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這麼好笑,說來聽聽,」ANNIE將秀髮塞入耳後,迷濛的灰色眼眸眨也不眨地望住靳光希綻露的笑顏。
「嗯?」回過神,靳光希才發覺自己的思緒竟跌入昨夜那頓慘不忍睹的消夜,他直覺斂起笑。「沒什麼,公事而已。」
第一次看見有人能將泡麵煮得那麼慘不忍睹,孫野貓的廚藝果然有待加強。
「光希,其實我是很不安的,」知道他不願說,ANNIE也不逼他,只是咬咬唇,眉心輕蹙,模樣讓人心疼,「雖然你一再保證過,但是我還是很不安。」
心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結婚了,不管是什麼理由,應該都沒有人能夠釋懷吧!
靳光希眉峰微蹙,他當然明自ANNIE的意思。
「ANNIE,和孫野貓結婚這件事我已經和你解釋過了,這只是權宜之計,我們之間就像兄妹,平時就愛鬥鬥嘴而已……」
只是,他似乎越來越放不下那只野貓,心裡總想著她一個人在家做些什麼、吃飯了沒?尤其想到她可憐兮兮一個人窩在客廳裡的樣子,他的心竟會微微的泛疼……
眼眸映的是他滿懷心事的俊顏,ANNH輕吸一口氣:心上始終不踏實。「我知道,但是……」
但是他和別人結婚是事實呀!朝夕相處的兩個人難保不會有事情發生,更何況既然當初靳家父母急著要他結婚,為什麼新娘不是她?
他們交往也已經半年了。
「但是什麼?」靳光希微笑,輕覆上她的手。
「孫妤喬長得很漂亮吧!」ANNIE換個話題,有些話如果說出來就不夠聰明。「年輕又漂亮。」
「她的確不錯,」靳光希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驕傲,「不過脾氣又壞又倔強,一點都不可愛。」
「光希,你和孫妤喬從小玩到大,你怎麼沒有喜歡上她呢?」眨眨美眸,ANNIE試探地問。
靳光希噗哧一笑,彷彿這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她當妹妹還可以,當情人就太辛苦了,你和她不熟,不知道她私底下淘氣到什麼地步,她小時候愛哭愛跟路的模樣至今我還記憶猶新。」
「那是小時候,現在你們都已成年,當然感覺會不一樣。」
「ANNIE,你能想像你會愛上曾幫自己包過尿布的男人嗎?換作是我不能,」靳光希輕聲安撫,「要說孫野貓是我看著長大的也不為過,她連第一次生理期的生理用品還是我買的,這樣的關係你能明白嗎?」
ANNIE深深凝睇他,不知該如何讓他明白自己真正的感受。
就是因為他們的關係太親密了,親密到何時會跨越友情那條界線都不一定,或許今天……或許明天……
所以她才會不安啊!
「別胡思亂想了,先吃東西吧!」靳光希輕捏她的手,漂亮的眼瞳望住她的,「吃完我帶你去散散心,你最近變得不快樂了,我不希望看見你不快樂的樣子。」
「嗯。」ANNIE點點頭,濃密的長睫掩住複雜的心思。
如果他不希望看見她不快樂的樣子,為什麼當初不給她承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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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妤喬端著剛泡好的熱巧克力,小心翼翼的輕輕吹著氣,在落地窗旁的沙發坐了下來,
說實話,她一直覺得這個位置是特地為她而設計的,緹花布沙發又軟又舒服,最適合她這種看書時坐沒坐姿的懶骨頭,從落地窗看出去,還能瞧見一輪新月如勾。
「……牛奶味。」匆地,坐在另一頭,戴著細邊眼鏡專注於筆記型電腦上的靳光希匆地開了口。
「啥?」孫妤喬怔了三秒,完全不懂他在說什麼,她泡的明明是香甜的熱巧克力啊!
