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傲書心急如焚地抱著蘭沁尋訪京城裡的名醫,想挽救她的性命,然而大夫卻是束手無策。
只見他火紅著一雙眼,憤而仰天長嘯,最後將奄奄一息的蘭沁抱回朔王府。
他十萬火急地又將皇宮裡的御醫全請了過來,怎奈每個御醫的說法仍是一樣——她失血過多,已是回天乏術。
但是,朔傲書依舊不死心,說什麼也不肯放棄救治她的機會。
他坐在床沿望著躺在床上的蘭沁。她明明還沒斷氣,為何就是無法醒來?莫非要他眼睜睜地看著她氣息轉弱,然後嚥下最後一口氣?他心痛的想。
莫非是老天在懲罰他,故意要讓他一輩子生活在悔恨中?倘若真要懲罰,應當是懲罰他啊!只要能換回蘭沁,他寧可拿自己的性命去抵。
一切都是他的錯,若非他當時意氣用事,故意擺出一張令她絕望又心痛的臉孔,她也不會尋死啊!
其實他根本不是有意要她去換回婉兒,他私底下早就讓於開安排了人手埋伏在四周。
他有把握,只要黎舜一鬆懈,必可以將林婉兒平安救回。
為什麼她對他那麼沒有信心?為什麼她會感覺不出他是愛她的,打從心底至死不渝地愛著她啊!
就在這時候,房門外傳來通報,「稟王爺,龍鳳繡坊的楊氏夫婦求見,您要見他們嗎?」
朔傲書本想拒絕,但心想他們與蘭沁感情甚篤,於是改變主意,「請他們進來吧!」
「是。」
過了一會兒,僕役帶著楊氏夫婦來到,「稟朔王爺,楊氏夫婦到。」
「進來。」朔傲書略顯疲憊的雙眼,凝住在蘭沁的臉上,神情有著一絲絲悵惘。
「朔王爺,蘭沁出事了是嗎?我和內人一聽見消息就立刻趕過來……」楊郡快步踏進房內,心急之下竟忘了對王爺該有的叩拜禮儀。
朔傲書不介意地望向躺在床上的蘭沁,「她失血過多,大夫雖然給她止了血,但還是怎麼也救不醒她。」他的嗓音逐漸沙啞。
楊夫人立刻走到床邊,低頭看著臉色蒼白如紙的蘭沁,忍不住抽噎,「一個好好的姑娘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是誰那麼狠心,竟對一個弱女子動武呢?」
而一直站在門外不敢入內的楊邵,此時也邁步進來,當他對上朔傲書的眼睛時,週遭人隱約都可察覺到空中所暗藏的詭譎氣息。
「你來幹什麼?」朔傲書語意不善地開口。
「在下略懂醫理,所以來看看蘭姑娘的傷勢。」楊邵大膽地回視他。
「哦?」朔傲書撇唇嗤笑,「你以為你的醫術有多高超?隨便看看她就會好嗎?我不知延請了多少名醫,還請來了宮內御醫,在他們都束手無策的情況下,你還能救得了她嗎?」
「雖然我不敢說自己的醫術好過御醫,但是,這些年來我走過不少地方,也學得不少不同於常規的醫理,想讓蘭姑娘試試。」事態緊急,他只得姑且一試。
「你說什麼?居然想拿蘭沁做為試驗對像?!」他怒意勃發地對楊邵大吼。
「我絕非拿蘭沁做實驗,事實上我這套醫理已用在不少人身上,也得到不錯的成效,不妨試試吧!」
「不行!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對她下什麼蠱?」朔傲書一口拒絕。「我絕不能冒這個險!」
「這個您放心,我弟弟為人一向光明磊落,不可能對蘭姑娘下蠱的。」楊郡聞言,不得不為弟弟說兩句話了。
「哼!」朔傲書回開臉,仍不予採納。
「說來說去朔王爺都是自私的,寧可為了一己之私,可以不顧蘭姑娘的安危。」楊邵諷刺的說。
「你說什麼?」
楊邵冷冷地凝住笑,鄙夷又道:「既然如此,那也只能怪蘭沁自己命薄,我這就離開。」
「楊邵——你這是做什麼?」楊夫人立刻拉住他,然後轉向朔傲書說:「王爺,民婦以性命為擔保,楊邵絕不會害蘭姑娘的,若再不把握機會,我擔心蘭姑娘當真就這麼一睡不醒。」
朔傲書閉上眼,陷入考慮中,久久才道:「好吧!我姑且相信你一次,如果蘭沁被你給弄死了,我絕不會輕易的饒過你!」
「謝謝朔王爺……」
楊氏夫婦道過謝,便拉著楊邵來到蘭沁的床榻邊,囑咐他道:「你得盡全力啊!蘭沁是咱們楊家的大恩人,更是我們的福星,你得小心點,知道嗎?」
聽見楊夫人這麼說,朔傲書的眼瞳明顯地轉為濃濁。為什麼同樣一個人,在某些人的眼裡是掃帚星,而在這些人眼裡卻是福星?
