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沒事嘛!」
這男人好陰喔!居然背著她把家庭醫師給請了來,害她得躺在床上三天……不行哪,她可是要伺候他的人耶!
「-雖然還沒到達輕微腦震盪的地步,可是撞得不輕,後腦都腫了起來,得好好休息。」醫生交代幾句話,留下藥之後便離開了。
這時候嘉祺天轉著輪椅到她房間,「要-別太靠近我,是-自找的。」
「你還真狠!」葳葳撐起上身。
「喂喂喂~~-給我乖一點。」他沉聲說。
「你笑呀!我跟你說,我根本不需要躺著。」現在是在看誰發狠比較厲害嘛!
「-敢不乖乖躺三天,看我吃不吃飯!」他這句話一衝出口,便後悔了。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躺三天,你就會乖乖吃飯?」好興奮喔!這麼說來他已經半投降了。
「我!」他梗了聲。
「不准說不,否則我一定馬上起來,還到處亂跑給你看。」她眼珠子開心地轉了轉,被人在意的感覺真不錯。如果他可以不要老黑著張臉趕她離開,她會覺得更快樂了。
「不想理。」他用力回轉身,俐落地轉著輪椅打算離開。
「祺天!」看他這副樣子,她忍不住喊了他,「醫生說你有復原的機會,可以重新找回走路的感覺,為什麼你不試試?」
「哼!」他沒說話,只是猛力將門合上。
葳葳歎了口氣,真不明白他幾時才能弄明白她愛他的心,即便努力得不到成果,她也不會嫌他的;就算跟著他,真會有一堆無法預期的危機,她也甘願受呀!
待在房間直到天黑了,她突然想起三樓陽台的那朵蘭花!
記得他曾說過,蘭花在他們嘉氏代表著「幸福、快樂、無憂」,只要養好它,就能排除一堆困難,既是如此,她一定要救活它才是。
葳葳小心翼翼地爬下床,偷偷摸摸地爬上樓,來到陽台,將那盆已半枯萎的嘉德麗亞蘭捧回自己房間,然後又打了通電話回家,向老爸討教救它的方法,「爸,對不起,那麼晚還吵您,您睡了嗎?」
「是葳葳,還沒睡呢,什麼事?」女兒不在,宛達仁正失眠呢!
「我想問您有關養蘭花的方法,嗯……祺天這兒有株蘭花已經快枯萎了,這是他們的傳家寶,我想試著將它救活。」看著這株奄奄一息的蘭花,她不禁愁上眉梢。
「爸是有份秘方,不過還沒真正實驗過,所以我才說還沒完成,-要試試嗎?」他想了想才說。
「我試,我願意試,反正再不救,它可能也活不成了。」她細眉輕攏,「對了,嘉氏的三株蘭同時枯萎,就不知道是不是被人下了藥。」
「-拿回來讓我看看,我得親眼看過才知道有沒有被下藥。」既是如此,可就不能亂用配方了。
「好,那我明天一早拿回去給您確認。」
「沒問題,-呢?還好吧!」他不放心地問。
「呃……好,非常好。」她笑出聲音,好掩飾自己剛剛鈍了下的紕漏。
「無論做什麼、去哪兒,都得小心點。」想要她別留在那兒,但也明白她絕不會答應,宛達仁只好忍著了。不過明天能看見她,讓他安心點,也是好的。
「我知道啦!爸,那您早點休息,我明天會捧花回去。」聽見老爸再次叮嚀後,她才掛了電話,此時她心中漾滿了親情的溫暖,這是種鼓勵呀!
