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紫妍再次清醒後的第三天,聽到了一件讓她極度意外的事。原來……原來她就是這對王爺、福晉失蹤十六年的女兒!
這怎麼可能?
可一切事實證明她就是。耳垂上的紅色胎記、金鎖片上的紅寶石,以及她的年齡……所有的一切都是這般吻合!
「當年我與-額娘帶著-一塊兒去廟裡上香祈福,將-交給嬤嬤帶著,可她卻在外頭看熱鬧,而-又吵著要下地走路,於是她就把-往地上一擱,哪知一個不注意,-就跑掉了,任我派了所有人出去找都找不到啊!二王爺不禁感慨萬分。
「都是我不好,王爺、福晉,你們別哭了……」
「-這孩子,還喊我們王爺、福晉呀!」福晉笑睨著她。
「那我是要……」
「當然是喊我阿瑪。」王爺指著自己。
「喊我額娘-!」福晉也不服輸地趕緊說。
紫妍看了他們好一會兒,心口帶著濃烈的熱度,淚水倏然狂湧盈眶,「阿瑪、額娘……」
「對對對,這才是我們的乖女兒。」
王爺與福晉將她緊緊摟住,失散多年的至親如今才得以見面,還真是樁喜事呢!
「對了,-……收養-的那位琴師呢?」王爺又問。
「他……他在數月前因病去世了。」說到此,紫妍不免傷懷。
「唉!真是晚了,告訴阿瑪恩人葬在哪兒,我定要將他遷來咱們這兒,好讓-方便祭拜他。」
「真的?謝謝阿瑪。」紫妍當真是感動得無以復加。沒想到自己竟會與自己的親生父母相遇,而且他們是如此的仁慈。
「對了,我將-的事告訴了皇上,他也替我高興,還說想為-擺宴,邀咱們全家於下個月初進宮,不知-的意思如何?」就在這時候,王爺突然提起一件事。
「什麼?」紫妍吃了一驚。
怎麼會這樣?難道她非得再見到他不可,她能拒絕參加嗎?
紫妍抬起一雙焦慮的眸子,「阿瑪,如果……如果我不參加,可以嗎?」
「什麼?這……」福晉變起細長的眉,「是不該勉強-,但對方是皇上,又是-阿瑪的表哥,這樣未免太失禮了?」
看著兩老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紫妍連忙改變說詞,「沒關係,去看看也好,我是該多認識些人的。」
與沙律之間的事雖然讓她對這場宴會卻步,可總不能為難了阿瑪和額娘,就算真是碰上了「他」,她也該要有面對的勇氣。
「-真的願意?」王爺這才鬆了口氣。
「嗯,當然。」她的唇角彎起一抹甜美的笑意,間接安撫了王爺與福晉兩人的心。
唉……既是命中注定,她再閃躲也是枉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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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律煩悶地在寢宮內直踱著步。也不知為什麼,自從紫妍離開後,他居然會魂不守舍的,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想派人去找她,免得讓她以為他重視她,可不去找她,心底那份惦念又讓他百般放不下。
該死,他從不曾對任何一個女人如此念念不忘,況且是個這麼固執執拗的女人!
「該死!」
他用力的一拳捶在牆上,可在他煩悶之際,不李子這時輕喚了聲,「五爺,皇上請您去一趟觀景樓。」
「皇阿瑪要我去觀景樓做什麼?」那地方可是宴請貴賓之地,可他沒聽說今兒個有貴客進宮啊!
「聽說紫王爺找到失散多年的小格格了。」
「哦?表七叔找到小表妹了?」沙律眸子一緊,「事隔那麼多年,找得到還真是個奇跡。」
「所以皇上在觀景樓擺宴,希望您能參加。」小李子拱手又道。
「這……好吧!我與表七叔的感情也還不錯,是該去看看。」於是沙律走出寢房,直往觀景樓的方向而去。
這時,正在觀景樓內讓皇上與皇后評頭論足的紫妍只感到渾身不對勁,讓她難過得直想逃。隨著一聲聲熟悉的腳步聲傳來,她控制不住地顫抖著身子,彷似能預知將發生什麼事。
「律兒,這位就是你從未謀面的表妹紫妍格格。」本來他還沒注意到她,可當「紫妍」兩個字閃進他耳裡時,他立刻轉首一瞧,當場愣住了。
他看見一個垂著腦袋、擱在裙上的手隱隱打著顫的女子,他不用想就知道她是誰了。奇怪的是,她是怎麼會突然變成格格的?
