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的事件之後,司徒徹果然履行了他的諾言沒有再來騷擾她。
沒多久,校內傳出司徒徹與生物系校花共譜戀曲,幾天後,兩人宣告分手,接著,又傳出他與三年級商學系才女共浴愛河,就在戀情被宣揚得沸沸揚揚時,司徒徹又無情的將人家用掉,把目光盯在一年級某系花身上……
舉凡這類新聞在校內真是層出不窮,簡靜幽這個名字,也漸漸被眾人所還忘,至少在外人眼中,她,只不過是司徒徹獵艷名單中的一個名字而已。
午餐過後,珍妮弗與新交的生物系男友談情說愛去了,簡靜幽抱著一大疊書向圖書館走去,迎面,一個金髮碧眼的男孩橫擋住她的去路,抱著書的她不解的看了他一眼,繞了一圈,又繼續向原本的方向走去。
「聽說你是商學系的新生,名字叫做簡靜幽。」金髮男孩再次截去她的去路,長滿了雀斑的白皙面孔露出痞子一般的笑容。「我是一年級美術系的喬恩·凱奇,你可以叫我喬恩,我們可以做個朋友嗎?」
簡靜幽仰頭望著這個比自己高出許多的大個子少年,她眨眨大眼,清秀的小臉上露出一抹善意的微笑。「很高興認識你。」她大方得體的說。
「既然這樣……」金髮少年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很曖昧的湊近自己的面孔。「今天晚上我們一起約會吧。」
面對這個陌生男孩主動而放肆的挑逗,她冷靜的仰起小臉。「我想我和你還沒有熟悉到約會的地步,是吧?」
喬恩玩世不恭的微挑右唇,「以我們凱奇家族在美國的地位和財勢,我肯釣你是你的榮幸,所以你沒有理由對我說不!」
「很不幸!」她皮笑肉不笑的一手打掉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我現在就想將『不』這個字用在你的頭上,我還有事再見!」
轉身,她繼續朝圖書館的方向走去,可是身後卻傳來喬恩調侃的聲音,「簡靜幽,你沒必要裝出一副聖女的樣子,都已經被人上過了,你還以為自己是處女嗎?」
他的話,令走在前面的人兒腳步一震,微微轉過身,臉色難看的死盯著滿臉痞樣的喬恩,雖然沒有開口講話,可是緊窒的瞳孔卻透出一抹陰險。
喬恩嘲弄的聳聳肩,「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司徒徹那個小子之間的事,怎麼,他可以玩你,難道我就不可以嗎?」他走近她,一隻大手玩味的扳起她纖細的下巴。「我都不介意穿那小子的二手鞋了,你又何必偽裝出一副清高的樣子,另外……」
他的話還沒有講完,後背突然出現一股龐大的力道將他甩落在地,轉過身,他又驚又恐的瞪著肇事者,竟然是滿臉暴戾的司徒徹。
「我似乎聽到剛剛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冷酷的他一腳踩在喬恩的胸口處,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那個人是你嗎?」
被踩在腳下的喬恩不服氣的仰頭望著他。「那又怎麼樣?難道你還想替這個丫頭強出頭嗎?現在全校的人都知道你們兩個已經沒有關係了,司徒徹,好東西大家都想到,現在我看上這個女生了,我都不介意你曾上過她,你又何必和我斤斤計較……」
「啪!」拾起腳,司徒徹的皮鞋鞋尖不客氣的踢上喬恩的下巴,頓時,對方的身子整個被踢飛出去,高傲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的司徒徹,就像個王者般瞇起雙眼狠狠瞪著不住哀叫的男孩。
抱著書本的簡靜幽本能的退縮了一下。這小子下手真是狠毒,一口鮮血都被他殘暴的踢了出來,司徒徹,他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自從上次的下藥事件到現在都已經過了半個多月,兩人之間再沒有任何交集,不過對於他,她也理不清自己心底的那股情緒到底是什麼。
