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宇宙集團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被所有員工所畏懼的大老闆司徒徹,居然將一個矮不隆咚的小男孩帶進他的辦公室,而且還任命這個小不點為他的私人小秘書,這項舉動,跌破了一群人的眼鏡。
簡嘉寶這個聰明的小東西果然很會拍馬屁,整整一上午,將他老爸兼老闆的司徒徹伺候得周周到到,他還將自己與母親在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講給司徒徹聽,逗得他哈哈大笑。
他萬萬沒想到,簡靜幽還有那麼可愛的一面,她居然被自己的弟弟要債要到N次裝暈,看來這個孩子果然是個天才。
到了將近中午,在外面打報表打得快要累掛了的簡靜幽,抱著一大疊文件敲開了辦公室的大門,只見裡面一大一小兩個男人正興致高昂的坐在一起談論著什麼,看著他們一副相處甚歡的樣子,她不禁感歎父子天性果然可怕。
見到她進來,簡嘉寶熱情的揚起短嫩的手臂,順便奉上一朵大大的微笑。「嗨,幽幽!」
她瞪了兒子一眼,走進室內將一疊文件放到桌面上。「這是你要的資料,我都打好了。」
司徒徹沒有去看桌子上的東西,而是突然一把將簡嘉寶夾到自己手臂內。
「簡靜幽,你還真是殘忍,自己的弟弟都被我抓來做人質了,可是看你似乎沒有半點關心他的樣子。」
她滿不在乎的笑了一下。「反正這個一天到晚坑我錢的小子留在我家只會浪費糧食,如果你願意接手幫我養他,我還求之不得呢。」
修長高挑的身子微微向前傾了一下,她氣死人的朝在司徒徹懷中的兒子擠擠眼睛。「嘉寶,你不是一直嚷著那套《犬夜叉》的漫畫很好看嗎?前段時間還吵著要我給你買米奇的書包、耐吉的鞋子,姐姐是窮人,不過姐姐的老闆是富人,你有方子儘管向他開,司徒大老闆一定會滿足你每一項需求的。」
司徒徹俊臉一黑,他氣呼呼的瞪著眼前滿臉調侃的女人。「簡靜幽,我可不是這小子的私人提款機,如果你再執迷不悟,我就決定施以毒刑好好虐待你的寶貝弟弟。」
他就不相信,這女人真的狠得下心看她弟弟被他摧殘。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的話不但沒有讓簡靜幽畏懼,對方反而還大大方方的一屁股落座在他辦公桌同時雙手抱胸。
「好啊,歡迎你將我弟弟活活虐待致死,如果你想不出高級的招數,我可以免費傳授你雨招,比如剝皮、腰斬、烹煮、棍刑、鋸割、斷椎、灌鉛……」
她越往下說,簡嘉寶的小臉就越黑,他暗自捏緊自己的小拳頭。「可惡的幽幽,有你這樣做人家老……」媽字剛要開口,他急忙收回嘴,「有你這樣做人家老姐的嗎,居然慫恿別人加害於天真可愛純潔無辜的我?」
「嘉寶,成全一下別人變態的嗜好也算你功德一件好嗎?」她笑得像個魔鬼。
父子兩人被她氣得瞪圓了雙眼,見狀,她急忙收回氣人的表情揮揮手臂。「好啦好啦,我只是在開玩笑而已,你們兩個不必太認真,司徒老闆,記得伺候好我弟弟,我要出去工作了。」
她轉身剛要走,司徒徹便叫住她的腳步,他看了看牆壁上的時間。「快到午餐時間了,我幫你帶孩子,你是不是也該請我吃一頓便飯?」
「我又沒逼你幫我帶小孩。」
「簡靜幽,你幫你弟弟向我開了那麼多要求我都可以一一滿足他,難道讓你請我吃一頓飯會讓你破產嗎?」這女人怎麼可以這麼不可理喻。
「對不起我尊敬無比的老闆,上次因為遲到被你扣掉了這個月的全部獎金,除去生活費、水電費以及各項費用後,剩下的錢還真不夠請你吃飯耶。」她笑得惡劣至極,險些沒將司徒徹氣死。
見她酷酷的轉身要走,抱著簡嘉寶的司徒徹忍不住很沒種的站起身。「喂,今天的午餐由我來請總可以了吧。」為什麼每次讓他低聲下氣的對象都是這個該死的女人?