更何況她不愛喝鮮奶,她有乳糖不適症,一喝鮮奶胃就不舒服。
「我說你身上有股牛奶味,從小到大都不曾變過。」靳光希頭也沒抬地解釋。
「你說這個啊!」孫妤喬嗅了嗅自己,「是沐浴乳的味道,美白又潤膚喔!」
「我記得你小時候也是這個味道,一身牛奶味還愛跟在我屁股後面跑。」他取笑她。
「靳色狼,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嗎?」將雪足縮進睡衣裙擺裡,孫妤喬好奇的問。當時的她年紀還小,她幾乎不記得所有的事。
「嗯。」
「我們小時候是什麼樣子呢?」
在鍵盤上快速敲打的手一頓,靳光希眼前浮現一張愛哭的小臉蛋,忽然想起她小時候一定要他娶她的童言童語,心裡有種軟軟的感覺在浮動。
究竟是緣分還是巧合?如今他還真的娶她了,不過這件事她應該也忘了吧!
「你從小就愛哭,脾氣壞又任性。」靳光希薄唇微微一笑,想起他要出國唸書時,她死拉著他不讓他走的畫面。
猶記得那一天,她把他的心都哭軟了,害他就算到國外唸書,還念念不忘有個愛哭鬼在等著他回家。而今,雖然事隔多年,每每想起那段記憶還是覺得溫馨。
「你居然這樣形容我,」孫妤喬不服氣地噘唇,「我真的脾氣很壞嗎?」
「壞還好,很愛哭倒是真的。」
「愛哭又不是我的錯,肯定是你把我惹哭的,你就是特別愛惹我!」孫妤喬嘀咕,輕輕啜口熱巧克力。
靳光希沒吭聲,唇邊僅是含著耐人尋味的笑。
「不說話就是承認羅!」
「這麼晚了你還不去睡嗎?」靳光希不答反問。
「不了!我喜歡坐在這裡看月亮。」窩在沙發裡換個更舒服的坐姿,孫妤喬笑咪咪地回答。
「那你就慢慢看吧!」靳光希古怪地瞥她一眼,不懂她何時這麼有閒情雅致。
見他在忙,她也不再找他閒磕牙,捧著熱呼呼的巧克力,打量的眸光落在專注於公事的靳光希身上。
其實她已經有點睏,卻捨不得離開這樣的氣氛,原來兩人這樣靜靜的相處感覺會這麼好,從前為什麼都沒發覺?
她認識靳色狼多久了?應該她多大就認識多久吧!明明自以為熟到不行的人,原來還是有那麼多不知道的地方。
像他現在戴上眼鏡顯得斯文有氣質,和平常愛跟她鬥嘴的靳光希判若兩人,很有成熟男人的沉穩氣息,修長的大手在鍵盤上飛快的跳動,感覺起來就像彈琴般好看,還有好多好多……她從來不曾看過的靳色狼……
靳光希眼明手快地接住從她手中滑落的馬克杯,漂亮的黑眸落在睡得像只小貓般幸福的孫妤喬身上。
「都多大的人了,還睡得這麼沒警覺性。」靳光希將馬克杯輕輕放在桌上,輕手輕腳地打橫抱起她,準備將她抱回房。
一接觸到溫暖的體溫,睡得迷迷糊糊的孫妤喬很自然地更窩進他寬闊的胸膛,粉唇還揚起一抹笑。
朦朧中,她好像聽見讓人很有安全感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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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旭陽的合作案總算正式告一段落,這段期間諸位辛苦了。」站在會議長桌前,靳光希薄唇勾笑,俊逸的眼眉散發著成熟男人的自信。「下星期晚上的慶功晚宴希望各位能撥冗參加,畢竟這是慶祝你們的成功。」
「我們會的,謝謝總經理。」三名為旭陽的合作案不眠不休工作三個月的高階主管鬆了口氣,終於擺脫噩夢。
「辛苦你們了。」
「哪裡,這是我們該做的。」
「如果沒有其他事,你們先去忙吧!」靳光希笑著收拾桌上的文件。
三名高階主管魚貫走出會議室,緊接著進來的是笑容滿面的畢璋祺。
「早安啊!新郎倌。」
靳光希冷冷瞪他一眼。「大清早的,你在發什麼瘋?」
