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走去他面前,「找我?」
「這麼晚?」他丟了煙頭,伸手拉住她的手,卻沒有進一步動作。她注意到他略顯疲態的臉,「最近忙什麼,都沒接我電話。」
「一些生意上的事,太忙了,也沒顧得上回你。」他輕輕揉著掌心的手。
「難道為了南苑的地?」這幾天多少也聽同事們哈拉,說凌泰如何雷厲風行,硬是獨自完成了這筆生意。而一直持反對意見的凌洛安就算再不願意也無計可施。
「是。」這幾天,他都在忙南苑的事,想了各種方法,卻發現一切已成定局。他再一次輸了,這次輸的實在太難看太徹底。
跟那個人相比,他還是太嫩!
他幽幽看著她,忽然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本事?每次都輸給他?」
「你輸給他很多次嗎?」
「大約……很多次吧。」他笑得很難看。
「真的一次都沒贏過?」
「……」
「別這表情,一點都不像那個討人厭的凌洛安!」她說著說著,自己也笑了。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他比你大八歲,年齡的差距無法輕易改變,他現在贏,是靠著這麼多年的經驗累積。你還這麼年輕,只要繼續努力,當經驗超越他時,總會贏回來一次的!」就像武術,天知道當年為了贏她老爹,吃了多少苦頭!
「總會贏回來一次……」他喃喃念著她的話,眼瞳赫然有些深遠。
「對啊,總會贏的,人生不可能一直這麼輸下去。」她脫開手,用力拍拍他肩膀,「好了,別耍憂鬱了,早點回去休息吧,我也要回家了,明天請你吃飯!」
她剛剛轉身,身後人的手臂就纏了上來,扣著她的腰,將她緊緊按在懷裡。
很緊很緊。
凌洛安從未用這種力度抱過她,他的擁抱總是輕佻曖昧的,帶著誘惑,反而顯得虛浮。而這一次,彷彿在用他的全部來擁抱。
沒有那些多餘的修飾,反而令人身心鼓噪。她的心臟不受控制的跳動著,怎麼也平復不了。
「凌洛安……」
他嗯了一聲,手臂又緊了幾分,她差點踹不上氣,卻聽見他在她耳旁低低開口,「你永遠是我的,對不對?」
這麼孩子氣又庸俗的一句話……可是,戰慄的酥麻卻自他氣息游移的部位一路蔓延至全身。危瞳捂著心口,煩惱的閉上眼。
她想她是真的動心了,真真愁人啊!
緊緊擁抱中的兩人誰都沒有看見,在街口遠處的路旁,一輛煙灰色的車升起車窗,無聲滑入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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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總是大起大落,在大學裡,曾一度被各學長學弟嫌棄的彪悍女人也終於迎來了自己的春天。
危家老宅內的道場門口,十一個師兄弟擠做一堆,好奇觀望著裡面那個棕髮帥哥。
對這些習慣了吆喝著鍛煉身手的粗大男生來說,凌洛安那張臉孔未免太過精緻了些,尤其那雙桃花眼,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危老爹和凌洛安對坐已近半個小時,而第一主角危瞳現在還在睡,對此狀況一無所知。這天是週六,天很冷,但陽光很好。危老爹打開門,才發現敲門的是個陌生人。
一身看起來就很貴的衣服,一張一看就很不靠譜的臉。
他稱他為伯父,據說是來找他家曈曈的,據說還是她的男朋友,最後他提出了今天過來的目的:他想在過年之後和危瞳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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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蘇憧噴了邢豐豐一臉茶水,後者嫌惡的踹了她一腳,擦完臉慢條斯理道,「果然是有錢公子說的話,訂婚?這種事太沒意義了,難道訂了婚人就不會跑?結了婚還能離呢!」
「你不懂,這是歸屬權的象徵,宣告全城曈曈是他的女人,多浪漫啊!」
「浪漫?等哪天被劈腿了,她就是全城第一棄婦!」