將花兒捧到窗邊放好,她閉上眼,誠心祈求上天,希望它和他……都能夠快點兒痊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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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花經過宛達仁的診斷後,發現它並沒中毒,也沒受污染,純粹是自發性的一種枯萎。怎麼會這樣,沒人知道。不過他給了葳葳他的獨特秘方,只要按時用藥,相信它一定會復活的。
葳葳開心地提著它回到嘉家,才上樓就見嘉祺天坐在輪椅上,正用一雙雷達眼瞪著她,「-不待在房間,一太早就跑出去?」非但如此,還去了一整天。
「我回家一趟。」她開心的從提籃內捧出那株嘉德麗亞蘭,「我把它拿給我爸看,他說它有救耶!」
「我已不指望能救回它了。」不知請過多少專家來,幾乎所有人都束手無策。「倒是-,腦子清楚了,不腫了?」
「我!」她摸摸後腦,滋……還是很疼,但她卻嬉皮笑臉地不當一回事,「已經好多-!睡一覺就不疼了。」
「醫生要-躺三天。」他沒好氣地重複一遍,「是三天不是一晚。」
「我有吃藥就好了,老躺著多無趣。」她順手拎起另一個袋子,「看,我買了什麼回來?」
「誰知道?」他皺起眉。
「謎底晚點兒再揭曉。對了,剛剛我放了王嫂半天假,她明天中午才會過來。」將花放上窗邊,灑上營養劑。
「-說什麼?-放了王嫂假!」他冷著嗓,「-是不是太過分了,居然爬到我的頭上,當起一家之主!」
「你現在這樣,還像一家之主嗎?」她回頭對他眨眨眼,「要吃晚餐了,今天我下廚,你就將就點。」剛剛她順道買了些小菜,只要再簡單炒個青菜就行。
說完,她就拿著剛剛那個紙袋走進浴室,「出去一天,流了滿多汗,我想先去洗個澡。」
見她走進浴室,嘉祺天忍不住爬了爬頭髮,仰首歎息,「老天,該怎麼辦?我不能愈來愈依賴她,更不能忘了我只會帶給她災厄呀!」
轉著輪椅回到房間,他看著自己的腿,從沒想過要再站起來的他,居然有了想走路的衝動。扶著桌子,他用力想撐起自己,但不論他怎麼使勁兒,臀還是黏在椅子上,抬不起來。
「去他的鬼醫生,什麼復健就有機會,簡直是放屁。」他氣得重重捶著桌子,找所有的東西發洩,直到葳葳推門進來看見屋裡狼籍一片,忍不住定在門邊。
「發生什麼事了?」她詫異地問。
嘉祺天沒回頭,淡淡的說:「-離開好嗎?」
「我說過我不會走,你就算把房子燒了,我也不會走。」她走近他,轉過他的輪椅往外走,「到樓下吧!我做飯,你看電視,別老悶在樓上。」
在他行動不便後,嘉震東便命人在家裡裝了台起落架。葳葳小心地將他推到裡頭,按下升降鈕,他們就一塊兒降至一樓。
從出房門一直到樓下,嘉祺天始終沒有轉頭看她,只是悶著一張臉,「我沒辦法走路了,-就別白費心機。」
「誰說你不能,不刺激一下怎麼知道。」她別有含義地說著,將他推到沙發邊後,她拿來遙控器按開電視。
也就在這-那,他才看見她身上掛著的竟是件比他這輩子所見過的任何睡衣都性感的薄紗。
「-這是做什麼?」他-起一雙眼,眼底泛出冷肖的幽光。
「沒什麼,太熱了!」撥撥頭髮,她回眸一笑,笑得好嫵媚。
「熱!現在可是冬天。」
「怕你冷,我開了暖氣,而且廚房是最悶熱的地方了。」他以為她愛這樣穿呀!還不是為了「勾引他」。
走進廚房,她一邊哼著歌,一邊料理著食物,隨著歌聲盡情扭動著肢體,雖然她不會跳交際舞,可不表示她連怎麼賣弄風騷都不會。
她又唱又扭,洗菜時還不忘翹起玉臀……而外頭的嘉祺天本是端坐在那兒,故意關了耳朵,他相信「眼不見為淨」這幾個字。
但是,她雀躍的嗓音、嬌柔的倩影不時在他餘光處晃動,令他無法控制地轉過臉,望著她那引人遐思的身材與曼妙勾人的肢體動作。
