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雅茵好壞,把她和雷仲霆硬生生的拆散,艾翎決定不再去DREAM婚紗設計館,不管什麼職場道德了。
她打了通電話給孫雅茵,要告訴她自己的決定,可孫雅茵沒接電話,電話轉入語音信箱,她便直接留言。
晚上十點,她已經上床了,而且還抱著棉被哭過一陣子,和雷仲霆分手後,她才知道自己愛他的程度比自己所知的還深,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消化這段猶在熱戀就突然隕落的戀情。
鈴——鈴——
手機響起,她連忙從床上坐起身,癡心妄想著會是雷仲霆打來找她的,她連來電顯示都沒看就接起電話。
「喂。」
(艾老師!)
話筒那端傳來小韻驚慌的聲音,艾翎連忙問:「小韻,你怎麼了,怎麼叫成這樣,不要嚇我。」
(發生火災了,艾老師!嗚……)小韻哭了起來。
「小韻,哪裡火災,你哭什麼?」
(我出不去了!)
「出不去?你在哪裡,你應該先打一一九!」怎麼會先打給她?艾翎也為她慌了起來。
(我已經打一一九了,我人現在出不去,好怕啊……嗚……)
「你人到底在哪裡?」
(二樓的倉庫……)
二樓的倉庫?這麼說,發生火災的地方是婚紗館!
天啊,婚紗館怎麼會發生火災?艾翎連忙說道:「小韻,倉庫外面就有滅火器,快拿滅火器!」
怎麼沒聲音?艾翎再度喊道:「小韻,」
話筒那端還是沒聲音,艾翎連忙換衣服出門,騎上摩托車直奔DREAM婚紗設計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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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翎連闖了好幾個紅燈,約二十分鐘左右來到了DREAM婚紗設計館,消防隊已滅了火,婚紗館變得面目全非。
她找了個消防隊員問小韻的情況,以及是否有其它人火災時還在婚紗館裡,她得到的答案是,裡面只有一個員工,人已救了出來,剛剛才送往醫院。
艾翎連忙趕往醫院,小韻人在急診室裡,艾翎只能守在急診室外焦急的等著,同時祈禱著小韻平安無事。
對了,她得打電話給孫雅茵,孫雅茵是老闆,她得來看看小韻,婚紗館那邊的問題她也得去處理。
「喂,雅茵!」
(艾翎,你這麼大聲做什麼?)此刻已經十一點,孫雅茵已上床睡覺了,她的聲音中有著濃濃的睡意。
「雅茵,不要睡了,婚紗館發生火災,小韻受傷了,人現在在醫院的急診室裡,你得起來處理善後。」
(你說什麼?)孫雅茵的睡意一下子全跑光,接著連忙翻身坐起。(婚紗館發生火災,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小韻打電話給我,我才知道的,我趕過去時已經面目全非了。」
(面目全非?)孫雅茵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那可是她的心血,她還想從那裡發展出去啊!
(艾翎,我花錢請你幹什麼的,你居然讓婚紗館發生火災,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孫雅茵接著氣嚷道。
「雅茵,我怎麼會故意讓婚紗館發生火災,那是很嚴重的事,小韻人怎麼樣了都還不知道。再說,我從今晚開始就不再受雇於你,我也沒去婚紗館,我在你的手機裡留了語音,你應該有聽到吧?所以,我不知道婚紗館是怎麼會發生火災的,你得過去處理善後。」
艾翎留的語音孫雅茵是有聽到,可她才不理艾翎,她本來打算明天再跟她聯絡,要她負起責任繼續上班。
(艾翎,你留了通語音就想撇開責任嗎?我可沒同意你離職。婚紗館發生火災所造成的損失,以及小韻的受傷,你得負全責。)
「什麼?」艾翎傻眼!
(你是婚紗館的主管,你沒盡到一個主管該盡的責任,責任本來就在你身上,小韻通知你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你、你……在說什麼啊?」孫雅茵竟把責任全推給她,艾翎不可置信,氣到話都說不順了。
(反正你得善後,我要睡覺了。)
「睡覺?孫雅茵,你怎麼這麼過分?小韻人還在急診室裡,你竟然說要睡覺!你真的睡得著嗎?」
(又不是我的責任,我為什麼睡不著?)孫雅茵冷血的反問。(艾翎,睡不著的是你。)
「你怎麼說得出這種話!你害我和雷仲霆分手,現在又把婚紗館火災、小韻受傷的責任全推到我身上,你簡直是、是、是……」艾翎找不到適當的字眼來形容孫雅茵的過分!
