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兩天過去了,孫維廷始終提不出有利於他的證據,在對方強力的施壓下,學校方面也正在開會商討該如何對他做出懲處,甚至是將他退學。
    雖然孫維廷的心情極差,但面對於安琦時他也只能強顏歡笑。
    「今天我向加油站請了假,我們去走走。」不忍見他每天浪費時間在這裡,於安琦特地請假陪他。
    「請假?為什麼?該不會你聽說什麼了?」他有點緊張地問。
    「我聽說什麼?」於安琦一臉不解地間。
    「呃……沒有。」孫維廷輕吐口氣,笑問道:「想去哪兒走走?」
    「都可以,我奶奶的身體復原得愈來愈好了,所以我很開心,想去放鬆一下。」於安琦對他甜甜一笑。
    「那……去我家。」他提議道。
    「什麼?」於安琦吃了一驚,「你開玩笑嗎?」
    「我沒開玩笑,去我家你就知道我的家人有多好。」由此更能讓她明白他對她的心意。
    「嗯……還是不要吧!」她咬咬唇又搖搖頭,「我還沒準備好。」
    「唉~~你呀!這麼害怕幹嘛?我爸媽又不會吃了你。」不過他懂得她,她不喜歡在外人面前展現自己、不喜歡與不熟的人打交道,既然如此,他就不勉強她了。
    「可是……」
    「好,別想太多,這樣吧!我們去冰宮溜冰。」他敲敲下巴,立即建議。
    「溜冰?!」於安琦的小臉散發出光芒,「好,就去溜冰,可是我不會溜,你可以教我嗎?」
    「當然囉!溜冰也是我的強項之一,走吧!」
    與她一塊上車後,孫維廷便載她前往他過去常去的冰宮。
    「哇……沒想到人還真不少!」於安琦詫異的看著在冰宮內流竄的交錯人影。
    「現在正值寒假,人當然不少。」孫維廷握著她的手一塊兒步進裡面,租了冰刀,又穿上保暖的衣服,兩人就踏進場地。
    「好恐怖喔!」只要動一下,冰刀就會滑動!
    「來,我抓住你了。」孫維廷朝她伸出手,「一點點慢慢移動。」
    「好,你不要放開我喔!」於安琦雖然很想學,可發現自己似乎沒什麼運動細胞,只要動一動,雙腿就會不聽話的愈拉愈開,「啊……不行、不行……」
    砰!她一屁股蹬到地上,好疼呀!
    「你的動作真滑稽。」孫維廷雙手擦腰,哈哈大笑著。
    「你還笑,還說不放手,疼死我了。」
    「我是真的沒放手,是你的腿愈開愈大,要我怎麼辦?」他抿緊唇仍偷笑著。
    「厚……原來騙我來溜冰,就是有這種企圖喔!」
    「什麼企圖?」
    「取笑我呀!」於安琦氣鼓著腮。
    「我沒取笑你,只是你真的很可……可愛。」他俯身將她抱了起來,「我站後面,才能扶住你的腰。」
    就這樣,他直勾著她的纖腰,與她一塊兒往前滑,當她快摔倒時,他便用力撐住她。
    「對,要保持平衡,不要緊張。」孫維廷溫柔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著。
    「可是好難平衡。」她的小手下意識緊緊抓住他的手腕。
    被她柔嫩的小手這麼觸及,讓她這麼依靠著,孫維廷內心有著說不出的悸動,「凡事起頭難,慢慢一步步來。」
    於安琦回頭對他笑著點點頭,這一回眸讓他的心頓起波瀾,他勾住她的身子,緊摟著她的腰,加快速度朝前滑行——
    慢慢習慣了冰滑的表面,於安琦的雙腿也不再打結,尤其倚靠著他,她的身體不再搖搖晃晃,終於可以順利的在冰上暢意的遊走。
    「啊……」隨著速度愈來愈快,她忍不住閉上眼,揚聲大叫。
    「就盡量叫出來,把所有好的、不好的、開心的、不開心的,全都叫出來……」孫維廷直鼓勵著。
    最後,速度快到無法掌控,他為了護住安琦,緊圈住她的身子而雙雙摔在地上,兩人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哈……好刺激。」孫維廷大笑。
    「你摔疼了吧?」於安琦知道是他將她保護得好好的。
    「不疼,以前學的時候摔得更凶。」他坐起來,與她面對面,「你的笑容好美,剛剛驚險大叫時的神情也很美。」
    「什麼?」她立即捂著臉,「那種表情才難看呢!你又取笑我。」
    「說你美你還不信。」
    他用力將她拉起來,帶著她滑到角落,並將她抱上欄杆,「看看旁邊的人。」
