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十二月二十四日,西方人最重視的聖誕夜,為了提高公司員工的士氣,雷毅風吩咐屬下辦了一場別開生面的化妝舞會。
    金碧輝煌的宴客廳,寬敞的舞池,各式各樣精緻的食物以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雷氏員工們,玩得十分盡興。
    站在角落的蘇璟藍身著一襲白色燕尾服,白色西裝褲將她雙腿襯得更加修長,一頭短髮整齊的梳理在腦後,胸前還掛著一排耀眼的勳章。
    典型的十八世紀貴族王子的裝扮,瘦削而挺拔的身材再配上她那張迷人中帶著帥氣的面孔,在場至少有一半的女性被她出色的裝扮所吸引。
    「璟藍,下支舞該輪到我了吧?」
    「喂,人心不足蛇吞象,蘇珊珊,上上支舞璟藍已經陪你跳過了,所以接下來應該輪到我了。」
    「說我貪心,你自己還不是一樣,別忘了舞會開始時的第一支舞,璟藍就被你給搶過去了。」
    「那是因為我扮成白雪公主和璟藍的白馬王子剛好能夠配成一對。」
    「你意思是說我的睡美人裝扮配不上帥氣的璟藍嘍?」
    「睡美人應該待在床上就好,白雪公主才有資格留在舞池中享受王子的寵愛。」
    「喂……」
    兩位美女爭得你死我活,被夾在中間的蘇璟藍則博愛的一手摟住一人的肩膀,「兩位公主,大家有話好說,白雪公主有白雪公主的清純和美麗,睡美人有睡美人的嫵媚與誘人,事實上你們兩個都是今天舞會上的焦點人物。」
    「珊珊,你看,那邊財務部的副理史瑞安整晚都盯著你看,瑞貝卡,設計部的Edward剛剛還偷偷跟我說希望可以和你跳下一支舞……」
    她露出迷人的微笑,鼓勵的道:「給人家機會就是給自己機會嘛,其實他們兩位都很不錯。」
    「可是璟藍,我還是覺得史瑞安沒有你帥。」
    「對啊、對啊,那個Edward胸毛是假的耶。」
    蘇璟藍真想翻個白眼。她連胸毛都沒有好不好!「太帥的男人靠不住,有沒有胸毛不重要,有頭髮就好了啦。」她失笑的搖頭,「還有你們不要忘記了,就算我的裝扮再帥再迷人,我其實是一個女人。」
    兩個美女被她說得有些失望,忍不住站在同一陣線的長吁短歎。唉,如果璟藍是個男兒身該有多好。
    終於說服兩個纏人的美女和別人跳舞,好不容易落個清靜的蘇璟藍獨自來到食物區,開始祭奠自己的五臟廟。
    「不錯哦,才來公司沒多久,那些女人全被你給收買了。」
    她揚起雙眼,看到眼前扮成吸血鬼的高大男子,吹了記讚賞的口哨,「文森,想不到你還滿適合去拍鬼片的耶!英俊得都快要讓我流口水了。」
    「不過很可惜,我這個真男兒卻比不上你這個假鳳凰的魅力。」詹文森故意擺出一副傷心狀,「那些女人的審美觀越來越讓人無法忍受了。」
    蘇璟藍呵呵笑著,「怎麼沒把你女朋友一起帶來?」
    「她去意大利參加時裝展,最近幾個月都沒有時間陪我。」他坐到她的身邊,接過侍者的一杯白蘭地,輕啜入口。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突然,門口處傳來一陣騷動,接著,現場響起陣陣尖叫聲。
    一個黑色身影如同旋風般捲了進來,黑色的禮服,黑色的長褲,黑色的皮鞋,在這個五顏六色的派對中,這身獨具特色的黑瞬間成了人群中的焦點。
    他身邊還圍著不同類型的美女,整個人宛如從地獄中出走的撒旦,光芒畢露的展現在眾人面前。
    「大老闆的魅力果然不同凡響。」詹文森環著胸,羨妒有加的道。
    那個很有存在感的男人如同一道刺眼的強光,說不上來是什麼樣的感覺,蘇璟藍發現自己的目光居然不由自主的追隨著雷毅風的身影。
    毫無預警的,他的目光突然向她這邊射來,兩人視線一接觸,令她的胸口沒來由的狠狠一窒。
    她清楚的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一絲挑釁。
    「璟藍,要不要和我跳支舞?」就在她心緒不寧之際,詹文森輕快的聲音拉回他的慌亂。
    雖然她今天做王子的裝扮,可是在詹文森這個大個子面前,她的身材還是略顯嬌小。
    兩人步入舞池,昏黃的燈光以及人群拉開了她和雷毅風之間的距離,然而她的心思仍是未從他身上離開。
    該死!剛剛那感覺為什麼那麼奇怪?