「新婚未破月,不是新郎倌是什麼?」畢璋祺還是笑容滿面,對他的警告不以為忤。
「低調你懂不懂?就說是低調你還大肆宣揚。」
「為什麼要低調?你該不會還想對外宣稱自己未婚吧?」
聞言,靳光希忍不住又冷冷瞅了畢璋祺一眼。這男人應該是太閒,才會特地來找他抬槓。
「你明明知道我為什麼和孫野貓結婚,那只是權宜之計,沒必要弄得人盡皆知。」所以公司內部連文也沒發,知道他已婚的人應該不超過五個。
「不過結都結了,也已經成為事實,」畢璋祺推推眼鏡,「沒必要特地保密吧!」
「我會想保密當然有我的理由,」靳光希確定門是緊閉的才繼續說:「璋祺,我一直覺得我媽的病有點奇怪。」
「奇怪?」畢璋祺皺皺眉。
「嗯,奇怪,」靳光希黑眸微瞇,「我一直認為我家母親大人的氣色好得過頭,一點都不像癌症末期的病人。」
「哦?」他已經很久沒去拜訪靳夫人,到底她的氣色多好他是不清楚。「你該不會認為靳夫人裝病逼婚吧?」
「我的確這樣懷疑過。」
「為什麼不再去醫院檢查一次?這樣大家也比較安心。」
「我也曾這樣想過,但是幫我媽做檢查的醫師是我的好友,我相當信賴她的診斷,更何況-」靳光希話聲微頓,「如果結果相同呢?這樣豈不是讓我媽再受一次打擊?我媽此刻最重要的就是保持心情的平靜。」
明白他的難處,畢璋祺點點頭。
「總而言之,我和孫野貓已經達成協定,」靳光希挑眉,「一年有效婚姻契約。」
「什麼意思?」一年有效婚姻契約,光聽就知道有問題。
「就是我話裡的意思,一年後我們的婚約就會失效,到時再訴請離婚。」靳光希眸光微黯,「到時我媽應該也已經……」
「你就這麼篤定一年後就離得了婚?」畢璋祺不以為然。
「為什麼不行?」
「你和孫妤喬朝夕相處,難道你就不怕假戲真做?她是個頗令男人喜歡的女人。」
「你認識她也有相當的時間,那你動心了嗎?」靳光希反問。
「和她朝夕相處的人不是我,」畢璋祺聳聳肩,「這應該問你自己。」
又是這個問題!
靳光希薄唇揚起燦爛的笑。「別人我不敢確定,但是她是孫野貓耶!我是絕對不會愛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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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轎車在靳家大宅門口停下,靳光希將車子熄火,俊眸看向身旁有些緊張的小女人。
「如何?做好心理準備沒有?」他笑問。
「嗯?」孫妤喬回頭,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做好當一對新婚恩愛小夫妻的心理準備啊!」靳光希解釋,「我們不是說好私底下過各自的生活,但在父母面前總要做做戲吧!」
「嗯,我知道,」她輕吸一口氣,美眸不安地瞅他。「靳色狼,你不會做出什麼奇怪的動作吧?」
「噗!」靳光希下禁失笑,賞她愛胡思亂想的小腦袋一記爆栗。「那麼多人在場,我能對你做什麼?還是-其實你一直在期待我對你做什麼?」
「少臭美!」孫妤喬沒好氣地瞪他一眼,逕自開門下車。
「喬喬,你過得還好嗎?光希有沒有欺負你?」知道他們今天要回來,靳母早就在客廳裡等候,一見到孫妤喬,立刻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隨之進屋的靳光希雙手環胸,含笑看著這一幕。
「光希他哪敢欺負我呀?」孫妤喬緊緊握住靳母的手,關心之情溢於言表。「倒是靳媽媽身體有沒有好一點?你的健康最重要。」
「到現在還叫我靳媽媽啊?應該要改口了。」靳母笑著糾正。
改口啊?那豈不是要叫……