抱著男孩繞過辦公桌大步走到她面前,「你再敢拒絕我,我就判你一個不服從上司的罪行把你下個月的獎金也一併扣掉,不信你就試試看。」
簡嘉寶也跟著起哄的用力點頭,他諂媚的摟住爸爸的脖子。「老大,我在精神上支持你可以隨便折磨我家幽幽。」
父子兩人相視露出惡魔般的壞笑,而慘遭威脅的簡靜幽則無力的翻了個白眼,伸出手不客氣的拍向兒子的腦袋。「小鬼,你給我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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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地咬下香噴噴的雞腿肉,簡嘉寶烏溜溜的大眼左看一下簡靜幽,右看一下司徒徹。
「給你們兩個出一個心理測驗怎麼樣?」
「無聊!」
「沒興趣!」
「不要那麼沒幽默感嘛。」
他好容易將口中的食物吞到肚子中仰起小臉,「假如你們走在沙漠裡渴得快掛了,這時突然發現沙子裡埋了一瓶看上去已經放了好久的清水,你們會不會把它喝掉?。」
正在喝酒的司徒徹看了看簡靜幽,而此時正在喝果汁的簡靜幽也抬頭看向他,兩人目光在相撞的瞬間,似乎碰撞出無數耀眼的火花。
瞪著一雙好奇大眼的簡嘉寶則扯了扯兩人的衣襟。「老大,幽幽,現在還不是你們放電的時候,快點回答我的問題啦。」
急忙回過神的簡靜幽掩飾著瞬間漲紅的臉微垂下頭。「沒人會傻得將自己活活渴死。」
司徒徹輕咳了一聲,順便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當然喝。」
簡嘉寶調皮的朝他們擠擠眼睛。「這個答案可以說明,如果一對歷經很多波折的戀人在多年後重逢,喝了那瓶水,就預示著彼此對對方還有感情存在,反之……」
他攤攤小手,露出一副你們自己去猜的表情。
「胡說八道。」她瞪了兒子一眼,原本就尷尬的表情變得更加不自然。
司徒徹則露出得意的微笑,他長腿在桌子底下踢了踢簡靜幽。「如果在孩子面前承認喜歡我會讓你難堪的話,我們可以找個沒人的地方去討論這件事。」
她在桌子底下也用力地踹了他一腳。「很抱歉我不能滿足你自作多情的幻想症。」
「嘖!真是一個死要面子的小女人!」他自大的將叉子上的肉咬到口中,一臉都紅成西紅柿了,還拚命想要偽裝出滿不在乎的樣子,幽幽,愛上本少爺並不會讓你降低身價。」
簡靜幽受下了的抓起盤內的一朵蘿蔔花直接丟到他頭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的臉紅成西紅柿了?」
「左眼和右眼同時看到。」他靈敏的接過她丟過來的蘿蔔花,並放到鼻子上輕輕一嗅。「謝謝你送我的禮物。」他笑得像個大惡魔。
「既然你那麼喜歡,那麼我就再多成全你一些。」她抓起剩餘的裝飾菜再次丟向他,司徒徹躲得漂亮,言語之中也充滿了曖昧,連續三次慘遭菜葉攻擊的簡嘉寶則冷著小臉嘟起嘴。
「拜託!你們兩個如果想打情罵俏,可不可以選一個沒人的地方?」
兩個大人同時看向他,只見他可愛的小腦袋上,此刻正狼狽的掛著兩片胡蘿蔔,頓時,兩人被他的怪樣子逗得哈哈大笑。
這邊一家三口表面上其樂融融,引得餐廳一票客人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剛剛從門外走進來的齊紹揚一進門,便看到這副讓人心動的場面,當他的目光觸及男女主角的長相後,臉上不禁閃過一抹怪異。
正在打鬧中的簡靜幽眼角不經意掠過門口,當她看到齊紹揚時,對方很禮貌的朝她點點頭,緩緩走向這邊,他英俊的臉上異常冷靜的保持著最佳的紳士風度。
「真是巧啊簡小姐,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
「齊先生,您好。」她也回了對方一個禮貌的微笑。
他看了看瞬間冷下俊臉的司徒徹。「徹,你也在啊。」
繃著臉的司徒徹白了他一眼。「出門前真應該查一查黃歷,看看今天是不是我的黑煞日,居然在這種地方也能看到討厭的人。」
對於他的諷刺,齊紹揚沒有生氣,他只是好脾氣的維持著慣有的微笑,當他看到一副茫然狀的簡嘉寶時,臉上不禁露出一抹下解。「這個孩子……」
「他是我……」
弟弟兩個字還沒被筒靜幽說出口,司徒徹突然將簡嘉寶霸氣的抱坐在自己腿上。「他是我兒子!」
短短五個字,不僅齊紹揚震驚得半死,就連一對母子也狠狠怔了一下。
司徒徹得意地撇撇嘴,「齊紹揚,這很讓你吃驚嗎,早就警告過你不要隨便打我女人的主意了,現在她連兒子都給我生出來了,識相的話,你以後有多遠就滾多遠,別再讓我看到你。」
簡靜幽開口想要解釋些什麼,可是現場氣氛卻緊張得駭人,兩個男人之間,難道有什麼解下開的糾葛嗎?
