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蓮往回拚命跑,花了好一段時間終於跑回了「柳日堂」。
她問了下人,才得知柳凊的房間所在,慌慌張張衝進去時,所看見的便是他在案上思考的模樣。
見她一副急促樣,連氣兒都來不及換,他忍不住笑問:「瞧妳這麼急,才剛分開一會兒,就忍不住想我了?」
「對,我是想你,好想好想你。」她趕緊奔了過去,將自己投進他懷裡。
「怎麼了?」他驚疑地看著她的反應。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不想離開你。」剛剛季儒康的模樣實在駭人,但是她能將他的反應告訴柳凊嗎?或許他只是一時氣憤之下胡言亂語,若告訴了他,該不會壞了兩個門派間的和諧吧?
「瞧妳!」他擰了擰她的鼻尖,不捨的拂去她臉上的驚慌,「既然如此,那妳把妳的想法告訴盧老前輩了嗎?」
「說了。」裘蓮抬起頭,把剛才與師父談話的內容告訴他,「可是她似乎十分不願意,但又拗不過我的懇求,才說要考慮。」
「說要考慮,總比拒絕得好,妳就別想太多了。」說著,他便將她拉到大腿上坐定,蹙眉看著桌上的圖。
「這是什麼?」她趨前看著,「跟公公提的事兒有關嗎?『柳日堂』到底發生啥事了?」
「我爹說『柳日堂』每晚都有賊潛入,如果沒偷著要偷的東西,便會在牆上刻下字句。問題是沒人見過這個賊,即便我爹派了人嚴密防守,依舊連個人影都沒瞧見,可是字還是天天刻了上去。」
「哦?!那真的很奇怪。」她仔細望著圖上的標記,「所以你打算圍堵他?但為何後面不圍呢?」
「後面就是『飛燕門』,我何必圍呢?」他對她俊魅一笑。
「我覺得全圍起來不是比較放心嗎?」不知怎麼,她居然心裡十分不安。
「放心吧!沒事的,別這麼擔心。」柳凊瞧她一對細眉緊緊揪住,「只不過是個賊罷了。」
「嗯,我知道。」突然她眸子一瞠,轉首問道:「那我陪你一塊兒捉賊好不好?今晚我也不打算睡覺了。」
「不行,晚上睡不好白天可是會打瞌睡的,哪有會打瞌睡的掌門人哪?!」他搖頭兼晃手,就是不肯答應。
「你太看不起人了吧?我保證不會打瞌睡。」他守夜等抓賊,卻要她一個人睡,她哪睡得著?
「說妳固執妳還不依。」
「我哪裡固執了,我只是不放心你。」心一急,裘蓮泉湧的淚水竟紛紛溢出,因為她再怎麼想忘也忘不了季儒康話語中那麼濃、那麼逼真的恨,他……他說他要柳凊的命呀!
「蓮兒,妳到底怎麼了?」柳凊倒是被她這奕如其來的淚水給弄擰了心,也弄混了想法。
「沒……沒什麼。」她一張小臉鋪上一層飄忽。
「傻瓜,有話就對我說,況且只是抓個賊,別大驚小怪的,我們『柳日堂』的弟子雖然只諳製毒,但拳腳功夫也不弱呀!」柳凊只希望她放寬心。
「好吧!既然你不肯,那就算了。」他絕對無法瞭解她內心的憂焚,那種有話不能說的苦,但願這一切只是季儒康慌亂下的狂言而已。
「怎麼?不開心了?」瞧她的笑容已在臉上隱沒,他倒是非常不習慣如此憂心忡忡的她。
「沒,既然沒事,那我也該回『飛燕門』去了,等用過晚膳再回來。」她起身對他一笑後,便欲舉步離去。
然而柳凊卻將她拉進胸前,雙臂緊扣住她的腰,迷離深幽的眸心直對住她水靈靈的大眼,「我現在終於明白妳為何不想待在那裡當掌門了,因為明明就很近,卻又不能常見面,這樣真的很不好受。」
「凊……」裘蓮迷離的眼直望著他。
「我們一起努力,將幫務交給一個真正可以掌理的人,然後妳和我一道回『麒麟宮』,嗯?」柳凊對著她耳鬢廝磨。
「好,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她依順地點點頭。
掬起她的下巴,他印上深深的吻,讓兩人藉由這份熱情深陷於迷情中,在裡頭載浮載沉……
突然,一道風透窗襲來,帶來一抹花香味,也同時震醒兩人。
裘蓮輕推開他,開心的奔向窗邊,打開窗欞,望著外頭接近黃昏的柔婉顏色,還有那一株株在花園中搖曳的秋蘭。
「你看,現在秋天了,可秋蘭竟還開得這麼耀眼?!」她回頭興奮地對他招招手,「快來看嘛!」
柳凊走了過去,站在她身畔,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撐著窗台,一同笑看窗外美景。
這般儷影,眷戀正深、濃情正篤,讓遠方的飛鳥也都好生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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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的,夕陽西墜、夜幕降臨,直到三更過,遠山卻倏起狂風,飛捲起漫天塵沙。
同樣的,今晚在「柳日堂」幾處重要地點,均由數名菁英弟子把守,氣氛甚為詭異,但每個人都不敢掉以輕心,決定在今日把那個神出鬼沒的賊給逮到手。
然而隨著時間的消逝,整個「柳日堂」卻沒有半點兒發現,有的也僅是蕭蕭風聲和隨風起舞的樹葉沙沙聲。
裘蓮躺在床上,看著側邊空蕩蕩的位置,心忖不知柳凊到底抓到那個偷兒了沒?雖然整個「柳日堂」今晚的戒備根本不用讓人擔心,但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安,可一時間她又厘不清是什麼原因。
掀開被褥,她披上外衫,走到門邊看著,雖然外頭和平常一樣,是這麼靜謐無聲、空谷清靈,但她知道其實有許多人都在暗處防守著。
打開木門,裘蓮緩緩走了出去。還記得柳凊曾提過,後面連接「飛燕門」的地方他並沒派人看守,不如過去看看,說不定可以幫上一點忙呢!
