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玉兒在子燕郡主、子喬貝子的陪同下返回皇宮,將雪簽格格被人劫走的消息傳達給皇上知曉後,立刻引來皇上的勃然大怒。
「你們究竟是怎麼搞的?雪簽那麼大的人,居然會在你們三個人眼前被人劫走,而你們居然還不知那人的長相?!」
「啟稟皇上,臣知錯,是我不該答應十八格格的要求,帶她去騎馬。」
子喬現在可是後悔極了,原以為是一段快樂的時光,哪知道會得來這樣的下場!
「那麼你們究竟派人去找了沒?」皇上心急如焚,擔心自己的寶貝女兒會被居心不良的綁匪給劫走。
「稟皇上,臣已經派出了大批家丁在後山四處尋找。」子喬趕緊回報。
「家丁怎夠?」皇上立即喚來公公,下了道旨意。「快!快拿我的旨意調派御林軍和大內侍衛,全數出動!」「皇上請息怒,保重龍體。」子喬趕緊道。
「真是的!但願這一切全都來得及,雪簽千萬不要給朕發生什麼意外啊!」皇上心焦不已的在大殿上踱著步,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又朝他們說:「這事千萬先別讓老佛爺知道,我怕她年紀大了,經不起這樣的打擊。」
皇上是位孝子,必然有所顧慮,這陣子雪簽開朗的個性直逗得老佛爺笑口常開,如果讓她老人家知道這事,那還得了!
「臣知道。」子喬趕緊應和。
「那你們還待在這兒做什麼?還不去找人啊!」皇上看他們三個還愣在那兒,於是又火冒三丈起來。
「是……皇上,臣馬上去找。」
當他們正打算走出大殿時,突然外面公公進入稟告,「啟稟皇上,杜倫綦禎貝勒帶著雪簽格格回來了,現在正在殿外候著呢!」
「什麼?綦禎把雪簽找回來了?」皇上終於鬆開眉宇,揚聲笑說:「快宣、快宣!」
「是。」
公公退下後,皇上龍顏大悅地喃喃念著,「還是綦禎有辦法,教朕不服他都不行啊!」
不一會兒工夫,果然看見綦禎把雪簽帶進了殿內。他倆同時開口道:「臣(雪簽)叩見皇上。」
「起喀。」皇上舉手笑說。
子喬也終於鬆了回氣,「十八格格,你沒事吧?」
「我沒事,幸虧是綦禎貝勒,要不我真的就落馬了。」雪簽低垂著小臉,一臉羞赧地說。
其實她的這份羞怯乃是針對綦禎而來,只要她腦海裡一晃過剛才在騎馬奔馳時的情景,她就不免小臉羞紅、難堪不已。
可是當綦禎看到她這副表情,卻以為她是對子喬貝子賣弄風情呢!
「綦禎,你還真是好樣,竟然將朕的寶貝女兒給救回來了!」皇上立刻對他施予讚賞。
綦禎搖搖頭,拱手稟告,「當時臣正好也在後山騎馬,眼看十八格格被馬兒嚇著,險些墜馬之際,我便飛馳過去將她接上馬。劫下格格者就是臣,還請皇上恕罪。」
「你說什麼?把雪簽劫走的人是你!」皇上張大了眼,不可置信地說:「既然是你,子喬他們怎麼會不認得呢?」
「啟稟皇上,我們不是不認得,而是綦禎貝勒的騎術太好,動作太快,我們來不及看啊!」子燕郡主委屈地說。
皇上看了看他們低垂著臉、一副做錯事的表情,無奈地牽動了下嘴角,「算了,我就不說你們了,只要雪簽平安回來,你們全都無罪。」
「謝皇上恩典。」原本憂心不已的三人立即跪下,同時也深吐了一口氣。
「你們三人可以先退下,我有話對綦禎和雪簽說。」皇上閉上眼,揮了揮手。
「是。」
當子喬他們退下後,皇上立即喚來綦禎,咧開嘴笑說:「看來我這未來的皇額附果真不簡單,冥冥之中上天似乎也有意撮合你們兩個,否則雪簽發生危險怎麼會讓你給遇上呢?」
「稟皇上,我想老天可能知道雪簽格格已即將成為臣的妻兒,所以特地安排臣前往救她。」他順著皇上的話說。
說話間,綦禎的目光還不時瞟向雪簽,那魔魅的笑容足以讓她心悸、發窘,還有一絲絲的害怕。
「哈……沒錯,就如你所言,是這麼個情況了。」皇上撚鬚大笑,笑容中充滿趣意。
「皇阿瑪,雪簽有點累了,想回宮歇息。」雪簽頓覺手足無措,直想趕緊逃離。
「小姑娘害躁了是不是?」皇上勾起眉,笑看著自己的小女兒,有意取笑她一番。
「皇阿瑪,您別這麼說,我……我是真的累了。」雪簽噘起小嘴,猛一跺腳,如果有地洞,她還真想鑽進去。
「皇上,就讓格格去吧!」綦禎為她解危。
「好,你瞧綦禎都心生不捨,朕還能說什麼?你就下去歇著,好好睡一覺。對了!還可以叫玉兒去御膳房要他們準備些補身膳食給你用。」皇上對她可是寵愛萬分。
「謝皇阿瑪恩典,雪簽這就下去了。」
臨去前,她又瞧了眼綦禎,那欲語還休的模樣,還其是令皇上看得龍心大悅。
「我說綦禎,你已抓住十八格格的心了。」待她一走,皇上改而挖苦起綦禎。
「這是十八格格抬愛。」他臉上雖是陪著笑,但心底卻是嘔極了。他沒想到去遛馬也會遇上她,居然還無可避免地救了她!更令他不明白的是,那女人居然敢對他挑釁,還硬要嫁他!
