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MV幾幕的拍攝背景,據說是昔日的刑房和囚禁人犯的地方,與落日殺機中出現獵殺吸血鬼的眾多私刑、血腥的形象不謀而合,傳言落日殺機的導演與許多業界人士,看過這支MV後,都極力向『Shine』的經紀公司打探拍攝地點,結果皆以古堡主人不願曝光為由而遭到回絕……
在正常日光燈的照射下,一名全身黑服,膚色青白的男性與MAI兩人出現在同一空間內。這裡是『Shine』錄音室旁的小休息室,而男子則是席兒的舅舅…尤爾薩菲斯.依德凡賽。
「務必遵守合約內容。」無溫度的深沉嗓音,率先於空間內響起。
下樓來取丟放在休息室桌上雜記本的Mai沒有回應,只是動作停了好幾拍,過了一會兒才轉過身來,「……你會嚇死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表情因驚嚇而微僵。
「那是目的之一。」尤爾露出幾乎是零度的微笑。
受不了地搖搖頭,努力撫平瞬間破表的心跳。「只要席兒還沒謀殺掉丈夫之前,我都還沒離婚的打算。」
這回,尤爾的笑容增溫了些,成了貨真價實的微笑,雖然依舊陰冷。
「很難,孩子。」他低聲道:「你是她的另一半。」
拉開椅子,Mai逕自坐了下來,面對尤爾的壓迫感太強烈,再站下去,他伯自己會腿軟。「對,我們兩個在同一張結婚證書上簽字了。」
「是呀,束縛的力量。」尤爾由牆邊向房中央走近一些,在距離他幾步距離外停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和婚姻一樣。」語末,他又勾了勾唇角。
機警的Mai察覺他話中有異,表情瞬間變得可憐兮兮。
「Uncle你就行行好,別鬧了,當做結婚禮物,別賣關子的告訴我可以嗎?」民情不同,他不敢學席兒直接喊尤爾的名字,只好跟著她喚。
「機警的孩子。」
「人總會學乖嘛。」他現在已經知道,依德凡賽家的人不像他們平時接觸的這群死老百姓,喜歡講一堆喇賽的鬼話,跟依德凡賽家的人對話,他得繃緊神經才行。
「哼…」尤爾發出氣音的哼笑,嘴角咧開的弧度又因而加大。「我喜歡你的想法,孩子。」
「我的想法就是,一個三十幾歲的男孩子的叫著,而且還要喊一個看起來大他沒幾歲的男人Uncle,真的會讓人有點精神錯亂」他撇撇嘴。雖然知道眼前這人的年紀一定是自己的年齡再乘以三位數來計算,但視覺看起來,對方頂多只比包子大個一兩歲。
而且這是以非常二局估的眼光去判斷了。
「繃緊你的神經,男孩。你的想法若能和你的眼神一樣清澈,會好一些。」尤爾保持著微笑,但這會兒卻朝他搖搖頭。「席兒下來了,向妻子說些甜言蜜語吧,小子。」說著,他邊往後退了兩步。
「還有,請幫我告訴她,別常回英國,我習慣安靜,尤其受不了小孩哭鬧。」這會兒,他是真的朝Mai露出個友善的笑容。
接下來,Mai只見到比自己認識的人都要高壯許多的身影,如同被轉動調節器的燈光,逐漸轉深變暗,最後成了完全模糊的黑影,之後消失。
他坐在原位上,腦中因剛才上演的畫面而有所衝擊與混亂,卻又得強迫自己思考他最後幾句話的含意。
唉……還是席兒好,至少她不會跟他打啞謎……「又敦?」妻子的叫喚聲喚回他的注意力,他見到席兒的淺褐色長髮由休息室的門口那端冒了出來。「尤……尤爾剛才來過?」她不是很肯定的問。
直到見到妻子的身影,Mai先前的緊繃才放鬆下來。