到了後門那兒她找了個暗處藏身,就這麼安靜地等待著,直到四更天剛過,她以為應該沒事才想要離開時,突見有個黑衣人從眼前鬼鬼祟祟地快步跑了過來……
「你是誰?」裘蓮趕緊上前喊住他。
猛回頭,他居然用一雙精銳的眼望著她,這雙眼,她很熟……熟得一看就認出是誰了。「季哥哥?」
季儒康扯下罩面的黑布,瞇起眸笑了笑,「沒想到我還是逃不過妳的眼睛,這就是我們太熟的壞處。」
「為什麼會是你?」她好震驚呀!
「噓……我想妳不會說出去吧?!」他邪肆一笑。
「我會說,畢竟我已經是『柳日堂』的媳婦了,怎麼可能不說?但是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要偷什麼?」她一雙拳頭緊握著,心裡很傷心,她不懂他為何要淪落到這種地步,難道就因為她的緣故嗎?
「我要一種毒藥秘方,那種毒藥是他們的鎮堂之寶,聽說毒性極強,至今無人能解。」他漾起一抹陰邪笑意,「如果蓮兒妹妹願意幫我得到它,季哥哥我定會萬分感激。」
「我不可能幫你。」她難以置信地搖搖頭,「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為什麼?」
「這個給妳,等妳看過以後再回答我願不願意幫我。我可以告訴妳,為了奪取我想要的東西,我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我會等妳來找我。」他邪笑兩聲後立即消失在門後。
「季……」她追了幾步,又停了下來,「老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看著手中的東西,她立刻返回房間,暗地裡將它打開……頓時她白了臉,一臉愕然。
「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裘蓮喃喃的說著,一邊看著上頭有關師父曾與男人私會時的畫像與書信,畫像上頭儘是淫艷的動作,而書信上也全是愛慾橫生的淫辭浪語。
她不敢相信她看到的,但這筆跡確實出自於師父之手,畫中的人也是她呀!
老天,她到底該信或不該信?
突然,她聽見腳步聲,只好趕緊將東西藏進袖袋內,旋身一瞧,就看見柳凊那張既疲憊又挫敗的臉色。裘蓮不動聲色地問:「抓到賊了嗎?」
柳凊搖搖頭,「不但沒見他進來過,還發現某片牆上又多了他的刻字。」他用力擊向案頭,「為什麼?到底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別這樣,慢慢來,我們可以從經驗中學到教訓,再看看你是哪兒忽略了。」她上前為他褪下外衣,「一夜沒睡,天都亮了,先睡會兒吧?」
他沒上床,而是坐在案旁,想著這整件事。裘蓮見了,也只好先為他倒杯茶水,「喝口茶吧!」
柳凊猛一拍桌,「對了,經妳一提我突然想起,後面!一定是連接『飛燕門』的那裡出了問……」
匡當!柳凊的話還沒說完,就見裘蓮的小手一鬆,瓷杯連帶茶水瞬間全都飛濺落了滿地。
「蓮兒,妳怎麼了?」他望著她,「是不是妳也跟著一夜沒睡,所以太累了?」
「呃……不是,我只是恍惚了一下而已。」裘蓮找著借口,立即蹲下身打算將碎了一地的茶杯碎片給拾起來。
「妳別弄了,我讓下人來做。」
眼看他就要走到外頭,裘蓮趕忙喊道:「不用……我來就可以了。」
柳凊見她一張固執的小臉,沒轍的只好隨她了。直到她將碎片收拾乾淨後,他才說:「明天我會加派人手,將整個『柳日堂』都包圍起來。」
「嗯!這麼一來若有人敢擅闖,諒他插翅也難飛了。」她微微一笑,但內心卻千回百轉,複雜極了。就不知道季儒康明天要對她說些什麼,怎麼愈想她背脊竟毫無預警地泛上一道寒意呢?
