眉。
「這可關係到自己的健康,如果得了皮膚病回去,我看你還會不會期待情趣。」她睨了他一眼,嘴巴就是不肯退讓。
因為她心生不悅……一股當替代品的不悅!
「呵!怪女人。」他冷哼,卻更氣自己竟然為了這個怪女人毀了和林麗娟的飯局和約會,跑去她家找她?老天,他到底是中了什麼蠱呀?!
「對,我就是怪,所以你才不會喜歡我。」她扁著嘴,似乎唯有這樣才能將滿心的不平衡全發洩出來。
「偏偏-又愛我愛到不可自拔,這才會出現那些怪舉動、怪反應,-說-該怎麼辦才好?」他冷傲地撇嘴一笑。
「我沒打算怎麼辦。」如果她知道該怎麼辦,還會這麼煩惱嗎?哼!
瞧她並沒反駁他說的話,鞏懷風不禁打從心底揚起一股興奮,於是開車的速度也變得更快了。
到了溫泉風呂時,劉亦欣和他一塊走進去,卻聽見他對櫃-小姐說:「我要訂一間親密套房。」
一間親密套房?那是什麼?
劉亦欣瞪大眼,正想說什麼時已見他拿了鑰匙就走。
「等一下,為什麼是一間房,我們是兩個人耶!」她可不願意再重蹈覆轍了,這男人從來都不知道珍惜她,她何必一而再的受騙?
「這種房間最乾淨了。」一絲笑影緊抿在他嘴角。
她皺起眉,兩道利光直逼視著他那張俊臉,「拜託,你該不會在耍我吧?」
「我怎麼敢?反正-進去就知道了。」一到達那間房,他立刻將燈打開,讓她看清楚這間別具特色的-裡島溫泉屋。
「-來這邊看,這風呂夠不夠大?」他抓著她的手來到後頭,讓她親眼目睹那石造下嵌式的SPA池。
「的確好漂亮。」劉亦欣在心底小聲的說。
「喜不喜歡?」他回頭對著她魅笑。
「呃……還是很怪,要不然你先泡,泡完再換我好了。」完了,怎麼情況完全改變,她好像被他牽著鼻子走呢!
「不必這麼麻煩,就一起來吧!」說著,他竟然就將她壓在門邊,開始動手褪去她的衣物!
「喂,你別……啊!」她突如其來的一聲輕喊震住了他。
「-怎麼了?」鞏懷風皺著眉問。
「我……白天摔了一跤……可能弄傷的地方又痛了。」剛剛一個碰撞,又弄痛了她撞疼的後肩與手臂。
「我看看。」他輕輕拉起她的上衣,就看見一片嚴重瘀青佔據了她整條左臂,「-是怎麼摔的?」
「上午天雨路滑,我去送東西的時候……天,別碰我。」劉亦欣又慘叫了聲。
「-為了那東西摔成這樣?」他瞪大眼。
「也不是……哎呀,是我自己不小心,你別碰!啊……」他為什麼老要在她傷處揉呀揉的,本來還不是太疼的,現在居然被他折騰得轉為劇痛!
「走,我們先去看醫生。」他又為她穿好衣服。
「什麼?現在大半夜的。」劉亦欣很意外他會這麼決定。
「大半夜也可以掛急診。」他起身往外走,接著按了內線到櫃-,「麻煩-替我叫輛出租車。」
「你不開車嗎?」她望著他,突然發現他其實也有溫柔善解的一面。
「剛剛已經大老遠開來這裡,我不想再開車了,何況司機比較瞭解這附近有哪些醫院。」他上前握住她的手,「這很疼嗎?」
「不……不疼了。」她只覺得好熱,那熱度從兩人交握的手先泛開,直達心間。
「那走吧!」鞏懷風將他的外套再次遞給她,又為她開啟房門,也就在這片刻,劉亦欣彷彿走到一個溫暖的世界,她多希望自己就從此沉溺其中,不要再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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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院回到溫泉風呂已經很晚了。
由於劉亦欣身上全擦了藥,下溫泉池洗滌全身的美夢的確是「泡湯」了。
沒辦法下,她只好採取擦澡的方式,待擦拭完身子後,她又被鞏懷風給逼著上床睡覺,只能耳聞溫泉池內他一邊唱著歌、一邊吹著口哨的恣意聲。
「真討厭!」劉亦欣忍不住咒罵了聲,「明明是我要來享受的,怎麼變成他一人獨享呢?」
瞧他還開心的引吭高歌,難道他不怕隔壁房間的客人來敲門嗎?