「對,突然從背後冒出來,差點嚇死我。」他嘴上喃著無奈的笑,朝她招招手。「可不可以告訴他,你老公的膽子很小,別常來這招,我的心臟會受不了」「會習慣的」席兒卻如此笑答。
「斑比,你是在跟我開玩笑罵」Mai雙眼睜得老大,確認地盯著她。
他是信佛祖的,遇上吸血鬼念佛號一點安心感都沒有,更何況對方是他老婆的舅舅,沒道理他和老婆在一起半點事都沒有,遇上她舅舅就忍不住想念佛號吧?席兒抿著唇,藏不住嘴角彎彎的笑意。
難得見到他慌張的模樣,她故意不想跟他明說,想見到尤爾主動出現,恐怕比歌迷成功衝上台,觸碰到他們任何一位團員的機率還低上非常多倍。
兩者都一樣會使他們受到驚嚇,但後者之於他們經驗多了,早已見怪不怪。「斑比…」Mai改變戰術,改由裝可憐兼裝可愛的表情迎戰。
席兒還是抿緊唇,搖頭,只是她的模樣看來隨時會噴笑出聲。
甚至她聰明地掙脫了他的懷抱,想逃離這隨時會令自己棄械的危險人物。Mai一把抓住了她的肩,將她扳過來與自己面對面。
「呢,不講就算了,別想跑。」他皺了下鼻子,表達不滿。「竟然想從你老公壞中脫逃,真是太不應該了……」指責的當下,他的臉龐已緩緩靠近她,接著將唇完全貼在她唇上摩挲、低語。
語畢,他吻住她。
欲.望的張力立即在兩人間升溫,他想要她,一如她撞入他靈魂中的第一眼一樣,強烈的吸引力一直存在兩人間,將兩人拉在一塊。
一吻方休,席兒眼神帶著與他相同的情慾和迷濛,緩緩睜開。她如同要望入他的靈魂深處般緊瞅住他的眼眸,從他眸中見到了自己。
「嗯……」她發出了微弱聲響。「很奇怪。」一股奇異的感覺在體內揮散不掉,這股奇異在許久前好像也經歷過,熟悉感令她忍不住疑惑。
「嗯?」「我喜歡照著你的想法走。」「哇哦,這句話真讓人感到高興。」他瞬間笑開。「可是……不只是感覺……」見到他笑,席兒不由得也跟著笑了。「而像是更強烈的……好像身體裡有個人告訴我,你一定得遵從麥又敦的意思這樣命令著。」
「嘿,我剛才的問題你就沒回答我。」他馬上提出辯駁。「尤爾他很少出現,」她立即給了他回答,在他挑眉的表情下,笑出聲。
「對,就像這樣。天呀,我真的很難控制自己!」她自己都覺節趣。「你知道嗎?這種感覺很奇妙,我們剛遇見的那幾次就常發生。」
「我覺得你很恐怖,我討厭那種窒息感,想逃掉,但是身體常常不聽使喚,我覺得我的身體聽得見你心中的想法,好像在叫它不准動!我有話要說,或是講話呀,回答我的問題,然後我的腿和喉嚨就就乖乖地聽你的話。」回憶起過去曾發生過的情形,她一副不敢置信的語氣。「上帝,我的大腦長在我頭上,不是長在你的身上,可是它總喜歡聽你的!」
她的語氣彷彿像遇上個不受控制的小孩的母親。
可這段話聽在Mai的耳中,卻與另一道嗓音吐出的話語做了纖結合,他得出了另一番解答「斑比…」佛祖真是厚愛他,有什麼比妻子對自己言聽計從,更讓男人幸福的事?不好好利用一番,他就不是包子口中那個鬼靈精麥又敦了。
「那麼說,我可以向我的小天使許願,希望晚上能有個大驚喜,或是明天看到一隻兔女郎咯?」他笑得一臉賊。
「親愛的,我頭上既沒有光環,也變不出白色翅膀,和小天使的模樣差了一條淡水河。」她雙手環上他的肩,鼻尖調情地與他摩擎著。「噢……不過若是兔女郎的話,我想我很容易就能找到那對兔子耳朵。」她的唇立即被輕吻了一記,淺灰色的眼眸牟抬起,與他貼近到難以辨出焦距的狀態下眨了眨,俏皮的問:「你想,那在情趣用品店買得到嗎?」