孫妤喬直覺看了身後的男人一眼,只見後者笑著對她聳聳肩。「……媽。」她輕輕喊了聲,瞬間整張臉都紅了。
「這樣才對,」靳母眉開眼笑,連忙拉著孫妤喬進屋,轉頭朝廚房裡交代。「張嬸,可以準備開飯了。」
「好。」在廚房裡忙得不可開交的張嬸應聲。
「光希、喬喬,歡迎你們回來。」靳父笑著從樓上走下來。
「爸。」孫妤喬害羞地打招呼,緊張到不行。
來靳家這麼多次,這次最尷尬,敦她坐立難安。
「要開飯了,我們走吧!」彷彿看出她的不安,靳光希從身後牽住她的手,泰然自若的領著她走入飯廳。
孫妤喬瞪著他握住自己的手,似貓的美眸睜得大大的。
「噓!」靳光希對她眨眨眼,食指放在唇上要她噤聲。「幸福小夫妻。」他笑著用唇語提醒。
「哦!」孫妤喬慢半拍地點點頭,眸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
靳光希的掌心熱熱的,摸起來有薄薄的繭很舒服,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明明再單純不過的牽手,卻像有道電流竄進她的四肢百骸。
短短幾天內,她的神經第三度接錯線。
「喬喬,別客氣,就跟從前一樣把這裡當自己家就好了,」靳母笑吟吟地說,一臉感歎地看著面前登對的小倆口,滿足地將手捧在胸前。「我從很久以前就希望喬喬能成為我們靳家的媳婦,如今達成心願,我就算死也瞑目了。」
「靳……媽,你千萬別這麼說,」聞言,孫妤喬眼眶先紅了半圈,「你不會有事的。」
「是啊!媽,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靳光希微抿薄唇,心緊緊揪起。
「好好,我不說,大家快開動吧!」不願餐桌上沾染悲傷的氣氛,靳母開心的招呼。
「喬喬,你最愛吃的雞腿。」靳光希體貼的為她布菜,表現得就像個疼老婆的好丈夫。
孫妤喬忍不住多看了眼他平靜如常的表情,心中不禁犯起嘀咕。
演得真像,自然得跟真的一樣,簡直可以報名角逐奧斯卡最佳男主角了,要不是她是當事人,也會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明明私底下就是愛捉弄她的壞人。
「對了,光希,你們什麼時候打算生寶寶啊?」匆地,靳父問道。
「噗!咳咳……」孫妤喬剛吞下的雞肉差點噴出來,她拍著胸口不住嗆咳。
她剛剛是不是出現幻聽?她好像聽見「寶寶」兩個字。
「寶寶啊?這就要看喬喬的意思了,」靳光希故作很溫柔地問:「親愛的,我們什麼時候生寶寶啊?」
「咳咳。」嗆得臉都紅了的孫妤喬惡狠狠的瞪他一眼。
她發現靳光希真的很找死!
「我看喬喬還在唸書,至少等她畢業吧!」輕輕拍撫她的背,靳光希強忍住笑。「不急於現在。」
「也對,一切等喬喬畢業再說吧!」靳父點點頭。
「你-」好不容易喘過氣,孫妤喬又氣又惱地瞪著他。
「別忘了我們現在是恩愛小夫妻,你可不能凶我喔!」靳光希附在她耳邊低語。
睜圓美眸,孫妤喬氣得粉頰鼓鼓,瞧上去粉嫩粉嫩的,十分嬌俏可愛,與她貼得極近的靳光希將她充滿生氣的嬌顏全看在眼底,匆地,他心一動,一時情難自禁地輕輕刷過她的唇。
有種甜甜的香氣在他的唇間漫開。
「靳色狼你-」孫妤喬著實嚇了一大跳,差點連筷子都掉了,她震驚地瞪住他,美眸睜得好圓。
「我……」靳光希自己也受到驚嚇,不懂自己方才為什麼做出那樣的舉動?他愣了一秒,旋即恢復平靜的臉色。
「做戲、做戲,」他不自然地清清喉嚨,壓低音量解釋+這是第一次,他竟會避開孫野貓的目光。「別忘了我們是幸福小夫妻。」
「是這樣嗎?」孫妤喬不是很相信他的話,她捂上被偷香的唇,唇上彷彿還熱熱的。
如果只是做做戲,有必須演得這麼逼真嗎?更何況靳伯父和靳媽媽都沒在看他們耶!