(你和雷仲霆分手了?還沒一周嘛!)孫雅茵愉悅的說。
艾翎不想再和她講下去,她知道她再講下去只有讓孫雅茵更神氣、被她笑的份,主貝任歸屬的部分,她更是辯不贏她。
此刻,急診室的門剛好打開,她立刻收起手機,朝醫生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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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翎陷入不知所措的困境中!
怎麼會這樣?
她到底是走了什麼運,怎麼會這樣?她失魂落魄的抱膝坐在床上,無語問蒼天。
方季芸一下班人止刻來到艾翎住的地方找她,想問問她現在情況到底是怎麼樣了。
「奶奶,艾翎還好吧?」方季芸進門,先問艾奶奶。
艾奶奶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不好。還好放暑假不用去上課,否則她連課都沒法去上。」
方季芸由房門口看進去,看到一臉茫然的艾翎,她好替她心疼,好想找幾個人去打孫雅茵一頓。
「季芸啊,你幫奶奶安慰安慰阿翎,我已經告訴過她了,可她好像沒聽進去,你跟她說,盡最大的誠意去處理,如果已盡力了,就算處理不好也毋需愧疚。」
「奶奶,我這就進去跟她說。」話落,方季芸走進艾翎的房裡。
艾翎當真是已失了魂、落了魄,方季芸人都在她身邊坐下了,她還一臉茫然、沒有焦距的住視前方。
「艾翎。」方季芸輕喊。
聞聲,艾翎稍稍回神,看著方季芸。
「艾翎,你不要這樣失魂落魄的,你得為奶奶著想,不能讓奶奶替你擔心。」方季芸知道艾翎最怕奶奶擔心,先說這點來振奮起她的精神。
果然,艾翎一聽到奶奶,整個人為之一震。
「艾翎,現在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艾翎先垮下了俏臉,接著才一一道來:「孫雅茵要我負責把房子重新整修好還給屋主,還有小韻的醫藥費用也得由我負責,至於她的損失,她要我把美夢成真的設計圖讓給她算是賠償,她說讓我用美夢成真的設計圖抵她上百萬的損失,算是對我仁至義盡。」
「這個女人在說什麼!什麼仁至義盡?那些應該都是她負責的!艾翎,不要管她,美夢成真的設計圖也不要給她。」
「美夢成真的設計圖……」艾翎頓了一下,勉強擠出一抹笑,「反正我這輩子是不可能完成,給她無所謂啦。」
方季芸知道艾翎根本是在強顏歡笑,美夢成真代表艾翎的夢想,不管她這輩子是不是會美夢成真,那張設計圖都是具有紀念價值的,要不,也能當成是代表作去參加比賽。
「季芸,我擔心的是,孫雅茵今天早上讓律師找過我,律師分析了整個情況,他說我身為婚紗館的管理人,是必須負起責任。」艾翎又說。
「什麼啊?她竟然找律師跟你談,她找律師跟你談也沒用,你留過語音辭職了,那是在發生火災之前。」
「季芸,律師說我那通語音留言沒任河效力,正式的辭職得有文件為憑,還得孫雅茵同意,律師還說我若不負起責任,孫雅茵會提出告訴,屆時我連孫雅茵的損失都得賠償。」
「孫雅茵要提出告訴?這太過分了吧!」方季芸一把火不由得冒了上來,「我真的很想找人去揍她,我長眼睛以來,沒見過那麼過分的人!」
「我也好想打她,可我們不能這麼做,她會告我們,她有律師團。」
「啊!氣死了!」無能為力加上氣憤,方季芸不由得氣喊了一聲。
「艾翎,奶奶說,你盡最大的力量去處理,就算處理不好也毋需愧疚。」方季芸想到艾奶奶的話。
「奶奶說的是沒錯,可小韻比我還慘,我一定會過意不去的。我今天早上去看她時,她還嚷著要自殺。」