「紫妍格格,-好。」他走上前,客謙的行個禮,姿態是如此的俊魅迷人。
「你好……」好不容易擠出這兩個字,可紫妍卻連頭也不敢抬。
「紫妍,五阿哥往跟-打招呼,-該抬起頭的。」王爺撞了撞她的手臂。
紫妍深吸了口氣,這才抬起頭,卻仍不敢注視他,「五阿哥好。」
「奇怪,我怎麼對-挺面熟的?」沙律低頭對住她的眼,扯著一抹邪謔冷然的笑意。
「呃──我想,五阿哥認錯人了。」她深抽了口氣。
「是嗎?真像!」沙律吁歎道。
「律兒,你說紫妍像誰?」皇上笑著問。
「像一個我會收養在宮裡的女人。」直接且毫不隱藏的話突然由他的口中脫出,讓紫妍整個人像被雷砸一般,臉上有著難掩的痛苦表情。
為什麼他要這麼說?難道他一定要讓她痛苦、讓她待不下去,這樣他才滿足?
「沙律,你太過分了,今兒個紫妍是第一回來宮裡作客,你竟然這麼出言不遜,虧你還是她的表哥。」王爺站起道。
「表七叔!」沙律-起眸。
「紫妍不過是個弱女子,從小和我們失散,生活已經夠清苦了,我希望你能收回剛才那句話。」王爺仍是怒意翻騰,對沙律的好感全消失了。
「正我失言,您就別生氣了,我已經被我阿瑪念得夠慘了,就請您饒過我吧!」沙律呵呵一笑,趕緊舉手作揖,那模樣還真讓王爺無奈。
「以後看你敢不敢亂說話。」連皇后也忍不住責難沙律一句。
「好了,這事就別再提了,趕快用餐吧!這些全是咱們御膳房一流的廚子弄出來的點心,紫妍,平常-一定沒吃過這些東西,趕快嘗嘗啊!」皇上颯爽地大笑幾聲,和藹地對紫妍做著介紹。
紫妍還以一笑,接著說道:「謝謝皇上抬愛,我會多用些的。」
然而,這時候沙律又開口了。「皇阿瑪,兒臣有個小小的請求,希望您能成全我。」
「你說吧!」
「我看這裡就只有我和紫妍格格年歲相仿,是不是能讓我和她坐在一塊呢?」
「也好,本來是該將其它阿哥、格格全叫來,誰料幾個小阿哥全都溜出去玩了,大阿哥和二阿哥又出外辦事,格格們正好約了去三郡主府中,只剩你一人,所以你是該好好的跟紫妍培養培養感情,別讓她對咱們宮裡心生畏懼。」
「這有什麼問題?」說著,沙律便至紫妍身旁坐定,而後舉起酒杯,暢意地說:「恭喜七表叔終於找回了紫妍格格,我在這裡敬你們一杯。」隨即他一飲而盡,而王爺也舉杯回禮。
也就因為這一杯酒,剛剛在言語上的齟齬便也消失殆盡。王爺和福晉兩人重拾起歡笑,與沙律有說有笑起來。
可紫妍卻是裡頭最不自在的一位,她不時絞扭著雙手,還不停抬頭看看天色,總希望時間能夠趕緊過去,她好跟著阿瑪和額娘回府去。
但見他們相談甚歡,紫妍又不好掃了他們的興,只好被迫坐在那兒,一個人兀自發著呆。
這時,皇上突然開了口,「沙律,你就陪紫妍在宮內四處走走吧!剛剛皇后也說了,看見紫妍就有一種親切的感覺,你可得對人家好一些,這麼紫妍才會常常來宮裡玩呀!」
「對,我希望紫妍今後能夠常常人宮陪我聊聊。」皇后也跟著笑語連連。
「皇額娘,這是當然,待會兒我一定會『好好的』向紫妍介紹咱們宮內所有的一切,包括我自己。」談話間,他露出了一抹神秘笑痕,直讓紫妍看得膽顫不已。
不久,這場晚宴終於結束了,王爺臨走前交代了紫妍,要她好好在宮內作客,可千萬別出差池後,這才安心的離開。
紫妍於是站在欄干處,目送著他們兩者……
「別看了,他們全都走了,該算的帳,咱們是不是該好好地算一算?」沙起嘴角,目光如炬地望著她。
紫妍神色一定,深吸了口氣後,才轉首大膽地凝睨他,「五阿哥,你究竟在說什麼?我完全無法意會,如果你淨會說些一廢話,那麼很抱歉,我先告辭了。」
紫妍才剛回身,卻被炒律一個箭步追上,狠冷地拽住她的手腕,「不錯,變成格格了,膽識也大了。」
「就算膽識再怎麼大,也敵不過你五阿哥的傲氣與霸道,是不是能請你高抬貴手,放我一馬?」紫妍謎起一雙細眸凝注著他,但眼底緩緩流竄著的,依舊是那泉湧不盡的深情。但她不願讓他知道,也不想讓他知道。
以往兩者有著身份的差異,她不抱持任何信心;而如今,她雖有了足以與他匹配的地位,卻已被他的傲然舉止所傷,根本沒勇氣面對未來。
「放-一馬?」他目光一冷。「什麼意思?」
「五阿哥,你我沒有任何牽扯了,你就不用再陪著我,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對他微微一笑,平復心思後,其實也沒什麼好緊張的了。
