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星仰臥在躺椅上,躁動的思緒無法平靜,體內有著不可思議的不安定感。
那個自稱姓「龍」的女娃兒到底是什麼來歷,潛藏在她瘦小身形下的又是何種力量,居然不必像她師父那樣擺出一大套譜就能克住他。
只不過是一個說起話來沒頭沒腦、像個白癡的小女娃罷了,為什麼要覺得煩,覺得不安,覺得慌……
一雙細長的鳳目在紗簾後窺伺,見他氣息凌亂不安定,悄悄自紗簾後步出,無聲無息地接近他。
「武星,你怎麼了?」她在他耳畔輕問。
「現在別來煩我。」他閉上眼,看也不看她。
「我不煩你,我是來侍候你的。」她放出迷人聲態,秀長的媚眼睨著他,一雙柔軟的手輕輕貼向他的胸膛。
「幹什麼?」他蹙眉瞥視著那雙在胸膛上撫弄的手。
「讓我來服侍你。」她柔軟的手貼著他摩挲,慢慢往下探索。
武星不清楚自己身體裡到底還藏著多少尚未發掘的秘密,然而在猗泥催情的撥弄之下,男性的本能正在迅速亢奮、脹大中,體內的血液急速掀起一波陌生的情慾狂潮,而這浪潮全部衝向身下的某一處。
猗泥不敢相信自己輕輕鬆鬆主點燃了他的慾火,從他敏感勃發的反應中可以看得出來,他顯然是初識情慾。
「你到底在幹什麼?」他沙啞地低喊,極力控制被她挑起的迷眩塊感。
她滿意地欣賞自己的傑作,妖嬈地掀開薄裙,跨坐在他的大腿上,緊緊貼著他身上最灼熱壯碩的部位蠕動著。「我在服侍你呀,我想你應該喜歡我這樣碰你對不對?」
這種渾身燥熱、遍體酥麻的感覺的確令人喜歡,她跨坐在他最敏感的地方不住扭動著,令他亢奮至極。
但是這種被她擺弄出來的感覺卻令武星相當反感,他嫌惡地皺眉,低聲喝叱:「滾下去,我可沒有允許你用這種方式服侍我。」
「武星,我知道你需要發洩……」她傾身貼著他的胸,不想信他有懸崖勒馬的本事。「我不過是想讓你舒服而已,相信我——」她不再讓他有拒絕的機會,調整了位置,深深坐進他剽悍飢渴的亢奮中,她悶聲喘息著,逐漸加快綠動,陶醉在迅速蔓延的塊感裡。
放浪的欲焰波濤將他推向了不知名的巔峰,在原始慾念的驅使下,他下意識地挺起腰際,失控地在她身體裡激烈馳騁,狂烈的高xdx潮慾火焚至極限,他低聲咆哮,完全釋放出灼熱的精華。
猗泥挑眉邪笑,全力吸收著有助她修練所需要的精氣,就這一瞬間,她覺得遍體舒暢,彷彿憑添了十年道行。
「滾下去,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企圖。」他的情緒異常惡劣,明知道猗泥利用自己助她修練,卻還是敗在情慾的逼催之下無法自控。
「武星,男人在這方面嘗到了甜頭以後,就很難戒得掉了。」她在他耳畔噓氣,格格輕笑著。「我說過了,我願意服侍你,不只因為你的元神有助於我的修練,也因為我非常喜歡你,武星,助我修練耗不了你的元氣,可是你卻能享受銷魂的情慾滋味,半點也不吃虧的呀。」