「你說的話還真是不中聽呢。」他緩步走到喬恩面前彎下身,粗魯地揪起對方的一頭金髮並用力向上提起。「我不介意現在警告你一聲,我司徒徹先看中的女生,在沒有得到我允許的前提下,別人休想傷害她半根寒毛。」
看著喬恩滿臉痛苦的樣子,他突然又傾身向前。「聽清楚了沒有?」
「司徒徹,為了一個女人而惹火我們凱奇家族,對於你來說似乎沒有任何好處……」喬恩不馴的狠瞪著他。「難道你不怕我告訴我爸爸,讓你們司徒家在美國無法立足嗎?」
他的話,令司徒徹眉峰一挑,原本就充滿暴戾的瞳孔內,此刻更加染滿了邪佞,他仰起頭,看向一邊臉色被這種局面搞得有些蒼白的簡靜幽。「怎麼辦,這個小子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讓我心情不爽到了極點呢!」
被他凝視的簡靜幽表情複雜的別過面孔。「你想殺他宰他是你們之間的事,不要讓我看到血腥的場面,那樣會讓人覺得很無聊。」
司徒徹微微一笑,抓在喬恩身上的大手漸漸緩了力道,他優雅的幫著喬恩整理了下凌亂的髮絲,順便掏出手帕幫他拭去唇角的鮮血。「我的女人告訴我說,做人不可以太暴戾,所以今天我決定大發慈悲放你一馬。」
他微笑著將喬恩從地上拉了起來,酷酷的朝他揚了揚下巴。「現在你可以滾了。」
被搞得一頭霧水的喬恩皺了皺眉,他看著眼前這個笑容陰險的小子,又看向一邊悶不吭聲的簡靜幽,最後,轉身沒出息的逃離此地。
望著他狼狽的背影,司徒徹縮了縮瞳孔,他走近簡靜幽身邊接過她手上的一大疊書籍。「我來幫你……」
「不用了。」倔強地轉過身,她無聲的繼續向前走。
司徒徹不甘心的跟在她的身後。「他剛剛說的那番話讓你的心情很差,對嗎?」
她一怔,轉過頭瞪他。「你是指他知道你上了我這件事?」
聽到她彷彿在與人鬥氣的口吻,司徒徹的面孔一凝。「有關那件事給你帶來的麻煩,我很抱歉。」
「有些廢話你可以保留在你的肚子中。」半個多月的不聞不問以及他源源不斷的桃花事件,令簡靜幽心底升起一股無明火,就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為什麼會有這樣糟糕的感覺。
他的霸氣!他的惡劣!他的自負以及驕傲,就像魔鬼一樣緊緊纏繞著她,在他做出那麼傷害自己的事情之後,她發現她居然恨不起他來,見鬼!真是見鬼!
她加快了腳步,想要擺脫這種不正常的思緒,她不要和他扯上半點關係。
司徒徹突然大步跟上她的速度,並一手扯住她的細肩。「簡靜幽,你很倔知道嗎?」
「我一直都是這樣,不用你來提醒,另外……」她恨恨的仰起頭瞪著他。「你答應過我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忘了,我不想你再出現在我面前騷擾我。」
「我不騷擾你,會有很多人再來刁難你,難道你不知道自己的個性很能激起男人想要征服你的慾望嗎?」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是見鬼的被她吸引了,自從上次放她走後,他整天整夜,滿腦子想的都是她。
「司徒徹,你這樣子會不會太忙了啊?別忘了你身邊已經有很多值得你去關照的花朵了,我可以保護我自己,不必你這個花花公子來關心我是否會因為你而受到挫折。」
她不否認,每次看到校內傳出司徒徹這個混蛋摟著別的女孩出雙入對時,她的心就像被毒蛇吞咬般難受到了極點,這可惡的小子,玩過她之後,居然真的可以將她當做一個玩具般丟棄在一邊不聞不問。
「噢?」他濃眉一挑,「你吃醋了?」
「該死的!你別異想天開了。」被說中心事的簡靜幽掙脫他的大手。「滾開,從今以後你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我不想再看到你這號人物。」她有些任性的嘶吼道。
雖然被她罵了,可是司徒徹的俊臉上卻溢出一抹淺笑。「其實那些無聊的女生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她們只是我想引起你嫉妒情緒的引子而已。」
他邪惡的湊近她的面孔。「幽……」他感性的喚著她的名字。「也許你從來不知道,我最想要的那個女人,還是你。」
