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狂風暴雨一般的吻總算結束了,若琳總算緩過勁來了,得以呼吸新鮮空氣。
「若琳,剛才你去餐廳的時候……」韓皓軒說的時候用一種別樣的眼神望著若琳,這種眼神讓若琳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她生怕他說他也跟著她一起上樓了,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雖然她和穆景言之間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動作,但那些動作看上去也很親暱,難保韓皓軒看了不吃醋。
韓皓軒繼續說:「我一個鐵哥們兒打來電話,跟我說他的未婚妻過世了,他的那個未婚妻我也是認識的。想到一對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想到那麼年輕、美麗如花的生命就這麼煙消雲散了,心情很不好。所以剛才的反應才會那麼失常。對不起,若琳……我只是怕失去你,我想要我們好好地珍惜每一天。」韓皓軒伸出手,輕輕地將若琳略微凌亂的髮梢理順。今天是她的生日,他不能搞砸,他一定要按原計劃進行,給她一個完美又充滿甜蜜回憶的生日。所以,他必須撒謊,必須忍受。
「沒想到你還這麼多愁善感。」若琳不自在地笑了笑,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之後,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韓皓軒繼續開車前往海邊的別墅。
D市是個海濱城市,風景一向不錯,韓皓軒為了若琳的生日,提前在海邊租了一個別墅。
到達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夜晚了。
別墅內裝潢豪華,燈光是暖黃色,顯得溫馨而浪漫。
若琳輕輕地推開窗,一股鹹澀潮濕的氣息頓時撲面迎來。
夜景很美,遼闊的海面上閃爍著影影綽綽的細碎光芒,微風掠過,生起層層細小的褶皺。海天相接處,似乎氤氳著薄薄的霧氣,茫茫然一片。
白色的窗紗被風掀起一角,緩緩揚起,再輕輕落下,如夢似幻。
將視線投射在廣闊的海面上,若琳的心倏忽間變得悠遠,此時,天地之間,彷彿陷入一種空靈般的寂靜中,讓她沉溺。
忽然,腰間被一雙手環住,若琳不由得怔了下,這個人的突如其來似乎打破了她彼時清明的心境。
不用想也知道來者是誰。
韓皓軒微微彎下腰,將頭埋在若琳的頸窩,轉瞬間,便有絲絲微涼從她的脖頸傳遞到他的下巴。那些微涼許是剛才被風吹的。
埋在若琳頸窩裡的下巴有些微的扎人,惹得若琳有點癢癢的。
環在若琳腰間的手,透過衣服的隔層,明顯混著灼人的熱度,像烙鐵般一寸寸地熨帖上若琳的心。
接著,韓皓軒摟緊了若琳,將自己的胸貼上了她的後背,兩個身體似是交纏的蝶,相依相偎,萬分美好。
他的臉移開她的頸窩,貼上她的臉。她的臉光滑細膩,像細緻的白瓷般,讓他無比貪戀,久久地保持著這樣的姿勢。
「若琳……」他在她耳邊低語。
「嗯?」她輕輕應答。
「我愛你。」他低聲說,如同夢囈。
這三個字是如此簡單,但是當韓皓軒說出口的時候,若琳卻覺得這是她聽過的最動聽的語言。
他將她擁得更緊一些:「我會讓你幸福的,但是你一定要對我忠實。」
若琳的心突然咯登了一下,他難道是在懷疑她對他不忠嗎?
