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任映竹在慕容流雲的懷裡醒了過來,末睜開眼,她就已感受到慕容流雲的氣息,只覺得這一切好不真實。
她昨晚不准慕容流雲-炬,說兩人要洞房可以,但是得等救出哥哥再說,免得自己讓他給騙了。
瞅著慕容流雲那張俊臉,任映竹忍不住伸手輕撫他的五官,最後手指眷戀地停在他的唇上流連著。
慕容流雲醒了過來,任映竹慌張地想抽回手,卻被他及時輕抓住,並放到唇上親吻,接著覆上她的唇。
一陣唇舌纏綿之後,兩人緊緊相擁著,享受著彼此帶來的滿足和幸福。
「你……真的會疼我、寵我?」任映竹忍不住開口問道。
「真的。」慕容流雲斬釘截鐵的說。
「那……真的會幫我重振任家門楣?」
「真的。」
「還要幫我報滅門之仇?」
「沒錯。」
「我……這是在作夢嗎?」她眼眶不由自主地泛紅,瞅著他看。
慕容流雲側身注視著她,「-很清醒。」
任映竹朝他一笑,偎進他懷裡。
突然,敲門聲響起。
「二少爺、二少奶奶早安。」緣荷在門外問安著。
今天一早,所有的僕役全都在聊著昨晚所聽到的,也都有默契的全喊起任映竹為二少奶奶。
畢竟,當下人的就是要懂得識時務。
「有事嗎?」慕容流雲不悅地問。
「二少爺,表小姐正鬧著……鬧著她要上吊自殺,老夫人已經在頌風院了,要奴婢請您馬上回去。」
慕容流雲一聽,連忙翻身下床,「我馬上回去。」
任映竹緊跟著下床,趕緊幫慕容流雲整理衣裳,手腳甚至有點慌亂。
「她一定是受不了你和我……和我一起過夜,你跟她解釋我們還是……清白的,免得她做什麼傻事。」
慕容流雲一聽,忍不住低頭吻上她,「-是太替竟芳著想了,還是不在乎我?-應該讓竟芳知道-是二少奶奶,我在-這裡過夜是正常的。」
任映竹回應著他的吻,卻不得不推開他,「你快回去啦,遲了,可是要鬧出人命了。」
慕容流雲勾起她的下巴說:「-先讓綠荷、紅菱服侍-,我安撫好竟芳,就接-回頌風院。」
「你先安撫她再說吧,搞不好你安撫不了她,會直接給我休書也不一定。」任映竹淡淡地說。
「我就知道-還是不信任我,我都知道-那百日穿腸的毒藥是假的了,-為什麼還不信任我?」
「你表妹……我從她的言行可以得知,她是個會記恨的人,你那麼寵她,難保你不是替她來報復我的?」
「我不怪-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我會證明我對-是真心的。如果我安撫不了竟芳,我跟-保證,要走的人也不會是。」說完,他又在她唇上親了一下,再輕捏了捏她的粉頰,才轉身走出去。
望著慕容流雲的背影出了偏院,任映竹也捏了捏自己的臉頰,直到捏痛了,她才確定自己不是在作夢。
慕容流雲很快的回到頌風院,才一踏進頌風院,就聽到施竟芳在大聲哭喊著。
「我不要活了,我不要活了……」
「老夫人、小姐,姑爺回來了。」奶娘見到慕容流雲回來,連忙喊著。
慕容老夫人轉眼看向房門口,慕容流雲正好跨進門檻。
「奶奶。」慕容流雲恭敬地喊著。
「流雲,你倒是跟我說說,昨晚是怎麼回事?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和任映竹的談話,全府上下都聽到了?」慕容老夫人厲聲的問。
「我不要活了、我不要活了!」施竟芳哭喊著,踩上了板凳,就要將頭伸進綁好的白綾中。
慕容流雲一見,從腰問摸出一塊碎銀朝白綾射了過去,碎銀劃破了白綾,從屋樑上滑了下來。
「你為什麼不讓我死?」施竟芳怒瞅著慕容流雲。
「竟芳,我希望-能冷靜的聽我說。」慕容流雲無奈地說。
「我不聽、我不聽!你若不休了那個女魔頭、狐狸精,我就死給你看!」施竟芳大聲地喊。
「竹兒不是什麼女魔頭、狐狸精,我不會休了她。任府遭滅門,慕容府沒伸出援手還退人婚約,這會讓人議論的。」
「我不管、我不管!慕容府財大勢大,大家想巴結都來不及了,誰敢議論。要是有人敢議論,咱們就給他好看!」