    她回頭看了看,才發現兩旁都是一對對的情侶,大家都情不自禁的相擁吻著……
    於安琦倒抽口氣,傻愣愣地紅著臉問:「天!怎麼大家都那麼大膽呀?」
    「想不想加入?」孫維廷望著她柔弱嬌媚的臉蛋。
    「啊!」她怔怔的反應不過來,他的熱唇已迅速攫住她的紅唇,雙臂緊箍住她同樣輕顫的身子,嘗遍她柔沁甜美的滋味,汲取屬於她少女醉人的馨香。
    而於安琦緊張的抓住他的雙臂,接納他似柔似烈的吻,每一個輕吻都喚醒了她體內潛藏的熱情。
    直到她身子放軟,呼吸轉為淺促,他更是用盡所有的力量吻她……霸氣得幾乎讓她招架不住。
    就在她沉迷陶醉之際,他卻猛地放開她,望著她那兩片經他肆虐的紅唇,眸心瞬轉濃熱。
    「怎麼了?暈了嗎?」孫維廷揚唇笑問。
    「你……你開什麼玩笑?」她趕緊垂下腦袋。
    「難道你不喜歡這個吻?」明知她一張小臉都紅得快燒了起來,他還想繼續捉弄她。
    「呃,我……我不知道。」她迷醉地說。
    「真不知道還是不好意思說?」他還真的想逗弄她。
    「你真的很討厭!老是……老是喜歡說這麼露骨的話。」於安琦雙手捂著臉,扶著欄杆慢慢滑下來,又緊張的想溜走。
    可是她一站到冰上就寸步難移,握著欄杆的手因為緊握,連指關節都泛白了!
    「你這個小傻瓜。」抓下她的手,他牽著她徐徐向前移,「再來一次,就不相信名師出不了高徒,別丟我的臉喔!」
    「你還真是!」她抿唇一笑,「好,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厲害。」
    「放馬過來吧!」他故意微微放開手,笑看著她全身繃緊的緊張神情。
    「不要……不要走……過來……」於安琦雙手張開力求平衡,拚命想滑向他尋求支撐,可是他卻故意直往後退。
    「過來,你可以的,看——不是動了嗎?」他笑著引導她。
    「我……我真動了嗎?天……你說你不會放開我……怎麼可以……啊……」發現自己愈滑愈快,卻忘了怎麼煞住,只好閉上眼,將自己的命交給上帝了。
    突地,她撞上一樣東西,卻沒受傷也沒跌倒,張開眼一看,原來是孫維廷接住了她!
    「傻瓜……就算放手,我也是因為有把握會接住你。」他勾唇魅惑地說。
    他的話讓她深受感動,望著他那不羈的倜儻笑容,她忍不住主動抱住他結實的腰,窩在他懷裡。
    「安琦!」他心一熱,這樣的投懷送抱讓他欣喜若狂。
    「我想再試一次。」本來很害怕的,但有他在,她願意大膽嘗試。
    因為她知道,就算真摔了、跌了,他永遠會與她一塊兒,保護著她。
    「好,這次我會放開你的手更遠一點,」扯開笑意,他提醒她。
    「沒關係,只要你能及時抓住我就可以了。」
    她充滿信心地甜甜一笑,「我要來了……啊……啊……哈……」
    歡欣的暢笑聲揚遍整座冰宮,雖然裡頭寒氣逼人,可是愛意溫暖心窩,讓人溫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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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隆那校園內籠罩著一片低氣壓。
    尤其「MBA貴族幫」一早就歎息聲不斷,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對於學校即將將孫維廷退學一事感到既憤慨又無奈。
    陳微希一早經由巫奕風口中得知這件事,在他的暗示下,已明白自己該怎麼做了。
    她立刻打了一通電話給楊艾琳。
    「什麼事?聽你的口氣似乎很急?」楊艾琳不解地問。
    「孫維廷的事你聽說了嗎?」
    「我是一早聽孟穎說的,難道沒辦法?」楊艾琳也為這件事著急著。
    「是有個辦法,你沒見過孫維廷的女朋友吧?唯一可以替他作證的就是她了,但他不准我們向她提起,因為他不想造成她的負擔與壓力。」陳微希吐了口氣。
    「我想那女孩也是很樂意幫忙的吧!她若知道孫維廷刻意瞞著她,她心裡會更難受。」楊艾琳立刻說。
    「對,我也是這麼想,所以我正打算打電話給她。」既然楊艾琳也同意,那表示她和巫奕風的決定是正確的。
    因此,她不再延宕的撥了於安琦的手機號碼。
