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每次遇到張振宇後,我的精神就不是很好,不是精神不振就是昏昏欲睡。看著講台上老師喋喋不休的嘴巴,我頭暈得想睡覺。
昨天一整夜,我的腦中一直在他最後說的那句話上打轉,怎麼也無法入睡。什麼叫喜歡好久了?我入「舟郡」學園沒多長時間,僅僅幾個月而已,難道這幾個月就算好久了嗎?除非他以前見過我,可是搜尋了好久時間的記憶,我怎麼連一點兒印象也沒有?在我的記憶中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個人,我敢肯定。難道我的記憶出現了差池?這怎麼可能?我的腦袋從來沒有被撞過,當然更不可能出現失憶的可能性,到底怎麼回事?
腦筋如灌了水泥一般重地抬不起頭,什麼時候下課的我都不知道。我垂下頭,趴在課桌上閉著眼睛假寐,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夢中我看到了張振宇,他朝我走來,嘴裡說著那句話:周潤熙,我喜歡你好久了,久到我自己心都疼了。
另一邊韓承桓也朝我走來,他溫柔地笑著說:周潤熙,你會等我嗎?
突然之間兩張臉重疊成一張陌生的臉,那張臉忽而變成韓承桓,忽而變成張振宇。一會兒在對我說:你喜歡的是我,不是張振宇。一會兒又在對我說:你喜歡的應該是我,不是韓承桓。周潤熙,你不要囚禁了自己的心……兩張臉到最後不停地變幻,根本分不清到底誰是張振宇,誰是韓承桓……
我突然驚醒了過來,腦子似乎清醒了許多,我望了望四周,四周的學生仍在課桌上看著書,原來剛才的那一切僅僅是一場夢。
我舒了一口氣,低下頭收拾了一下課本,發現書本似乎厚了許多,我翻開書本,原來裡面夾了一張折好了的字條。
我拿起字條,這字條是什麼時候放進去的?我怎麼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我打開字條,裡面字跡飛舞,居然是一封邀約信。周潤熙同學:
你想知道真正的答案嗎?請速來「雪湖」一聚,來了就有你想知道的答案。我皺了皺眉,誰知道我心中有疑問,韓水凝嗎?應該不會是她。我朝教室裡看了看,韓水凝不在教室內。邵光一嗎?他這個傢伙絕對不會這麼正經地給我寫字條,如果他想告訴我,一般都是直接衝到我跟前,然後「劈里啪啦」地像放鞭炮似地說,說完了後又像一陣旋風似地走了。難道是張振宇?應該也不會是他吧?
管他是誰呢,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收拾好課本,背起書包,朝「雪湖」方向走去。
昨夜的雪將學園再次妝點得一片純白,「雪湖」四周安靜得只聽到我自己踩著雪的腳步聲。
「雪湖」四周根本沒有任何人,如果不是上面有一串不屬於自己腳印的話,也許我認為根本就找錯了地方。
「……喂,有人嗎?……有人在嗎?」
四周傳來了我自己的回音。
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我朝發出聲源的地方望了過去,一抹身材高大的陰影從那邊閃過來。
我嚇了一跳,「是你嗎?……張振宇?……」
對方沒有任何回答。
逐漸地,身影清晰了起來,原來是安子信。
他知道什麼答案,如果要跟我說話,直接在教室裡說就成了,幹什麼把我邀到這裡來?該不會是……
果不其然,他來到我跟前,突然跪了下來。
「周潤熙,我喜歡你。」
「為什麼要喜歡我?」
「因為你很冷,我想用我的心來溫暖你!」
為什麼大家都來這招,難道大家都很白癡嗎,還是這個方法的確有效?我冷冷地笑了笑,什麼叫因為我很冷?難道我的心比這片湖水還冷嗎?
「是嗎?我的心很冷嗎?」
安子信點了點頭,然後道:「你的心就如這片湖水這般冷,所以你的人看起來是那麼的冷若冰霜,讓人不可接觸。所以我想溫暖你的心。」
「是嗎?我的心就如這片湖水一樣冰冷?你想溫暖我的心?」
「嗯!」
「僅僅這樣就能溫暖我的心?」我說完後,轉過頭準備回去。
「我要用我的身、我的心來溫暖你,就像溫暖這片湖水一樣。」
我頓了頓,停住了腳步,然後笑了笑,溫暖這片湖水?用一個人的身軀去溫暖湖水,這怎麼可能做到,這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我繼續向前走著,驀地,我聽到身後傳來了落水聲,我連忙轉頭望了過去,安子信果然跳到湖裡。
我不禁歎了口氣,還是趕緊叫人來救他吧,雖然我不喜歡他,但是他為我這樣跳進湖水,至少我應該找來醫生救他,如果時間長的話,人會有危險的。
我撥通了校醫務室的電話,通知了醫務人員來救人。
看到他艱難地爬了上來,知道他至少性命無礙,於是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