    隱隱約約中,她感受到有道盯著她不放的目光,她狀似不經心的往人群中梭巡,發現雷毅風正攬著某個性感的女人也在舞池中緩緩跳了起來。
    看來是她多心了,他身邊美女如雲,怎可能有那閒工夫盯著她瞧?
    「璟藍,你在想什麼?」詹文森發現她的心不在焉。
    「在想為什麼像你這麼優秀的男人不是我的男朋友。」她說笑道。
    他當然聽得出來她的玩笑話,也故做為難的說:「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打電話給珍妮說分手,然後我們可以……嘿嘿嘿……」
    「少來!」她嗔笑的輕擊他的胸口一拳,「我可不想有一天被珍妮追殺。」
    兩人有說有笑的模樣,全落入一旁有心人的眼裡,雷毅風覺得她臉上開懷的笑容非常刺眼。她都是這樣對別的男人笑嗎?
    蘇璟藍忽地感到眼前多了一道黑影,在她還沒來得及弄清楚怎麼回事,她就被猛然拉離詹文森的懷裡,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刺眼的黑色。
    「現在是交換舞伴時間。」雷毅風霸氣的將身邊的性感美女推到詹文森面前,根本不給對方反應的空間,他已攬著蘇璟藍的肩,輕快地隨著音樂舞向舞池另一邊。
    被他牢牢抓住的蘇璟藍抬起雙眼瞅著他,「我怎麼不知道現在是交換舞伴時間?」
    他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右手緊緊的攬著她纖細的腰肢,「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很多,比如說我在從剛進來到現在,一直悄悄打量著你……」
    原來她的感覺沒有錯!真的有人偷偷在看她……只是,他看她幹麼?不知為何,這個問題一跳上腦海,她的心也卜通卜通飛快的跳起來。
    一定是跳舞的關係才讓呼吸變得急促,絕不是因為眼前的男人……她努力的說服自己。「看來總裁的嗜好還真特別。那麼你看到什麼了嗎?」
    「當然,而且收穫不小。」雷毅風將俊臉微微壓近她,「到今天我才發現,原來我公司的電腦維修工程師,比我想像中的要有魅力得多。」
    他的大手攫住她的下頷,「只是這樣一張漂亮的面孔,實在不適合這種男性的裝扮。」
    「總裁,容我提醒你一下,今天是聖誕夜的化裝舞會,我想我應該有權利決定自己要穿什麼。」
    她不著痕跡想要掙開他的手,可他卻像故意和她作對一樣,死抓著她不放。
    這男人絕對是危險生物,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邪惡的氣息,她發現自己快要抵擋不住他那邪惡又……迷人的魅力了。
    「總裁,放開我好嗎?」她的頭左轉右轉的,身子也想往後退開。
    他放開手改去攬住她的腰,將她更加拉近懷裡。「音樂才剛剛開始,我建議你好好享受這種氣氛,而不是在我的懷中動來動去。」
    「總裁,你不覺得我們這樣跳舞很奇怪嗎?我現在裝扮角色是個男人。」又不是在演斷背山。
    「噢?」雷毅風故意困惑的反問,「可是我剛剛看到你和詹文森跳舞,似乎配合得還不錯。」
    他不知該如何形容這種酸中帶怒火的感覺,只要一想到她偎在詹文森的懷中,兩人有說有笑的模樣,心底便不舒服到了極點。
    「我該將你的口氣理解為你在吃醋嗎?」蘇璟藍半認真半開玩笑的問道。
    他冷冷一笑,突然加大了攬在她腰側的力道,「如果那麼認為會讓你心理平衡的話,我不介意你這麼想。」
    蘇璟藍抗拒著他的力道,不想整個人都貼到他身上去,臉上維持著從容的笑容,「我只是隨便說說,我的理解能力向來靠不住。」
    他的唇湊到她的耳邊,濕熱的呼延帶給她一種異樣的騷動。「你太保護你自己了,不過可惜你偽裝的刺還是會被人發現,你拚命的想要將自己扮成一副強者的樣子,可是到頭來你依舊只是個女人。」