「喂,你夠了沒?」劉亦欣有點受不了地跳下床,奔到後面。「你可不可以讓我好好睡一……」當她瞪大眼看見他此刻的模樣時,已經來不及遮臉了!
「我不知道-的興趣是在看猛男裸身的模樣。」鞏懷風扯著唇,看她倏然轉過身的羞怯樣,忍不住揚首大笑。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已經從水中起來了。」她難堪地快步走了出去。
「又不是沒看過,幹嘛這麼見外?」套上浴袍,他走回到臥房,直瞅著她坐在床畔的無措背影。
「你別再說了好不好?」她已經夠丟臉了,「我要睡了。」
看她使出了這樣的逃避法,鞏懷風也道:「是不早了,我也該睡了。」
身後的床面突然陷下,也由於這床太軟,她一個不穩的便往後一滾,順勢滾進他懷裡!
「天!-這是投懷送抱嗎?」他嬉皮笑臉地,雙手自然而然地圈住她的纖腰。
「我才不是,哪有人躺下的動作這麼大,你是故意的?」劉亦欣扭動身子掙扎著。「放開我,我可是受傷的病人耶!」
「是病人就不該亂動,該乖乖躺著才是。」他的雙臂就是圈著她的嬌軀不肯放,反而將她箍得更緊了。
劉亦欣再掙扎了下,眼看掙不過他只好放棄了,她索性倚在他懷裡,貪求這片刻的溫暖,「林麗娟回高雄了嗎?」
「沒有。」他抱著她的雙臂一僵。
「沒有?那她人呢?」劉亦欣抬起臉,錯愕的看著他。
「還在飯店。」鞏懷風漫不經心的回答,便低頭開始吻著她的頸窩,肆火的舉動狂熱蔓延。
「別……我今天不能洗澡,等下一定會有汗味。」她閃避開來。
「就算有汗味兒,那也是香汗。」他不想放棄的繼續吻著……
「我是個病人,你何不去找林麗娟那個美人?」劉亦欣閉上眼,享受著他此刻挑情的撥弄與勾引。
「-更美……」當他掀開她的浴袍,忍不住輕喟了聲。
「但……」當他的熱唇來到她的小腹時,劉亦欣的聲音已自動破碎,換上一道道嬌喘呻吟。
「我已經陪她吃過晚飯了。」他有點不耐地說道。
「吃過晚飯後你沒陪她?」劉亦欣不懂他為何不直接待在那裡呢?他所喜歡的女人不就是像林麗娟這種成熟嫵媚的類型?
「怎麼?-好像不希望我來找-?」他抬起頭,細覷著她的臉。
「不是。」她急說,又垂下臉,「我喜歡你,只是……只是我懷疑自己的魅力。」
「-的魅力是絕對的。」他勾魅一笑。
「那林麗娟呢?」不是她小家子氣,女人嘛!誰希望自己喜歡的男人心底有另一個女人?
