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影被尚冷的眼淚嚇到,尚冷也被自己的演技驚著。
她啞著嗓子,將之前在空中花園聽到的電話以及惠兒威脅她的事無限倍誇張地描述了一番。
眼淚攻勢、苦情戲、外加自編自導的台詞,尚冷在阿影心裡成功塑造出一個「喜歡老闆卻被當成遊戲,還遭老闆學妹痛罵的淒楚形象」。
「有的時候,我真想什麼都不管,就這樣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讓一切都消散而去……」她越扯越不靠譜,自己都快被自己噁心死了,偏偏卻有人相信了,還拍著她肩膀安慰她。
「離開……這也未嘗不是個辦法!」面前人突然來了這樣一句。
「嚇?」某人茫然抬頭。
「或許你可以試試。你大約不知道,但我覺得Augus是很在乎你的,現在會這樣可能是因為惠兒的出現。你與其傷心難過,不如給自己一個機會,離開酒店一段時間。如果他真的在乎你,他就會擔心著急!如果反過來,他不在乎你,不聞不問,那你和他分開也不會不捨得!」
某女抽搐:「不用了吧,離開?我能去哪兒?」她之前那句私奔只是在玩笑,真要離開,她哪有那個美國時間!而且還「勞民傷財」。
她今天找阿影「哭訴」,是為了將來當美人衝她發飆時,好有個和他親近的人會站在她這邊,替她說話。畢竟阿影為人忠誠,他說的話,Augus會聽。
「你可以去度假!反正你在公關部也沒什麼重要的工作,VIVS酒店在各地都有分部,你可以去住一陣!」阿影看著她含淚迷茫的模樣,心下不忍,霍地頭腦一熱,下了個連他自己也意外的決定!
「這樣吧,我和你一起去!」
「嚇?!」
「你放心,只是離開幾天。我會聯絡其他地方的酒店,所以旅費方面你不用擔心。」
尚冷的腦細胞開始高速運轉。
不用她付錢的免費度假?
還有個高頭大馬的免費保鏢?反正Augus那筆賬她也還沒算,拐走他屬下數天讓他抓狂也好。
考慮完畢,某人立刻點頭允諾。只不過以目前的狀況,走也得趁早,說不定惠兒這時候正在告狀呢。
見她同意,阿影本想回酒店整理一下物件。結果在尚冷軟磨硬泡下,兩人一起回了小區。他們各自收拾東西,於一小時後登上了駛往其他城市的動車。
火車啟動之前,阿影想打電話給Augus,對方大約在忙,手機無人接,他便留言自己臨時有事要請假幾天。
這時的阿影並不知道,在他們離開的兩天後,他好心幫助尚冷的善舉,被曲解為居心不良拐帶老闆女人私奔跑路。
這時的尚冷也不知道,她臨時的這個決定,讓米米將她的照片貼在門後整整飛了三天飛鏢。邊飛還邊罵:「KAO!你泡我的男人!不講義氣,鄙視你!」
這時的兩人也壓根兒不知道,這一離開會令某人勃然大怒,在各座城市進行地毯式搜查,並懸賞五十萬要求尋人!