    他再一用力,將她瘦削的身子直接貼上自己胸前,「就像現在這樣,任你再怎麼掙扎,還是沒辦法逃脫我的掌控,不是嗎?」
    低沉的笑聲透出強烈的自信,「有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句話,女人是從男人的肋骨中抽出來的一根,如果女人想衣食無缺的生活,得仰仗男人的能力。你……想不想試一下臣服的感覺?」
    臉被迫埋在他堅挺的胸前,蘇璟藍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那強烈的男性氣息。
    「很……很抱歉,我想……咳咳……我暫時還不想領略什麼臣服的感覺……」這傢伙的力氣不是一般的大,他若再使點勁,她鐵定會被他給捏成肉餅了。
    雷毅風的舞往角落帶過去,倏地轉身,帶著她閃到一個無人得見的死角,順勢將她壓制在牆壁上。
    蘇璟藍看著他湊近的俊臉,漆黑的瞳孔、微斂的濃眉、高挺的鼻峰和性感的薄唇,這五官無疑可以被稱之為絕世精品,但她夠聰明,知道他是危險的,一旦接近或碰觸了,下場會變得十分淒慘。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膽敢像你這樣反抗我。」他目不轉睛的瞪著她,表情有絲不滿。
    「有經歷才會有成長,總裁以後就有經驗了。」她閃避著赤裸裸的注視,被這麼好看的一雙眼這樣盯著,她臉都不由自主的紅了。
    唇瓣微微上揚,他給她一記惡劣的冷笑,「我想我不需要再繼續成長了。」
    他凝視著她,即使此刻她的打扮中性,可是這張可以迷惑男人的漂亮面孔卻出賣了她的偽裝,她的皮膚很白,五官精緻,經過剛剛的摟抱,他知道她擁有一副好身材。
    一股想要將她納為己有的想法在瞬間產生,他順應這衝動,微俯下身,唇輕輕地靠近她——
    眼看他的俊臉越來越靠近,蘇璟藍聽到自己的心臟不規則的跳動。
    畏懼?
    盼望?
    她無法掌握內心的感覺,大概各種情緒都有一點吧,她只知道有生以來,面對任何事都可以談笑風生的她,在這一刻突然很不安。
    「瑞貝卡,你今晚好美,一會舞會結束後,我可不可以請你去吃宵夜?」
    「好啊,不過事先聲明,我不喜歡日本料理哦……」
    細碎的腳步聲伴著談話聲由遠而近,蘇璟藍和雷毅風同時一征,他慢慢放開她,表情是不甘願的,但不忘體貼地幫她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領。
    「璟藍?你怎麼在這裡?啊……總……總裁……」
    「呃……我剛剛只是和總裁討論一下今年的聖誕節為什麼天氣沒有以往寒冷,然後總裁告訴給我,那是因為地球暖化的關係……」蘇璟藍胡謅道。
    「嘎?」瑞貝卡的表情有些怪異。
    雷毅風也笑笑的開口道:「因為蘇小姐說她很懷念夏天。」
    「呃……」瑞貝卡越聽越一頭霧水。
    蘇璟藍聳了聳肩,故做若無其事的說:「總裁果然是個體恤下屬的好上司,我會在今後的日子裡更加努力工作來報答總裁的,噢,我突然感到內急,各位不好意思了,我要去洗手間,回頭見。」
    一口氣講完,她優雅地向眾人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
    看著她的背影,雷毅風感覺自己的心底生起一種失落感。這是第二次被她給甩開,他發誓,她不會再有第三次機會。
    今年的元旦放了幾天假,假期過完上班時,蘇璟藍才聽到同事們議論著大老闆也趁著休假,到日本度假去了。
    有人傳聞,日本某個頗具名氣的女明星是雷毅風包養的情婦,他這次去度假,其實是與情婦約會去了。
    雖說是八卦,不過聽到蘇璟藍的耳中,卻令她產生了一種沒來由的失落感。今年的聖誕節過得很鬱悶,因為她沒想到那個強勢的傢伙會出其不意的在化裝舞會中想要吻她。