「可是我不想要你!」她一字一句的吼道真心底,卻因為他不經意的一句澄清而稍稍釋懷了幾分。
司徒徹滿不在乎的笑了笑,突然用力將她扯進自己懷中。「嘩啦啦……」簡靜幽手中的書本被他撞得掉落滿地。
「收起你身上的刺吧,你只是一個需要男人保護的小女人,我知道你父母都去世了,唯一的叔叔也放棄對你的監護權,你用滿不在乎的外表來保護你自己,可是你不要忘了,在這個世界上,你只不過就是一個柔弱的小女孩,讓我來保護你,好嗎?」
司徒徹從來沒有因為一個女生而如此大動干戈,他居然蠢到派人去查她的底,有關於簡靜幽的一切,他本能的想要去在乎。
在得知她無父無母,而且還被叔叔所討厭時,他的胸口沒來由的因為她而痛楚,他不要她再受苦,哪怕是一點點也忍受不了。
被他抱在懷中的簡靜幽微怔了下。「保護?」她輕聲問道。
「是!」他認真點頭,「你可以搬到我家裡住,我可以幫你承擔一切生活費用,只要你留在我身邊,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
簡靜幽突然冷笑了一聲,她不客氣地將他推開,仰起頭,滿臉蔑視的看著他。「司徒徹,你都是這樣來豢養情婦在自己的家裡嗎?」
見他眉頭一挑,她嘲弄的說:「上流社會的公子哥果然早熟,才十九歲就開始學人家養情婦了,不過……」她眼神突然一凜。「我不介意警告你一聲,我不適合做你這種人的禁臠,把你的偉大同情心分給更需要你的女生去吧。」
該死!原來她在他眼中只是一個即將被他關在籠子中的小獸,至少在三分鐘之前,她還天真的以為這小子對她用了心,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有錢人,心底閃過一抹刺痛,她悲哀著自己竟會對這個曾傷害過她的人產生那見鬼的幻想。
看著她突然從自己面前走開,被冤枉和傷害的司徒徹瞇起瞳孔。「簡靜幽,你不要太過自以為是,我想要對你做的,不是你想像的那個樣子。」
看著她孤傲的背影越定越遠,司徒徹突然氣呼呼的一拳砸在校園內的樹幹上。
該死!她到底是怎樣一個倔強的丫頭啊,倔強!高傲!頑固!
可是,卻致命的吸引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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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校園內最大的一則新聞是——美國凱奇集團的大少爺,也是美術系的花花公子喬恩·凱奇被人打成重傷,目前在醫院中生死不明。
這則新聞震驚了整個新德西學院,司徒徹是這起暴力事件的肇事者也成了校園中公開的秘密。
下午放學後,拎著車鑰匙的司徒徹走向校內停車區,遠遠的,他就看到一抹修長的身影靠在他的車前,簡靜幽優雅地抱著胸,一頭長髮在風中不斷飄揚,她清秀而迷人的小臉幾乎很少可以看到大喜或是大怒,這個女生,就像天上降下的仙子般充滿了神秘感。
他漸漸走近她,俊臉上揚起一記性感的微笑。「難得,你竟然會主動找上我。」他故意將內心之中的那抹狂喜演化成漫不經心。
「美術系喬恩·凱奇被人無緣無故打到重傷送到醫院急救這件事,已經震驚了整個新德西,司徒徹,你難道不想對此說些什麼嗎?」
冷冷的沉笑一聲,他走近她的面前,近距離垂視著她的小臉。「有些人天生欠揍,打他,只不過是想教訓他一下以後做人要口下留德。」
「這麼說來,喬恩重傷,果然是你造成的了?」她冷靜的仰望著他懾人的俊臉,口吻中卻流露出難以抑制的震驚。
「是我打的,那又怎樣?」他滿臉不在乎的說道。
「沒必要做出那種衝動的事,他不值得你下如此重手。」
「他對你說了不該說的話,我不會容忍任何人褻瀆我喜歡的女生,沒直接將那傢伙打死,已經是我對他的仁慈。」司徒徹傲慢的揚高下巴。「這就是觸犯我的下場。」
簡靜幽有一刻因為他的話而動容。這個狂傲的小子,居然僅僅因為別人對她說了一句不該說的話,就如此大動干戈,他到底是怎樣一個霸道的男生啊?