「你不信任我嗎?」若琳轉過身,望向他。
「沒有,我只是在做一種假設。」韓皓軒連忙否認,逼迫他不去想她和穆景言在餐廳互相餵食物的鏡頭,然後迅速轉移話題,「猜猜看我送你的生日禮物是什麼。」
今天是若琳的生日,她也不想圍繞不愉快的話題展開,於是順著他給的台階下:「是項鏈嗎?」
韓皓軒微笑著搖頭。
「是一束花?」
韓皓軒繼續搖頭。
「生日蛋糕?」
「這是生日必需品,算不上禮物。繼續猜。」
若琳又猜了幾個,韓皓軒仍舊搖頭。
「不要跟我繞圈子了嘛,我真的想不出來。」若琳放棄了猜想。
「猜不出來得送我一個吻。」韓皓軒把臉湊過去。
「閉上眼睛。」
韓皓軒聽話地將眼睛閉上,翩長的睫毛覆下來,稱得輪廓分明的臉更加生動。
若琳在他嘴唇上輕觸一下,旋即離開。
「好了,可以睜開眼睛了。」若琳說。
「這不算吻。」韓皓軒將若琳拉入懷裡,低下頭,深深吻住了她。
若琳沒想到這個吻來得如此激烈,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他柔軟的舌就已探入她的口中,若琳能感到他的心在劇烈地跳動著。他撲來的氣息那般濃重,將她盡數包裹住,不禁讓她也投入到這樣的濃情中。她輕輕地閉上眼,回應起他熾烈的吻。兩人在唇舌間來回輾轉,隨之,氣息慢慢加重,漸漸地,兩人的氣息融為一體。
海邊的別墅,寧靜的房間,海風輕拂,白窗紗飄蕩,再美的風景也只能作為這對忘情擁吻著的情侶的背景和陪襯。
良久,他們終於離開彼此的唇。
「我的生日禮物呢?」
韓皓軒打開旅行包,從裡面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品盒,然後遞給若琳:「這是我正式送你的生日禮物,打開看看。」
一塊淡紫色、做工精緻的女式手錶躺在禮品盒裡,若琳知道這個品牌,應該價值不菲。
「一定很貴吧?」若琳隨口就問了一句大煞風景的話。
「價錢是次要的,最主要它代表我對你的感情。你看看這塊手錶有沒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
若琳拿起手錶仔細地瞧了瞧,發現手錶的背面刻著:X?L。
「X是軒的漢語拼音的首字母,代表我,L是琳的漢語拼音的首字母,代表你,心代表我們相愛。」韓皓軒解釋道。
若琳心下一動,手不由自主地輕撫著那串刻在手錶上的字符。
「我給你戴上。」韓皓軒說著便拿過手錶,將它戴在若琳的左手上,「喜歡嗎?」
「明知故問。」
「你就這麼吝於表達自己的情感嗎?」
「感情不是光靠嘴巴說出來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感情是做出來的咯?」說著,韓皓軒不懷好意地輕咬若琳的耳垂,將灼熱的呼吸盡數噴在她的頸脖,撩得她心癢難耐。跟他在一起之後,他總是喜歡這樣挑逗她,強迫她用行動回應他。因為他知道她總是那麼吝嗇自己的語言。可是身體是有慾望的,身體不會說謊。很多時候,身體比語言更加誠實。
「你壞!」若琳推開他,「你還沒說為什麼要送我手錶呢,現在有了手機,都很少用手錶了。」
「因為我要你記住我們相愛的每一刻。」韓皓軒握住若琳的左手,「雖然,終有一天,我們會老去,可是每一個相愛的瞬間永遠不會褪色,依舊會停留在回憶中,成為永恆。就好比現在,我們待在海邊的屋子裡,握著彼此的手,心裡滿滿的都是對彼此的愛。這一刻是十一月六日晚上九點二十。不管將來怎樣,我要你記住這一刻,我深愛你的這一刻。」
格外煽情的一段話,猶如電視劇台詞一般,若琳卻聽得十分動容。她偎依在韓皓軒的懷裡:「我會永遠記得這一刻。」
微風中,光影閃閃爍爍。
幽暗的光線下,燭光點點,映著他倆的臉,將其塗抹上了一層淡淡的橘黃。
潔白若雪的奶油上有流暢飄逸的「Happybirthday」,字的下端,有著大大的幾個字,被燭光的點綴下,像耀眼的星辰般,溫暖著若琳的心。她定定地看著那幾個字,心激動得無法言說。
琳,我的最愛。
這幾個字讓她的雙眸變得盈亮晶瑩,似透亮的露珠。
一股莫大的幸福感在若琳心間緩緩流淌。
鹹澀的空氣中漸漸漫溢出香甜的味道,檸檬的,香草的,奶油的。
「許願吧!」韓皓軒提醒著有些發怔的若琳。顯然,此刻,她已沉溺了。
若琳深情地望了韓皓軒一眼,繼而,微低下頭,閉上眼,十指交握,下巴輕輕地抵在指間。
韓皓軒靜靜地坐在若琳的對面,望著她格外虔誠的樣子,彷彿自己也受感染了般,心間清明如朗月,透徹如湖澗。即便如此,他卻忍不住想輕輕地吻一下她的額頭,吻她那被燭光照得光鮮動人的臉龐。
「許的什麼願?」當若琳慢慢地睜開眼睛時,韓皓軒含笑問。
「Secret。」若琳嘴角漾開一抹笑,神秘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