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芯!」蹲在池邊與鴨兒戲水的巧芯,聞聲立即開心的回過頭,在她見到來人時即露出那如浴春風的笑靨。
「你談完公事啦?」
她奔至玉延身旁,關切的問道,突然發現他已換上行裝,好像要出遠門似的,「你要出去嗎?這麼說方默剛才找你的事很嚴重了。」
「對,東山發生了點問題,我得趕去解決。」他上前將她攬進懷中,以胡磴輕觸她的髮絲,不捨之情油然而生。
「需要去很久嗎?要不要我陪你?」
不知怎地,巧芯心中沒來由地突然產生一陣輕顫,彷彿有什麼不祥之兆將要發生,她好害怕!
「不用,你在府中比較安全,此行東山來回少說也得四、五天,你乖乖等著我,我會盡快回來的。」
他看出她的不安,揉著她的腦袋,輕聲安撫著佳人。
「那好吧!我可以找紫若聊天。」她找理由安慰著自己,「對了,她想去蘭州找我娘,等你回來咱們就上路好嗎?」
坦白說,她也好想娘與春姨,迫不及待的想插翅飛回去。
「沒問題,待我一切處理好,完全無後顧之憂後,會帶你還有紫若回蘭州看你娘的,這樣能不能開心點呢?來,笑一個給我看。」他不願看見她傷心憂慮,否則即使他出門心也不安。
「玉延,你說我和紫若可能是姊妹嗎?倘若真是,不知我是姊姊還是妹妹。」她倚在他肩頭,喜孜孜的想著。
「我猜你一定是那個古靈精怪的妹妹。」他輕柔的撩起她一綹髮絲,將它繞在大拇指上。
「紫若一定是溫柔多情的姊姊-!那你後不後悔選擇了我?」巧芯雙手攀住他的頸部,神情執著的望著玉延。
「不會,因為我知道你的溫柔多情只會為我而展現。」他亦漾出一抹濃情笑意,清澈的眸子毫無掩飾地顯現出內心深藏的狂熱情感。
「那紫若不是很可憐嗎?」她一直以為是自己的出現才奪取了原本該屬於紫若的幸福,我見猶憐的她是該有個好男人來愛的。
玉延斜唇一笑,獻謔說道:「你總不能要我把街上所有沒人愛的可憐女子全都收歸已有吧!就算你不吃醋,我也吃不消啊!」
「你怎麼這麼說啊!討厭。」
巧芯忸怩不安的想掙脫他的懷抱,卻讓玉廷攬得更緊,「鬧著你玩的,你說我有那麼風流嗎?」
「嗯……」她假裝思索了一會兒,又道:「是不風流,但……但好像滿下流的喔!」
「好哇!你竟然敢說我下流。那好,我就讓你瞧瞧什麼是真正的下流。」他邪氣的一笑,敏捷如豹般的獻上自己火燙的唇,在巧芯的嫣紅小口上輾轉摩挲,釋放著自己的熱情。
「別……有人……」巧芯半推半就的說著。
「下流的我是不在乎有沒有人在旁欣賞。」他慵懶低沉的聲音讓巧芯更是著迷神往,理智告訴自己要推開她,但心靈深處卻有一絲絲不捨及眷戀,不捨他的吻,眷戀他的柔情。
「算我錯了,我求……求饒了。」她被吻約有些心神俱醉,再不停止恐怕自己會要的更多。
「求饒?那好,只要你答應我,在我不在的這段期間,別胡思亂想、杞人憂天,一定要乖乖的待在府裡。」這是纏繞在他心中最令他不安的一檔事。
「好,我答應你。天天保持著愉悅的心等你回來。」她脫離了他的唇,眼神蒙-多情的瞧進他閃爍星光的瞳仁中。
「那就好。對了,有件事你一定要幫我,這也算是為方默促成一段良緣。」
巧芯驀然睜大雙眼,難以想像那個向來不苟言笑的方默也會有意中人,「是哪家姑娘,我一定幫忙到底。哇?,愈想愈有趣,我現在已等不及想瞧瞧方默當新郎倌的模樣了。」
她那興奮的神情讓玉廷看了挺吃味的,「你想瞧的應該是我當新郎倌的模樣,方默可與你無關。」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人家只是好奇嘛!快,快告訴我是哪位姑娘讓方默動了那顆冷硬的心?」
「我如果說是紫若,你會很訝異嗎?」玉延手環抱在胸,好整以暇的等待著她錯愕的反應。
「紫若!」果不其然,巧芯的尖叫聲比玉延想像的還大。
「怎麼?不好嗎?」
「不是不好,我覺得他們兩個都太冷靜了,這不是悶騷一對嗎?怎麼激得出愛的火花呀?」她顯然沒什麼信心。
「火山平時看它是不動聲色,但爆發的威力卻無所能及。」玉延技巧的提醒她。
「你的意思是如果他倆若真是愛上了,會愛的「山河邊色、日月無光」?」巧芯自幼書讀得不多,所會的辭藻全是由戲班那兒學來的。瞧她這兩句形容詞,形容得有夠嗆的吧!