接下來,嘉祺天情不自禁地轉動輪椅往廚房移步,直到門外他停了下來,-起眸望著她火紅色的鏤空睡衣下渾圓的嬌臀,更惱的是她居然只穿著丁字褲,那春光若隱若現地招搖著他的注意。
「哇……好吃,沒想到我的手藝進步-!」她用雙指夾了些菜入口,回頭對他嫵柔淺笑。
銜了顆櫻桃,她來到他面前,半跪在他腳前,用嘴遞上給他。
嘉祺天用齒叼住了,意志力也在她的挑逗中漸漸變得薄弱,就當他的手要握住她的雪胸,她卻閃開了,「啊!鍋上的湯滾了。」
見她跑去關瓦斯,又開始剝香蕉皮……跟著拿著它轉身,跳上流理台,呈現撩人的坐姿。
「-過來。」他聲音有點兒破碎了。
「我很忙的。」對他露出貝齒笑了笑,她又跳下地面,轉身洗著盤子。
嘉祺天一雙手掌用力抓著輪椅把手,連青筋都浮了起來--
女人的確是禍水,卻也是最好的刺激物,就見他困難地站了起來,雖然雙腿不停抖動著,不過他還是努力地邁動著一步又一步,好不容易到達她身後數步之遙……他已控制不住地撲向她。
他雙掌握著她的胸,半身靠在她背上,硬撐著沒讓自己摔下,「-這個女人,算我服了。」
「你……你成功了。」她幽幽一笑,「要不要一點兒獎勵。」
「什麼獎勵?」他-起眸。
「你喜歡的。」她讓開身,讓他暫時扶著流理台,接著將輪椅推過來讓他坐下。
葳葳笑著坐上他的大腿,「想就自己來。」她故意要他動作,刺激他的肌肉活動,如此一來才有助於他的腿傷痊癒。
「-!不要太過分。」她明知道他能走路已是奇跡。
「就這麼放棄了。」葳葳-眼微笑,故意俯低身。
他額上已泌出汗水,雙手都快壓扁了椅把。
「再給你一次機會。」她往下壓低臀,折磨性的讓他在進與不進中抽搐著。
「該死!」男人畢生最大的恥辱就是被一個女人這樣調戲;而他嘉祺天怎麼可以淪落到這種地步。
一種連他自己都無法形容的潛能居然在這時候冒出頭,他用力一吼往上一挺,毫不遲疑地進入了她。
這一-那,葳葳哭了,她激動地流出淚,「夠了,這就夠了。」
嘉祺天拚命喘著氣,方纔那一動,像是用盡他畢生的力氣。
她俯在他肩上,嬌柔地說:「祺天……這陣子我好想你,你知道嗎?」
「葳葳!」
「你一定不知道,對不對?」她開始躍動,-起眸盯著他陶醉的雙眸,「但現在我要你一輩子都忘不了我。」
這次她不但滿足了自己,也滿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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葳葳一邊澆水,一邊看著日益燦爛的蘭花。
看來爸的配方果然有效,不但治好了它的病,還讓它長得比之前更美、更好。
突然,她聽見後頭出現枴杖點地的聲響,立刻回頭望了眼,「祺天你看,花愈開愈好了。」
「嗯,本來我還以為沒救了,我想它除了有-父親的配方外,更重要的是還有-的愛。」這兩個月不停復健的嘉祺天已經可以支撐枴杖走路了,醫生還說,頂多再一個月,他就可以丟掉枴杖。
「你說,你是不是也有我的愛呢?」她開心地伸出手臂圈住他的頸子,獻上自己的吻。
「不,我是有了-的虐待才對吧!」不是她的惡意挑逗,他或許一輩子都別想站起來。
「哦!那我就一輩子,一輩子的把你虐待下去。」她笑得可甜了。
「葳葳!」聽她這麼說,他不禁蹙起眉,「我已經好了,-是不是……」
「你又要趕我走?」她撇著嘴,「你怎麼可以這樣,當我是什麼?用過即丟呀!我住在這裡這麼久,不是好好的,你還擔心什麼。」
「我……」因為他愛她、重視她,怎能不擔心。
「祺天,我知道你愛我,即使你不說我都感覺得出來,而我也同樣愛你,我可以大聲的對老天說,看-要怎麼處罰我就罰吧!」她再也受不了時時刻刻受到詛咒的牽制。
「別說了……」他心下一驚。
「我偏要說……」
叮咚!