總之,在他們離開之後,整個酒店天下大亂兼風中凌亂!-_-|||
當然,此刻的兩人什麼都不知道。
阿影展開地圖,尚冷翻看旅遊雜誌,火車在音樂聲中,歡快地啟動。
X城,位於沿海地帶,距離S城甚遠,坐火車到達另一座城市後,他們辦了簽證轉坐飛機才來到這裡。起初阿影沒準備走這麼遠,不過「憂鬱」的尚冷說,她想看看海,於日落時散步,於日出時靜坐,聽聽潮汐理清思緒……
阿影聽到心軟,自然也同意了。
其實尚冷還有一句沒說,最重要的是,X城的海鮮很好吃,遊樂園很好玩,明星也很多……
入住的酒店靠海,屬於VIVS集團。為展現當地特色,酒店的建築和S城迥然不同,大多以大片的隔熱玻璃和明淨鏡面為牆和間隔。
她所在的房間不用開窗就能望見海,白色系的房間,空間極大,床鋪以榻榻米的形式擺放,光是看著就讓人心情舒暢。
只是他們光明正大入住VIVS旗下的酒店,Augus應該會知道。
她的疑惑,阿影很快就為其解開。
據說這家酒店的管理高層,和美人CEO之間有點不對盤。簡單來說,就是關係不好。他們的入住資料,對方會幫其保密。
「這家酒店的高層,是個女人吧。」尚冷訕笑。
「你怎麼知道?」
「而且是個不大精明能幹的美女!」
「難道你認識?」
她低低一笑不再說話。這種顯而易見的事,隨便想想就能猜到。估計又是個求愛不成惱羞成怒的女人。
「那你先休息一下,等到了晚上,帶你吃這邊的特色海鮮!」阿影保鏢無比體貼。
而與此同時的S城。
Augus從醫院離開後,眉頭一直緊鎖,尤其當他打不通某人手機時,眉宇間的沉冷更深。
接著,他從留言裡聽到阿影說要請假幾天。
倉促請假的事他從未做過,雖然有些疑惑,但並未將兩件事聯繫起來。
當意識到兩件事的關聯後,他就再沒有打通過阿影手機。
他並不知道,早在火車駛動之時,細心的尚冷已經將同伴的手機設置為來電轉接,而轉接的對象自然是她自己。
剛開始的衝動過去後,阿影心裡多少有點忐忑。雖然他自認出發點是為了老闆,但畢竟一走數天,真怕Augus一個衝動之下扣光他這個月的工資。
「Augus還沒打電話找你嗎?」第五天,他再度從尚冷那裡得到否定答案,「奇怪,他也沒打給我。」可憐的阿影同學哪裡會知道手機早被動過手腳,Augus當然打過電話給他,而且還不少,只是統統被尚冷解決掉了。
為轉移他的注意力,她將他拖去了海洋公園。
在這裡,尚冷見識到了阿影人生裡第二次情緒失控。
很不幸的,他畏高!
「極速之旅!」指著面前呈門形近二十層樓高的跳樓機,她熱切招呼阿影勇往直前,結果被臉色鐵青的某人拒絕後來死拽活拖的她被某人攔腰朝肩上一扛,硬是逃出了公園。
「喂!我還什麼都沒玩啊!」倒掛的某人被顛得雙眼冒金星。
「我們還是去海邊吧,安全第一!你不說要散步?」
散個頭!
她打從內心深處鄙視這位高大強健的保鏢!
後來,阿影大約是不好意思,作為補償帶她去了迪斯尼樂園。
美國小鎮大街、幻想世界、明日世界……這回阿影倒是玩得高興,可憐了尚冷,鬱悶了一整天。
結束遊玩填飽肚子之後,尚冷又提出要去蘭桂坊。
「你要喝酒?喝酒傷身,還是去咖啡店吧!」阿影好心勸阻,無聊了一天的某人自然不同意,阿影拗不過她,還是去了。
在酒吧才坐下沒多久,手機又開始振動了。為防止Augus來電被阿影知道,她的手機一直都設成了靜音。
想想自己已曠工五天,若再不接電話恐怕連工作都保不住。她和阿影打了個招呼,跑去洗手間接聽。
電話不是Augus的,來電者是米米。
一按下接聽鍵,那頭高分貝的叫聲就響徹整個洗手間。
「你終於接了!把阿影還來——」米米狂吼。
「你怎麼知道他和我在一起?」
「全世界都知道啦!你不見了,他也無故失蹤,還能有什麼好事!」
「我們很清白。」
「清白個屁!你都不知道,你不見後我去VIVS找你,你們公關部的那群女人傳得有多難聽,她們說——」
「嘟——」關鍵時刻,手機沒電了!