他的臉上沒有怒容,也沒有絲毫情緒,冷然地瞪視著她。
「以後除非我真的需要你服侍,否則不准再碰我,滾開。」他討厭慾望這種無法自控的情緒,也非常不喜歡受制於她的感覺,甚至討厭她蓄意挑逗的舉止行徑。
猗泥怔呆了好一會兒,這才依依不捨地跨下他的大腿,不管是人是妖,都逃不過她狐媚的誘惑,她就不相信武星不好女色。
「我是真心想伺候你,犯不著發這麼大火呀。」她撒嬌地搖著他的手,繼續施展她傲人的色相。
「你為了修練成人,不惜任何代價來『伺候』我,真是不知羞恥。」他嫌惡地冷斥。
她絕艷的臉蛋微微一僵,旋即邪氣地笑了笑。「我不像你擁有天生的神力,五百年的修練中,若不是懂得如何保命,早已不知死上多少回了,更何況伺候你並不是不知羞恥,而是因為我喜歡你,我想佔有你,武星……」
「別說那些無聊的廢話。」他絲毫不為所動,厭惡地推開她往外走。
「你去哪裡?」
「散心,不准你跟過來。」
她被武星眼中懾人的冷光嚇得卻步,不敢跟上去,怕他一怒之下真的會把她轟出水府。
武星從洛浦江面竄騰而出,凌雲直上,落在鞏額山巔,將身立在厚厚的冰雪原上。
他運勁重喝——「山神老頭兒,快出來見我!」
山神老頭兒沒出現,反倒是驚動了滿山怪獸,陸陸續續有些狼、狡兔、狐狸、獾、獐、麂、野豕等等山中妖怪從雪地裡冒出頭來,全都恭恭敬敬地來頂禮參拜。
「龍神,小妖等來見。」
武星蹙眉。「我要見的不是你們。」
「龍神,山神如今不在鞏額山中,所以來不得。」毛色灰黑的狡兔稟道。
「鞏額山的山神不守著鞏額山,跑到哪裡去了?」他問。
「天未亮前,我看見山神往上界去了。」白尾狐狸說。
「上界?」
「恐怕是為了參龍神而去的。」白尾狐狸又接著說。
「參我?」他疑惑。
「龍神霸佔了洛浦龍君的水府,我們這些小妖都知情,山神不可能不知。」狡兔繼續回稟。「龍神自己要多加留心,說不定近日內上界就會差天兵來收降你。」
「收降我?」他冷哼。「正好,我的怨氣還沒發夠,誰要來收降我,就殺他個天崩地裂也無妨。」
「龍神可曾聽聞過『獅駝魔王』的名號?」滿身硬毛的野豕低聲問。
「沒有。」武星俊美百驃悍的臉不屑地淺笑著。
野豕緩緩說道:「鞏額山峰頂有個獅駝洞,洞裡有個獅駝魔王,統治著這座山裡的群眾,聽說魔王的愛妾私自出走跟了龍神您,獅駝魔王震怒不已,揚言要殺龍神洩恨,另一方面也想乘機鞏固他在鞏額山稱王的地位。」
武星懶懶地訕笑著,原來不只有他滿腔怨恨想殺人,天界、妖界也有那麼多人想殺他,他彷彿是為了殺戮而生的,不管走到哪裡都沾染著血腥的氣息。
「猗泥是獅駝魔王的愛妾,這倒是有趣了。」他悠然低吟,無心地審視著右手尖銳森寒的利爪。「我不只是要接收他的愛妾,連這座鞏額山我都打算一併接收,替我傳話給獅駝魔王,有本事的話儘管來搶。」他橫掃一眼雪地上的群妖們,漾起一抹陰邪的淺笑。「從現在開始,你們認清楚我就是你們的王,這座鞏額山不再是獅駝魔王的了。」
