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莫錦年並不認為杜明晟送她鑽石耳釘和愛情有關。
對杜明晟來說,或許這只是他討女孩子歡心的一貫手段。思及此,莫錦年原本已經柔軟的心又開始糾結起來。
「多少錢?」她語氣生冷地問。
杜明晟顯然未料到她會這麼問,表情略有些詫異,「不是很貴。你問這個做什麼?」
「把發票和你的卡號給我,我把錢還給你。」她說得不動聲色。
杜明晟的眼神不由得一暗,沉默了一會兒,才用冰冷的口氣說:「我已經說過是送給你的,你給我錢就是侮辱我!」
或許他送禮物給其他女孩,她們會樂不可支地接受,而莫錦年卻是第一個拒絕他禮物的人,正因為此,他才會生氣吧?
只是莫錦年覺得,如果不存在愛情,男人送女人禮物反而容易引起女人的誤會。她寧可不去誤會,不讓自己陷入美好的遐想。
「那你送我禮物不會引起楊思思的誤會嗎?破壞你們感情的罪名,我可擔當不起。」
杜明晟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她在吃楊思思的醋。他先前繃緊的嘴角此刻揚起好看的弧度,泛出一絲淺淡的笑容,「你看了今天的發佈會報道?其實我和楊思思……」
她忽然害怕他會說「其實我和楊思思早就在一起了」,匆忙打斷他,「不用解釋你和她的關係,我沒興趣聽。」
「那好,我不說她,只說我們。你為什麼就不能接受我送你的耳釘?」他雖然隱約猜得出答案,但還是希望她能親口告訴他答案。
「因為我們不是戀人的關係。我們之間沒有愛情,只有激情。」莫錦年極其認真地說。
杜明晟默不作聲,一雙黑色的眸子幽幽地望著她,似乎愈發顯得深不可測。
之後,一個突如其來的吻就落了下來。他將她拉至懷中,低下頭,溫熱的唇覆了上來。由於這個吻毫無徵兆,莫錦年根本來不及反應,唇瓣就遭遇了他的偷襲。熱情地吻完唇,他又開始吻她頸側、耳後的肌膚,他很熟悉她的敏感區域,只需蜻蜓點水一般,將他灼熱的氣息傳遞過去,她就會感覺得到。
莫錦年明明知道他是在故意挑逗她,身體還是抑制不住地發出輕微的戰慄。
雖然他們待在車裡,又是夜晚,一般人也懶得去打探車內實況,但畢竟車子停在她家小區門口,若是被熟人看到這一幕,指不定會牽出多少事情呢。念及此,莫錦年猛然將杜明晟一把推開。
杜明晟的眼底閃過一抹若隱若現的笑意,爾後揚起眉毛問她:「你能告訴我剛才你的反應是愛情還是激情嗎?」
「……」她腦子彷彿打結了一般,一時回答不上來。
「你既然都分不清是愛情還是激情,那就安心收下這副耳釘吧。」他趁勝追擊。
「好吧,既然你錢多得花不完非要送我禮物,我也就勉為其難地收下了。」她不再推辭,順著他給的台階下。
事到如今,她再推脫再找理由就顯得她太過於矯情了。何況,她都已經決定把和他之間的契約關係當成為期一年的戀愛了,再繼續糾結就是跟自己過不去了。
怕待會回到家被莫母問東問西,莫錦年將耳釘拿下來,放回到紅色禮盒中。
杜明晟微微揚眉,薄唇輕啟:「怎麼?不喜歡這個款式?改天我陪你去換你喜歡的。」
「你都有個明星女友了,耳濡目染下,選耳釘的這點審美還是有的,要對自己有信心。」莫錦年嗤笑一聲,口氣裡盡帶著嘲諷的意味。
杜明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並不作解釋。她應該是把楊思思當成假想敵了,不然說話也不會這麼帶刺。
「既然並非不喜歡這耳釘,為什麼不戴?我覺得很襯你的皮膚。」他問。
「我是怕回家被我老娘追問耳釘來源,所以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先收起來。」其實,她更怕莫母看到耳釘繼而追問男友下落,上次一件男士西裝就已經引起莫母的疑心了,這次再來副耳釘,莫母想必更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她如果看到,你就說是男朋友送的。」杜明晟的表情似笑非笑。
「那她會讓我把男朋友帶回家。」之前莫錦年和程然談戀愛的時候,莫母並不知曉,而且那時候莫母還非常反對她上大學談戀愛,所以莫錦年自然也沒機會把程然帶回家。等到莫錦年漸漸向剩女的隊伍靠攏,莫母開始為她的終身大事著急時,程然已經和她分手。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富有戲劇性,讓人哭笑不得。
「你可以把我帶回家。」他沒有半分猶豫,脫口而出。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終於笑出聲來,「你?這個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
他卻一本正經地說:「你不是借我當過男朋友嗎?我不介意再冒充一次。」
「不必,謝謝你的好意。我得走了。」莫錦年說完就去拉車門把手。
杜明晟沒有阻攔,開了門鎖,眼見著她下了車,將車門關上,站在窗外跟他道聲「再見」,便轉身離開。
他坐在車裡,凝視著她的背影,目送她遠去,直至她完全消失在夜色中,他才開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