「明天的事明天再來傷腦筋吧!妳也一夜未眠,來休息一會兒吧!」柳凊瞇眼瞧著她,「我可不要妳才回來一天就累壞了。」
「怎麼會累呢?既是『柳日堂』的事,當然也是我的事,我就只怕自己根本幫不上忙。」她為他將床鋪好,「你睡吧!天都亮了,我也該去『飛燕門』了。」
「妳不休息了?」他實在不捨得看她這麼累,「上午先歇會兒,下午我再陪妳一道回去,向盧老前輩解釋。」
「你別擔心,我精神好得很呢!」她對他柔媚一笑後,硬是將他給推上床,便踩著輕快的腳步翩然離去。
柳凊搖搖頭倒臥床上,笑望她離去的可愛倩影,但他怎麼也無法入睡,腦海裡想著的全是那個「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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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蓮無力地從師父修行的房間走了出來,直往前頭的石亭裡去。
想起方才師父看見她交給她的東西後,那張慘白的臉、哭泣懺悔的面容,她的心就好疼呀!
怎麼辦?那不堪入目的圖像的確是師父沒錯,而那些違反倫常的字句也是師父所寫,如果這些事被宣揚出去,非但師父一生的名聲毀了,就連「飛燕門」也將成為江湖中的笑柄。
師父苦苦哀求她,要她千萬幫她保守這個秘密,也告訴她雖然季儒康是她的侄兒,但是因為他早知道她愛上了一個有婦之夫,所以從不曾尊敬過她。
師父幾次私下在「飛燕門」與人幽會,非但全讓季儒康給瞧見,還被畫下這淫穢的畫像。
老天!她絕不能眼睜睜看著師父的名聲被毀,因為那將會讓師父生不如死,再也活不下去了。
背後突然傳來季儒康鬼魅般的聲音,「蓮兒,妳已經求證過了,對吧?」如她所料及的,季儒康果然還是不願意放過她。
「你太過分了,師父怎麼說都是你的親人,你怎麼可以……」
「本來為了妳、為了『飛燕門』,我可以忍著,但是妳既然已經嫁進『柳日堂』,跟我不再有關係了,我當然要為我的未來好好打算。」他冷冷的說。
「你到底想要什麼?就是你上回說的毒藥?」裘蓮壓根不明白地搖搖頭,「你拿這毒藥能做什麼?」
「江湖中『北嚴山』也是以使毒聞名,但是卻一直煉不出『柳日堂』的『柳宗香』,如果我能交出它的秘方,必能求得一個副門主做做,所以我要妳拿它來換。事成後,我便會把這事永遠當成秘密不再提起,如果妳不肯,或是告訴任何一個人有關我的事,我一定會把所有事給全抖出來,願不願意就隨妳囉!」他邪惡地笑看著她。
「秘方……」裘蓮抖著聲,「我怎麼可能知道在哪兒?」
「這就要看妳的技巧了,只要在床上撒嬌一下,什麼消息都應該可以探得出來呀!」他朝她曖昧一笑。
「你……誰像你這麼齷齪!」
「對,我是齷齪,但是還遠不及『飛燕門』的師父,對不對?」他這句話當場讓她傻眼。
「怎麼?妳到底答不答應?」他一副不耐狀。
「你什麼時候要?」她板起臉色,然而就在此時,她清麗的小臉上出現了一絲極不搭調的憂鬱。
「愈快愈好,最遲五天後妳要給我答案。」
「才五天?!」她倒吸口氣。
「對,就五天。」說完後他便笑著離開了。
聽著他狂肆的可怕笑聲,她不禁撫著胸口,擔心自己如何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柳宗香」的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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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當晚開始,連續數天來「柳日堂」不再鬧賊,牆上也不再有對方留下的刻字,為此柳益可說是鬆了口氣,認為對方肯定死了心,但柳凊並不這麼樂觀。
「『柳日堂』已經沒事了,怎麼瞧你眉頭還沒拉開?」裘蓮端了碗蔘茶進柳凊的書房,瞧他正站在窗邊,蹙眉遙望著遠方。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事情還沒了。」他瞇起眸繼續說:「堂內什麼東西都沒丟,妳認為他會死心嗎?」
「這……我哪知道?」她閃避他的詢問。