「哈……好個山河邊色、日月無光,有意思!」玉延聞言,頓時笑不可抑,為此他會更珍惜眼前這位天真爛漫,尚未被世俗的混濁空氣所侵襲的女孩兒。
他告訴自己,傾其所有,他亦會用真心生生世世愛著她,他的巧芯。
「方默承認他喜歡紫若-?」她興奮的想知道一切原由。
「他這種人打死他都不會承認的,但我會觀察,這段日子裡,觀察的這項工作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我多麼希望你的觀點是對的,更希望紫若能接受方默那一份情意。」
巧芯閉上眼,真心祈求著。她知道紫若需要安定的愛,而她更相信方默就能給她這些。
「好了,如今有了任務就不會胡思亂想-!我也該出發了。」他表情霍然變得深沉且複雜,每一提及離開,他的心就跳的厲害。
「我會的,你也一定要保重。」巧芯眼底也掠過一絲離情依依的難捨之情。
玉延點點頭,俯上她額際印上一吻,隨即心一狠便轉身而去;他明白自己再躊躇下去,八成走不了了。
而巧芯只有默默為他的平安而祈禱著。
***
紫若走出房間想去看看巧芯,聽說今兒個下午玉延即出發至東山,如今巧芯一定是悶的慌,或許該去看看她,陪她聊聊天。
才走至半路上,初夏的熱風一吹,她立即感到一陣頭暈目眩,險些摔倒在地!驀然一隻粗壯結實的手臂猛力勾起了她,使她免於一場厄運。
「是你,方少俠。」紫若驚見是他,含羞帶怯的問道。
「丘姑娘,小心。」在他不見波紋的臉上,絲毫看不出他的心。但紫若明白他這些天常常跟在她身後保護著她。
「不好意思,是我身體不好,常常帶給你們麻煩。」
紫若為自己的身體狀況深感煩惱,多希望她能有巧芯一半的健康。
「千萬別這麼說,人之一生絕無十全十美,你一定有別的優點能彌補的。」從未對別人表達過情意的他,有些口拙的說道。
「你真的那麼認為嗎?」紫若眼裡閃耀著星光,頭一次覺得自己不是個廢人。
「當……當然。」
方默被盯得有些不自在,連說話都變得溫吞的不得了。
「你真是個好人……」紫若臉蘭發燙不已,一種特殊的情愫在心底滋生著。
這個畫面正好被出來散心的巧芯撞個正著,要回頭也已來不及了,因為方默他倆都已瞧見了她。唉,看來她不想當電燈泡都不可能了。
「嗨,好巧,你們也在這兒呀!」巧芯有些興奮的說,看來玉延所言不虛,方默這小子是喜歡著紫若,只是不知道這塊大木頭到底行動了沒?
「常姑娘,你來的正好,可以陪陪丘姑娘,我先走了。」方默這傢伙又板起一張臉,面無表情的說道。
「不用,不用,該走的是我。」巧芯暗忖:這怎麼可以,玉延臨去而可是要她撮合他們的,這麼一來她豈不是幫倒忙了嗎?