半空突然捲起一陣狂風,夾著雪片滾滾襲來,狂風過處,只見半空中來了一個醜陋猙獰的妖怪,聲似雷劈般地大吼——
「你是哪條龍的私生子?竟敢在此出言無狀,壞我名聲!」
一群小妖悚然而懼,紛紛躲的躲,藏的藏,生怕遭受池魚之殃。
武星擰眉望去,見那妖怪手持三股鋼叉,一張塗金似的臉,發須紅似火焰,一雙鍍金怪眼大似銅鈴,正怒氣沖沖地瞪著他。
「獅駝魔王,你沒聽說過強者為王嗎?」武星扯唇淡笑。「我比你強,你就該俯首聽命於我,廢話多說無益。」
獅駝魔王一聽怒不可遏。
「龍和人產下來的私生子還敢如此大言不慚,看我怎麼毀掉你那張娘兒們似的面皮。」想必猗泥就是被他那張白淨俊魅的臉皮勾引了去,他越思越惱,怒火中燒,受不了這種屈辱,不容分說地捻轉鋼叉,便朝武星當胸刺去。
武星翩然側身,輕巧地避過那一刺。
「獅駝魔王,你在刺哪裡啊,看準一點。」武星譏笑著。
「臭小子!」獅駝魔王怒吼,回身又兇猛地刺去,卻依然被武星懶懶地撥開。
武星嘴角那抹胸有成竹的蔑笑令他毛骨悚然,他急恨兩步,望著雪原張開血盤大口,呼的一口氣,狠狠吹將出去,一陣凌厲的狂風立即從空中刮起,捲起雪原上的積雪,形成了兇惡的漩渦,風漩吹得林折樹倒,整個山巔都在不住顫動,躲在林間看戲的小妖全被惡風刮到了半空中團團亂轉。
武星穩穩立在強烈的風漩當中,烏黑的髮絲在夾雪的狂風中飛舞著。
「果然還有點小能耐。」他淡淡地調侃,暗地裡隱隱將力量逼向右爪。「這風吹得真煩人——」他奮力一揮,右爪發出青紫色的火,從強勁的風漩中劃開了一道口,就在獅駝魔王驚愕之際,他騰身伸出右爪,赫然扣住獅駝魔王的頭顱,一用勁,獅駝魔王的頭身就在他的爪下化成了一灘血水,沒入雪地裡。
風止了,被捲到空中的小妖一個個掉下來,群眾們看見獅駝魔王成了一灘血水的下場,懼戒慎恐懼、戰戰兢兢地向新任「妖王」叩頭朝拜。
武星勾起嘴角,微露俊美逼人的笑容。「替我傳話給山神老頭兒,叫他到水府來見見我。」
※※※
自從紫霄逼退「孽龍」那日起,所有的村民都相信紫霄有異於常人的通天本領,把紫霄當成了唯一的救命符,村民們日日在紫霄的住處往來穿梭,絡繹不絕,不只希望在危難來時能在紫霄身邊逃過一劫,也拚命想盡辦法要從紫霄口中問出靈驗至極的預卜。
無憂無慮的笑容漸漸從紫霄的臉上消失了,她覺得好煩,每天家裡都有好多陌生人來,她覺得自己不懂得待客之道,也弄不懂這些客人想要什麼,她很想師父,不知道師父丟下她一個人到哪裡去了,而她每天都要回答陌生人問的好多問題,簡直是煩透了。
「紫霄姑娘,我命中有沒有兒子?」三十多歲的少婦等了將近一個時辰才輪到她問,在她的身後還有一大排的村民在排隊哩。
「沒有。」紫霄老實地說,少婦聽了立刻放聲大哭。
她覺得好煩,為什麼女人都要問同一個問題,有沒有兒子真的那麼要緊嗎?如果師父在就好了,師父不會像她一樣把人弄哭,師父,你到底去哪裡了?真的拋下紫霄一個人走了嗎?
