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愛得太苦是一種束縛
    在浩瀚的銀河中
    王子找到了公主
    是無憾
    運動鞋的海報在一個星期後佈滿了整個大街小巷,在煒羽的極力要求下,海報中女孩的臉被模糊化處理,但反而更加引起了人們的無限退想,讓每個女孩都可以幻想自已是海報中的女孩,一時之間,WEIDA的運動鞋,尤其是情侶款的運動鞋瘋狂熱賣,不少女孩更是以「愛我就跪下為我系鞋」帶為口號要求自己的男朋友身體力行,讓眾家男孩叫苦紛紛。
    哎,真是流年不利!丁思菱望著公車站旁的廣告牌上的海報,心中再次地低咒。
    憑心而論,海報的確是拍得很惟美,淡淡的柔和光線,加上天藍色的背景,襯得一身白的他越發的溫柔,微微含笑的嘴角和湛藍的雙眸更是充滿了柔情蜜意,足以電得女人發昏,無怪乎海報一貼出,就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但——這樣光明正大地貼在城市的每個角落,即使她的臉被模糊化處理,還是有被認出之虞!
    只不過……當時她的心真的有一種悸動,為他的舉動而迷惑。
    喀嚎!
    快門的聲音伴隨著閃光燈一間,讓丁思菱微微瞇起了眼。是哪個不長眼的在拍她的照片?!
    「你有一雙很漂亮的眼晴,為什麼要把它們隱藏在眼鏡後呢?」輕柔溫雅的聲音,如同春風吹拂柳絮般。
    聲音不錯,有可以出唱片的本錢,不過——她向來討厭被人拍照,「底片拿來。」該要的東西還是得要,伸出了一隻手,丁思菱向著來人要底片。
    「底片?」茫然地眨了眨眼,杜涵楞了楞。
    「你、剛、才、拍、我、照、片、的、底、片!」丁思菱一字一字地說道,「先生,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我可以告你侵犯我的肖像權的。」
    「這……我只是覺得你很特別,所以才……不如照片洗出來後,我把照片和底片一起寄給你。」
    「我怎麼相信你?」這年頭壞人不會寫在臉上,她沒有意願把自已的照片留在陌生人的手中。
    「哦,這是我的名片,若是你還不信的話,可以和我到公司去。」杜涵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了丁思菱。
    「華氏影視傳媒公司?!你是華氏的專職攝影師?」丁思菱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這段時間好像和華氏特別有緣似的。
    點點頭,對著丁思菱驚訝的表情,杜涵緬腆地一笑:「我不像攝影師嗎?」
    「不是不像,只是感覺你太年輕了。」一身休閒服,配上一張娃娃臉,像是剛出大學的畢業生。
    「年輕?會嗎?我已經二十七了。」
    「二十七?」丁思菱直覺下巴掉地,「你二十七了?」乖乖,大了她足足九歲,比她哥還老。
    「嗯,」小心地把相機放進了背包裡,他看著她,「你在等車嗎?我的車就在附近,不如……。
    「不必了。」地快速地打斷了他的話,「我還是自己坐公車回家。」
    「那好,不過,我希望你以後若是想拍照的話就來找我,因為我覺得你和煒羽的這張海報真的很……」話未說完,嘴己被一隻「纖纖玉手」徹底的摀住。
    「啊,你剛才不是想送我回家嗎?我現在突然好想坐你的車。」她拖著他在人們奇怪的目光下離開了公車站,天知道,她根本就不想坐他的車。快速地把他拖進了空無一人的巷子裡,「你知道那張海報上的女孩是我?」