    「喂。」於安琦正在家中為奶奶的雙腿做按摩。
    「是安琦嗎?我是微希。」
    「微希!是你?」一聽是她的聲音,於安琦好開心,「我也正想打電話給你,想好好謝謝你。」
    「謝我什麼?」陳微希不解的問。
    「謝謝你一語驚醒夢中人,我已經……已經接受維廷的感情了。」她半帶羞澀的說。
    「那太好了,既然這樣,我就可以放心的提這件事了。」陳微希很為他倆感到開心,可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麼事?」於安琦疑惑地揚起眉。
    「你……你要有心理準備,事情是這樣的……」陳微希先將思緒調適好,這才將孫維廷挨告的事娓娓說來。
    「什麼?」於安琦拿著手機的手無法控制地顫抖著,還激動地喊道:「他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
    「他說他追你並不是要造成你的負擔,他還說你不喜歡那樣的場合,要你當著大家的面為他解釋,會讓你害怕,我想……他是怕你因此而討厭他。」陳微希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她。
    「他……他真這麼說……」於安琦的心好痛,忍不住哭了出來,「這個大傻瓜!現在只要我去他的學校說清楚就行嗎?」
    「對,愈多證人愈好。」
    「好,我會請加油站的同事一起去,他們全目睹了那件事,我們馬上到。」於安琦掛了電話後,就對奶奶說:「奶奶,我出去一下。」
    「怎麼哭了?發生什麼事了?」奶奶見她講電話時激動得掉淚,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她趕緊抹去淚,「沒事,只是有些問題要解決,我得趕緊出去。」
    「好好,要解決什麼快去吧!」
    「嗯。」
    於安琦趕緊衝回房裡換件輕便的衣服就出門了,到了門外,她又忙著連絡林錦祥以及其他同事。
    慶幸的是,同事們和幾位當天親眼目睹的熟客都願意出面相挺,讓她好感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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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維廷偏偏在最重要的日子姍姍來遲。
    他一進教室,就見大伙直用一雙不諒解的眼神看著他。
    「你們的眼神好犀利,讓我好害怕呀!」孫維廷往後退了三步,企圖將氣氛弄得輕鬆些,「幹嘛?我哪裡惹到你們了?」
    「你就這麼不在意我們之間的友誼?」孟穎劈頭就問。
    「我什麼時候不在意我們之間的友誼了?」他一副受冤的模樣。
    「如果在意,為什麼都不知道為自己爭取機會?」這次換王叡討伐他,「知不知道如果你真被退學,我們會有多難過?」
    「沒想到你們是這麼在意我,我還真是受寵若驚!」孫維廷掩下心底的難受,盡量在他們面前談笑風生。
    「夠了,少在我們面前演戲了。」巫奕風簡直是氣壞了。
    孫維廷眉一挑,繼而聳聳肩坐進座位,表情一轉嚴肅,「我知道我的事讓你們操心了,只是友情不會因為不同校而變質吧?」
    「你還真是死腦筋,真不願意找她過來?」巫奕風再一次提醒。
    「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別說了好嗎?」孫維廷笑了笑,「這兩天我已經打聽過其他大學,有滿多所學校適合我,你們就別再為我擔心了。」
    看看表,他隨即笑笑說:「該到教務室聽取最後的結果,我也已做好心理準備了,不用替我難過。」
    孫維廷立刻站起,拿起外套往背後一甩,便吹著口哨離開了。
    「這小子還真是鐵了心腸。」孟穎搖搖頭。
    「別說他了,你不是也揍過老師?只不過對方寬宏大量沒告你罷了。」鄧凱忍不住取笑他。
    「不是他寬宏大量,而是他父親有求於我老爸,這怎麼可以混為一談?」孟穎雙臂交錯胸前,「好傢伙,如果被我逮到機會,就有你好看的。」
    「還真可怕,我還是趕緊去教務處瞧瞧好了。」鄧凱立刻採取遁逃術,閃人囉!