「徹,我想你一定是誤會了,其實我和簡小姐只是有過一面之緣的朋友而已……」
他頓了頓,突然很認真的看向對方。「我媽媽……她最近身體很不好,我爸帶她去日本治療了將近三個月仍舊沒有起色,她……她說她很想見見你……」
聽到這裡,司徒徹原本就冷冽的目光瞬間變得更加恐怖危險,他縮著瞳孔兇惡的瞪著眼前的男人。「從我面前滾開,我不想看到你。」
「徹……」
「我說滾,你聽不懂廣東話嗎?」暴怒的吼聲,震得餐廳內正在用餐的客人大氣也不敢喘一聲,被抱在他懷裡的簡嘉寶也嚇白了一張小臉,這樣恐怖的司徒徹,真像從地獄走來的殺人狂。
被吼的齊紹揚唇角蠕動了幾下,尷尬地投給簡靜幽一記微笑後,轉身無奈離去。
她小心翼翼打量著司徒徹暴怒的面孔,「雖然我不知道你和齊氏少東之間有著什麼樣的瓜葛,但是在這種場合擺出那種態度,你讓我無法理解,不管怎麼說,齊紹揚從頭到尾對你都是以禮相待……」
「你沒資格教訓我。」氣頭上的司徒徹狠狠打斷她的話。「不想再惹我生氣,現在就給我閉嘴。」
看著整間餐廳的人都將同情的目光移向自己,簡靜幽異常冷靜的深吸一口氣。「好吧,我閉嘴!」
轉身,她無情離去,看著她背影的司徒徹氣呼呼地喚住她。「我有要你離開嗎?你這是什麼見鬼的態度?」
走在前面的簡靜幽頓了一下腳步,「想要別人對你態度好,你是不是也該檢討一下自己做人的原則,對於那些不值得人尊重的傢伙,我沒必要再去看你臉色行事。」
鏗鏘有力的幾句話說完,她扭身離開餐廳,司徒徹被她的樣子氣得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只有簡嘉寶壯著膽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大,經過我多年來的觀察,幽幽剛剛那副態度說明她氣得不輕。」
他生硬的咬緊牙齒,雖然明知自己不該將怒氣發洩在無辜的人身上,可是……見鬼!他體內的憤怒,他根本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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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事件過後,簡靜幽這個任性又倔強的小女人居然膽敢不理他了。
司徒徹又氣又怒,可是那個比他還跩的女人對於他表示出來的不滿,甚至連甩都懶得甩一眼。
大老闆的心情不好,整間公司的員工都跟著提心吊膽,很會哄人開心的簡嘉寶為了調解父母之間僵硬的關係,連吃奶的本事都使出來了,可惜他有一個傲慢的老爸以及一個倔強的老媽。
賣了整整一周的力氣,得出來的結果還是將對上帥——死棋!