「你能不能別潑冷水,是你眼光不好老遇上愛劈腿的,不代表曈曈也這樣!」
「不怎麼有錢的都花心,何況還是城內花花四少之首,有錢有勢有臉!那男人先前差不多每個月都換女人,連第一次見面都是在搞女人!浪漫?這個初遇夠浪漫了!」
蘇憧最討厭男人濫交,可今天卻和邢豐豐槓上了,很不服氣的又找理由,「花花公子又怎麼,一旦收心比誰都專一!他八成是見自己那個優雅成熟的叔叔把曈曈調去身邊,才會緊張著先訂婚!」
「她又當上大老闆的私人保鏢了?」邢豐豐對此事完全不知情,「喂,死女人!這事怎麼告訴她不告訴我!」
「誰是死女人?」危瞳吹了吹自己的拳頭。這事可不是她說的,而是蘇憧自己撞見的。
跟凌泰吃飯後沒幾天,調職通知就來了,組長大叔可能習慣了,信封一丟人就走,一句廢話都沒有。
工作內容基本和之前一樣,每週五天,每日從上午八點到晚上八點,隨行在大BOSS身旁。所不同的是,就算他在公司她也不能回保安部,要留在三十層隨時候命。
至於出差公幹,她自然要跟,逢節假日貼她三倍獎金。另外薪酬方面,再度漲了百分之二十,都快趕上組長大叔的工資了!
後來她問凌洛安這是怎麼回事,對方卻只是玩味的笑了笑,告訴她別想太多,把工作做好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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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見蘇憧那天是她新工作的第五天。
前四天只能用乏味形容,因為凌泰連辦公室的門都沒怎麼出。她坐在助理室斜對面的見客沙發上,時而翻翻雜誌,時而打手機遊戲。
第一天本以為他會出去吃飯,結果到了下午一點他都沒出去。她在一旁餓的不行,返回三十樓的陸路見狀不禁奇怪,問她怎麼不去吃飯?
危瞳指指辦公室門,對方領悟過來,笑了笑,「BOSS有時忙,中午是不出去的。」
「那他都不會餓?」
「我會幫他帶。」他提著手裡的口袋,那眼神像在看一個白癡。
危瞳默默走進電梯。
閒了四天,像是要證明她那百分之二十的薪水不是白加的,凌泰招呼她準備簡裝,跟他出差。
這次去的是S城,兩座城離的比較近,車程才兩個多小時。那天清晨,她一邊啃油條一邊走出老街,發現他的煙灰色賓利已經停在那兒了。本以為陸路也一起去,但車上只有他一個人。
很冷的冬天,車裡空調打的溫暖如春,他的大衣脫在後排,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的白色襯衣。
「開來我這裡不順路吧,我記得高速入口在你那裡附近。其實你早點告訴我時間,我去你那等好了。大冷天害你起這麼早。」大BOSS親自來接她真有點惶恐。還在做凌洛安保鏢時,回回都是她去凌宅等他。
「沒關係,我習慣早起。」男人容顏靜淡優美,沒有絲毫倦色,顯然早起是實話。
起初當他保鏢,危瞳有些不習慣。
跟凌洛安比起來,他的個人生活只能用平淡形容。如果沒有飯局,下了班基本直接回家,有時經過書店停下去買一兩本對她來說太深奧的書。有時進音響店買幾片CD。
他聽美國鄉村音樂,很多都是老歌,老到她完全沒聽說過。果然人說三年一個代溝,他們差了整整七年。已經不是代溝,而是鴻溝。
他的公寓在城東,高級區,凌氏旗下的貴價樓盤「清風望山」。整片樓盤區域佔地很廣,但真正的住宅樓只有兩棟,一棟叫清風,一棟叫望山,遙遙相對的空中高樓。
他的公寓她沒上去過,她知道是在頂層,估計是那種超級奢華的半空豪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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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在剛出高速口沒多久的路上遇上蘇憧的。
說來也巧,她幼兒園今天組織大班來S城海洋動物園一日游。然而前方道路發生車禍,造成擁堵,就這僵堵著兩人看見了對面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