    「對啊,我是攝影師,很多時候都是靠感覺,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和海報中的女孩應該是同一個人。」
    果然,她就知道海報貼出總會有人認出她來。「這件事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訴別人。」她笑得好甜得看著他。
    「不告訴別人?是指你是海報中的女孩的事嗎?」
    「對,如果你答應的話,我可以請你吃牛排大餐。」她能負擔得起的也只有這個了,但願他不要來個獅子大開口。
    「牛排大餐?」杜涵望著丁思菱笑了笑,「不用了,不過若是你肯請我喝瓶可樂的話,我會非常樂意地接受。」
    哎,果然是好人,沒有趁火打劫。二話不說,她像生怕他反悔似的,拉著他快步向著自動販賣機快步走去。
    他跟著她的腳步,眼中的笑意一點一點地隱去。她就是洛雅讓他所對付的女孩,一個才只有高三的年紀,還不曾步人到社會上的女孩,沒有遭受過打擊的女孩。他該嗎?該讓她愛上他,再把她甩開?愛情的苦澀與失落,他已經嘗得太多了,他不想……洛雅,為什麼,他惟一所愛的女人是如此地不懂他?——
    ***◎***——
    星期天的上午,丁思菱照例背著書包來到了攝影棚裡。好好的一個週末,卻得耗在這兒,若是爸媽知道她不是去學校的補習班而是來找煒羽,可能會神經錯亂吧,而她老哥,絕對會在神經錯亂前,先向她要席羽的簽名照片。
    緩緩地挪動著腳步,踏進了攝影棚。
    「啊,小菱,你來啦!」葉資紋眼尖地走上前招呼道,「南宮正在拍新專輯的封面,你不如先等一下。」她指著正在聚光燈下擺POSE的南宮拓文。
    「哦,」瞭然地點點頭,丁思菱順著葉資紋手指的方向望去。伴隨著快門的聲音,長長的黑髮不停地舞動著,與平時的從容、優雅不同,此刻的他,正在向別人傳遞著狂野而激烈的信息,「真的沒想到他可以有這麼野性的一面。」她喃喃道,有些不敢相信這和為她溫柔繫鞋帶的人是同一人。
    「這就是南宮,他就像是天生適合站在聚光燈下,接受人們的注視。」無怪乎會在競爭激烈的娛樂圈中創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丁思菱有絲迷惑地望著前方的人,是啊,他就像是人們給他的尊稱「羽王」一樣,是一個王者,展示著自己足以傲視群倫的一切,沒有過多的言語,猶如一個發光體,散發著自己特有的魅力,吸引著別人,也吸引著——她?!會嗎?她從何時起會開始把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是他為她跪下繫鞋帶的那一瞬間嗎?不能說不感動,只是這份感動讓她心慌,若是讓他真正地走進了她的生活,那她所喜歡的平靜是不是也隨之而去?更甚者,她與他雖在交往,但他卻從未說過愛她,有的只是好奇,因為她無視他巨星的頭銜與魅力,所以想對她一探究竟。若是有一天,他發現她的目光停留在了他的身上,發現她不再是用平常心來對待他,發現她也一如別的女孩沉迷於他的魁力中,那他是不是也就會遠離她?
    「啊!」暖暖的手突如其來地貼在了她冰冷的臉頰上,讓她驚呼出聲。
    「在想什麼?看你好像發呆了很久。」南宮拓文捧著丁思菱的臉,讓她的目光對著他。很少看到菱菱發呆沉思的樣子。
    「沒什麼。」她甩了甩頭,掙脫了他的雙手,她是怎麼了,剛才竟然會想到自己會愛上他。她不是一向最討厭和麻煩沾上的嗎?和他交往只是不得以的暫行之計,她現在最該期望的是和他盡早結束這種關係,回到以前的平靜生活中去,不是嗎?