肝腸寸斷的少婦被身後的人催促起身,隨即換上一個衣著光鮮的中年男人,咧嘴問道:「紫霄姑娘,我的綢緞莊能不能再多開一家,若再多開一家能不能賺多一點錢?你替我看看我的財運。」
紫霄看見他的臉色發黑,知道他不久後會生場大病,師父曾經說過,她如果在人的臉上看見了血痕或是紫脹的異象,絕絕對對都不能對那個人說出來。
「我不說了,我要去找師父。」她覺得好累好累。
「你的師父已經下葬了,紫霄姑娘,我們不是已經告訴你好多回了嗎?」有村民不耐煩地說著。
「什麼下葬啊,師父一定是嫌紫霄太笨,所以一個人雲遊去了。」一定是這樣沒錯,因為師父老是說都是撿到了紫霄,所以害他不能好好修練成仙。
她低著頭,嘰嘰咕咕地自言自語。
「你的師父已經死了,死了,你懂不懂啊?」排在最後面的村民不耐地大喊。
紫霄搔了搔頭,苦惱地問:「死了的意思就是走了呀,難道不是嗎?」她知道自己很笨,可是料想自己猜得應該不錯。
「唉,她不會懂的,不過要說上陽真人的魂魄雲遊去也行,隨她怎麼想去吧。」佝僂著身子的老頭兒慨歎著。
「說也奇怪,傻呼呼的一個丫頭居然有本事嚇退孽龍,真是讓人想不到啊。」人群中的幾名婦人交頭接耳地。
紫霄突然站起身,回頭便走。
「紫霄姑娘,別走呀,我們還這麼多人等著你算卜呢……」還在排隊的村民們急忙叫喚。
「我累了,想睡了。」紫霄一臉無辜和為難,為什麼這些人不肯讓她休息睡覺,老是跟她說師父「死了」,「死了」跟「走了」有什麼差別,她還不是一樣從此都見不到師父了。
村民中有個少婦對紫霄動了惻隱之心,她揚聲說道:「大家放過紫霄姑娘吧,還想問什麼的不如明日再來,反正紫霄姑娘也跑不了,累壞了她對各位也沒什麼好處,那條孽龍不知道還會不會再來,咱們還得靠紫霄姑娘來保護,讓她休息吧。」
這番話合情合理,村民們一臉訕訕地離去了。
等村民們陸陸續續地走光,少婦便走向紫霄,摸了摸她散亂的頭髮,笑說:「瞧你的頭髮亂的,我來幫你梳梳頭。」
紫霄嘻嘻傻笑著。「這幾天沒有師父提醒我,我都忘記要梳頭了,姐姐,謝謝你。」
傻到連梳頭這種小事都記不得,將來她該怎麼獨自過日子?少婦一邊替紫霄梳頭髮,不免替她擔心起來。
「紫霄,到姐姐家裡住好不好,你需要人照顧。」少婦一方面雖然同情她的遭遇,但另一方面其實還是貪圖著紫霄不凡的本領。
紫霄認真地想了很久,搖了搖頭說:「不行,我怕師父回來會找不到我。」
「那麼……我們就留封信給你師父,如果他回來了一定會看到信,看了信就會來尋你回去,就這麼辦行嗎?」少婦想法子說服她。
「好是好……可是師父說紫霄很傻笨,做什麼事之前都要想久一點才能做決定,姐姐讓我想久一點,好不好?」她訥訥地說。
「好,姐姐就讓你想久一點。」少婦摸了摸她潤滑如玉的臉蛋,她若不這麼傻,其實還是個頂漂亮的姑娘呢,可惜了。
紫霄嫣然一笑。「那……我現在可不可以去睡了?」
「可以,你去睡吧。」
少婦看著紫霄躺上床,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沉沉睡去了,可見得她並沒有說謊,真的是累壞了。
紫霄的腦子雖然癡傻,常人該懂的人情世故她都不懂,但是性格單純可愛,照顧起來不是難事,加上她又擁有通天異能,將來一定可以帶來諸多好運。少婦在心裡將得失禍福通盤想了一遍。
離去前,她替紫霄關好了房門才走,心中暗下決定,無論如何都要說服紫霄住進她家。
※※※
夜色冰凝。
紫霄突然驚醒了過來,她恍恍然地起身步到後院,呆視著掛在天上的陰陰淡月,她努力回想驚醒她的夢境,可是怎麼想都想不起來了。
不過她倒是想起了那位姐姐邀她同住的提議,這件事立刻佔據她的心思。
她想起只要每一回她引起村落大蚤動以後,師父就會立刻帶著搬遷,而這一次她所造成的蚤亂不亞於以前的那幾次,若是師父還在,也一定會帶著她找新落腳的地方。
她很煩惱,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才對?