「憑妳聰明的腦袋一定會想……他不會就此罷手,對不對?」他以為她是不想誤導他而不敢開口。
裘蓮抿抿唇,試問:「你認為他想偷什麼東西呢?」
柳凊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她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發覺其中有異,「我曉得你在騙我,因為我看得出來你知道他要的是什麼。」
「妳還真瞭解我。」他揉揉眉心,「沒錯,我想我應該知道他在找什麼。」
「是什麼呢?」
「一種毒藥的秘方。」
「哦?!」裘蓮心口驀然一提,逮到機會就問:「他為什麼要那種東西,它又藏在哪兒?」
「小女人,什麼時候妳對這種事也開始感興趣了?」他撇唇一笑,將她拉到身前,圈住她的纖腰。
「呃……我只是在想,如果我知道的話,也可以加入你們一塊兒保護它。」她支吾地說著。
「謝了,只要妳好好照顧自己就行了。瞧妳最近臉色差了好多,是不是還不習慣這裡的生活?」他大手輕觸她過分白皙的小臉,手勁透著溫柔。
「我沒事。」她趕緊垂下臉,深怕被他瞧出端倪。
「還說沒事,那妳為什麼不敢看我?」柳凊將她打橫抱起,輕放在書房中休憩用的藺草椅上,讓她對住他的眼。
「我看著你了。」她淡淡笑睨說:「怎麼樣呢?」
「如果妳沒事,那八成是我最近為了抓那個賊,疏於陪伴妳了。」柳凊唇角斜揚,一抹帶笑的沉墨眸光直盯著她瞧。
「你這麼說會不會太臭美了?」裘蓮柔媚一笑,眼波瞬間流轉出絲絲璀光。
「臭美?!」他半瞇起眸,低頭含住她帶笑的嘴,「就算我臭美好了,妳還是愛我的,對吧?」
她張嘴接受著他細細的吻,任他狂肆的吻上她白皙的頸項,不久,她的粉頸已漸漸覆上暈紅,連不慎露出襟口的頸子也燦得媚人。
「無論你變成哪樣,我都愛。」她羞赧地回答。
「沒想到妳也會說這種話來勾引我。」他輕笑著掀開她微露酥胸的襟口,俯身吻著。
「在我之前,也有女人這麼勾引你嗎?」她張著一雙大眼,心口怦怦跳地等著他的回答。
柳凊裝模作樣的細想了下,「嗯……很多。」
「什麼?」她的小臉倏然刷白,震驚地看著他,眼底還泛著抹水靈靈的清光。
「哈……妳吃味兒了?」伸手輕輕畫過她透白冰冷的臉頰,他貼近她耳邊說:「的確很多,但我全都看不上眼。」
「才怪,我不信!」她噘起小嘴兒,瞇起眸望著他,「我又不是最美的女人,一定有更艷麗、手段更高的女人會讓你動心。這也難怪你當初不想娶我,千方百計想要退婚。」
「嘿!這怎麼可以混為一談?」他火辣的眼貪婪得欣賞著她迷人的身段……
最後,她終於奔上狂野的顛峰,一張小臉泛著紅潮,形成一種足以令所有男人銷魂的美。
「蓮兒,妳真美!」柳凊的目光緊鎖在她粉粉嫩嫩的羞容上,簡直無法移開目光了。
「我……我以為我不行了。」她含羞帶怯地望著他說。
「不行的人是我,誰教我再也忍不住了!」注視著她嬌羞的面容,他忍不住又再次吻了吻她。
裘蓮窩在他懷中,被他緊擁著,才抬頭,卻見他已閉上眼正欲睡去。她趕緊開口問:「凊,你睡了呀?」
「快了。」他低沉地說著,氣息吹拂在她柔軟的頸窩,讓她酥麻的身子禁不住又是一縮。
「凊……」她吶吶的又喊了聲。
「怎麼了?」他伸了個懶腰。
「你……你能不能告訴我毒藥的配方藏在哪兒?」
她這一開口,就見柳凊猛地張開眼,「為什麼這麼問?」
「我想……我想幫你一塊兒保護它嘛!」裘蓮一邊說,一邊心虛地低下頭。
「我說過不用了。」他轉過她的身子,點點她的鼻尖。
「你是不相信我了?」她噘起唇,「好吧!那就算了。」
瞧她氣得轉過身不理他,柳凊只好一歎地貼著她的頸後說:「好,我告訴妳,就在大廳匾額的後面。」
「什麼?」她的眸子赫然一瞠,「那不是什麼人都拿得到嗎?」
「話是沒錯,不過有誰會想到那種重要的東西就藏在那兒?好了,這下是不是可以睡了?」他再次圈住她的身子。
「嗯!」她頹喪地皺起一雙眉,閉上眼卻怎麼都睡不著。
問不出答案的時候她滿心憂急,可如今問出了結果,她卻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季儒康那個貪婪的男人。
老天爺,禰給我的這項挑戰,也未免太折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