一隻大手突然撫上她細嫩的臉頰,他垂頭看著她永遠都是那麼冷靜的小臉。「你討厭我也好,憎恨我也好,我只希望你記住一件事,在我司徒徹的字典中,凡是我想得到的,我都會不擇手段去爭取,從前我想要得到的是你的身,可是現在,我想要得到你的心,簡靜幽,你可以做好一切抗拒我的心理準備,但是我告訴你,越難得到的東西,對於我來說就越有挑戰性。」
他輕輕垂下頭在她額頭印下一吻。「你注定是屬於我的,而我,注定要成為你這輩子唯一的男人,你等著接招吧。」
說完,他放開她的身,順手打開車子的防盜器,邁開一條長腿跨坐在裡面,突然又揚起俊美迷人的面孔。
「親愛的,如果不想再有人因為你而慘遭我的毒打,建議你從今以後做人低調一些,對於那些覬覦你的男生我很介意,所以我不敢保證未來的日子裡還會不會跳出第二個喬恩來讓我揍。」
被他調戲了的簡靜幽伸手撫去他殘留在自己額頭上的吻痕,一手搭在他的跑車車門處,半俯下身。「司徒徹,別以為你為我出了一口氣我就會因此而感激你,你知不知道這樣子做很蠢,打傷了喬恩,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坐在駕駛座內的男孩滿不在乎的輕笑一記。「只要能讓你心底洩恨,我不在乎後果!」
他霸氣的宣言,令簡靜幽眉頭狠狠一皺。這個可惡的小子,明明自大得要命,卻該死的讓她心底產生了不該有的悸動,她愛上他了嗎?這傢伙到底用了什麼魔法,讓她塵封這麼多年的心漸漸融化?
故意將一瞬間的悸動表現成不在乎,壓下內心的洶湧澎湃,她深吸一口氣道:「想要封住人家的嘴,自己做人就要檢點一些,用暴力來解決問題,你的智商開始讓我產生懷疑了。」
「如果這麼說可以讓你開心一點的話,你儘管去說。」司徒徹縱容的說道:「我喜歡的女生,果然有個性。」
「請你搞清楚一件事……」她突然彎下身垂視著他自負的俊臉。「司徒徹,像你這種傲慢而又自以為是的男生,我一輩子也不會喜歡。」她吼出違心之論。
「你喜不喜歡我是你的事,可是你不能阻止我喜歡你吧。」他笑得更加曖昧,大手突然抓住她扶在車沿上的小手。「另外,我可不可以解讀你今天突然找到我頭上的行為是想要向我道謝?」
「很抱歉!」她不客氣的抽回自己的小手。「我的來意讓你失望了,今天我來只是想警告你一聲,從今以後,不要再做那種沒腦子的事了,如果你真的因為蓄意傷人而被抓去坐牢,千萬不要說是因為我而起的知道嗎?」
「噢,原來有人在擔心了……」他氣人的拉長聲音。
「是啊,我當然在擔心,如果不幸被你這個小子連累進去的話,我的後半生豈不是會更加悲慘,不得不通知你一聲,認識你這號人物對於我來說,已經是很不幸了。」
司徒徹臉色微微變了一下,很快,又恢復原有的自大。「幽,這個被你認為討厭的人決定這週末與你去約會,週六上午十點,西部廣場不見不散!」
簡靜幽冷笑一聲,「你可以一個人在那裡等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說完,她轉身離去,將他一個人丟在停車區。
他專注地盯著她修長的背影。「我相信你會來的。」
她沒有答話,只是更加快了走路的速度。去見鬼吧,她才不會去。
「我會一直等你哦。」身後,再次傳來司徒徹自信的聲音,而她的內心深處,卻開始一點一滴因為他的霸道而瓦解,這種感覺,真是糟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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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沒有課,清晨起來後,簡靜幽在公寓中看著世界名著《霧都孤兒》,半晌後,她情不自禁瞟了一眼桌子上的鬧鐘,指針已經指向九點五十分。
司徒徹那小子說今天會在西部廣場等她,雖然她很想將這件事情給遺忘,可是看著時間越來越接近十點,她發現自己心底的那股焦躁感也越來越強烈。
手中的書籍在看了整整半個鐘頭的情況下,仍舊還在一百九十二頁的位置,那些密密麻麻英文所講述的內容到底是什麼,她好像完全沒有概念,當時鐘的指針指向十點零五分,再也受不了這種煎熬的簡靜幽放下手中的書起身打算出門,可是還沒等她走到門口,一陣敲門聲便截住她的去路。
她家居然有訪客?這可是史無前例的怪事,叔叔正在外地做生意,而且她剛剛交過房租也不可能會是房東,那會是誰呢?