「哪裡,能委身於你這才是雪簽的福氣。」皇上端正起顏色,望著綦禎那張非凡俊逸的臉龐。「不過今後,你可要好好待她。」
綦禎聞言,身子猛然繃緊。他掀起唇角,清逸的臉上隱藏的笑容全是戲謔,「那是當然,臣定不望所托。」「這就好,朕虧待她許多年,將她接進宮只希望能讓她過好日子,現在我就把這個責任交給你了。」皇上輕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的道。
「皇上放心,我會的。」
他當然會好好照顧她,倘若她聽話安分,他倒是可以忍一忍,迎娶她進門,如果她又像欣欣一樣老愛出外招蜂引蝶,那他也不會對她太客氣。
總而言之,他已經提醒過雪簽,嫁她不一定會得到幸福,是她不信邪,硬要將自己往他身上靠;將來的事可怪不了他。
「對了,還有些公事,隨我來御書房,我們好好商議一下如何?」皇上突然想起,剛剛前方來報,蒙古兵已大舉進犯,看來,能想出辦法壓陣的也只有他了。
「臣遵旨。」
***
十天後。
雪簽格格終於嫁入「慕王府」,成為慕王府的少福晉。
新婚第一晚洞房花燭夜,綦禎雖有回房安寢,卻已是喝得爛醉如泥、不省人事,一進洞房,連她的頭蓋都還沒掀,便倒頭呼呼大睡!
雪簽偷眼覷看了下。昨兒夜裡,皇宮內的嬤嬤特地來教過她,告訴她一些讓人臉紅心跳的情況,可現在的情形完全和嬤嬤說的不一樣啊!
或許是他太累了……雪簽在心中安慰自己。
看著他緊閉的雙目是這般神秘,剛毅的下巴稜角分明,英挺的鼻樑凜然含威,這樣的男人真是他此生的良人嗎?
就這麼的,她倚在他懷中慢慢睡去,直到天明……綦禎一覺醒來,直覺頸肩酸疼,低頭一瞧,才看清楚原來是雪簽緊捱著他睡著,小腦袋還枕在他肩上。
還記得以前欣欣因為怕他,所以在床上總是對他敬而遠之,可雪簽非但不怕他,還這麼捱緊他。他開始懷疑,她到底有沒有心、有沒有感覺,為何他的恫嚇對她總是產生不了效果?雖然她表面上看來是怕他,可私底下卻老是與他作對。
昨夜的特意迴避,難道她不明白他是故意躲她、不理她,甚至於和她洞房他都不屑?可為何……「醒醒了。」他想起身,可她這麼壓著,讓他動彈不得。
「嗯……」雪簽先是揉了揉眼睛,才張開眸子,「咦,你醒了!」
「我該上朝了,你是不是該讓我起身了?」因為不耐,他的一對眉毛都快打死結了。
「哦!」她趕緊起身,可又覺不對,「今兒個尚是新婚,皇阿瑪說你不用上朝的。」
「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可以靠裙帶關係,要休息多久就休息多久了?」綦禎語氣森冷,絲毫不帶半點兒溫柔。
「我沒有這個意思,你老是要誤解我。」雪簽鼓起腮幫子,一雙杏眼瞪著他,眼眸深處已泛出淚霧。
「好了,別這麼看著我,我有要事得上朝。」綦禎霍然起身,穿上朝服,仍決定進宮。
「綦禎,不要走。」她急急的從他背後抱住他。
「你要做什麼?」他眉頭一皺,低頭看著她的小手摟在他腰間,雙手還緊握住,怎麼也不肯放。
「我不讓你走,今天你是屬於我的。」雪簽深吸了口氣,知道一定會惹怒他,可她若一退縮,他一定又會借口溜走。既然知道他討厭她,她就該利用在一起的時間讓他對她改觀。
「呼……」他吐了口氣,不耐煩地問:「你到底想幹嘛?」