這樣沒預警的偷吻她,把她的呼吸都吻亂了。
「咳咳,當然是,」靳光希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狼狽過,他故作輕鬆的反問:「不然我有可能吻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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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為什麼會吻上孫野貓?
靳光希想了一天一夜還是想不透。只記得她漂亮的大眼睛在他眼前眨呀眨的,他一時情難自禁,就輕輕印了上去。
這是一種警訊嗎?警告他應該跟孫野貓保持一點距離,畢竟他們孤男寡女同住一個屋簷下,他又是正值壯年的大男人。
「我怎麼可能會喜歡孫野貓?」靳光希按按眉心,「她明明就像我親妹妹一樣。」
先不管到底是什麼原因,還是保持一點距離好,以免擦槍走火發生意外。
「光希,你下午一點和顧經理有約,你可別遲到了,四點還要趕回公司開會……」畢璋祺抱著一大疊公文開門進來,一進門就像個糟老頭子直碎碎叮嚀,直到好半晌都沒人回應,他這才發現靳光希根本沒在聽他說話。「光希?」
「嗯?」猛然回過神,靳光希看向面色古怪的畢璋祺。
「光希,你剛剛是在發呆嗎?」畢璋祺雙手環胸,「我記得你從來不發呆的。」
「我不是發呆,我是在沉思。」靳光希瞪他一眼。
他像是無聊在發呆的人嗎?
「那我方才說的那些話你都聽進去沒有?」
「誰知道你說了什麼話?」
「明明就在發呆,」畢璋祺嘀嘀咕咕,「我在提醒你下午一點和顧經理有約,你可別遲到了。」
「這件事我記得,」靳光希皺眉。看見畢璋祺害他不小心又想起他上回說過的話。「璋祺,你覺得我的自制力如何?」
「還可以。」他很客觀的回答。
「那你覺得像我這樣的男人……」靳光希頓了下,小心斟酌言詞。「有可能假戲真做嗎?」
「怎麼?你和孫妤喬擦出什麼火花嗎?」畢璋祺露出興味的笑。
「並沒有,」靳光希黑眸微瞇,又冷冷瞪他一眼。「我只是覺得是不是避開比較好。」
「既然沒什麼,為什麼要避開?」畢璋祺存心抬槓。「你們肯定有什麼!」
靳光希恨得牙癢癢的。這傢伙!伶牙俐齒到讓人想拔光他的牙,到底他為什麼會和這種人變成朋友?
交友不慎、交友不慎!
「就是沒什麼才要避開,等到真有什麼了,還能避開嗎?」靳光希咬牙回答。
「難道順其自然不好嗎?」畢璋祺不以為然。
「當然不好!」
「你們都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哪裡不好?何必刻意去避開什麼?」畢璋祺雙手環胸閒涼地問。
「沒必要節外生枝,或許……」他倆原本的關係已很好,沒必要更進一步去破壞它。
「沒什麼好或許!假戲真做也不錯。」畢璋祺聳聳肩,他是樂觀其成。
「說得倒輕鬆,有問你跟沒問你一點差別都沒有!」靳光希抿緊薄唇。「你是否有想過後果?我還沒打算定下來,在這種心態下誰和我在一起都沒好下場。」
孫野貓是他最不想傷害的人,他不想逾越這個界線。
「誰跟你在一起都沒好下場?」畢璋祺挑眉反問。
「嗯。」
「包括ANNIE?」
「嗯。」他不否認,他從來也沒要許ANNIE一個將來。
「但是妤喬不行?」見他頷首,畢璋祺揚起一抹詭譎的笑,「光希,你私心裡對妤喬特別好喔!」
「我說過了,我一直把她當妹妹來疼。」靳光希皺眉。
「可是當你心裡已經有私心的時候,感情的界線就很容易模糊,」畢璋祺挑挑眉。「事情一定會脫出你的掌握,光希,你最好要有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