就在這時候,外面突然響起電鈴聲。葳葳挑起眉,「王嫂去鄉下看孫子,會是誰呢?」
葳葳下樓打開門,居然看見嘉震東夫妻帶著小風笑咪咪的站在門口,」嘉伯父……呃!這位是伯母吧?你們……你們怎麼來了,不怕我會讓你們……」
「不怕了。」嘉震東笑了笑。
這時小風已迫不及待地撲進葳葳懷裡,「阿姨,我好想-和爸爸,可是爺爺都不讓我來。」他一雙小眼睛骨祿碌的直在嘉祺天身上打轉,「爸爸,你真的好了耶,可以站起來走路-!阿姨,-果然厲害。」
「小風,阿姨是真的很厲害。」嘉祺天話中有話地調侃葳葳,「她可是把全副本事都搬出來了。」
「你……」她一跺腳,紅著小臉,「別在小孩面前說這些。」
「阿姨,我說過我不小了,-不要老把人家當小孩!哦……-是不是耍了什麼陰險招數,讓我爸認栽?」小風嘴裡說的大人腔調還真是讓葳葳哭笑不得。
「對了,爸,您和小風怎麼來了?剛剛又為何說『不怕了』?」嘉祺天趕緊說話替葳葳解圍。
「是這樣的,昨天我來電話,你不是告訴我你這裡的蘭花已經恢復生氣,愈開愈旺了嗎?」嘉震東夫婦在葳葳的牽引下走進屋裡坐下。
葳葳抱著小風坐在一旁,笑著說:「是呀!我想只要下對藥,再加上細心照顧,不管是人或花都會愈來愈好。」她回頭對著祺天眨眨眼,不忘挖苦回去,「像我身後這位不就愈來愈有精神了。」
嘉祺天撫額一歎,「爸、媽,現在你們知道了,女人可不好惹。」
「不過我倒是對這位宛小姐非常滿意。」媽媽就是媽媽,一開口就是那種挑媳婦的口氣。可以想像得出來,葳葳被這位貴婦一稱讚,臉都紅了。
「媽!」嘉祺天看著母親的笑容,已明白必定事有蹊蹺,「快告訴我,你們是不是知道什麼事?」
「有件事我一直沒說,這是你爺爺臨終前交代給我,而我也必須在閉眼之前告訴你們三兄弟,不過你既然熬過去了,就可以先知道了。」
嘉震東笑了笑又說:「蘭花是我們家的傳家寶,每一株蘭花都代表著你們本身。它漸漸枯萎就暗示你們將遇到磨難之時,換句話說就是即將遇到宛家人……它如果死了,就表示你也不行了。但是在愛的培育下要是活過來了,就代表你們的愛情已打破祖先所立下的咒語。」嘉震東娓娓道出這件事。
「這麼說,我們已破除這個該死的什麼不得通婚、不得相愛的魔咒?」嘉祺天可要比葳葳還開心。
「沒錯。」嘉震東笑了笑,但旋念一想又歎了口氣,「可是你那兩個弟弟的花同樣快枯死了。」
葳葳不好意思地縮起下巴,「因為……因為我兩個妹妹去找他們了。」
「天,這下可麻煩了,我看不久之後就輪到他們出事了。」嘉震東眉頭一皺,「老伴,我們趕緊去瞧瞧他們吧!」
「也是。」嘉母也站了起來,跟著走向葳葳,握住她的手,溫柔和藹的說:「-真是個好女孩,幸好有-在祺天身邊,我才能放心。」
「伯母,當初是我害他車禍、傷了腿,您不怪我嗎?」聽她這麼說,葳葳內心好感動,本來她害怕等祺天的腿傷好後,她就得被迫離開。
「怎麼會呢?我想這也是他自願的。」嘉母拍拍她的手,「那我帶著小風走了。」
「我為什麼又要走?」小風開始哇哇叫,「人家好不容易才回家,好不容易才看見爸爸和阿姨……」
「現在不是時候,你太亮了!」嘉震東一把將他給拎過來。
「亮?我的腦袋又不會發光。」這小子還裝蒜。
「那就把你剃個小光頭,這樣夠亮了吧?」一老一小就這樣吵吵鬧鬧、開開心心的離開了。
「一切都過去了。」嘉祺天慢慢走過來,摟著她的肩,「而我也會努力復健,讓這雙腳可以和以前一樣健步如飛。」
「哦!那需不需要我再刺激你一下。」她偏著腦袋,曖昧一笑。
「-說,要怎麼刺激呢?」其實想想,偶爾讓她「調戲」一下的滋味也不賴。
「要在這兒?」客廳耶!而且大白天的。
「上回不是在廚房嗎?」他笑得好邪氣。
「這麼吧!等你的腿完全好了之後,我答應你去陽台。」她走到他面前,笑意盎然地說。
「-敢?」他疑惑地飆高一雙劍眉。
「有什麼不敢的?」媚惑的笑容綻放在她如凍般的唇角。
「既然-敢,我當然奉陪,不過現在就將就一下,先在客廳吧!」將她推上沙發,他魅惑的眼慢慢向她靠近。
葳葳知道,她這輩子將永遠被他那魔魅的氣息所包圍,再也逃不開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