她帶著一股好奇的拉開公寓大門,出現在門口的,竟然是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四十多歲年紀,一套名貴的亞曼尼西裝穿在他頑長的身上,更顯出一股與眾不同的王者氣勢。
這個陌生的男人——五官看上去好眼熟,無論是眉毛或是嘴巴,都像極了那個自大的小子,難道他……
「請問是簡靜幽小姐嗎?」門口處的東方男子率先開口,聲音沉穩而有力,氣勢也讓人不敢小覷。
簡靜幽強迫自己壓下心底的好奇,冷靜的點了點頭。「您是……」
男子沉笑了一聲。「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他的話,讓她微側過半邊身子,男子四周打量了這間窄小的公寓一眼,而後找了一個地方落坐,他抬頭凝視著滿臉不解的女孩。
「我叫司徒敖,徹的爸爸。」
眉頭一挑,簡靜幽難掩驚訝。「震驚華爾街的商場教父司徒敖,宇宙集團的總裁?」
對方自負的笑了一聲,「顯然你在與我兒子扯上關係之前,已經將我們家的情況打聽得一清二楚了。」
這種略帶諷刺的話,讓她眼神一黯,「不得不澄清一下,這些消息毋需打聽,新德西學院有很多熱愛廣播的善心人士,況且以您兒子招搖的程度,這些已經不是新聞了。」
「果然是個牙尖嘴利的丫頭,難怪我家那個渾小子會為了你而闖下滔天大禍。」司徒敖的氣勢有些強悍,他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模樣清秀,卻滿臉倔傲的小女孩。「看得出你也是一個聰明的孩子,為了節省時間,我就不和你拐彎抹角了,開個價吧,要多少?」
「噢?」她抱著胸好玩的看著眼前英姿颯爽的中年男子。「如果您想節省時間的話,我建議您還是與我進行人類與人類之間的交談。」
「丫頭,這樣子跟長輩說話,會讓人覺得你很沒家教知道嗎?」司徒敖俊臉一冷。「你應該知道我今天來此的目的,別賣關子了,你家裡的事情我派人查得一清二楚。
「你父親簡大成是一個搶劫犯,在服刑期間因為越獄而被警察當場擊斃,母親在你九歲時因病去世,你從小被寄養在叔叔家,不過現在你唯一的叔叔也放棄了對你的撫養權,簡小姐,你這樣身份的女孩,即使在學業上有著無可挑剔的成就,卻沒有半點資格和宇宙集團未來的繼承人扯上關係,這樣子說,你該聽懂了吧。」
一番赤裸裸的話,令簡靜幽原本冷靜的小臉更添一層雪霜,她沉穩的坐在對方面前,強行壓抑著內心深處的狂暴。「看來司徒先生今天來我家的目的,是想警告我做人要識趣一點了是嗎?」
「我很欣賞你的聰明。」司徒敖笑得傲慢又自負。「我是一個做事乾脆的人,知道你這種窮人不敢漫天開價,兩百萬美金,從今天以後給我離開美國,不許再出現在我兒子身邊。」
「憑什麼?」她捏緊自己的拳頭,斂起目光瞪著眼前這個高傲的男人,真想揍扁這個傢伙,可她的人生教條中已經注定了自己要做一個淑女。
司徒敖縮了縮瞳孔,他陰惻惻的瞪著眼前的小女生。「你還敢問我為什麼?」他的聲音提高了好幾分貝。「徹那個混蛋,為了替你這丫頭出氣,把凱奇集團的公子打成了殘廢,現在人家要告到我兒子去坐牢,為了壓下這件事,保住那個混球,我損失了整整三千萬美金才說服對方的家人放棄控訴。」
他的一字一句,令簡靜幽越聽越震撼。老天!司徒徹那個白癡……
「簡小姐,你和我兒子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牽扯我不想過問太多,我知道他曾對你做出一些不禮貌的舉動,但我們也已經為你付出代價,如果你還有良心的話,從今以後就給我從他的生命中徹底消失。」
簡靜幽屏著呼吸冷冷迎視著對方,腦子裡全是司徒徹的身影以及他的名字,他為了自己,居然把喬恩打成殘廢,在他家人為了他而花下巨資重金解決之後,他竟然對她隻字未提,可惡的司徒徹,難道他存心想要讓她內疚嗎?
