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薔的心情真的是滿緊張的。
上回將企畫書交給夏日烈之後,他們就沒再連繫,而她也不敢打電話問他結果,這陣子一顆心總是七上八下的。
「經理,你怎麼魂不守舍的?」雲琴進入她辦公室,見她正在發呆,忍不住問道。
「我在想這次的案子。」
聽到這句話,雲琴忍不住笑了,「經理,你別杞人憂天,這次的案子你比誰都用心,那些資料我們小組也全看過了,大家都非常讚賞,絕對沒問題的。」
「是嗎?」聽她這麼說,於薔稍稍安心些。
「我唯一擔心的是,那個陳龐益一直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得不到你就不知道會不會玩暗棋。」雲琴只要想到那個姓陳的,就會不自覺的掉一地雞皮疙瘩。
「不是他,這次的決定權不在陳龐益手上。」
「那麼是?」
「是夏日烈。」她苦笑,「沒想到我跟他的緣分還真深。」
「那就好辦了,我聽易鈞說他喜歡你呢!」
「別再提這種事,我希望公事公辦。」一提到喜歡這兩個字,她就害怕,害怕面對自己內心那種益發鼓噪的感覺。
「不管是公事公辦還是私辦,他都會成全你的。」雲琴興高采烈地說。
「你好像信心滿滿呢!」她搖搖頭說。
「反正再過一會兒就知道結果了,你別擔心。」
面對每個人對她抱持的莫大信心,於薔說不出內心沉甸甸的是什麼,是自找的壓力嗎?
就在這時候,辦公桌的內線電話響了,她迅速接起,原來是董事長請她去他的辦公室一趟。
「好,我馬上過去。」掛了電話後,她看著雲琴那雙好奇的眼說:「老董找我,看來謎底要揭曉了。」
「安啦!一定會成功的,看來咱們要準備開香檳慶祝了。」鼓勵的話語和雲琴的微笑化解了於薔不少緊張的情緒。
走進董事長的辦公室後,就見他正用一雙探究的眸望著她,「你覺得自己這次會成功或失敗?」
「呃!」聽他的口氣,似乎是失敗了,「我……我已盡力,至於結果還是要看客戶的決定。」
「好,這就是結果。」莊永發將資料袋交給她。
於薔趕緊接過手,打開一看,老天……果真是退件!理由只有短短幾行字——
于小姐:
此企畫案太過商業化,飯店推出暑期旅遊住宿的強調重點在於凝聚家人情感與親情溫馨上,不用訴求大多飯店的設施,軟體應重於硬體,希望你能從中體會。
夏日烈
什麼?
他居然這麼不留顏面的對她做出這樣的批評?真是她做得不夠好,還是他有意打擊她?
「這到底是為什麼?」她問著莊永發。
「他不是寫得很清楚了?」
「強調出桑若亞飯店的與眾不同,這樣難道錯了?全家性的旅遊當然是要找設施齊全的飯店,否則隨便一間民宿、渡假村都可以呀!」於薔不想認輸。
當然,如果是針對她的缺點做出的提議,她無話可說,不過夏日烈這樣的理由讓她完全無法接受。
「這種話你不必跟我說,說服客戶是你的責任。」
她咬咬唇,斂下眼,「好,我知道了。」
「你可以出去了。」莊永發揉揉眉心,低聲說道:「女人做事總是少了點什麼,唉!」
雖然莊永發說得很小聲,但最後一句話還是讓於薔聽見了。
她失望的走回辦公室,當雲琴與同組其他人笑著走向她時,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大家。
「怎麼了?」雲琴太瞭解她了,看她的模樣就知道情況不太好。
「失敗了。」望著這些夥伴,她向他們一鞠躬,「是我無能。」
「經理,你別這麼說,我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大伙也很意外,紛紛安慰於薔。
「可是不符合對方的要求。」她苦笑。
「這怎麼可能,那個夏……夏日烈也太過分了。」雲琴說著就拿起電話。
「你要做什麼?」於薔走到她身邊問道。
「我打電話讓易鈞問問夏日烈,他到底是怎麼了?就因為你不睬他,他就用這種方式報復嗎?」原來這男人這麼小心眼!當初易鈞怎麼會說他像天使一樣善良?
「不用,客戶本來就有權退件,如果遇到他,我會自己跟他說。」走進辦公室,她來到窗前望著外面,心底直想著老董剛才的那番話——
要她自己去說服他……該怎麼做呢?
連續幾天,於薔埋首在新的企畫書中,數日不眠不休,只要醒著的時候幾乎都在公司。直到累得筋疲力竭,猛抬頭看向窗外才發現黑夜早已到來,又是一天過去了!