    每次回想起這件事,她就一陣煩躁,聽到他去日本會情婦,她更是一肚子火大。這個擾亂她生活的傢伙,挑逗完她又跑去和別的女人溫存,真是太可惡了,上流社會的男人果然不可信。
    「蘇小姐……」
    當她一邊修電腦一邊胡思亂想的時候,耳後傳來一道陌生的男性嗓音,她好奇地轉過頭,不解的看著站在身後不遠的年輕男子。
    對方擁有一副瘦削修長的身材,漂亮迷人的五官中透著一股懾人的清高。他優雅的看著她,表情中沒啥喜怒哀樂,她隨即想起他是誰——君凌,雷毅風身邊最得力的助手。
    他認得自己?還有,他突然出現在這裡,是來找她的嗎?
    蘇璟藍放下手上的主機板,微微點頭,「我是。」
    他緩步向她走近,「我是總裁助理君凌,現在總裁辦公室的電腦出現一些異常狀態,總裁吩咐我請你上去檢查一下。」
    真是怪了,總裁辦公室的電腦出現問題,維修組那麼多人一通電話就可以過去處理了,幹嘛還特地請人來叫她啊!
    還有,那傢伙不是去日本度假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有問題嗎,蘇小姐?」
    「呃……」她急忙回神,「沒問題,不過要等我修完這台電腦。」
    君凌微微挑眉,表情閃著一絲錯愕,「我不認為會有什麼事比總裁的命令更重要。」這女人果然比他以為的更加與眾不同。
    「你的意思是要我馬上過去?」
    他聳肩,「這是總裁的意思。」
    她不爽冷哼,「看得出來總裁是很霸道的上司。」
    「同感。」他酷酷地點頭,然後,兩人很有默契的相視一笑。
    這還是蘇璟藍第一次踏進頂層的總裁辦公室,剛剛推開大門,映入她眼簾的是一片深沉的黑。
    豪華辦公室後,雷毅風慵懶地倚在皮椅內,他穿著一件筆挺的黑色襯衫,袖口挽到了手肘處,眉宇間散發著一股英氣勃勃。
    自從化裝舞會過後,她已有好些天沒看到他了,蘇璟藍壓下心底那股怪異的感覺,緩步走向他。
    「我聽君先生說,總裁的電腦有問題,怎麼了?」
    他優雅地交疊雙腿,右手輕輕支著下巴,扯出一記淡淡的淺笑,用眼神示意面前的筆記型電腦,「我早上剛到辦公室,就發現這東西沒法開機了。」
    她每向前走一步,他的視線便緊緊相隨。去了日本一個星期,他沒料到自己居然這麼想念她。
    「或許是中毒了。」蘇璟藍避開他灼熱的目光,走到桌前打開筆記型電腦開始檢查。
    「我們雷氏集團的網絡安全可以堪稱全台之首,怎麼可能會中毒?」
    「也許被駭客攻擊了——」
    他不以為然的反駁,「那些駭客除非是活得不耐煩了,才會來打雷氏的主意。」
    的確不是駭客的問題,應該只是零件故障。她聳聳肩,「我也聽說雷氏不是好惹的,旗下律師搞不好比電腦還多,如果總裁的電腦真的被駭客攻擊,我猜我該同情的對象是那些不自量力的傢伙。」
    她故做輕鬆的打屁,其實倍感壓力。這男人的目光從她進到辦公室來便沒從她身上移開過,簡直是想將她生吞活剝。
    雷毅風緩緩傾身向前,十指交疊放在桌上,「蘇小姐,我猜一定是有很多人跟你講過,你的身材如果不穿得性感一點十分浪費。」他嫌惡的看著她身上毫無曲線可言的工作制服。
    「不過很可惜,雷氏集團的員工手冊上明確指出,在這裡就職的工作人員如果不穿制服的話,會被扣薪水的。」她無辜反問,「總裁該不會想慫恿下屬向公司的制度挑戰吧?」
    被反將一軍的他發出一聲沉笑,「事實上我覺得以蘇小姐的條件,成天跟冷冰冰的機器為伍實在有些不適合,難道你沒想過從事其他的工作內容?」
    蘇璟藍挑起眉頭,「我似乎聽到我的老闆在建議我跳槽?!」
    「或許你可以理解為我想提拔你。」
    「噢?」她朝他擠擠眼,「難道我在總裁眼中是塊璞玉,經過一番明查暗訪之後,您終於發現我是一個可造之材,然後想對我說,您要把電腦維修部主管的位置讓我來坐?」