    「南宮拓文,我們……」
    「是『文』!」他第N次糾正她的稱謂問題。
    「文,」她叫道,同時也忍不住地翻了個白眼,「我們到底要交往到什麼時候?都已經三個多月了,也差不多了吧。」
    她的話讓他的面色漸漸地下沉,笑意的眼被嚴肅取代,「你很急嗎?和我交往讓你難受?」他不想聽她的這些話,也沒有想過要和她結束現在的關係。他想要時時看見她,甚至為了她而放緩了原本準備進軍歐美的計劃。而其中的原因,他不想去深究。
    她望著他嚴肅的表情,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你的答案?」
    「沒有,」他緩緩地笑了,「等我高興,至於確切的時間是哪天,我也不知道。」最起碼他現在不想放手。
    「你——」
    「咦,是你啊!」清雅的聲音響起,打破了一觸即發的氣氛。
    丁思菱看著眼前有著一張娃娃臉的男人,「你是那天的——杜涵。」她記起了名片上的名字。
    「你還記得啊,」杜涵笑著說道。
    當然,想忘也不可能,她的照片還在他那裡,「我的照片洗出來了嗎?」
    「洗出來了,正想這幾天裡寄給你,沒想到在這裡碰見你。」他從隨身的照相包裡拿出了包著照片與底片的信封。
    丁思菱伸出手準備去接過信封,卻不意被一隻大手搶先一步,「為什麼你的照片會在他那裡?」南宮拓文神色不善地問著,眼睛緊盯著一旁的杜涵。他今天專輯封面的攝影師會和他的菱菱扯上關係,是他做夢都沒想到的事。
    「沒為什麼,他用相機拍照,不巧拍了我,自然在照片洗出來後連照片加底片一起給我。」她伸長了手臂想拿回信封。
    「你讓他拍你?」他的語氣中有著自已都察覺不到的酸意。
    「這——不關你的事吧,」她不喜歡他的語氣,活似她犯了什麼罪般。人矮就是不好,連想拿個照片都拿不到。可惡,他為什麼那麼高呢!
    「我……」
    「煒羽,麻煩過來補一下妝!」化裝師遠遠地叫道。
    微一頷首,他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向著化裝師走去。他該好好平復一下他的情緒,這樣的他都快不像他了。
    「喂,我的照片!」丁思菱在後面叫道。
    「先放我這兒。」平靜的語調,已不若剛才般失控。
    嘎,放在他這兒?這算什麼!
    「煒羽好像很喜歡你。」杜涵含笑著說道。有點羨慕於兩人之間的感情互動。
    「他喜歡我?」丁思菱猛地嚥了嚥口水,「你眼睛沒花吧?」還是說他也和她一樣有深度近視。
    「你自己感覺不到嗎?」他像個大哥般溫柔地看著她,「你喜歡他,而他也喜歡你。」這一直是他所嚮往的,兩人之間的互相的愛,完整得不會有任何的缺憾。而他,注定是要守著這份缺憾了,愛錯了人,付錯了感情,即使明知道對方是一個多麼自私的女人,還是堅持地一再付出,希望有一天她可以好好地看著他,發現他也有不輸於其他男人的好。
    「杜大哥,我沒有喜歡他。」丁思菱鄭重地聲明自己的立場。她喜歡他?可能嗎?」
    「為什麼要逃避呢?」因為自己有著感情,所以看別人的也特別清楚,「被愛與愛人能夠同時給予,是一件很好的事。」
    逃避?她有嗎?鏡片後的雙眸輕眨著,被愛與愛人在同時進行著嗎?——
    ***◎***——
    「喂,好把我的照片還給我了吧!」好不容易等到新專輯的封面拍攝完畢,丁思菱攤著一隻手向南宮拓文要著照片。
    「照片啊,」南宮拓文戴上墨鏡,把長長的黑髮束進大大的寬沿帽中,進行著變裝,「我不是己經說過了,先放在我這兒。」
    放他這兒,這是她的照片耶!「我不……喂,你想拉我去哪兒啊?」丁思菱突幾地驚呼道,手被南宮拓文拉著往前走。