像這樣天色暗下又亮起,已不知輪替了幾次,她知道她是該回去好好睡一覺,否則就算再想下去也很難有進展。
起身收拾好桌面,拿起皮包離開公司,才走出辦公大樓就看見一張帶笑的魅惑臉孔正在對面街燈下瞅著她。
在燈光的照耀下,更顯出他的神秘與詭魅。
只給了個結論就一連數天找不到人的男人,她還指望什麼?但就算氣他,她還是很有風度的上前打了聲招呼,「嗨!」
「就這樣?」他挑眉笑笑。
「要不然呢?」於薔望了他一眼後,轉身往自己停車的方向走。
「前陣子我去了趟香港,所以沒能及時回你電話。」他揚聲對她說道:「真的很抱歉。」
於薔並沒停下腳步,依舊靜默的朝前走。
「生我氣?因為我退了件?」
他跟在她身後,「退件時我應該親自登門拜訪,說明意見,不過因為臨時有非常緊急的事,我當天一早就去了香港,才派人送了回覆過來。」
聽他解釋這麼多,於薔終於停下腳步轉身望著他,「你見我就是為了說這些?但我不想聽,反正你是客戶,隨你退不退了。」
「你放棄了?」
「沒有,我會交出你想要的東西。」她瞇起眸,「期限呢?」
「月底,因為再不久活動就要展開了。」
「好,如果我到時候仍沒辦法給你你想要的東西,或是完全想不出任何點子,希望你能告訴我,讓你青睞的企畫是什麼。」於薔不是輸不起,但她要輸得心服口服。
「OK。」他將她拉了過來,「不要一見面就談論公事,我們聊聊別的。」
「做什麼?」
他指著身旁的行李箱,「我剛下飛機就坐車來這裡找你,可以送我回去嗎?」他對她眨眨眼,笑容淨是讓女人抵擋不住的吸引力。
「如果我不肯呢?」她撇開臉。
他將她捆在雙臂中,兩人的唇距離盈寸,「我會讓你答應,還會讓你愛上我……說不定你現在已經愛上我了。」
「你這是做什麼?說走就走,連個人影都找不到,就算到香港還是可以連繫吧!」她在他懷裡掙動著,「別找理由,放我走。」
「沒錯,要連絡一個人很簡單,但是在那邊我成天開會,一有時間就是應酬,我相信只要我回來跟你說清楚,你一定會諒解的。」夏日烈瞇起眸說。
「真好笑,你憑什麼這麼認為,我們很熟嗎?我對你很瞭解嗎?」她紅了眼眶,心底淨是埋怨。
「我們雖然認識不久,但我相信你心底有我,會給我機會解釋清楚。」他定定望著她,「你該知道,第一次看見你,我的心就被你給勾走了,為什麼你不肯試著接受我?」
「這麼說你是在追求我了?」她搖搖頭,「如果你喜歡我,會用這種方式對待我?讓我在我老董面前無地自容?」
「你是指?」他挑起眉,赫然聽懂了她的意思,「你還是指那件案子?」
於薔咬咬唇,低首不語。
「我說過,這是公事,我不會偏袒任何人。」
「我不需要你的偏袒,可是你的理由讓我不服,你知不知道你那尖銳的結論讓我非常受傷?」想起當時的情景,她隱忍在眼眶中的淚水已忍不住飆出眼眶。
「現在換我反問你,你是否察覺到自己太過於想做成那個案子,讓你的思考被限制住了,變得太商業化?沒錯,我說了重話,但我知道唯有這樣才能點醒你。」他握住她的肩,定定地與她對視。
「商業化?」她睨著他,「你不是商人嗎?」
「我是商人,可是我們不能以商業為出發點,如果你是顧客會喜歡嗎?」他希望他所說的這些,她能聽進去。
「你——我現在腦子一團亂,別跟我說這些。」她看看他腳邊的行李,「真要我送你?」
「如果你願意。」他笑了。
「來吧!」她將他帶到她的車邊,讓他坐進車裡,「回野柳?」
「嗯。」他看看她,「還想不想吃壽喜燒?」
「不想。」她輕哼,「真不明白為什麼你見了我總是想到吃的。」
「因為你很可口。」他幽魅的眼直對住她柔美的側面線條。
「你以為這句話很好笑嗎?」她回頭瞪他一眼,「油腔滑調!說真的,我厭惡極了這種感覺。」
「哦?」他挑眉。
「我不會再喜歡上任何一個男人,你不用老是往自己的臉上貼金。只要你記得現在你是我的客戶,而我只是盡可能投你所好罷了。」於薔決定收拾起自己的心,將心中生出的一絲絲情感趕緊消除。
「呵呵!這麼說是我會錯意了?」夏日烈一點也不以為意。
「你的表情好像不相信?」
「嗯……答案很快就會見分曉,就看看是我對還是你對。」說著,他竟然吹起口哨,神情輕鬆得不得了。
「別老是讓我等答案,」她皺起眉頭,「這種感覺真的很差。」
「你不想等?」
「反正你是輸定了。」既然已經下定決心,她就必須堅持到底。
「你先停車。」
「嗄?」這裡離他住的地方還非常遠呢!