每個週一的上午,都是公司召開會議的時間,大型會議室內的氣氛因為司徒徹始終冷著的俊臉而變得十分緊張。
「西貢的那塊地皮我們已經派人去談了,可是村子裡三分之二以上的村民對於我們出的價格很不滿意,那裡的村長說,如果不將價錢提高百分之二十,他們不會將地方讓出來……」
某高層職員話還沒有講完,一記拍桌子的聲音便在寧靜的會議室驟然響起,聽得很不耐煩的司徒用雙眼凌厲地掃向兩側的員工。
「身為公司的高級行政人員,如果連這點小事都搞不定,告訴我你還有什麼資格繼續留在這裡領那麼高的薪水?」
「對不起總裁,這件事是我們辦得不妥,我只是想徵求一下您的意見,如果對方真的不肯搬遷的話,我們要不要再將價錢提高幾個百分點?」
屏著呼吸,被訓的職員一副老鼠見到貓的無勸樣子。
「你自己覺得呢?」駭人的目光中充滿了嘲弄和諷刺。「要不要我再順便教你怎樣拿錢?怎樣消費?怎樣享受?」
簡單的幾句話,說得對方面紅耳赤,始終坐在一邊做會議紀錄的簡靜幽忍不住抬起頭。
「近年來香港的地皮不斷上漲,而司徒先生你給那些村民的補償金是一年前的價格,他們會有反抗情緒,於情於理都屬於正常現象,如果想順利簽下那塊地皮,不如順應民意,沒必要拿自己的下屬出氣。」
「簡助理,你知道自己在跟誰講話嗎?」偌大的會議室內,唯一敢反抗他怒氣的,為什麼總是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
簡靜幽無畏地迎視著他冰冷的俊容。「既然司徒先生在就任之後列下這個每週一次的工作總結會議,我想您最終目的就是希望公司裡的員工,能將工作上的一些疑難瑣事拿到檯面上來討論,可是您剛剛那副唯我獨尊的態度……」
她認真地凝視對方。「讓我不禁懷疑總裁您是不是想藉著開會的名義,而洩自己的私憤,身為員工的我們,如果長期被這樣粗暴的上司領導,恕我抗壓性太低承受不了。」
「那你想怎麼樣?」他的口氣冷得嚇人。
她沉默了幾秒鐘後,終於站起身垂下頭。「我想辭職!」
就算她是一個在感情上很懦弱的女人吧,她不敢保證自己繼續留在他身邊,那顆早已塵封的心會不會再度為他而開,這些日子以來所發生的事情幾乎快要讓她無法招架,她居然會在乎司徒徹對自己的態度。
是的!當他用那麼凶的語氣對自己講話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胸口像被什麼東西傷害了一樣難受無比,她是無慾無愛的簡靜幽,冷靜沉穩,甚至在任何情況下都可以神態自若的簡靜幽。
可是自從司徒徹出現之後,她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緒,這個男人就像病毒一樣,無孔不入的鑽進她的體內,腐蝕她的靈魂,再不脫身,她的下場一定會狼狽得讓人同情。
當辭職兩個字從她口中講出來的時候,司徒徹感覺體內像爆炸了一樣憤怒,看著這個時時刻刻都想要逃開他的女人,他真想直接掐死她算了。
就在兩人劍拔弩張之時,司徒徹放在會議桌上的手機適時響起,他警告的瞪了簡靜幽一眼,不耐煩的抓起手機粗暴地按下接聽鍵,低應一聲後,他的俊臉突然在瞬間變得黑暗無比。
他怔怔地拎著手中的手機,僵硬的面孔幾乎失去人類該有的情緒。
「啪——」指尖的手機當著眾人的面從他掌內滑落,掉在檀木做的會議桌上,發出一個震耳欲聾的巨響。
站在離他不遠處的簡靜幽詫異的看著他失常的表情。這樣的司徒徹,為什麼讓她產生了一股沒來由的心痛和擔憂?
許久過後,他目光呆滯地看著自己的一票下屬,「今天的會議到此結束吧。」
起身,他邁開長腿走向會議室外,走出一半後,又突然轉過身怔怔地看著同樣也在看著他的簡靜幽,沒等她反應過來,就猛地抓起她的手話也不說一聲,直接將她揪出會議室。
「司徒徹,你要帶我去哪裡?」她不得不跟著他的長腿一路小跑。
「陪我去日本!」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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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靜幽萬萬沒想到,司徒徹居然將她強行拎上他的私人小飛機!
看著自己現在所處的萬丈高空,第一次乘坐這種東西的她不禁感慨,金錢真是一個好東西,它可以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來滿足人們的私慾,司徒徹背後的財富,果然讓人無法估量。
轉過頭,她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司徒徹,自從登上飛機後他始終沒有吭過半聲,只是緊緊抓著她的手斜靠在機窗旁,以往的蠻橫面孔突然變得頹廢無比,凌厲的雙眼內空洞得沒有一絲情緒存在,他就像一個被人掏空了靈魂的俊美雕像,這樣的司徒徹,竟然讓她產生了心痛的感覺。
簡靜幽似乎從他掌心內體會到了冰冷。他的手好涼,他的身體彷彿也跟著顫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向暴戾傲慢的他居然會在她面前表現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向來不會對人表達自己真正感情的她,悄悄加重了抓在他大手上的力道,這個細微的動作,令身邊的司徒徹一震。
他看著她,抿在一起的唇角蠕動了幾下,接著,他也同樣加重了自己手掌上的力道,當兩隻手緊緊交握在一起的時候,兩人同時感到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情愫在彼此間悄然上揚。
「當你知道自己父母不在了的時候,你的心會痛嗎?」許久之後,突兀的聲音如鬼魅般穿破這個幽靜而詭異的空間。
簡靜幽微微一愣,思緒不禁拉向遠方,「會吧!」她的聲音就像從遙遠的天空陣來。
司徒徹有如一個初生的嬰兒般,張著一雙清澄的眸子盯著她看。
她沉吟了許久,捏在他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覺的加重幾分。「我爸爸是一個很普通的公司職員,媽媽是他的大學同學,我不知道那個年代他們到底是怎麼相愛的,不過我相信,爸爸愛媽媽,超過愛他身邊的一切……」
思緒漸漸拉向遠方——
「媽媽從生下我之後,身體狀況就一天比一天差,爸爸為了給她籌錢治病,幾乎變賣了所有家產,我記得自己很小很小的時候,爸媽就帶著我不斷搬家,房子越搬越小,直到最後,我們一家三口只能住在租來的房子裡。」
司徒徹看著她空洞的小臉,上面似乎染滿了努力抑制的痛楚和悲傷,這樣的她,為什麼他從來都沒有看過?