小韻的臉燒傷了,傷勢還沒好之前這段時間,小韻還得忍受痛楚,所以她才會嚷著要自殺,這讓艾翎於心不忍。
「艾翎,你問過醫生了沒?小韻有辦法恢復原來的樣子嗎?小韻的父母怎麼說,他們很生氣嗎?」
「我答應他們,會給他們一筆錢替小韻動植皮手術,以及補償小韻沒有工作時的收入損失,安撫下他們的氣。」
「你答應給他們一筆錢?可你沒錢啊,你去哪裡找錢給他們?」
「沒錢我也要想辦法,小韻家裡經濟情況不好,她一住院,就沒人幫忙賺錢,她父母也才會那麼緊張。」
「你能想什麼辦法?」頓了下,方季芸不禁又生氣,「孫雅茵真的是太過分了,她這麼有錢竟不幫小韻!」
艾翎心裡其實是有辦法的,可不到絕境,她不想用這個辦法,這關係到她的尊嚴。
「艾翎,還有房子的問題,那也需要錢,現在到底要多少錢才能處理好這件事?」問題不只一樁,方季芸意想愈心慌。
「我目前還不知道到底要多少錢,房子得找人去估價。季芸,你男朋友在銀行上班,請他幫我想想有什麼借錢的管道。」
「借錢的管道很多,除非有不動產,否則全借不得,那利自心一局得嚇人,你不知道現在的銀行等於是合法的地下錢莊嗎?」
艾翎也知道如果她在銀行不能借到合理的、她能負擔的利率,她不會去借的。
「還有一個方法,就是找親戚朋友借,避免被利息拖垮。艾翎,我身上有大約二十萬,你先拿去用。」方季芸接著又說。
「那是你要結婚用的,我不能拿你的錢。」
「沒關係,你先拿去用,你身邊的親戚朋友都沒什麼錢,大家湊一湊,可能還不夠小韻的醫藥費,不過也只能湊多少算多少了。」好朋友有難,方季芸當然是先幫好朋友,可她不禁又要罵孫雅茵。「這個孫雅茵真是害人不淺,她若沒害你和雷仲霆分手,雷仲霆一定會替你處理的。」
方季芸提到雷仲霆,艾翎順著她的話說:「季芸,其實,我有辦法可以處理這件事,只是這方法……」
「你不會是要去當雷仲霆的情婦吧?」艾翎才剛提起,方季芸就猜到她的想法。
「嗯,萬不得已的時候。」
艾翎的方法在這種窮途末路的時候不失為一個好方法,可是……「艾翎,那雷仲霆很豬頭,只因為你曾經想麻雀變鳳凰就否定了你對他的愛,我擔心你當他的情婦會受委屈。」
艾翎搖了搖頭,「沒什麼好委屈的,只怕會沒尊嚴,不過,若是和小韻比起來,我這樣不算什麼。」頓了下,她又接著說:「再說,我也不能背太多債務,奶奶年紀大了,我不能讓她替我擔心,我應該讓奶奶享福才是。」
方季芸不知該說什麼,她只能心疼的把艾翎摟進懷裡,同時期望雷仲霆會好好的對待艾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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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艾翎估計出她需要的金額,這筆金額不是她能負擔或是借得到的,她決定去找雷仲霆。
到醫院看過小韻,小韻的傷口好多了,比較不會痛了,也不會再嚷著要自殺,她要小韻不要擔心錢的問題,安心等著做植皮手術之後,便轉而去飯店找雷仲霆。
叩、叩、叩——
艾翎心懷忐忑的伸手敲門,她的心臟跳得好快、好快,雖然雷仲霆曾要她考慮考慮,可因為她實在是太需要這筆錢,以及雷仲霆像變了個人似的,她擔心會被雷仲霆拒絕。
萬一她被雷仲霆拒絕怎麼辦?愈想她愈心慌。
門被拉開,雷仲霆身上穿著浴袍,他應該是準備要洗澡。
艾翎一見,連忙道歉:「我好像來得不是時候,很抱歉。」
「有事嗎?」雷仲霆在兩人分手後的一周又見到艾翎,他臉上的表情相當複雜,情緒也翻騰起來。
雷仲霆並不希望艾翎出現,艾翎會來找他只有兩種可能,一個是為了要享受優渥的生活來當他的情婦;另一個則是來糾纏不清的。