「我說先停車。」夏日烈指著前面的樹下,「那個地方不錯,好像是為我們而準備的。」
「你到底想做什麼?」於薔轉動方向盤,停下車。
「我想……」夏日烈轉向她,望著她那雙純真的雙眸,可知道出差的這段日子他有多想她!
下一刻他將她拉進懷中,低首重重吻了她的嬌唇。
他的吻熱情剽悍,直逼進她心底,讓她渾身漲滿一股不知名的熱,這種熱讓她害怕、顫抖,可卻又推不開他!
他的手撫觸她曼妙的身子,可以感受到她的顫意,而她沉迷在這個深吻中的嬌軟也讓他更加心蕩神馳了!
「這就是答案,你是愛我的。」他半瞇著眸望著她迷醉的眼。
「怎麼可……」
「相不相信你我都對彼此一見鍾情?」蜷起唇角,他幽邃的眼勾著她逃避的雙眸,「忘了那個男人,千萬別因為那種人而漠視自己的情感。」
「怎麼從香港回來就變得不一樣了?這麼會說話。」她凝睇著窗外,逸出一抹苦笑。
「因為現在我覺得時機成熟了。」他的笑深刻且醒目,神秘的眼瞳深處藏了抹動人的璀光。
「可是我——」她從窗外抽回視線,才轉向他,又被他突如其來的熱吻狠狠攫住!這回他吻得更加狂熾,讓她的內心翻湧著驚滔駭浪!
漸漸地,她拋下內心的矜持與防衛,攀住他的頸項怯怯回吻著他……兩人唇舌交纏了好一會兒,才分開彼此。
她半瞇著眸望著他,「你是真心的?」
「當然,我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他露出抹溫柔的笑。
「好。」久久,她竟回了這麼一句。
「什麼意思?」夏日烈眼睛一亮。
「我們就交往看看,如果你讓我失望,我會一輩子不原諒你,記得……一輩子不原諒你。」說完,她立刻發動車子,往野柳的方向而去。
夏日烈帥氣的用手背擦擦嘴上殘留的口紅,望著她那孤傲的表情,忍不住又漾出得意的笑容。
到了木屋外,夏日烈不讓她離開,反而將她拉了進去。
「我只能坐一會兒,時間不早了。」於薔有些彆扭地說:「再晚從這裡回去有點可怕。」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強人嗎?」他倒了杯茶,不忘回頭笑睨她一眼。
「女強人就不是女人嗎?」厚,才說要追她,就該死的惹她生氣。
「當然是女人,就因為當你是我的女人,為了你的安全,今晚不讓你走。」他走到她面前,半蹲在她面前,「給你看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她瞅著他。
他從一旁的行李箱內翻出一樣東西交到她手上,「這樣東西在我心底只有你適合做它的女主人。」
於薔瞅了他一眼,將那個包裝精美的盒子打開,只見裡頭有一個漂亮的粉紅絨布盒。
「……這是?」她猜想裡頭的東西應該很貴重。
「打開不就知道了。」朝她點點下顎,他笑著催促。
於薔小心翼翼的打開,發現是條非常精緻的鏈子,尤其那花瓣型的墜子閃爍著七彩的光芒,亮麗非凡!
「好漂亮!」於薔發自內心讚歎。
「漂亮吧?那是當然了,漂亮的東西就要配上美麗的女人。來,我來為你戴上。」他繞到她身後,將這條花瓣煉墜掛在她頸上。
於薔悸動地看著胸前的鏈子,知道這一定花了他不少錢。
「喜歡嗎?」戴好後,他繞到她面前。
「喜歡是喜歡,但一定很貴吧?你怎麼會買得起這種東西?」雖然他在桑若亞飯店擔當重要職務,但是看他住在這種地方,薪水應該有限吧?
「這個花不了我多少錢。」他笑著站起,「你喜歡就好。」
於薔看看他,又看看胸前的鏈子,愈看愈喜歡。情不自禁,她的指尖輕觸那璀璨的墜心,嘴角微微上揚。
「我要去洗個澡,那裡有個小房間,你可以先去休息。」他親暱地拍拍她的臉。
「想不想吃點東西?」
「你要做給我吃?」他的俊眉一揚,隨即又皺起,「不過我好幾天沒回來,沒有去補充食材,冰箱裡的東西應該不夠。」
「難道連一樣都沒?」
「蛋、泡麵。」夏日烈想了想。
「那就沒問題,你先去洗澡,出來就有熱騰騰的雞蛋面等著你了。」於薔怯柔地看著他,她是喜歡他,或許真是他所謂的一見鍾情,只是受過太重的情傷,如今她總是小心翼翼的封鎖住自己的情感。
夏日烈看出她神情中的不安定,於是安慰道:「放寬心愛我,我保證不讓你失望,嗯?」
「只是這一切來得太快了。」她不敢相信才一天的工夫,兩人的關係就有這麼大的轉變!