    「我們也去看看吧!」巫奕風立即站起,擔心重要人物沒出現,那就糟了。
    孫維廷到了教務處外,站在門口好久好久,直到起伏的心情平緩下來後,這才推門而入。
    但是裡面的人未免也太多了吧?大家都是來這裡看他笑話的嗎?
    他靠在門邊,滿不在乎的抬頭,可突然他愣住了!
    「安琦,你怎麼會在這裡?」他立刻快步走向她,緊握住她的手。
    「你是怎麼搞的,錯又不在你,只要找證人為你澄清就好了,而我就是最佳證人,為何不跟我說呢?」於安琦定定地望著他。
    「我……我只是不想給你帶來壓力。」他擰起眉。
    「傻瓜。」於安琦又拉了拉身旁的林錦祥,「他也是來幫你作證的。」
    「嗯……謝謝。」孫維廷朝他點點頭。
    接著,於安琦非常勇敢的站出來,將那天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說出,包括那天親眼目睹的其他人,也都一一站出來力挺孫維廷。
    有了這麼多人證,學校也依此做出決定,撤銷將孫維廷退學的決議。
    「孫同學,雖然學校方面已還你清白,但是未來你還得出庭為自己做辯護,到時候還是得麻煩你這些朋友。」主任李賢豐提醒道。
    「謝謝主任。」孫維廷感激地說。
    但李賢豐還有後續,「不過,大過可免,小處罰卻是逃不掉的。」
    「主任,你的意思是?」於安琦倒是比孫維廷還緊張。
    「呵呵!」李賢豐靠向椅背,笑望著孫維廷,「當然是清掃工作,從今天起一個禮拜,二年級的男廁就讓你打掃了。」
    「什麼?」孫維廷一臉怪異。
    於安琦聽了忍不住笑出聲。因為她腦海裡已經浮現孫維廷穿著清潔服在廁所打掃的畫面。
    「你笑什麼?真不給面子。」孫維廷從沒在女生面前丟臉過,只能撫額輕歎,但他心底卻是愉悅的。
    若不是主任在場,他真想牽住她的手,表達對她的感謝。
    「光想到孫少爺拿著刷子在刷廁所,就夠有趣的了。」跟他在一塊兒的這些日子,於安琦也逐漸變得開朗。
    孫維廷正想說什麼,突然聽見門外傳來竊語和偷笑聲。
    他走過去將門一拉,貴族幫的幾個死黨立即跌了進來!
    「你們在幹嘛呀?什麼時候養成偷窺的興趣?」
    「是呀!我們是想偷窺你掃廁所的畫面。」王叡笑著先開口。
    「還有,你要掃哪一間先告訴我,我以後不去那間。」鄧凱也道。
    「為什麼?」孫維廷皺起眉問。
    「因為那肯定是不太乾淨,我是很著重衛生的。」鄧凱開起他玩笑。
    「好,那我每間都掃,你們就憋尿吧!」
    孫維廷此話一出,立刻引來眾人誇張的笑聲,先前凝重嚴肅的氣氛變得輕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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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今天怎麼會出現在學校?」當晚孫維廷特地到於安琦打工的紅茶店,問起這件事。
    「我才想問你,發生這種事為什麼不告訴我?」她挑眉噘唇,一邊搖紅茶。
    「我不是故意的,你……生氣了?」他轉過她的身子,看著她埋怨的表情。
    「當然生氣。」她輕哼一聲,皺著細眉說:「如果還沒答應跟你交往,你不說倒是情有可原,可是我都答應了,你……卻把我當外人。」
    「我知道我不對,那該怎麼辦?跪地受審?」他故意欺近她的臉,耍著小小的賴皮。
    「少耍嘴皮子。」她的紅唇一嘟。
    「這麼說真要跪才行囉?」他看看店裡沒啥客人,於是攤攤手,「好吧!人家說男兒膝下有黃金,黃金算什麼,你比鑽石還珍貴。」
    說著,他當真就要跪下,於安琦急得放下紅茶,拉住他,「你瘋了!不怕被瞧見嗎?」
    「反正被瞧見是我丟臉,你緊張什麼?」孫維廷的個性就是如此,大而化之,不在乎外界的眼光,只要他想做的事,只要是對的,他便會埋頭往前衝。
    「人家定會說我是隻母老虎,才會讓一個這麼大塊頭的男人對著我下跪。」她臉兒都紅了。
