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說的話我都說了。青姑娘,我也有心愛之人情愛之事,我也懂。我認為,如今你那位公子的條件,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他卻一心只肯要你,這實在是難能可貴。你不妨給他一個機會,聽聽他的解釋。這樣悶頭不顧地自憐自哀憂傷終老,耽誤的還是自己的一生。賭賭氣也就罷了,何必賭命呢?」
青娘低下頭,淚水滿臉。
我仔細看看,嗯,似乎差不多了。等著吧。
佛堂裡靜悄悄的,青娘小姐在無聲地落淚,不知道她傷心個啥。等把事情搞清楚了再哭不行嗎?
外面有鳥兒在叫,我聞到蒸饅頭的香味,肚子有點餓了。
正打算叫桐兒去弄點齋飯,好吃飽了打持久戰,青娘卻開口了。
「我……去見他。」
因為太胸有成竹,聽到這句話反而沒很興奮,但是高興的樣子還是得做的。
「我知道自己一旦去見他,就成了燕王爺的籌碼。」
「可是得有王爺的人護送你去,你才能活著見到他。」
青娘臉色發白,垂著頭,「也罷。我一個小女子,管自己活好已不容易,男人怎麼行事,都同我無關了。」
我欣慰道:「姑娘放心,我這就去安排。」
我推門出去。外面正一地陽光,桐兒端著一盤饅頭站在院子裡。
「小姐,成了?」她看我笑得那麼開心,跟著樂了。
我拿過一個香噴噴的白面饅頭啃了一口,「叫越風進來吧。千里送青娘咯。」
尼姑庵的門打開,越風走進來。但是他立刻把身子一側,讓出道來。
我瞪著眼,正拿著一個大饅頭啃著,看著那個隨後走進來的高大的男人。
英俊的五官,挺拔的身軀,深邃溫和的眼睛。
蕭暄?
他不坐鎮軍中,大老遠跑到這裡來幹嗎?
蕭暄風塵僕僕,略帶疲倦的臉上帶著寬慰的笑意。
我努力吞下饅頭,「怎麼了?咳咳!你怎麼跑來了?」
「還不是因為你嘛!」鄭文浩居然也跟著走進來,「慧空大師昨夜觀星相,算出你這裡有難。王爺一下就急了,八匹馬都拉不住,連夜趕過來了。」
「文浩。」蕭暄的聲音帶著沙啞,「別多嘴。」
我站在陽光下,覺得心裡像被什麼東西撞擊了一下,一陣溫暖。
「你呀!」我笑著走過去,「也好。青娘我已經勸動了。你要見她不?」
「不了。」蕭暄的眼睛一直看著我,「我看你來的,看她做什麼?」
還有外人在呢!我的臉也紅了,小聲說:「看我什麼時候不能看?非得八千里路雲和月地跑過來……」
「什麼?」蕭暄沒聽清。
「沒什麼。」我不好意思地別過臉。
「說啊!」他乾脆把腦袋湊了過來。
「你差不多就行啦!」我惱羞成怒,突然看到燦爛陽光裡耀眼的光線一閃,什麼東西猛地斜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