「巧芯……」紫若面紅耳赤的拉住了她;而那塊大木頭卻一頷首,默不出聲的跑掉了。
「喂,木頭……」她喚不回方默,結果轉身對紫若說道:「紫若,你拉著我幹嘛!你瞧,把良人給嚇走了吧!」
「你胡說什麼,「良人」二字可不能亂用啊!」紫若秀顏一垂,嫣紅的臉頰把嬌羞的女兒姿態表露無遺。
「是嗎?」巧芯搔搔腦袋有點兒不解,這陣子玉延教她讀書認字,該不會自己不專心用錯了詞。
紫若會心一笑,「「良人」大多是妻子對丈夫的匿稱,你怎能說方大俠是我的……這是不對的。」
「這有差別嗎?等你嫁給了方默後不就一樣了。」「一根腸子通到底」可說是巧芯的優點,也是缺點。
「巧芯,你愈說愈不像話了!」紫若輕跺了下腳,差點兒被羞澀給淹沒了整張臉,只好在按捺不住的尷尬氣氛下,掩面而去。
「紫若……紫若……」巧芯摸不著頭緒的叨念著:奇怪,怎麼說跑就跑了呢?這有什麼好害羞的嘛!
一抬頭,她突然瞧見在拱門外隱藏著一個昂藏身影。是方默!
「方默!你怎麼躲在這兒呢?」她衝出圓形拱門,拉住方默急欲閃躲的衣角。
「常姑娘,請你放手。」他表情冷朔,嗓音森冷的說。
「你聽見啦!」
「多謝姑娘幫忙,但方默有自知之明,是配不上丘姑娘的。再說我已習慣形單影隻,一切都無所謂。」他的黑眸裡得濃濁,外表似無波的古井。
「天呀!不是這樣的,紫若只是害羞,她……」
「方默尚有要事在身,就不陪常姑娘了,告辭。」
他不待巧芯解釋清楚,隨即旋身離開了花廳。速度之快,讓她想喚他都來不及。
如今她才知道原來自卑感會使一個人變得那麼冥頑不靈;試想,從前的她不也就是這般嗎?真多虧玉延受得了她。
看來玉延交代她的任務還真不容易達成,不過她會再接再厲的。
***
一晃眼工夫,玉延離開鞏府也有三天之久了,算算時間明天他就該回來了吧!巧芯興高采烈的在花園中摘著花兒,準備好好將前廳裝飾一番。
「表嫂真是好雅興,在這兒蒔花種草啊!」
霍地,那個令她討厭的人又來了,沒想到他桶了那麼大的樓子竟然還敢回來!
「是啊,總比人家愛拈花惹草來的好吧?」她壓根不想給他好臉色看。
「想不到表嫂沒讀什麼書,還會遣詞用字!」游廣易臉色一凝,盡可能找她的缺點挖苦她。
「怎麼樣,不賴吧!沒讀什麼書就能把你形容的如此恰當,要是我熟讀詩書,成果那還得了!」
現在的巧芯已非昔日吳下阿蒙,不會再動不動就被人挑起自憐自艾的毛病,讓他玩弄於股掌間。
他心底驀然一驚,對於巧芯的改變而感到意外,「你好像變了,難怪玉延會捨棄那位病西施,而挑上你。」
「你說誰是病西施?」她怎麼樣也不容許他這麼說紫若;身體不好又不是她的錯,這個游廣易憑什麼詆毀人家。
「當然是那位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情敵啊!」
他悠悠哉哉的說,一點兒也不把巧芯的滿面怒潮放在眼底,反正表哥不在,姑姑也管不了他。
「我們不是情敵,請你別亂說話!」巧芯指著他鼻子,擺出一副劍拔弩張的氣勢,希望他能識相點,早些離開她目光所及之範圍。
「好,先不提她,咱們來談談你。據我所知,你是在妓院裡長大的,而我姑姑尚不知此事。」他扯出一抹冷冽無情的笑意。
「你調查我?」
一陣驚悸向巧芯席捲而來,她發現她的世界頃刻間竟開始顛覆了!她輕嚙著唇,感到無比的憤怒。
雖說她也知道自卑怯弱是最要不得的行徑,但這件事的確是她心中最大的疙瘩;
鞏夫人倘若知道後會再接受她嗎?
「你若沒有什麼不欲人知的秘密,還怕別人調查嗎?」他不安好心眼的說,分明是想挑起她的罪惡感!