他希望艾翎不要出現,那他會認定艾翎的確是愛他的人勝過愛他的財勢,他會重新挽回她,可現在不過才一周她就出現了,也讓他企圖挽回這段感情的希望破滅。
該死的女人!他不禁低咒了一聲。
他的臉色好難看,好像跟她有仇似的。
艾翎不敢多看雷仲霆,支支吾吾的說道:「我來找你是想……想要……」
「想要當我的情婦,還是想要對我死纏爛打?」人都來了,還支支吾吾的不乾脆,雷仲霆索性替她說出目的。
「我不是來對你死纏爛打的,我是來……」她抬頭看著他,勇敢說出口:「來當你的情婦。」
雷仲霆回視著她,冷冷地揚唇,「要當我的情婦可以,不過,我有我的規矩,你得遵守。」
「什麼規矩?」
「我的規矩是不准過問我的行蹤,當我要結束關係時,你就得二話不說的走人,不要妄想纏著我。」
「我真的不會纏著你,你既然不相信我對你的愛,我纏著你有什麼用。不准過問你的行蹤,當你要結束關係時,我就得二話不說的走人,我記住了,我絕對會遵守的。」
「很好。」
「我想問你,你可以……先給我一筆錢嗎?」艾翎很為難的開口。
「可以,要多少?」雷仲霆很爽快的回問。
艾翎有點吃驚,因為太順利了!可她還是小心翼翼的說:「可能需要二百萬,我是要……」
「不用告訴我你的用途,我沒興趣。」雷仲霆對她將錢用在什麼地方不感興趣,反正是拿來享受的。
「進來。」雷仲霆側身讓她進門,然後轉身走到床邊,從他的公文包裡拿出支票,立刻開了張兩百萬支票。
艾翎進房推上門,卻立在門邊沒動,她馬上就有錢可以解決事情了,可她一點也一局興不起來。
「二百萬,拿去。」雷仲霆將支票遞給艾翎。
艾翎看了支票一眼,上頭就寫著二百萬,她的眼睛一下直了。
原來這就是有錢人的派頭,像是給兩百塊那麼輕鬆簡單。
她心底五味雜陳,顫抖著手接過,「謝謝。」
「艾翎,你其實挺聰明的,不像我認為的那麼單純,還知道要先從我身上撈一筆。」雷仲霆撇著唇說。
艾翎一聽楞了下,他怎麼那樣想她?她不是故意要從他身上撈錢的,她拿這筆錢是要來解決事情的。
艾翎想解釋,雷仲霆接著又說:「其實你可以多要一點,我說過,我會對你很大方的,免得我隨時要你走人,你就沒得撈了。」
「我不是……」
「對了,我會找間房子讓你和你奶奶住進去,傭人就由你應徵,每個月我會另外給你生活費。」雷仲霆打斷艾翎的話。
「不用傭人了,我自己可以做家事。」
「你不是一心想過優渥的生活嗎?我會滿足你。」
「我……」
艾翎來當情婦並不是為了要過優渥的生活,可當她要開口解釋,雷仲霆卻伸出手示意她住口。
雷仲霆根本不想聽艾翎多說,此刻的他再也聽不進去艾翎說的任何話,他要依自己的意思做。
「我說了算,其餘的你毋需多說。」雷仲霆用近乎命令的口氣說,「另外,我會給你一輛車,若需要司機也可以自己應徵。」
雷仲霆要艾翎別再多說,艾翎只能閉上嘴,反正他把應徵的權利交給她,她不應徵就是了。
「現在進浴室去,錢拿了,我們的關係正式開始。」
「你要我現在陪你洗澡?」男人為什麼都要女人陪他們洗澡啊?艾翎覺得他們好奇怪!
「沒錯。」
「明天再開始可不可以?我奶奶等我一起吃飯……」艾翎的話突地頓住,因為她手中的支票讓雷仲霆給抽了回去。
「你為什麼又拿回去?」她需要這筆錢啊!艾翎緊張的問。
雷仲霆挑了挑眉,「你要明天再開始,那支票自然就明天再給你,我這麼做很合理。」
「是很合理,可我……」
「我不要聽,我們之間只有交易的關係,不需要跟我解釋。」雷仲霆不知第幾度打斷她的話。
「好,現在開始就現在開始,我打通電話給我奶奶,要她不要等我。」說完,艾翎從他手裡搶回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