「她?!」他勾起嘴角,盯著她滿足醋意的小臉,「我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是個很迷人的女人。」
「哦?」她斂下眼,顯然有些些失落。
「但她太聰明了,太聰明的女人會給男人很大的壓力。」他的唇沿著她平坦的小腹線條持續往下。
「呃……所以……所以你就找個笨女人替代她了?」當那滑舌來到恥骨上,劉亦欣渾身已止不住的戰慄起來。
「對,一個既笨又可愛的小女人。」他的舌沒停止地寵溺吮舔著。
「別……」劉亦欣的小手緊握成拳,呼吸轉為急促,小臉漲紅如火,發出的音律只能用銷魂來形容。
狂肆的快樂、霸氣的力量,漸漸席捲了兩人的靈魂,讓他們再一次陷於激情的浪潮中,載浮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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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星期是我的生日。」
激情後,他們雙雙躺在床上,鞏懷風摟著劉亦欣的腰,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那天我想帶-坐船到日本那霸玩兩天。」
「真的?」她興奮地又問:「就只有我們兩個?」
「就我們兩個。」他撇撇嘴,「-上課沒問題嗎?」
劉亦欣搖搖頭,心窩不停顫動著,還有一絲暖流在胸臆間迴盪,「沒問題,頂多請兩天假。」
「那你想要什麼當禮物?」她突然一個翻身,大膽地趴俯在他身上,微揚的紅唇輕啟,無形中潛藏著一股魔力。
「我只要有-就行了。」他鎖住她的腰,斂光深沉的眼展開一絲淺淡的笑影。
「你們有錢的男人就會說這種話,但我想也是,畢竟我根本買不起你想要的禮物。」劉亦欣的纖指輕滑過他壯碩的胸膛。
「別把我說的這麼市儈,並不是每個男人都喜歡物質上的享受。」他勾起她的下顎盯視著。
「真的嗎?那你就別穿那些名牌衣服、開那些名牌車,學著普通人打著赤腳在單地上奔跑,不是挺好?」她笑著開玩笑,因為她知道這一切對於他是完完全全不可能的。
「呵,-的要求還真多,好像是-的生日一樣。」他忍不住發噱。
「我也不過是開開玩笑,你還當真。」她旋身躺回床上,將白色薄被單纏上身子,只露出她雪白的雙肩。
「-或許對我還不夠瞭解。」他轉過身,摟住她的身子。
「不夠瞭解?」她笑望著他,探究性地問:「我是哪裡不夠瞭解你?」
「-一定猜不中我的興趣。」他勾唇一笑。
「我的確猜不中,那你自己說吧!」劉亦欣瞪大眼,對於這點倒是非常好奇,她倒想知道當今黃金單身漢都有些什麼樣的怪興趣。
「說了,-可不能偷笑。」他擰了擰她的小鼻尖。
「呵……你還沒說,可光看你的表情,我就很想笑了。」劉亦欣很不配合地捂著唇,偷笑出聲。
「-這樣我就不說了。」他搖搖頭。
「不要嘛!你說。」她抿緊唇,強迫自己千萬別笑出來。
「我有收集舊電影海報的興趣。」他眉一挑,還是說了。
「什麼?」她簡直不敢相信。
「對,就是舊電影海報,尤其是五、六○年代的電影,那種俗斃了的海報。雖然現在偶爾還是可以看得到,但大多是翻印的,泛黃的正品已很罕見了。」
「天……你這是什麼怪癖呀?」雖然談不上真的怪,但是為何就有人沒事找這種怪興趣來折磨自己。
「-怎麼跟我大哥說的一樣?他也常罵我像是得了強迫症,強迫自己從收集那些怪東西中來得到滿足。」說時,他眼底掠過一絲笑影。
「你這是從哪時候產生的興趣?」
「高中。」
劉亦欣皺起眉,面露難色地笑睇著他,「你如果想要這種東西當禮物,對我而言真的很難。」
「所以我才說我不需要-買任何東西送我,我只要……今晚-再熱情一點。」鞏懷風-起眸,再次狎戲她誘人腴白的身子。
「你不是剛剛才……」她身子一麻,嗓音輕顫。
「難道-不知道,男人只要半個小時就可以重振雄風了?」撥開她的發,他舔弄著她小巧可愛的耳蝸。
劉亦欣脖子一縮,在他惑人的氣息輕吐下,雪白的肌膚已呈現醉人的霞紅,正青澀地誘惑著他。
「可是我累了。」剛剛她已經被他整得氣喘不已。
「累了才能一夜好眠呀!」
鞏懷風嘴角一撇,漾出邪意輕笑,大手抓住她身上床單一角猛地拉開,就見她連滾了幾圈後,誘人胴體再度燎原般燒灼著他的慾望。
纏綿的畫面,又一次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