她深吸口氣,逃避根本不是釜底抽薪的方法,或許自己是該勇於面對了。
「你可以去告訴鞏夫人我常巧芯所有的來歷,如果她真嫌棄我,我也無話可說,但我不會再以在妓院中長大為恥,因為這麼做實在對不起我們尋芳苑裡的那些姊姊們,畢竟她們不偷不搶,哪像有人專門探人隱私以做要脅。」她含沙射影的罵著游廣易。
「喲,想不到讀了幾天書,真的不一樣了!口齒伶俐多了。」游廣易細細打量著她,突發奇想!如果將這辣妞送給石少誠,他一定會喜歡的,如此一來他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得到石少誠的信任,至於以後他想併吞石鞏兩家的計劃就更容易達成了!
而今表哥正好被他騙去了東山,他豈能錯過此一天賜良機。
「哼!」巧芯輕蔑不屑地回過身不想看見他。
「你知道嗎?我表哥是被我騙到東山的,我故意將東山搞得一團亂,那麼他就非去不可了。」他鄙笑道。
「為什麼!」她倏然旋過身面對他。
「本來我是想趁他不在的空檔挾持你,以交換飄香茶莊,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不如將你送給我的搭檔石大少。」
「你下流、無恥!」巧芯問言,彷若變成一隻鬥敗的公雞,全身乏力。
怎麼辦?她不能害玉延呀!飄香茶莊可是他所有事業的重心,她怎能讓玉廷以它來交換自己。
「隨你高興怎麼罵就怎麼罵吧!只要有錢有勢,我是不會在乎的。」他節節逼近她,目光閃爍且深沉。
「不要過來,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她隨手抓起一根木棍,當成抵禦的武器,緊緊抓在胸前。
「你最好是省省力氣吧!」
游廣易自幼也學過幾招功夫,當然沒把巧芯的木棍放在眼底,三兩下就把它截了下來,狠狠的在她後腦勺用力一擊,並快速將餵了迷香的巾帕蓋上她的鼻口,以防她及時醒來,順利的將巧芯送上他早已備妥的馬車上由後門驅駛而逃。
沿路上,他故佈疑陣,計劃將玉延騙上石家莊,拿巧芯當成他平步青雲、一躍千里的籌碼。
***
翌日清早,紫若正打算找巧芯談談有關方默的事,因為她發現自從那天起,他就好像故意躲著她,讓她覺得又慌又亂,不知如何是好?她不懂,好好的,他為何要疏遠她呢?
由於她準備與巧芯前往蘭州,丘知府也同意讓她解開身世之謎,因為當時他拾獲紫若時只不過是個襁褓中的嬰兒,身上無任何證明其身份的文件,他視紫若如己出,更不捨她老是掛懷著自己的身世,如今既有一線希望,他也不願放棄。
於是在重托鞏家後,他獨自先返回揚州。而紫若在這兒唯一剩下能訴說心事的也只有巧芯了。
今天她要放開矜持,告訴巧芯她喜歡方默;她也瞭解巧芯一定會幫她忙的。
只是她到巧芯房裡等待多時卻撲了個空,一大清早,她會上哪兒去呢?
「巧芯!」
正巧的是,連夜風塵僕僕趕回家中的玉延,迫不及待的想見見巧芯,因此他比預估早了一天回府,想給他個驚喜!
「你回來了!」他的早歸亦讓紫若感到意外。
「你……你是紫若,巧芯呢?」定睛一瞧,他搞清楚了待在屋內的並非巧芯,而是紫若。
紫若清淺一笑,「你真是厲害,從未搞錯我們兩個。我也是來找她的,可惜等了好久她都沒回來,不知道會不會又去池塘餵魚了。」
「我去找她。」
他正要旋身出房門時,卻與方默撞個正著,方默急促說道:「我聽門房說,公子回來了!正好我發現後門有馬車的軌跡,所以來找你商量。」
他的眼神好巧不巧的與紫若那哀怨的眸子相對了會兒,之後他不露痕跡的斂去臉上所有的表情,立即收回了視線。
玉延心裡警鐘霍然大響,會不會是巧芯她……「走,我們趕緊去瞧瞧。」他立即跨門而去;方默卻為了逃避紫若的眼眸隨即跟上。
紫若的心卻是更無奈與彷徨了;她搖搖頭,只好舉步跟了出去。
在後門處,玉延果然瞧見了兩道馬車行駛的軌跡!問題是鞏府後門只做下人們進出之途,而下人絕不會有人搭乘馬車。再從這軌跡的深淺與途徑判斷,很明顯的它是由西方而來,就在路過鞏府之後,其軌跡加深直往東而去,也就是說有人在鞏府後門外上了馬車!