蘭沁啊蘭沁,你若真是福星,就救自己一命吧!不要再這麼昏迷下去了,否則我真的要崩潰了,朔傲書不斷在心底吶喊。
「嫂嫂,你放心,我會救回蘭姑娘的。」楊邵自信一笑,先執起蘭沁的一隻玉腕,仔細地把脈……
一會兒過後,他又道:「蘭姑娘的確失血過多,必須注入血液給她。」
「注入血液?」朔傲書雙眉一擰,這是什麼歪理,他可從來沒聽過。
「這是在下在支牙國遊歷時,曾看過的一種醫術,當時親眼所見亦是目瞪口呆,不過非常有效。只是……並非每個人的血液她都可以接受,倘若弄不好,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楊邵解釋道。
「那你就找一個適合的啊!要不我來吧!我身強體壯,給她多少血都沒關係。」朔傲書急切地說。
「朔王爺,困難點就在在下的功力還無法辨識出哪個人的血液才適合蘭姑娘,只是現在時間緊迫,已經沒有時間讓我再去請教他人,所以,我說這是一場賭注。」
「什麼?」朔傲書重震了一下。
「我想若朔王爺真對蘭姑娘有情,應該會感動上天的。」
隨即,楊邵從他帶來的行醫袋內拿出一些必備的工具,「現在我們就開始,您真的要賜血給她?」
朔傲書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好吧!相信上天會幫助蘭姑娘的。」
經過兩個時辰的救治過程,楊邵才鬆一口氣道:「看來是成功了。蘭姑娘至今仍沒有產生排斥的作用,現在就看她什麼時候清醒了。」
「楊邵,這點血到底夠不夠,如果不行,我還可以給……」朔傲書立刻伸出粗壯的手臂。
「別心急,你總要給她時間恢復體力吧?」楊邵笑了笑,起身收拾醫療器具。
「難道你就要這麼走了?」朔傲書見狀,忍不住問。
「你不是擔心我與她太接近嗎?我想我還是避開的好。」楊邵嘴角掛著一抹促狹的笑意。
朔傲書的神情先是一窒,繼之扯出一抹笑,「你在取笑我了?」
「我可不敢,不過我要說的是,蘭沁雖已沒有大礙,但仍需要調理,這裡不方便,我得將她帶回『龍鳳繡坊』。」他端正臉色,分析給朔傲書聽。
「什麼?!你要帶她回去?」朔傲書一愣。
「沒錯,我無法斷定蘭姑娘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狀況,總不能要我將所有的藥材都搬過來吧?我必須把蘭姑娘帶回家,倘若出了問題,才來得及搶救。」
況且,剛才他大哥與大嫂已先行離去,他也想盡快告知他們這個好消息。
「這……」朔傲書不禁猶豫了。
「你不放心我?」楊邵洒然一笑。
「呃——也不是,只是讓她就這麼離開……」他捨不得啊!而且無法隨時掌控她的病情,對他而言可是一種煎熬。
「多為她想想,你就會放得開。」楊邵中肯地道。
「我……」朔傲書深提了一口氣,霍然笑道:「好吧!我會請人將她送到府上,一切拜託你了。」
此時兩個原本對立的男人,因為這樣的默契而盡釋前嫌。
「沒問題。」
