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瞳最後總結,凌泰這個男人著實可怕!
他太深太睿智太從容太成熟,她在他面前,就像個傻乎乎的小女孩,完全沒有任何威懾力。就連她的拳頭,也像是衝動小青年才會依靠的不理智道具。
經過兩個小時的車程,她終於想清楚了:這樣的男人,能避就避,絕對不能正面交鋒,否則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當年那件事,反正都過去了,那就乾脆讓它永遠過去,他不提,她也不提,就此爛在肚子裡忘掉的好!
她依照他的吩咐,直接送他回了「清風望山」。
「車你開回去,明天準時來接我,這幾天你暫時當一下司機。」
「凌總,這麼豪華的車,我怕停我那裡會被人砸。」她語調涼涼。
他的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了會,輕輕淡笑,「那麼,車停這裡,你人也留這裡,如何?」
「你什麼意思!」毛躁的人到底沒忍住,又炸毛了。
「你覺得,我是什麼意思?」他解開安全帶,俯身靠近她。
迫人的男性氣息襲來,優美的薄唇近在眼前,危瞳慌了,脊背緊緊抵在椅背上,抿緊了嘴。
他淡淡一笑,手從椅背越過去,取了後排的筆記本電腦,推門下車前,朝她緩緩道,「開回去吧,明天別遲到。如果真被人砸了,我也不會讓你賠。」
看著那男人修長優雅的背影走進大樓,危瞳發洩般的將腦袋磕在方向盤上。
他、他居然用言語調戲她調戲她調戲她!
真想揍他真想揍他真想揍他……可是為什麼偏偏不敢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她超級毛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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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路中午回到公司,發現保鏢兼司機危瞳,臉很臭。
雖然不知道她和BOSS之間發生了什麼,但她昨天對他不禮貌是事實,他擱下文件,端著助理態度剛教訓了兩句,原本窩在沙發上裝死的女人赫然豎了起來。
她在小茶几上取了罐王老吉,揭開,一口氣喝光,隨後捏著那只空罐舉到他面前。
她單手一用力,那只堅硬的罐子在吱吱嘎嘎的噪音中逐漸萎縮,這一刻,陸路只感覺自己的心肝也如同這只罐子一般萎縮萎縮……
不是鋁制的可樂罐,是鐵質的王老吉罐啊!
這女人實在太可怕了!
可怕的女人示威完畢,又抱著手機跌回沙發裝憂鬱。
打還是不打?打還是不打?她長長歎息。她不是會耍心機的那種人,凌洛安又是個高手,自己心裡有事,肯定會被他看出來。
到時他問她,她不保證自己能若無其事的保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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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抱著手機一直到了下班,她照舊跟著凌泰下班,電梯停在二十八樓,凌洛安走了進來。
「嗨~!」他今天穿了件緊窄的煙灰格子短大衣,褲腳筆挺,更顯得他身體挺拔,腿長腰瘦,帥氣逼人。
隨著他進入,狹窄的電梯裡立刻漫開一股矜貴誘惑的香水味。
他朝凌泰打完招呼,那雙桃花眼比平常任何時候都含情脈脈的落在危瞳身上,「危危,我可是等了你一天電話,你看你,昨天回來也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
「啊……」她發了個無辜的單音。
他低低笑著,邊說邊勾住她肩膀,撫著她漂亮的長髮,在手指間纏繞玩耍,「靜優說想請你吃飯,賞不賞臉?」
「靜優?不是吧……」不安的思緒暫時被這個名字打斷。若她沒記錯,訂婚那晚見到的凌洛安這位妹妹似乎並不怎麼喜歡她。現在主動請她吃飯,難道是鴻門宴?
一個濕熱的觸感落在她額角,細微的親吻聲,在電梯裡顯得格外惹耳。她捂著額角瞪他一眼,真是越來越過分了,在他叔叔面前還敢這麼放肆!