    見她機靈的跟他打著太極拳,雷毅風益發想征服這個女人。
    天底下的女人無數,圍在他身邊的更是多不勝數,可卻沒有一個有本事留住他的目光超過一星期之久。
    他要她!不管她身上的刺到底有多尖銳,他都會挑戰到底。
    檢測了半天,發現故障原因,蘇璟藍皺起眉頭,動作停了下來,「總裁,你這台筆電很詭異,外殼看起來好好的,裡頭的零件卻不見好幾個……」
    當她說到這裡的時候,只見他英俊的臉上露出一抹邪氣的笑意,表情也沒太多驚訝,瞬間,她明白了,這男人根本是在耍她玩。
    她不爽的蓋上筆電。「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如果總裁的電腦沒有問題的話,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去忙——」
    「做我的女人吧!」
    驀地,這道霸道的命令打斷她的話,她的身軀一僵、仰頭一看,雷毅風就像個高傲的君王般看著她。
    「你沒聽錯。」他高大的身材整個籠罩在她身後,將她包圍在他好聞的氣息裡。「我知道你目前自己一個人住在租來的公寓裡,沒有男友,經過這陣子的接觸,我發現你的性格很符合我的口味,所以……」
    他張開大手把她擁進懷裡,「做我的女人吧,我每個月會給你的戶頭一筆豐厚的生活費,平時的吃喝穿住行的費用全由我負責,如果你想要,可以繼續留在雷氏工作,在你能力所及的範圍之內,職位任你挑。」
    蘇璟藍霍地轉過身來,雖還是在他的懷抱內,但比剛才稍好,拉開了一點距離。她仰頭瞪著他,「總裁,如果我沒記錯,元旦好像才剛剛過去沒幾天,所以請不要把愚人節的節目提前拿來玩——」
    她的話還沒說完,他倏地將她壓往辦公桌上,蘇璟藍覺得自己此刻就像一隻被釘在木板上的蝴蝶,這男人的動作快得幾乎讓她無法思考。
    他的俊臉在同時逼近她,另一隻手很粗暴的擄住她的下頷,「我的哪個表情讓你以為我現在是在跟你開玩笑?」
    她的心咚咚直跳,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雖然不是第一次,可是這男人帶給她的危險氣息卻一次比一次理強烈。
    她試著讓自己保持冷靜,「抱歉,維修工程師和情婦這兩個職位,我還是比較喜歡前者。」
    「是嗎?」雷毅風很性感的扯出一個笑容,微微俯下身,伸出舌尖舔了舔她誘人的紅色唇瓣,「你之所以會這樣說,是因為你從來沒在我的身上感受過激情,或許我們該嘗試一些運動,比如說這樣、這樣……還有這樣……」
    他的唇輕輕地掠過她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峰,白嫩的臉頰,最後,滑向她柔軟的嘴唇。
    「親愛的,你的味道嘗起來真好……」
    被他吻得渾身酥麻的蘇璟藍本能的抗拒著他的襲擊,「總、總裁,現在是上班時間,而且這裡是你的辦公室……」
    「沒關係,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敢輕易闖進來。」他笑得放肆,「你儘管放心,我不會讓別人有機會看到你現在的模樣的……」
    上次在化裝舞會上沒有吻到她,這次他一定不會給她機會逃走,他鎖定的獵物,最終會成為他的囊中之物。
    「你覺得強迫別人做不想做的事,那人的心底會舒服嗎?」
    他瞇起雙眼,壞笑的緊盯著她,「可是我看你身體對我的回應,好像真的很舒服。」
    「該死!因為你根本不給我反抗的機會……」
    「我怎麼不覺得?!」她越是掙扎,他的力道越大。
    被他手臂箝制住的蘇璟藍一邊躲避他的吻,一邊用力掙扎,「雷氏集團上上下下無數美麗漂亮的女員工,你隨便向哪個人提出這種要求,她們都會開心的對你投懷送抱,你……」為什麼就是要來招惹我?!