尚冷在馬桶旁黑線又糾結。
「是Augus打來的?」阿影問出來的人。
「是米米。」她這回說的倒是實話。說完一臉「落寞」地無聲地凝望著對方。
他有不好的預感——
兩個小時後,鐵了心不喝酒的阿影被灌至半醉。
酒店電梯裡,半醉的人靠著玻璃牆,尚冷揮揮扶人扶到酸軟的手臂,開始了盤問:「阿影,你有女朋友嗎?」
「沒有……」
很好,繼續!
「阿影,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孩?」
「可愛的……」
「那,你覺得米米可愛嗎?」
「米米?米米是誰?」
尚冷黑線,是不是酒灌得太多了?
「就是我朋友啊!搬家那天你見過的!長頭髮大眼睛,很時尚很可愛的那個啊!」
「不喜歡……」
「為什麼?」
「太性感了,不好!」
阿影你欠抽!
「性感有什麼不好!這裡——」她指指胸,「有總比沒有好吧!難道要像我這樣才叫好?」
「你是很好啊。」半醉的阿影不太明白尚冷為何突然有些抓狂,「如果你不好,Augus就不會喜歡你了!雖然現在看起來不太像,可是你不知道其實他一直在找你……」
尚冷聽出端倪:「一直找我?什麼意思!」
「就是一直找你……」電梯門開了,阿影的清醒程度也越來越低,她扶著他,一邊疑惑,一邊努力朝房間走。
前方,有殺氣!
她的腳步頓住了。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做工精良的男款皮鞋。
朝上,是質地優良的黑色西褲,再朝上,是千篇一律的修身黑色襯衣。
尚冷的額頭已掛滿黑線。
頭完全抬起後,美人CEO那張俊美絕倫又陰霾無比的臉躍入眼中。
那真實的不折不扣的本尊正站在房間門口!
玉顏冰冷,眉眼蕭森。
酒店的走廊裡,不知從哪裡刮來一陣風,吹得她脊背發麻。
尚冷震了震,手一鬆,肩上掛著的人慢慢滑在地上。
第六感告訴她:當沒看見,繞行即可。
但第七感卻告訴她:立刻閃人!
尚冷舉起手,像招財貓一樣揮了揮:「嘿,老闆,好巧!」上一秒她還在笑,下一秒她已轉身逃走。
立在房門前的男子打了個響指,幾個高大的保鏢從樓梯間衝了出來,從不同方向堵住去路。
尚冷有些傻眼。這陣勢,大哥,你搞大了吧!
還在茫然之際,身後沉緩的腳步聲逼近,腰身被人圈住,接著天旋地轉,她在同一天內第二次被人甩上肩膀。
他按住她不停扭動的腰,另一隻手的指間夾著一張薄卡——房門卡。
「把他處理了!」他冷冷吩咐一句,將她帶進一旁的房間。
「處理?!」被甩在床上的尚冷一驚,「你該不會想把阿影……」尚冷很明顯電影看太多想歪了。
「顧好你自己!」屈腿跪上床的男人因她顯露出的擔憂而徹底縮起瞳孔。他解開衣領,抽下領帶,無視她的掙扎,將她兩隻手腕緊緊捆住。
男子黑色的襯衣因俯下身的動作而微敞,露出性感至極的鎖骨。
尚冷朝後縮了縮:「你、你要做什麼!?你可別亂來啊!」
他瞇起眼,目光森冷。她打了個寒戰,瞬間被他翻了個身。
手因為被綁而被迫壓在胸口,呼吸一陣困難,接著她感覺到他的手壓住了她的……臀部!她聽見他解開腰間皮帶的聲音!
難道——他想?!
一記抽打聲!
她只裹著熱褲的小屁屁挨了重重一下,火燒火燎般疼!