    「真的嗎?你哪點像母老虎了?」他上下打量她,「倒像個白雪公主。」
    「你是吃了蜜嗎?」她忍不住輕笑出聲,接著出其不意地在他頰上親了一下,「不要跪了,我原諒你了。」
    「哇……這吻真棒呀!」他逗趣地說:「我一個月都不洗臉了。」
    「那你上次吻了我後該不會一個月不刷牙?」她忍不住回嘴。
    「這怎麼可能,那如果我現在再吻你,你不是嚇死了。」他的動作還真快,剛說完就捧住她的臉,在她的唇上重重印上一吻。
    「啊!」她沒料到他會來這一招,臉瞬間紅了起來。
    「如何?我的吻很香吧?」孫維廷攬住她的肩,深邃的眸子凝望著她,「今後我們都不要分開。」
    「怎麼可能?你畢業後還要去國外念MBA呢!」
    「那我帶你去。」他握住她的手腕。
    「才不,我還有自己的事要辦。」她微微斂下眼,胸口突然浮起滿滿的心事。
    「你自己的事?什麼事?」孫維廷擰起眉問。
    「呃……一些私事,幹嘛什麼都要問。」於安琦對他皺皺鼻子,「你去那裡只要好好管好自己就行了。」
    「那你一個人在台灣,還是打算天天打工嗎?」
    「那時我也快畢業了,可以自己找事做。況且,還有微希與艾琳陪著我。」她望著他,抿唇一笑,「難道做你的女友,就沒了自由嗎?」
    「我沒那意思,只是……」他輕歎口氣,握住她的手,「好不容易認識你,我真的很珍惜這份感情,很怕因為距離……」
    「你不信任我,還是不信任你自己?」於安琦點了下他的額頭,「我都沒對你不放心呢!」
    「真的?你這麼相信我?」孫維廷雙臂抱胸,瞇起眸瞧著她,「好,既然你對我這麼有信心,我也會對你有信心。」
    「你的意思是……以後不管我離開你多久,你都相信我囉?」她輕咬下唇,嬌柔地笑說。
    「那是當然。」反正她也不可能離開他多久。
    「好吧!為了嘉獎你對我的信任,請你喝一杯蜜奶茶。」轉過身,她從櫃檯上拿來一隻杯子。
    「就只有一杯蜜奶茶?!」他眉一蹙。
    「我泡的蜜奶茶可是有口皆碑,不喝算了。」她打算放回杯子。
    「別收、別收,我喝就是。」他搶過杯子,抵在她面前,「我的女人,趕快泡吧!」
    於安琦掩唇一笑,「誰是你的女人呀!小心我多加一匙鹽進去,鹹死你。」
    「厚,當真是最毒婦人心。」他撫額一歎。
    「那你就別喝呀!」
    「不,就算是鹹死,我也會喝光。」他嬉皮笑臉著。
    「少貧嘴了。」話雖這麼說,但是於安琦心底卻是甜滋滋的。突然,她想到什麼,「對了,我……我後天會參加學校的暑期研習,要去南部一個星期。」
    「怎麼事前都沒聽你說?」孫維廷眉頭輕蹙。
    「我也是昨天才接到通知。」她別開臉,怕他逼問太多。
    孫維廷深吸口氣,難以消化即將到來的分離,即使只是短短的七天,但對他來說卻很難熬。
    「那……這樣吧!我陪你一起去。」他想了想做下決定。
    「不行,你去了,課業怎麼辦?難道你真想被學校退學嗎?」再說她要處理的事也不能讓他知道。
    「……好吧!我不去就是,那奶奶怎麼辦?」
    「奶奶……她現在情況穩定了,我想我離開一陣子應該沒問題,何況……還有你在呀!難道我不在,你就不照顧我奶奶了?」她靠近他,眼對眼笑問道。
    「我當然會照顧奶奶。」
    「好,那奶奶就拜託你囉!」她看看表,「快下班了,等一下我們去夜市逛逛,你就不要再生氣了。」於安琦握住他的手直搖晃著撒嬌。
    唉!儘管不高興,但是一遇上她撒嬌,他哪裡還氣得起來?
    握住她的手,他笑著說:「那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你也可以告訴我住哪兒,有空的時候我好去看你。」
    「好,我會的。」她垂下眼,對自己不得不欺騙他感到難過。
    但是,這是她等待已久,可以為奶奶討回公道的時候,她不得不這麼做呀!

《誰說猛男不能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