一陣寒風吹落了葉上的積雪,在月光中露出勻勻新綠。
「師父,紫霄該怎麼辦才好?」她這一生從未如此憂慮過,都是因為師父走了,而師父會走,全是因為那條黑色的龍。
噫,那條黑色的龍!
「紫霄,到鞏額山來、到鞏額山來……」
紫霄愕然轉過身四下張望,是誰?是誰是對她說話?
她怔怔遙望矗立在雲霧間的鞏額山,依稀記得師父走前的那幾日,似乎也每天都對著那座大山發呆。
師父是去了那裡嗎?那條龍好像也是飛往那座大山呢,師父難道是被那條龍給帶走的嗎?剛剛迷迷糊糊聽見的呼喚聲是師父嗎?
終於猜出師父可能的去處了,她突然覺得整顆心豁然開朗,禁不住開心不已,興奮地決定要去那座大山找師父,反正那座大山看起來也不遠,她要去找師父問一問,有個姐姐想接她同住,她到底該不該答應?
她總算不用再煩惱了,開開心心地開了籬笆門走出去,鞏額山在她眼中看起來近得很,她以為只比到藥鋪的距離再遠一點而已,所以什麼東西也沒帶,興高采烈地就出門找師父去了。
她獨自在昏蒙的夜色中朝鞏額山的方向行去,一路走一路玩,看見什麼新鮮有趣的景物就停下來自顧自地玩上半天再走,肚子餓了就隨手摘取路旁的野果吃,從太陽升起到日落,她才走了三十里路,到達鞏額山前的第一座小山丘。
她不知道山外還有山,也不知道師父在這麼多座山裡的哪一座裡面,轉眼,天就又要黑了,她卻什麼也不懂,逕自走入蓊蓊鬱郁、亂草拂膝的樹林裡,半點也不知害怕。
不知不覺,走到了連山路都不見的深山裡,寒意凍得她渾身不住發顫,她也不懂得該停下來找個山洞生火取暖,一逕傻傻地直往前走,努力在雜草亂石間艱苦地爬行。
突然,遠處傳來悚人的狼嗥,她呆了呆,在微弱了月光下四下望了望,隱約又聽見了貓頭鷹咕咕的叫聲,她不以為意地笑起來,繼續把注意力集中在該如何從刺人肌膚的荊棘中走出去。
好不容易爬出一個陡坡,忽然腳底一滑,她瘦小的身子連滾帶爬地翻進谷底,渾身上下被荊棘和石塊刺得傷痕纍纍,她痛得不住吸氣,勉強撐起狼狽泥濘的身體,隱隱約約聽見了水流的聲音。
她大喜,聽見水聲才發覺口渴得不得了,她跌跌撞撞地撲到河邊。
「有河,真是太好了,口渴好久了。」她汲水喝了幾口,但是河水冷得徹骨,她虛弱的身子禁不住霎時間冰冷河水的刺激,寒意直竄上腦門,眼前猛然一陣昏黑,便暈厥了過去。
紫霄身上受傷所散發出來的血腥氣引來了不少狼群,有只餓狼迫不及待地朝她的右腿張開口,準備大啖美食之際,一道黑影竄過,餓狼發出一聲哀嚎,頸背立刻鮮血淋漓,被撕裂了一個大洞。
狼群受驚,嚇得四散逃逸。
山林川澤的闐靜之中,有雙深邃冰冷的眼睛,沒有溫度地審視著躺在河畔傷痕纍纍的紫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