她驚痛:「你——用皮帶打我?!」
第二下很快來了,然後是第三下、第四下……
隨著皮帶的抽dong,還有他陰寒的低沉嗓音:「胡鬧是吧!私奔是吧!去酒吧!不接電話……」
尚冷疼到茫然。莫非,他這是在和她玩SM?
只不過,這抽人的場景似乎有點熟悉……
她一動不動地趴在那裡,努力回憶這一幕。是不是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她也對誰做過這種變態的事?
見她不出聲,他狠狠丟了皮帶,又將她翻過來,撐著床榻沉沉地看著她:「我跟你說過!不要惹我生氣!」
「我沒有!」
「沒有?一聲不吭帶著我的屬下跑來這裡,這叫沒有?!」
「是他帶我來的!」她可沒說謊,事實上的確是阿影提出離開的,她不過是順水推舟。
「哦?」絕美的臉龐朝她壓低,「也就是說,這件事跟你完全無關?是阿影私自帶你來這裡,是阿影把惠兒引去大樓,也是他派人在樓頂澆了大半夜的水讓她入院!」
「既然你都知道了,幹嗎還明知故問……」她沒敢再說下去,那漸壓漸低的眸裡,濃烈的怒火幾乎要將她燃燒殆盡。
「你真是一點兒都沒變,從以前就這樣,永遠不知道顧及別人的感受!」
「也沒見你好到哪裡去啊!」她沒忍住,回了句嘴。
下場是屁股再次挨了一頓抽。力道比之前更重,疼得她慘叫連連。可是——為什麼他會說從以前?聽起來好像他已經認識她很久了!
大腦沒轉幾下,尚冷所有的注意力就被火辣辣的屁股轉移了。
該死的Augus,居然下手這麼重!痛死了!
…………
長夜漫漫,疼痛難熬。
她手被綁著,屁股又疼,基本一晚上沒睡著。天快亮時,那位一直坐在沙發上翻看報紙的冷面美人進浴室沖澡。
床上假睡的人立刻爬起,躡手躡腳地蹭到門口,打算逃跑。
落跑再度失敗,她和欲敲門的某人撞了個正著。
「阿影?」她像見到了救星,「救命!阿影……」
凌亂的頭髮,凌亂的衣衫,還有被領帶綁住的手腕……阿影呆住。莫非昨晚老闆對她——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沒有喝醉,如果不是我太相信這家酒店的主管,你……就不會被……」
「不是!你先快點兒——」
「真對不起,我沒想到Augus竟會對你……」
「別說了,先帶我——」
「你別擔心,這件事我一定讓Augus給你個交代!」
「大哥,你說這些幹嗎,先帶我閃啊!」
「閃去哪裡?」沉沉的磁性嗓音優雅而緩慢,自兩人身後傳來。浴室的門不知何時開了,美人裹了件薄薄的浴袍,髮絲濕漉,正斜靠在牆上盯著門口的他們。
當目光注意到她靠在阿影胸口時,黑色的瞳人縮了縮,伸手將她拽離。
尚冷失去平衡,跌入他懷中,臉頰貼上他胸前性感而白皙的肌膚,浴液的清香頓時湧入鼻中。她不合時宜地在心裡歎了句:好香好養眼!
「出去!」Augus冷冷瞪了眼門外的人,伸手就要關門。然而,那個素來對自己忠心耿耿的屬下居然一掌拍住門,硬是走進了房間。
「Augus,你不能這樣!」他看了眼尚冷,皺眉。
「出去。」他面無表情地重複一遍。
「我不會出去!除非你放了尚冷!」
漂亮的眉輕輕一挑:「哦,什麼意思?莫非,你這是在和我作對?」
「Augus!你知道自己你在做什麼嗎?!」
「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人是你!」按在尚冷肩上的手指狠狠收緊,痛得她齜牙,「作為下屬,你沒有一句交代擅自帶走上司的女人,我能容忍,已經是極限!」
「對,是我帶走她,都是我的錯!要責怪你責怪我就好,何必為難她!」
尚冷黑線。這對話怎麼越聽越像偶像劇,她打了個哈欠,沉默。
「出去。」淡淡的兩個字,聽來毫無壓力,但尚冷從他摁在自己肩頭的手可以得知,這人真的生氣了。
「你先放了尚冷!」
氣氛很糟糕,大家的臉色都很難看。阿影像是在老闆命令和道德標準間猶豫許久,最終選擇了後者。
他上前一步,準備直接帶人離開。
兩個男人的手在半空格擋幾下,尚冷只覺眼前一花,和上次在空中花園一樣,高大而健壯的阿影同學已被摔出門去。門在下一秒被踢上,房間再次只剩下兩人。
冷風吹過,她的脊背又開始發麻。阿影同學,乃真是太不禁打了!