呃一親愛的尤爾舅舅,我不介意多嚇幾次,和這幸福比起來,受到那點驚嚇真的不算什麼!「嗯……那東西……其實在文具店就買得到了。」還有電視台、公司裡的服裝閻、道具間,也一定翻得到一堆,各式各樣的兔耳朵任君挑選。
「寶貝,你只要負責當那隻兔子就好,耳朵和尾巴讓我來準備吧……」
週末的夜空,是萬里無雲的好天氣。
只是光害讓小巨蛋裡的所有人,見不到幾千、幾萬光年外的星星。
「我們又回來了。」演唱會中場,Mai以這句發言當做開場,台下立即響起數波吶喊尖叫。「知道我要說什麼吧?」一道灰黑的身影,隨著打在舞台上的聚光燈越見清晰,走向台前邊緣。「下個月,記得上電影院。」他俏皮地笑。
台下響起一片歡呼。
「哇!快九年了耶!頭一回『Shine』的歌成了電影主題曲,還國際的!有什麼能比看外文片,聽到中文歌還爽的事?拜託,為了聽歌,我們五個一定至少進電影院看三遍以上,然後再飛到國外去看不同幕,聽同樣一首歌!爽死了,對吧?」
「喂,我在台灣看就好了,要出國你得負責機票錢呀。」包子說了這麼一句,全場哄堂大笑。「機車耶,幫忙沖個票房是會怎樣!」兩人你一句我一語的在台上抬起槓來。
沒多久,話題又被MAI轉回正軌上,帶往下一首歌。
「聽說之前在某個節目上,團裡有人趁我去上別的通告,亂爆我的料。」他突然算起舊帳。「說你發情。」偉伯接話。「我都快三十五歲了,想結婚不行嗎?」Mai白他一眼。
「不行,因為你愛的是阿Ki.」包子重提先前新聞炒過的莫名其妙「趣聞」。「呢,我有選擇權吧?」阿Ki本人立即跳出來捍衛自身權益。
「你想選我還是偉伯?」「包子咧?」「他太老了。」「媽啦!」包子不避諱地在台上說一兩句不致被開罰的粗話,長年下來,他們舞台上的直率形象早被廣大歌迷接受。「古斯比較好。」阿Ki最後決定。
「我有老婆了。」幾乎每場沉默到底的古斯難得開了金口。
聽見他的聲音,底下一票他的死忠粉絲立即瘋狂尖叫。
「欸,你出局了,好快。」Mai笑得一臉欠扁。
阿Ki立即背著他的電吉他朝Mai走去,後者隨即落跑,在閃躲追殺的同時,還不忘盡職地繼續接下來的流程,「好啦,今天大家都有新娘,古斯,你放心,圓姊知道這是演唱會表演,等等你牽另一個新娘的手,她不會回家罰你跪算盤。」
「看在我們這幾個沒女友…呢,我是沒女友啦,另外幾個我不清楚……」追殺Mai的人數瞬間又多了兩位。「咳、咳……反正就是…想結婚嘛!對啦!想你,婚了頭,靠、回去啦!」阿Ki急忙丟出下一首歌名,把想包夾他的幾個死傢伙全趕回位置上去。
一陣拉鋸玩鬧,幾個人終於回歸本位,Mai站回台中,舞台旁的大螢幕同步切換到他的臉部特寫。
他先是抬頭看夜空,之後閉眼,深深吸了口氣,吐出,嘴角勾勾出了可愛的笑弧,重複幾次,放鬆臉部的緊繃。
現在台上五個人的服裝是前段結束後,輪流至後台換上的燕尾服,與這首歌MV中的婚禮場景相同,此刻背景中央的大螢幕轉成MV中的大教堂,機器由舞台上空飄下無數夢幻的透明泡泡,音樂跟著落下。
再度闔上眼,眼前一片黑,腦中的影像卻越見清晰。
花雨,白紗,他的席兒。
拍子到,嗓音跟著音樂響起,優雅輕柔,微甜的撤嬌語調為兩人相遇時的心動揭開序幕,獨一無二的存在,眼中只有她的追尋,存在兩人間強烈到無法忽視的吸引,如天雷地火般澎湃在心中炸裂的情感,者都只是一個男人愛上女人的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