說真的,她不是對他不放心,而是對自己。
對愛情怯懦的自己,又怎能得到他的真愛?
「怎麼會快?對我而言可是等了很久很久……」他眸心微瞇,笑容背後似乎藏著秘密。
「很久很久?」於薔這就不懂了。
「你還真是,自從第一次見面至今,已經是半個多月前的事了,半個月對我而言就算很久了。」在她額上印上一吻後,他柔魅一笑,「我馬上來,期待你的雞蛋面。」說著,他便走進臥房,而於薔則進入廚房打開冰箱準備她要的材料。
就在她準備起鍋時,門鈴卻響了!
她走出來,看看臥房又看看門口,只好走到大門邊透過窗子看出去——咦?那不是夏日烈的妹妹嗎?
將門打開,當雨妍與她四目交會的剎那,表情出現一絲詫異,「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我開車送他回家,他餓了,我正在煮泡麵。」她有點尷尬。
「這樣呀!」雨妍瞇起眸望了她一會兒,「上次我們也有一面之緣,還真巧,那能不能麻煩你也幫我煮一碗呢?」
「當然可以。」於薔才轉身,便被雨妍拉住,「等一下!」
「怎麼了?」於薔發現她的目光直盯著自己胸前的墜子。
「這是夏日烈給你的?」雨妍問道。
「對。」
「那我知道了。」雨妍隱隱一笑,「你去忙吧!還有,先謝謝你煮麵給我吃。」
於薔也對她笑了笑,「不客氣。」
這時候夏日烈從房間走了出來,聽見腳步聲,於薔回頭一看,見他身著簡單的居家服,短髮微濕的模樣,更是帥勁逼人。
「雨妍你來了?」
「聽說你回國了,當然要來看看你了。」她笑著看進廚房,又誇張的揚高嗓音說:「夏日烈,我的禮物呢?」
「什麼夏日烈?你有多久沒喊我哥了?」他笑著走到行李箱旁拿出給她的禮物,「你喲!不過去趟香港辦事就吵著要東西。」
「人家有,我也要呀!」雨妍將盒子打開,看見是條好美的絲巾,「真好看,老哥你真有眼光。」
「那還差不多。」他望著於薔的背影,對著雨妍說:「改天我如果去法國度蜜月,會買更棒的東西回來送你。」
「你要去法國度蜜月?跟誰?」雨妍驚訝的張開嘴。
「你說呢?」他將毛巾掛在肩上,走進廚房湊近於薔的耳邊說:「怎麼煮了三碗?」
「反正面夠,你妹妹想吃,我就多煮一碗,一起吃。」她對他眨眨眼。「可以吃了。」
「太好了!」幫忙將面端進飯廳,他回頭喊道:「雨妍吃麵了。」
「我這樣會不會打擾了你們?」雨妍微笑地來到桌邊,「哇……好香呢!」吃了口面,她又說:「我明天要去日本一趟。」
「怎麼又要離開?」
「有錢賺當然要去,難道你要養我一輩子?我可不想一輩子依賴你,到時被你嫌棄。」她邊說邊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看著於薔。
「你是做哪方面的工作?」於薔好奇地問。
「她是儀態老師,專門教想進入上流社會的人一些社交禮儀、儀態表現與說話技巧。」有雨妍這樣的妹妹,夏日烈也感到極為驕傲。
「難怪!」於薔點點頭。
「怎麼了?」雨妍很好奇於薔的「難怪」是什麼意思?
「你的舉止都很優雅,本來我還猜你是位模特兒呢!」於薔直率地說出內心的想法。
「模特兒!哈……」雨妍點點頭,「以前我是很想朝這方面走,不過我個子太矮了,媽真不公平,居然把高個子的基因只給了我哥。」
聽她這麼說,夏日烈驀地抬起頭望著她,其實他倆都知道他們的媽也是矮個兒,而他倆都長得像自己的父親,不像母親;可聽她這麼說,他可以感受到她真的很希望與他是「同父同母」的兄妹關係。
他心疼地笑笑,「是呀!媽太可惡!」
雨妍聽了也跟著笑了。
於薔坐在一旁看他們的笑容,雖然他們兩人的熱絡不及一般兄妹,可是那種來自血脈的親情溫暖卻是不言可喻。從夏日烈眼中可以看見對妹妹的寵愛,從雨妍笑裡可以感受到有哥哥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