那會是誰呢?
「你們瞧這裡有束百合,巧芯昨天曾告訴我,她要來摘花佈置廳堂,為迎接鞏公子今兒個回府的。」紫若首先瞧見被撇在角落的花束。
「老天,會是巧芯發生了什麼事嗎?」玉延屏息但直了身子,蹲下身,雙手顫抖著捧起殘落的花兒。「方默,跟著馬車的軌跡走,務必找到它的落腳地。」他毫不耽誤的命令道。
「是。」方默立即銜命而去。
「鞏公子,你不必太過搪心,這或許只是巧合。」紫若也是心急如焚,實在不知怎麼安慰別人。
「這絕不是巧合!難怪在我離開的這段期間老覺得心神不寧,原來是巧芯……該死,我實在不應該離開她的。」
一陣暴喝聲響起,他悔不當初的將拳頭奮力擊上了門板,原本平坦的門面出現一道又長又深的裂痕。
「會是誰?會是誰抓走巧芯的?她才剛到太原,應該不會與人結怨吧!」紫若泫然欲泣的雙眸,訴說出她的憂心。
玉延炯熬闃黑的眸子,陡然瞇成一條細縫,「我想我知道是誰了,而且他這麼做的目的是針對著我而來,巧芯只是間接受害者。」
「這……這我就不懂了。」紫若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那麼複雜。
「紫若,謝謝你的關心。放心吧!我一定會找到巧芯的。你先回房去,我想我也該動身出去找尋線索了。」在他英氣逼人的臉上有著凜然不容侵犯的氣勢。
「我等你的好消息。」
玉延對她微一頷首,立刻積極執行他的工作。
***
很意外的,玉延與方默二人竟然不費吹灰之力的找出了巧芯的下落,由此狀況可知,對方是故意讓他們一路上得到訊息的。
「常姑娘在石家莊。」方默肯定的說。
「他們想用巧芯做餌,好讓我自動上鉤。」玉延犀利的雙眸漠然掃視眼前石家莊的一切。
「鞏府向來戒備森嚴,石少誠是如何將常姑娘擄走的?」這倒是方默百思不解的地方。
「不是他。」
「那會是誰?」難道事情真有那麼複雜?
「游廣易。」玉延的目光寒冽如刀,以往對他,他只是失望,如今卻是憎恨兩字填滿了整個胸臆間。
「表少爺!」驀然間,在方默粗獷的臉上顯現出洞悉瞭解的神情;是的,游廣易這個人心思太過深沉不得不防。
「東山近來發生太多事,絕不是巧合,我懷疑是蓄意的,又偏巧在我前去排解糾真的當口巧芯出了事,意思不是很明顯了?」他旁敲側擊道。
「那麼公子計劃怎麼做?」
「你先回去,預防廣易會搞鬼。」他沉思片刻道。
「那你……」
「我得進去救出巧芯。」他放心不下,擔心石少誠會對她做出不利之事。
「千萬不可,既然他們已經在等著你了,這樣不是太冒險了嗎?」方默以矯捷的速度擋在玉延身前。
「放心吧!他們還不至於要我的命,我死了對他們絕對沒好處的。你盡快動身回府將事情處理交代好後,再帶幾個人手迅速趕來吧!我相信我還能撐得住一陣子。」
此刻的他縱使心煩意躁,也無損於他形之於外的沉著及穩健。
「他們是打算串通合謀以取得飄香茶莊吧?」方默已猜出十之八九。
「這正是他們所要的。好,我也該進去了,我擔心他們不知道會怎麼折磨巧芯,你也快回府吧!」
「也罷,公子,你得多保重。我會盡快調人手過來。」在玉延的堅持下,他只得先領命而去了。
玉延也不敢稍作停留,立即躍身竄進石家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