「那麼想跟他走?!」他目色漸深,有不安的因子在眸底湧動。
「關你屁事!」一想到他在空中花園那個電話,她就神勇起來。
「很好,看起來你們這幾天很愉快啊!」他瞇起眼。
「當然愉快!阿影對我不知道多好,哪像有些人——」
「那說說看,究竟有多好!」他圈住懷裡的人,將她壓在牆上。
「聽我的話,對我很溫柔,從不對我凶……反正,阿影什麼都好!我本來就喜歡這一類型的男人!」她決定為阿影扳回點面子。
凝著她的眼瞳在瞬間暗淡下來。
短暫的一剎那,彷彿有沉沉痛楚自那瞳底掠過,她正要細看,他的唇已欺壓而下。
基於前幾次經驗,並不能說她完全沒料到這種結果,只是她心裡有氣,不想服軟。反正只是接吻而已,又不是第一次,就讓他吻好了。
微涼的唇碾壓著她的唇,當她感覺到些微不對勁時,人已被壓在床上。
上方的人沒有停止,深深的吻糾纏得她沒法順暢呼吸,手腕上該死的領帶還沒被解開。她感覺他的手指在移動,從短袖的下擺探入,摸索著滑到背部,解開了搭扣。
胸前一鬆,她腦中的某根弦也啪地斷裂。
男性的氣息重重地包裹住她,他放肆的動作讓她心驚。
她扭動數下,人沒推開,他身上的浴袍卻自肩頭滑下,露出光裸的肩膀,彷彿玉一般的色澤,線條優雅而強悍。
胸前一陣戰慄,他的手指在摸索,那是異樣的感覺,彷彿被迫卸下所有武裝,所有底牌統統被掀開,無處躲避。
堵著她呼吸的唇終於移開,他抬起她的下巴,從她小小的下巴開始,一路朝下親吻。尚冷好不容易緩過氣,身體卻突然感覺一涼,薄薄的T恤被他用力扯過肩膀,扣住她手臂的同時也罩住了她的臉。
眼前一片混亂,她什麼都看不見,只聽見衣料滑落的聲音,緊接著帶著溫度和力度的柔韌肌膚就纏上了她。
落在她胸口的呼吸混亂沉重,她徹底慌了。被綁的雙手用力掙扎,好不容易扯開擋臉的衣服,對方的唇再度落下,那熾熱的溫度燙著了她。她被吻得頭暈目眩,發出含混不清的抗議。
壓住她的人卻彷彿失去了理智,碾壓著廝磨著,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自此後,再也不讓她逃走!
這一刻,什麼淡定從容計謀她統統想不起來,她只覺得害怕,這一輩子從來沒這麼害怕過。即便那時家裡遭逢大變,一夕之間從雲端跌入谷底,都不曾這樣害怕過。
原來怕到極點,身體真的會發抖,眼睛酸楚艱澀,涼涼的液體就這樣流了出來。
當他終於從滿腔的怒意和情慾間拉回少許理智,才發現身下的人居然在哭。
斷斷續續的嗚咽聲,很細微,眼淚卻流得很快。
明明哭的人是她,他卻覺得自己才是最可悲的那個。無論從前還是現在,她心裡從來都沒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