楊邵背起醫袋,對他一揖,「那麼在下先告辭了。」
「等等。」朔傲書忽然喊住他,唇上剛毅的線條逐漸軟化,「過去因為誤會,使咱們之間有了嫌隙,如今既然解開心結,我可不希望與你這位朋友失之交臂。」
他誠懇地說,某種屬於男人間的相惜之情挹注在他的眼中。
楊邵了悟地一笑,「我楊邵走遍天下,朋友向來是三教九流皆有,不過還沒有顯赫的王爺做陪襯,你願意?」
「哈……希望我不會壞了你的友情世界。」朔傲書道。
兩人不禁開懷大笑,盤據在彼此之間的陰霾也隨之散去。
「我得走了,記得盡快將蘭姑娘送來。」
「我會的。」
楊邵微微頷首,並在朔傲書的目送下走出房門。
待楊邵離去後,朔傲書遂將注意力轉移至蘭沁身上,只見她原本冰冷的額頭慢慢浮上紅暈,還沁出淡薄的汗珠,不禁讓他大喜過望!
他緊握住她的手,激動地說:「沁兒,我知道你已經在慢慢復原當中,為了你的身體,我已聽從楊邵的勸告,要將你送往楊府治療。你若能體會我的用心,就趕緊清醒過來,別再讓我寢食難安……」
???
距蘭沁被楊邵帶走至今已有一個月了,幾次朔傲書前往探望她,總是被拒於門外。
偏偏楊邵提出的理由永遠是——蘭沁尚未完全康復,最忌諱旁人打擾。
該死的!他是旁人嗎?
人家說一夜夫妻百日恩<說穿了他們早已有夫妻之實,為何楊邵還要這麼整他?
虧他那天還對他說出一番感人肺腑的體己話,原來是上了他的當!
今天,朔傲書再也忍不住,決定夜探錦繡織坊,他就不信他見不著蘭沁,即使只能看看她睡著的模樣,他也能得到暫時的安心啊!
主意一定,他即一身黑衣來到錦繡織坊的圍牆外,隨即以高超的輕功躍進坊內,好不容易,他找到了蘭沁休養的客房,闖入一瞧竟不見半個人影!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莫非楊家人全都在騙他,蘭沁壓根沒好,早已經——
朔傲書一時激動不已,猛然拔聲叫嚷,一時間引來了不少人。
當大伙得知夜闖楊府的人居然是堂堂的朔王爺,不禁各個噤若寒蟬,不敢多加贅言。
此時趕來的楊邵只是淡淡地說:「其實蘭姑娘早已痊癒,可她要求我們隱瞞事實,已於半個月前離開京城了。」
他早就有心理準備,此事一定瞞不了朔傲書,尤其朔傲書近來來楊府探望蘭沁的動作愈來愈頻繁,他便知道這秘密就要快守不住了。
「你說什麼?她已離開京城?」
朔傲書的眼神一冷一熾地交替,雙拳握緊又鬆開,似乎正極力把持住自己已瀕臨爆發的脾氣!
「沒錯,是我同意她離開的,你若要怪就怪我吧!」楊邵勇敢地承擔所有的罪過。
「你——」朔傲書重歎道:「就算我拿你開刀,蘭沁也不會回來啊……算了吧!我自己去找她。」
話語方落,他再度施展輕功從窗口躍出,疾動倏靜之間全無窒礙,彷彿一隻矯捷的黑豹般迅捷敏銳!
「祝你好運了。」楊邵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在心中祝福他。
???