三千萬美金!那代表著什麼意思?
「我不敢保證你再出現在徹的身邊,他還會不會做出比那更瘋狂的事,所以……」司徒敖冷漠的站起身瞪著她。「馬上從他的身邊滾開,是你唯一可以選擇的道路。」他抽出隨身攜帶的支票本利落的揮下大筆,扯下一張後甩到簡靜幽面前。
「從今天以後,不要讓我在美國看到你。」
她無動於衷的看著眼前寫著龐大數額的支票,伸出修長的右手,輕輕將對方遞過來的支票打到一邊。
「給您兒子留點尊嚴吧,他的身價,遠遠超過了您手中的兩百萬……」
「你這是什麼意思?」
「您是聰明人,可以自己去悟。」簡靜幽起身理也不理對方一下,逕自向公寓大門外走去……
「喂……」司徒敖看著她纖細的背影。「你想玩個性要手段我阻止不了你,但是簡小姐,我警告你,司徒家的大門,永遠也不會為你這樣的女孩而開,希望你最好記住我今天所說的每一句話……」
「砰!」
公寓的大門開了又重重關上,被扔在室內的司徒敖生平第一次被人這樣漠視,而且對方,還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可惡!他的那個混蛋兒子,到底喜歡上一個怎樣的異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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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簡靜幽抵達西部廣場的時候,已經將近十一點鐘了,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她竟然滿心希望可以看到司徒徹的身影,她為自己有這樣的想法而感到好笑,她……到底來這裡幹什麼?
轉身的一瞬間,她看到不遠處的長椅上正坐著那個俊美的少年,他此刻焦急的東張西望,當他的視線不經意向這邊掠過時,她直覺的將自己隱藏在石柱後面。
那個霸道而又驕傲的傢伙,居然真的在等?
簡靜幽感覺自己的胸口莫名的壓抑起來。這個小子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倔強、霸道、狂妄而又自負的同時,對她,卻表現出如此在乎。
自從父母去世後,被叔叔收養的她就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沒有親情滋潤童年,讓她從很小開始便將七情六慾拋到地球另一端,可是當這個男孩像病毒一樣闖入她的生命之後,她發現自己似乎真的快要被他給傳染了……
看著不遠處那張充滿真摯的面孔,她發現自己的心底某一角落已經為他而坍塌,可是,這個被全校女生所喜歡的男孩,他不僅擁有著迷人的外貌,同時,他還有一個那麼龐大的家庭背景,這樣的他,真的是自己可以惹得起的人物嗎?
司徒敖的字字句句,就像毒蛇猛獸般侵入她的靈魂,她是一個被人拋棄的孤兒,她有著一個堪稱狼狽的家庭背景,她是一個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下等人……
她,與那個身份高貴的男孩從出生的那天開始就注定了要做平行線。
時間緩緩流逝,一波又一波的人群走過來,又走過去,面孔不斷在更新,可是坐在長椅上的司徒徹卻始終一個人呆呆坐在那裡。
十一點、十二點、兩點、五點……
簡靜幽像個無主靈魂一樣靠在石柱後偷偷凝視著他的身影,而他越來越難看的俊容也因為時間越來越晚而逐漸添增火氣。
當夜幕降臨時,那抹孤傲的身影疲憊地從長椅上站起,與她反著方向,緩步向前方走去。
瞬間,兩行熱淚奪眶而出,簡靜幽不敢相信,她居然在為那小子哭泣。
也許她的存在,真的讓他產生很多困擾吧,那個驕傲的男孩,居然會為了像她這樣的女生而等了整整一天。
或者只有她離開,對於他的人生來說才是正確的選擇。
這時身處異國的簡靜幽突然感覺自己好孤獨,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就算在自己真正想要大哭一場的時候,都沒有人能在她身邊給予安慰。
轉身的一瞬間,她突然感到天旋地轉,疲憊——幾乎讓她失去了行動能力,一陣噁心從胃部竄出,該死!那種糟糕的感覺好像越來越強烈,她半彎著身子不斷乾嘔,算了算日子,距離上次的下藥事件之後,她好像一個多月都沒有來潮了。
老天!她懷孕了嗎,這……該不會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