「-從女孩變成少女再到現在的女人,就是為了等我,-真可以走得這麼灑脫?」他目光輕閃。
「若想開了就可以,我已經試著灑脫些了,而你是不是該成全我,放我自由了呢?」對著他那雙蓄滿風暴的眸,她強迫自己不能退縮。
「紫妍,-這是何苦?好不容易當上格格,所以-起來了是不是?」他兩道濃勁的劍眉輕輕一聳,毫無暖意的薄唇緊抿了起來,「其實,我真的很好奇,怎麼不過幾天的工夫,-就躍升為格格,真不知-是用什麼手段啊?」
聽著他那質疑的語氣,彷彿對她有著濃烈的懷疑,認為格格這個身份是她用盡詭計得來的。
紫妍深吸了口氣,對著他抿唇笑說:「怎麼?見我進了郡王之家,不服氣了?」她搖搖頭,又道:「放心,雖然從今之後你我同為王室中人,不過你可以放心,我們兩個不會再有交集了。」
「哈……」聞言,沙律忽然逸出一陣陣狂笑,還猛搖頭歎息,「-太異想天開了,-我恩愛了數夜,哪能說忘就忘?至今我仍懷念著-那軟綿的身子、溫熱的小嘴,還有緊得讓我發狂的這兒……」
他言語間帶著激狂的煽情與輕薄意味,眼神隨著自己的話語而遊蕩在她身上各個部位。
紫妍一陣面紅耳赤,怒目圓膛地瞪著他,「請你說話放尊重一點,你不要面子我還要呢!」
「哈,我說的是事實,不像-一心想假裝清高,也不看看自己純不純潔了。」他口出狎語,字字如刀刃般的切割著紫妍的心。
「你!你真的太過分了!」紫妍的粉拳氣得緊緊握住,眼淚又忍不住地逸出眼眶。
「我說錯了嗎?對了,我怎麼忘了,堂堂的紫妍格格將來可是要嫁人的,這種名聲可不能破壞的,哎呀!我真是多嘴。」沙律裝模作樣的猛擊了下自己的大腿,笑語間目光卻是如火炬般地凝注著紫妍。
「沒錯,如果有可能,我會盡快把自己給嫁出去,完全和你了斷這段關係,你放心好了。」彷似被逼急了,她霍然對他吼出聲。
「-……我就不相信,-真的放得下我!」迫於無奈,他狠狠地拽住她的手腕,眼神如鋒利的劍光直射向她的靈魂之窗。
「好,要不要試試?」
「如果-真找到那樣的男人,我就祝福。」他眩目的俊顏流露出一抹邪魅的冷笑,狂傲的眼瞳閃爍著幾許詭譎。
「謝謝你的祝福,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一定會第一個讓你知道。」紫妍對他展露一抹媚笑,隨即屈膝向他告別。
「等等,-不想在紫禁城裡多繞繞?雖然-住過這兒,我卻一直沒有空陪-四處晃晃,趁這機會,我帶-到處走走、看看怎麼樣?」
紫妍疑惑地看著他,不知他安的是什麼樣的心?
不過,她真的很想和他一塊兒定是,即便兩人總是針鋒相對,可就算是抬槓爭鬧,也會讓她覺得自己和他是在一起的。
唉……紫妍啊紫妍,為什麼-就是這麼死心眼呢?作繭自縛是不是就像-這樣子,明明知道不對,卻要將自己縛綁在感情的牢籠裡掙不開、逃不了……
「好吧!今天就讓你帶路。」終究敵不過心裡的渴求,她還是答應了。
「那麼就請這邊來了。」沙律漾起一抹魅笑,往前伸手一比,示意她先請。
紫妍望了他一眼,才舉步往前。邊走,她心裡邊想,這樣的時光到底能維持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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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紫禁城後方的翠竹林,想想這兒不就是那日她離去時經過的地方嗎?雖然事隔不到一個月,卻是歷歷在目、恍如昨日。
「怎麼了,觸景傷情?」明白她在想什麼,他冷然的又說:「笨哪!居然會往後出逃,-知不知道從這兒進城有多遠?」
「你!你怎麼知道?」她吃了一驚,「你曾找過我?」
「不曾派人找過。」他微-起眸,自命不凡的道:「不曾有女人有讓我勞師動眾的本事。」
「我問的是『你』,你曾找過我嗎?」她神色犀銳地望著他。
「找過,就那一次。」他旋勾起嘴角,優雅如貓般地抬起頭,笑的是這般詭祟且神秘。
「無論如何,你總曾找過,這樣已算是仁至義盡了。」她扯唇一笑。
「可怎麼也沒想到-搖身一變,竟由蓬門女變成了高貴的格格。」說到這裡,他竟然笑得激狂。
耳聞這種刺耳的笑聲,她忍不住頓住步履,這時她才發現自己居然不知不覺隨他來到一處隱密的林地!