    「那又怎樣?」他用舌尖挑弄著她的唇瓣,雙手在她性感的胴體上不斷游移。
    「那不能怎樣,我只是想說……呃——」他那雙見鬼的手居然滑進了她的內衣裡!「我只是想說,你可以找其他女人當情婦,相信他們會比我上手好幾百倍。」這男人絕對是調情高手,她發現自己就快要控制不住了。
    「庸脂俗粉怎能入得了我的眼?」她竟想把他推給別的女人!這個念頭讓他心底十分不悅。
    「這麼說來,日本的那位女明星在總裁的眼中,應該算得上比較高貴的了?」
    「女明星?」一路吻向她胸口的他不禁挑起眉。
    「這個新年雷氏頭條八卦新聞,大老闆趁著連假,去日本度假順便去與情婦約會。」
    聽到這裡,他突然笑了起來,「璟藍,你是在告訴我,你在吃醋嗎?」
    只要一想到這種可能,他的心底方纔的不悅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滿足感。
    他的確是去了日本,名義上是度假,實則是為了調查日本分公司出現內奸一事,他不想打草驚蛇,所以故意要君凌放出假消息,沒想到這女人居然在乎,很好,很好。
    看著他俊臉上揚起迷死人不償命的邪笑,蘇璟藍不自覺的沉浸在他好看的面容下。
    他叫她璟藍……
    這樣親密的稱呼,令她的胸口微微發燙,她只覺得他的聲音好聽得不像話……
    回過神來,回過神來,叫她名字的聲音好聽又怎樣,她不要忘了,他可是個有情婦的男人,他要她只是在為他後宮陣容「擴編」,她別三言兩語就被騙了。
    「如果你覺得吃醋這兩個字會讓你感覺到心理平衡的話……」她頓了頓,迎上他饒富興味的眼神,「隨你高興。」
    「何必壓抑得那麼辛苦,你的身體已經對我有了反應,就算你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也只是自欺欺人。」
    「我承認你的調情技術還不錯,不過跟我交往過的那些男人來比,雷總裁充其量也只能打上六十分——」
    雷毅風聞言笑容一僵,不滿的攫住她的下巴,「那些男人,嗯?」
    「沒錯。」她忍痛的哼了哼,「總裁對此有什麼意見?」
    他壓下心底生起的嫉妒,投給她一記可怕的冷笑,「沒關係,我對情婦的過去要求並不嚴格——」
    「可是我對情夫的過去要求卻十分嚴格。」
    她突然使力,推開他的掌控,雷毅風想拉住她,辦公桌上的電話傳來秘書蘇珊珊甜美的噪音——
    「雷先生,紐約國際電話,雷氏集團總裁有要事與您相商。」
    蘇璟藍趁機溜到門口,「既然總裁要忙,那麼我就不打擾你了。至於那台筆電,我相信總裁自己也有能力把它拼裝起來吧。」
    說完,她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拉開房門便大步離去。
    第三次!他第三次被她放鴿子!
    看來想要征服這個女人,他要在她身上多下些工夫了。

《認賠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