重返杭州城,朔傲書竟有一種「風景依舊,人事全非」的感受。
站在賀冷山頂,他抬頭迎向陣陣拂面的無情冷風,是這般的寒冽,如今他終於明白「賀冷山」名字的由來……
果真是冷入人心,那種寒冷仿似能穿心揪腸,他只覺得這世人只剩下他一人,是如此的寂寥——
沁兒……你究竟在哪裡?
他已經找她找了好久、好久,久到他以為她根本不存在這個世界上,所有從認識、纏綿到誤解,都只是一場夢罷了!
「沁兒,出現吧!我再也不會意氣用事了——」
朔傲書驀地對天嘶喊,希望能借由山谷間的串串回音傳達到她的耳裡心中和靈魂深處……
「傲書……」幽幽低低的聲音仿似風聲迴盪,但朔傲書卻聽得非常清楚——
是蘭沁的聲音,是她的聲音……
他猛然回首,便看見她身著一件乳白色的洗紗衫站在樹蔭下,若非他思念她成癡成狂,一定會以為他看見了一位絕塵脫俗的仙子了!
「沁兒——」他朝她奔去,就在她面前突地站定,眼中含淚地望著這個讓他魂牽夢繫的女人。
「您怎麼來了?」她以輕得不能再輕的嗓音問道。
「我來杭州已經好些時日了,卻始終找不到你,在絕望之際才驀然想到這裡……我們初次見面的地方……」他深吸了一口氣,控制住自己想摟住她的衝動,以免嚇著了她。
「您找我?」她微愕。
此刻他不是應該與林婉兒在一塊,兩人過著鶼鰈情深的日子嗎?怎麼還有時間想起她?
「你不知道嗎?當你躺在楊府養傷時,我就去找過你不下數百回。」他激動地說。
「我……我知道,但我不願您抱著贖罪的念頭來看我……讓朔王爺如此紆尊降貴,民女承受不起。」她低垂秀顏,心中滿是困惑與不解。
他為何來找她?何苦再留一段割捨不去的癡纏給她?
「你說什麼?」
他緊扣住她細緻的雙肩問,臉上淨是複雜的神情。
「呃!我……」蘭沁被他眼中的懾人光芒給駭住。「我說錯了什麼嗎?您何必那麼激動?」
「激動?我還想修理你咧,如果對像不是你,我真的會一拳揮過去——」
他一手剛舉起,嚇得蘭沁小臉一縮,當真以為他的拳頭真要朝她揮下,不料他卻收了手,改以將她環抱入懷。
「別走……以後不准你再離開我!」朔傲書呼吸濃濁的命令道。
「傲書——你……」
蘭沁生澀地吞了一口唾沫,一時無法承受他如此強烈的擁抱,霎時,她眼中的霧氣凝聚,砌成淚水……
「很抱歉……當初為了要讓你注意我,所以我才會想盡辦法惹你傷心,而府中那些女人全是我為了激怒你才找來的。」他的聲音難掩激動,深情的注視著她。
蘭沁既驚訝又感動,眸子泛出一絲水亮,「傲書……你說的都是真的?」
一直以為他也開始嫌棄她的出生,總是對她百般挑剔,沒想到他對她還是有情!
「你不相信我?」
他一雙閃爍的眸子直盯著她蒼白的小臉,注視著她的每一個表情,企圖從中找到一絲絲對他仍存在的愛意。
「我……我相信,你為了我丟下繁重的公務,從京城找來這兒,我若再不相信你,就太不可原諒了。」
她對他綻出一抹微笑,突地問道:「婉兒姑娘呢?她還好吧?」
朔傲書面色一整,「你提她做什麼?」
「無論如何,你也是愛她的,絕不能辜負她。」一股酸澀突然凝在喉間,蘭沁牽強地一笑。
他應該也是愛著林婉兒的吧?否則之前他不會急著拿她去換回林婉兒。她有些悲歎,即使她很愛他,也不會去當個第三者。
「我從沒愛過她。她是我的親表妹,為了母親的命令,我不得不照顧她。」
朔傲書驀然吻上蘭沁,「我愛的女人只有你……」他由口中輕輕吐出。
蘭沁只能閉上眼,承受他狂熾的吻,每一個吮吻都滿溢溫柔,幾乎淹沒了她的理智——
他的手指隔著衣物輕揉她豐滿的胸部,心裡渴望著她嬌柔的胴體……他好懷念和她纏綿的滋味啊!