施竟芳的驕縱無禮、不識大體,連一旁的慕容老夫人都快看不下去,她連忙開口說:「流雲,你先去忙你的,我來和竟芳談談。」
「奶奶,我承認我寵壞竟芳了,我必須先表明我的立場,任府的婚約我絕不會退,竟芳若能接受當妾就留下;否則,只好請她打道回府。」
「什麼?」施竟芳不由得訝然。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你先去忙你的吧。」慕容老夫人先要孫兒退下。
慕容流雲轉身舉步離去,施竟芳還不可置信的怔愣著。
「竟芳。」慕容老夫人喊道。
施竟芳沒理會慕容老夫人,自言自語著:「二表哥……我不相信他會這樣對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竟芳,冷靜點!」慕容老夫人怒斥。
施竟芳回過神來,隨即嚎啕大哭了起來,「嗚、嗚……姑奶奶、姑奶奶,您要替我做主啊……」
「-要要我替-做主,就冷靜點聽我說!」
施竟芳一聽,連忙止住淚水。
慕容老夫人先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當有了其他女人可以讓流雲比較,-那驕縱無禮、不識大體的個性就被人給硬生生的被比了下去!」
慕容老夫人繼續說:「我到現在都沒去看過任映竹,她長得是圓是扁我不知道,可我吃過她做的桂花糕,那份靈巧細心,光用吃的都可以感受得到,也難怪流雲會變心。」
只不過會做桂花糕嘛,有什麼了不起!施竟芳只能忍著氣在心裡嘟囔著,連吭也不敢吭一聲。
「流雲說任府遭慘滅門,任映竹不是女魔頭,那慕容府是該伸出援手,是不該退這個婚。」
「姑奶奶,怎麼連您也這麼說!」施竟芳忍不住要為自己抱不平了。
「我這麼說是合情合理,只是不知道任府是惹了什麼人,為什麼會慘遭滅門之禍?也不知道會不會牽連到慕容府?我最怕有打打殺殺的事發生。」
「姑奶奶,一定會牽連到我們的。」施竟芳斬釘截鐵地說。
「我也怕啊,所以這任映竹不能繼續留在府內。竟芳,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讓流雲休了任映竹。」
「真的嗎?什麼辦法?」
「利用任翔。」
「任翔?他是任映竹的哥哥,他怎麼可能讓我們利用?」
「他不是任映竹的親哥哥,上山祭祖那天,我赫然想起任夫人曾跟我提過,她的兒子是收養的。」
「姑奶奶,那要怎麼利用啊?」
「我的辦法是利用他們兄妹之間的曖昧關係讓流雲懷疑她的貞操,進而嫌棄她、休了她,可要怎麼利用,還得從長計議。」
「姑奶奶,想計謀我最行了,這事交給我辦。」
「竟芳,不管-想什麼計謀,絕對不能傷害到人,像-上次餓昏她搜解藥的主意是還不錯,可搜不到解藥就得算了,-怎麼可以讓護院去搜她的身,這太不人道了。」
「姑奶奶,人家急嘛。不過,這次您放心,我會遵照您交代的。」施竟芳笑容滿面地說,只是那笑看得一旁的奶娘不寒而慄……
夜深後,慕容流雲才回到慕容府,他沒馬上回頌風院,而是先上蘭幽院,問起慕容老夫人和施竟芳談過之後的情況。
慕容老夫人說施竟芳一時還不能接受這個事實,要他先別把任映竹接回頌風院,先讓施竟芳沉澱心情再說。
得知不能馬上把任映竹接回頌風院,慕容流雲在出了蘭幽院之後,便直接上偏院,連頌風院也不回了。
到了偏院的閣樓,一入內,慕容流雲走到床邊坐下,端詳著睡夢中的任映竹半晌,忍不住伸手輕撫上她的臉。
他這一碰,也讓淺眠的任映竹醒了過來。
「今晚有沒有吃飯?」慕容流雲柔聲的問。
任映竹噙著一抹滿足的笑點點頭,反問:「你呢?餓不餓?要不要我煮宵夜給你吃?」
「我不餓,我要送兩樣東西給。」
「什麼東西?」她不由得好奇。
慕容流雲從懷裡拿出一張紙遞給她,「任翔的特赦令,下個月十五,-就可以拿著這張特赦令去官府接人。」
任映竹一看,真的是哥哥的特赦令,她高興的撲進慕容流雲懷裡,連聲說道:「謝謝你、謝謝你!」
慕容流雲輕勾起她的下巴,「我今天為了這張特赦令忙了一天,-就只對我說謝謝?」