「你怎麼把我帶來這裡?」她慌亂地看著他。
「幹嘛那麼緊張?難道-不覺得宮裡人太多,一點兒情調也沒有,在這裡可好多了。」說著,他便走近她,一手箝住她的下顎,逼她看著自己,「想不想回味一下?還記得那美妙的滋味嗎?」
他的手指輕劃過她的下顎,感受到那熟悉且細膩的感觸。
「請你放開我。」她想掙脫,可他的大手箝得她好緊。
「讓我嘗一口我就放。」隨即他便低頭含吮住她紅嫩的小嘴,她驚慌的不斷掙扎,於是他用力的以大腿挾住她妄動的身子。
「嗯……」她用力扭動著身子,可他卻愈錮愈緊。
這時沙律的唇像火般直撩繞著也的小丁香舌,讓她忍受不住地渾身打起顫來。
「把嘴張開口」他強迫性地說。
「不……」她不肯就範地直搖著頭。
「看-還要躲哪兒去?」沙律眸子輕閃著一抹狎光,用力將她壓縛在樹幹上,大手撩起她的裙褲,直接摸上她敏感的腿間。
「不──」她嚇得張大眼,沒料到在這種情況下,他竟還敢這麼對她。
「別說不,我知道-喜歡。」他的指尖摩挲著她突挺的花核,讓她的小臉上泛起嫣紅的神采。
「呃……」紫妍深吸了口氣,想排拒這種感覺,卻又抵擋不了那肆火狂焰燒均在她身上的快意。
「怎麼樣?是不是想起來了?」他咧開嘴,笑看她那副意亂情迷的模樣。
「別這樣,我……我好難受。」紫妍的額頭泌出了細汗,渾身更漲滿了說不出的熱力。
「我就是要-難受。」他嘶啞地說,接著動作更加狂肆地搔弄,讓紫妍忍不住嬌喘連連。
「啊……」她張開迷濛的眼,所見的竟是個副帶笑的得意臉龐。
這時,彷似一桶冷水猛然從她頭頂澆下,頓時震醒了她!
天……她在做什麼?怎麼可以這麼出賣自己,任他戲弄呢?
從體內陡升起一股力量,她猛地推開他,身子往後一縮,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裳,「你這個禽獸別碰我!」
「-說什麼?」沙律目光一冷。
「我說……我說你……別碰我!我的身子不能再被你褻玩,從今後我要過屬於自己的生活。」她直往後縮。
「好,好,-真以為-辦得到?」他放肆大笑。
「我可以做給你看。」她堅決地回望著他。
「剛剛-說的那些話,我一點也沒聽進耳裡,-以為-想嫁就嫁得掉、想離就離得開我?」沙律傲慢地勾起嘴角,眼底淨是揶揄狂浪。「怎麼不說話了?認為我說得有理是嗎?」他-起眸子,望著一臉無辜的她。「現在收回話還來得及。」
「我還是那句老話,我會做給你看。」她露出一抹蒼白的笑容,卻掩不了眼底淡淡的憂鬱。
「-還真是倔呀!」他瞳眸一凝,扯笑著看她,「不怕到時候我可是會將-我的關係攤開來說?」
「你!」紫妍深吸了口氣,然後閉上眼,扯唇一笑,「沒想到堂堂五阿哥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做出近麼低下的事。」
沙律眼睛一黯,「呵,-不但身份變了,就連說話也變流利了,再這麼下去,我還真不如道該怎麼面對-了。」
「所以,你以後最好不要再出現在我血前,我也不會再見你了。」調整好自已凌亂的心思,紫妍對他咧嘴輕笑,「時間不早了,我得先走一步,謝謝你的陪伴。」她對他屈膝行禮後便轉身離開。
沙律望著她毅然決然離去的背影,心底居然充塞著滿滿的不捨。
該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