「可……可是你卻狠心的拿我交換她。」她眸影瞬黯,喃喃念著。
「我這麼做是有目的的,我只是想趁黎舜鬆懈之際將他一網打盡。」
他沙啞的嗓音淺淺低吟,「其實,當時我已命於開派人埋伏在四周,為的是要乘機救你。」
「呃……真的?」
她迷離地望著他,直覺他深邃的眼眸變成慾望的深井,幾乎要將她淹沒……滅頂……
「嗯……所以,原諒我吧!」他霸道地將她壓制在樹幹上,以夜色為遮掩,大膽的愛撫她的身子,親吻她敏感的頸側。
「我從不怪你——別……」在他強勢的索吻中,她的身子忍不住地打顫。
「我要——既然不怪我,就別再拒絕我。」他熱燙的大手鑽入她短襟內,覆上軟熱的椒乳。
「啊——」
她無助地埋首在他懷裡,虛軟的小手直揪著他的手,「不可以……傲……」
「不會有人來這荒山頂的,只有像我倆這樣思念著彼此的戀人,才會有如此的雅興。」他垂著笑眼,凝注她怯懦而顫抖的雙唇,忍不住愛憐地擁著她,輕撫著她不斷抽搐的小身子。
「傲——」蘭沁倒吸一口氣,晚風刺骨,可她為何會那麼熱?
「你讓我想了好久、好久啊!」
他慢慢壓低身子,將頭埋進她的跟前,狡猾的舌親吻她含苞欲放的蓓蕾。
「嗯……」蘭沁仰起頭,無助地吟哦,壓抑著啜泣聲,指甲陷入他厚實的肩胛內。
她脆弱地顫抖,擔心著他會突地離開,讓她無所依附——
「以後不可以再背著我做出讓我心痛的事。」他嘶啞地說,慢慢地扯去她的褒褲,將下身硬擠入她的腿間,猛地挺進——
「啊——」蘭沁突地尖叫了一聲,雙瞳蒙上一層水光。
他一邊咬著她的耳墜,下身加速進攻的速度。
她窩在他的肩上不斷地喘氣,不時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
朔傲書在她細緻柔軟的包裹下痛苦地低吼,藉著一次比一次更瘋狂的衝刺,兩人登上慾望波濤,進入神秘的性愛之旅……
得到滿足後,他仍停駐在她體內,緊抱住她,享受纏綿後的幸福。
「可是……你不是……」蘭沁錯愕地望著他。
「我已經告訴你,那只是做戲。」他抬首望她,眸中映出慾火未歇的餘燼。「可你還沒告訴我,以後不會再離開我。」
蘭沁直搖頭,「不……不會了,你若不嫌我,我會一輩子守著你。」
「傻瓜!」
他終於釋懷地一笑,「別忘了你的體內也流著我的血液,你永遠都是我的人,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你走。」「傲書……」她依偎著他,甜甜的一笑。
「對了,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黎家已經允諾,將黎雲在娶你之前早已病入膏肓的實情公諸於世,不會再有人指控你是剋夫的女人了。」
「哦?」這陣子她一直住在賀冷山裡,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
「跟我回去,好嗎?」他柔情蜜意地問。
蘭沁點點頭,柔柔地笑道:「不跟你,我還能去哪兒?」
此時,東方綻出一絲曙光,飄渺的雲微露白暈,蒼穹漸漸亮了起來。
他倆靜靜地觀賞著這令人賞心悅目的日出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