「我媽病得最重的那一次,我家真是一分錢都拿不出來了,爸爸為了維持她的生命,竟然跑去搶劫……」
說到這裡,簡靜幽無神的雙眼突然閃過一抹悲哀。「不過他的運氣似乎很不好,才第一次出手就被警察抓個正著,被判了三年零六個月,入獄的第二周,我媽很不幸的去世了,爸爸為了看媽媽最後一眼,竟然想要越獄,可惜卻被追捕他的警察一槍命中後腦……」
一顆晶瑩的淚水從眼眶滾出,她微垂下頭,帶著溫度的眼淚滴落到她和他相互交握的手背上,她牽強的扯出一抹苦澀的微笑。「我有一個很不幸的童年,是嗎?」
他看著她偽裝出來的倔強面孔,他大手一拉,霸道的把她扯進自己懷中,緊緊抱著她纖瘦的肩膀,幾乎想要將她揉進自己體內。
「你這個傻瓜!」他低沉的嗓音充滿了責備和怒意。「為什麼要這麼倔,難道你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只是一個需要人時時去保護的小東西嗎?」
他的心在痛,為她不幸的童年、為她曾受過的苦難、為她每次都偽裝出來的獨立和堅強……
靠在他懷中的簡靜幽感受著這片刻的幸福和安慰,如果愛上他要下萬劫不復的地獄,她也要放縱自己一次。
疲憊了這麼多年,就讓她的心好好休息一下吧。
寧靜的機艙,此刻只能聽到彼此均勻的呼吸聲,外面的天色漸漸變得昏暗起來,兩個人就這樣無聲無息的相擁在一起,誰也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當飛機降落在日本一處豪華別墅的天台時,不知何時已經沉沉睡去的簡靜幽才緩緩張開雙眼。
「你醒了?」頭頂,傳來司徒徹性感的嗓音,他輕柔的撫了撫她的一頭秀髮,「我們到了。」
從他懷中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她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已經降落在地面上的小飛機機門被人用力拉開,幾個看上去穿著都很氣派的日本人恭敬的站在外面。
他摟著簡靜幽的肩膀緩緩從機艙內走出,為首的是一個長相秀美的日本女子,看到司徒徹走下飛機時,她禮貌的半彎下身。
「司徒先生,您比我們預計到達的時間提前了二十五分鐘。」她說話的時候,雙眼還不自覺的瞟了一眼被摟在他懷中的女人。
司徒徹只是微微點了一下頭,他看向迎接自己的眾人,然後加大摟在簡靜幽肩上的力道,不必開口講話,已經向眾人道出她就是他女人的身份。
「困了的話,我馬上安排他們帶你進臥室補眠。」他的聲音柔得就像怕弄壞了她一樣。
「我還好。」她點了點頭,雙眼本能的看向正用凌厲目光盯著自己的日本女子。「徹,不為我們介紹一下嗎?這位小姐是……」她入境隨俗的用日文問道。
「我們宇宙集團日本分公司的負責人,她叫中川江美。」司徒徹的心情因為她一句親暱的徹而變得大好起來,同樣以日文回答她。
淡淡地點了點頭,中川江美的臉色似乎還有些複雜,聰明如簡靜幽,僅僅因為對方臉上的一個細微表情,就猜測出了幾分端倪。
她回以禮貌的一記微笑,沒有過多言語上的交流,不過,她緊緊偎在司徒徹身邊的這個動作,卻讓對方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一臉心事重重的司徒徹沒有注意太多,他緊摟著身側的簡靜幽,「江美,把地點給我,我馬上去。」
「是!」看著他摟著簡靜幽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便向庭院走去,中川江美極不情願的低應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