她本想退開些,但肩膀上的手頓時緊了,將她按在懷裡的力度強到出乎她意料。
「凌總,你也聽見了,今晚難得我妹妹開口,是不是給個面子早點放我女朋友下班呢?」凌洛安的目光移向電梯裡的另一個人。
原本側身對著他們的男人轉過頭來,他比凌洛安還高一些,就這樣隨隨便便站在那裡,就能讓人感覺無形壓力。他的視線從按在她肩膀的手掃向她的臉。
一個簡單注視,卻令危瞳無端端有些慌。果然凌泰說的沒錯,事情說出來並沒有好處,這種尷尬不是誰都能承受的,大小通吃這種事真不適合她……
天知道他每次這樣看她,她腦海就會自動浮現他們在床上翻滾的畫面,想像力豐富真不是件好事!
她想死……
「這不是你第一次影響我保鏢的工作。」凌泰容顏靜冷,「你知道我向來不喜歡公私不分。」
「都下班了還這麼一本正經。你也可以一起去啊,反正靜優也好久沒見你這個叔叔了。」
「靜優?」他似笑非笑的瞇起眼,「我見她的次數似乎真的不多。」
「別麻煩了,凌總的傷還沒有好。這樣吧,我先送他回家,之後再過來,反正來回一趟而已,不會耽誤多少時間。」要真讓這兩個男人一整個晚上都待一起,她會更累……
話說,她只感覺肩膀上的手指收的更緊了,彷彿要深深的陷進去。俊美至極的臉孔帶著惑人的笑,不知怎麼,她總覺得這種笑容並未到達眼底。
片刻,他的手赫然鬆了。看著她的瞳色似乎有些涼,「危危,你可真是個好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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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凌洛安所說的會所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正值下班,路上比她想像中的更堵。
開著凌泰的賓利,她又不敢亂超車,只能一路龜爬,凌洛安倒也沒打電話催她。
會所包廂裡,晚餐尚未開始,一側的沙發上,黑髮黑眸的柔美女孩乖巧的靠在凌洛安身邊,就像一隻聽話的寵物狗。隨著凌洛安說話,不時笑幾下,或者嬌嗔著捶打他。
聽見她進門的聲音,凌靜優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看了過來,幾秒鐘的凝視,隨後柔柔一笑。
那時危瞳正脫下厚實的羽絨服,裡面穿著很貼身的單薄衛衣,她長年練武,身體素質好,冬天基本就是裡一件外一件。
小小的衛衣將她圓潤的胸線和渾圓的纖腰勾勒的分外動人,她取下盤發的發圈,柔軟的茶色卷髮輕盈披下。
她一邊走向沙發,一邊笑著說抱歉,明婉的水晶燈光映著她熠熠生輝的臉孔,凌洛安的目光赫然就被吸引過去,彷彿被什麼東西黏著住了,轉移不開。
她不是那種第一眼就讓人感覺驚艷的女人,起初會覺得太凶悍,完全不像女人。瞭解之後卻發現可愛而且單純,與他身邊那些心思慎密矜持的女人完全不同。
還有她的笑容,古人曾說笑談間灰飛煙滅,他覺得就應該是這種感覺。她根本無需開口,只要靜靜看著誰那麼彎眉一笑,恐怕這世界上沒有幾個正常的男人能拒絕的了。
一夜情……心頭又浮上這幾個字,胸臆間湧起的不快超出他的想像。
這個女人的唇發身體,曾被那個人撫摸過親吻過;連他都沒碰觸過的私/密,被那個人身體的一部分貫/穿過。那一刻,她在他身下是怎麼樣的呻/吟,表情是歡/愉還是痛苦?
想起今天在電梯裡那兩人站在一起的畫面,怒意再度在他身體裡翻滾,或許他不該繼續在這個局裡和她糾纏下去!
她,還有那個人,隨便他們幹什麼他都不再理會,也許這樣才是正確的!
凌靜優的笑容在發覺到凌洛安的情緒變化時慢慢淡下,她輕輕推了推他,一個「哥」字還沒叫出口,他就赫然站了起來。
危瞳看著幾步跨到自己面前的人,堪堪收住腳步,這才避免相撞。
然而下一刻,她整個人就被他擁進了懷裡。手臂的力度很緊,擁抱來的突然,她整個臉都被埋在他肩窩裡,差點被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