「我要……我要和你在一起。」她抬起小臉,看著綦禎那張覆上僵硬線條的臉龐。
「你別無理取鬧。」他想推開她,可她像水蛭一樣,將他纏得好緊。
「我才不是無理取鬧,只是在爭取我的權益。」雪簽的一張小臉緊貼著他的背脊,悠悠吐露著自己的心聲。
「權益?」
「對呀!你既已娶了我,就是我的夫君,我就是你的妻子,所以你該疼我、陪我,直到新婚三日後。」這些全是嬤嬤教她的,她知道自己有這三天的權利。
「你說什麼?要我疼你、愛你?」他發覺她真是勇敢,那不僅表現在她銳利的詞鋒上,而且還表現在令他難以預料的肢體動作間。
「不是嗎?就像丈夫疼妻子一樣。」雪簽直在他身上鑽動,天真地抬起小腦袋對他直笑,還露出羞澀的小酒窩。
綦禎終於緩了緊繃的神經,回身看著她,揚唇輕語,「你說,要我怎麼疼你呢?」
「怎麼疼?」她倒是傻了。
「對呀!你說得出口,我就做得到。」他邪魅的對她一笑。
「可……我沒經驗,你應該知道該怎麼疼。」雪簽-腆的淡笑,顧盼間充滿魅力,一笑動人心。
「你的意思是!我有經驗?」他輕撇著唇。
「你不是娶過新娘!應該有經驗。」她一點兒也不像開玩笑的對他說。「出嫁前一夜,宮裡的嬤嬤曾說你會好好愛我。」說著,她又躁紅了臉。
「她是怎麼說的?」綦禎的目光直望著她那張溫潤的唇,心底已被她稚氣天真的模樣弄得心神燥熱。
「她說……就和你上回在馬兒上做的差不多,你會親我、碰我——」雪簽直覺不好意思,雙手拚命絞扭著裙擺,小臉泛著一層紅霞。
「馬兒上做的事……還想再一回?」他勾起笑痕,俯下身開始輕磨他的微顫的紅唇。
「我是想……」她張著眼,勇敢地回腴他。
「可是,今天是不一樣的。」他瞇起眼,看進她滿是希冀的眼裡。
「不一樣?」
「既已是夫妻,自然得更瘋狂熱情些,格格承受得起嗎?」綦禎扯開一記魔性的笑痕。
「我不懂……」雪簽小臉輕揚,對上他幽冷的目光。
綦禎薄逸的唇角微微勾揚,「就是這樣啊!」他慢慢低頭迫近她,身上的男人味漸漸侵入她的鼻息,雖然昨兒夜裡她倚在他身上一整夜,可那時她是熟睡的,然而此刻只要對上他那雙閃亮的眼神,她就不由得臉紅心悸,害羞極了。她想後退一步,哪知道他的猿臂緊鎖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裡覆於胸前,緊緊纏鎖著她。
「今兒個由你開始,學學那天我怎麼在馬上對你的。」他身上帶著粗獷的男人味,還有一絲絲青草的麝香,距離近得讓雪簽感到呼吸困難,身子也淺淺地打起顫來……「我不會……」她連聲音都是顫抖的。
「那可不行。」綦禎冷笑一陣,突然抓住她的玉腕往自個兒身上一拉,額頭貼著她的額,沉聲說:「就從吻我開始。」
「我——」
「別跟我裝傻,這麼簡單的動作你會的。」綦禎眼神犀利,瞳眸裡還射出一道寒芒,直視著她。
她要在他的注視下吻他,這教她怎麼做得出來?
「你要是再猶豫,我可就要離開了。」綦禎彎起唇線,他看得出她的無措,卻有意戲弄她。
她深吸了口氣,在他意料之外的踮起腳尖張口咬了下他的唇。
「你這是做什麼?」他撫著被她咬痛的嘴角。
「你不是要我吻你嗎?」她理直氣壯地說。
「你這丫頭,我是要你吻我,可不是咬我啊!看來,我不親自教教你是不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