「那你想要我怎麼謝你?要我做桂花糕讓你吃?」
「桂花糕?這也太便宜-了吧。況且,我現在不餓。」他將唇湊近她的唇,貪婪地品嚐著。
任映竹捧住他的臉,「那你想要我怎麼謝你呢?」
慕容流雲伸手輕勾住她的脖子,讓她更加靠近自己,「-應該知道我想要-怎麼謝我,-是那麼的聰明。」
任映竹一聽,驀然羞紅了臉,——地問:「你……你安撫好你表妹了嗎?她願意當妾嗎?」
「她一時還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我也無法等到她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不管她接不接受這個事實,現在我的心裡只有。」
他的真心坦然、甜言蜜語,是那麼的真情流露,可聽在任映竹耳裡,卻讓她不禁要挑剔。
她扁了扁嘴,嬌睨了他一眼,「你現在心裡只有我,那也就是說,我只有此刻是在你心裡的,很可能在下一刻,你心裡就沒有我了。原來你是這種喜新厭舊的人。」
「我喜新厭舊?我……」
「如果哪天又有個吸引你的女人出現?我的下場會不會和你表妹一樣呢?」任映竹打斷慕容流雲的話,沒好氣地說。
「竹兒……」
「我在想,你日後一定會有一大堆妻妾,這頌風院一定會不夠住。」任映竹頻頻打斷他的話。
她不是故意要讓慕容流雲沒辦法解釋,而是她開始在乎慕容流雲了,生怕自己得和一堆女人共同擁有他。
「不會有一大堆妾……」
「那會有幾個啊?」未等慕容流雲說完話,任映竹暗嘲地說:「不知道十根手指頭夠不夠數啊?」
見她猛挑語病、斷章取義,讓他沒有解釋的機會,慕容流雲索性覆上她的唇,讓她不能講話。
激情的掠奪了她的氣息,他喘息地說:「我不是喜新厭舊的人,否則,竟芳就不會跟了我那麼久。」
「才……」
任映竹正要反駁他的話,慕容流雲冷不防地再度低頭吻住她,而他也讓這個吻不再只安分於她的唇上,他開始攻城掠地,教任映竹氣喘吁吁,嬌弱無力得幾乎要招架不住。
「相信我,我絕對不是喜新厭舊的人。是-的善良、勇敢、機智過人,讓我看到了竟芳不堪入目的一面;若非有著從小到大的這一份感情,我甚至不會留她當妾的。」
任映竹定定地凝視著他。
慕容流雲深情款款地回視著她,「我並不喜歡在女人堆裡周旋,像-這麼特殊的女人,我只要一個就好。」
任映竹眨了眨眸子,不敢置信地說:「真……真的嗎?」
「真的。」他伸手輕輕扯開她的衣裳。
任映竹連忙抓住他的手。
慕容流雲濃眉微微一皺,「我都弄到特赦令了,-還拒絕我?-是不是覺得折磨我很好玩啊?」
任映竹見他那副像是受了委屈的模樣,忍不住噗哧一笑。「我不是要折磨你,你不是說要送我兩樣東西,另外一樣是什麼?」
「對啊,我怎麼給忘了!」語罷,他從腰帶摸出一隻精美的繡荷包,將它遞給任映竹。
任映竹接過繡荷包,「裡面是什麼啊?」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任映竹依言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對用紅線綁在一起的白玉戒指,那白玉的色澤晶瑩剔透,好不耀眼。
「好漂亮。」她不禁驚呼。
慕容流雲拉開紅線,將較小的那只白玉戒指套到她手指上,「剛剛好,我還擔心尺寸不合呢。」
任映竹拿著她手上那只較大的白玉戒指,拉著慕容流雲的手,也將戒指套到他手指上。
「你怎麼會想到要買這對白玉戒指啊?」沒想到他一個大男人對她如此用心,讓她感動不已。
「我想要向-證明我是真的在乎-,不是有目的要接近。這戒指有著很好的涵義,我就買了。這樣……-願意相信我了嗎?」
任映竹點點頭。
「那我可以洞房了嗎?」慕容流雲情不自禁地偎近她。
任映竹點點頭,也羞紅了臉。
慕容流雲一見,袍袖一揮,解開了床幔,拉她進懷,低頭深切地吻住她,激情旖旎的夜隨即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