    「去我家。」他回答得雲淡風輕。今天收工早,剛好,他也想問問她和攝影師杜涵到底是什麼關係,而他家,是一個最好談話的地方,畢竟以他的身份,公然在外面出現,被媒體記者發現的可能性很大。
    「去你家?!」她吃驚道,人已被拉到了地下車庫。
    「是啊,只是去我家而已,不必那麼興奮。」他邊說著,邊把她塞進了紅色的保時捷裡。
    興奮?她哪裡興奮了?「我和你還不熟的。」她對著坐在駕駛座上的他說道。換言之,她和他關係還沒好到可以去他家的程度。不要進陌生人的家是當警察的父兄自小的諄諄教導。
    「不熟嗎?」他發動了引擎,「可我記得我們是男女朋友。」
    男女朋友?她只知道那是他威脅的結果,「停車,我不去你家。」她轉頭朝著他肯定地說到。
    「真的不去?」
    「真的不去。」
    「那好。」他合作地把車停在了路邊。
    她推開了車門。
    「啊,菱菱,」南宮拓文叫住了正要下車的丁思菱,「你不覺得那張海報上的女孩的臉太模糊了些嗎?你說我該不該向導演建議把女孩的臉弄清楚些?」他指著路邊廣告牌上的海報,一臉「誠懇」地問她。
    準備下車的身子頓了頓,三十秒後,嬌小的身軀再次坐回到了座位上。「開車!」丁思菱沒好氣地自了笑得媚態萬分的人一眼。她就知道,也不會那麼簡單順著她的話去做。
    「不下車了?」他問得很「好心」。
    「不下了。」她回答得咬牙切齒。知人知面不知心,誰能想到當紅的「羽王」竟是專挑別人弱點下手的人。
    三十分鐘後,紅色的保時捷跑車停在了某幢獨立的二層別墅前。
    「好了,下車吧。」南宮拓文率先步下車,轉身對著坐在車內的丁思菱說道。
    「哦,知道了。」丁思菱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點頭,背起背包,推開車門走下車。唉,孤男寡女,等會要共處一個房間,就算他平時是看慣美女千萬個,但難保不會一個狼心大發,把她這個小紅帽給吞了。畢竟,男人,食色性也,古有名訓哪!就算她這個小紅帽長得再平凡也一樣還是小紅帽。
    打開了別墅的門,南宮拓文領著丁思菱走進了客廳。
    「啊,你回來了。」未經主人同意便擅自入侵的某人正大搖大擺地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悠閒地看著碟片。
    「你怎麼來了?」南宮拓文疑惑地看著不請自來的翁廣言。他現在不是應該在美國召開股東會議嗎?
    「事情都處理完了,當然是回來了,」翁廣言站起身來扭了扭脖子,還是回國好。在美國,任何場合開口閉口都是英語,回到住所,打開電視機所看的影片、聽的新聞,也全是英語,甚至連找女人進行必要的生理發洩,在枕邊的低語斯磨,也是英語。聽得他快要神經衰弱了。即使己經去過美國不知多少回,他的英語早就說得滑不溜口,他還是不習慣待在美國。
    「你不會回自己家?幹嗎來我這兒?」南宮拓文口氣不善。他不希望在他和菱菱談話時有個250瓦的超級電燈泡駐在旁邊看好戲。
    「你就這麼對待為你四處奔波的好友?」太無情了吧,他可是拼了老命在為他辦事,拓文就不會體諒體諒他,給他倒杯茶嗎?「咦,今天小菱也來了啊。」翁廣言這才發現站在南宮拓文身後的丁思菱。
    「翁大哥,好久不見了。」丁思菱開口打著招呼道。
    嗯,果然還是小菱比較好,「小菱啊,你……」
    「你可以走了。」南宮拓文不耐煩地看著準備大發歸國感想的翁廣言,發出了逐客令。
    「我還不想……」他還有好多苦水沒說。
    「這個月的薪水扣百分之十!」惡魔般的聲音響起。
    「你……」扣得也太厲害了吧!
    「百分之二十。」惡魔般的聲音繼續地響起。
    老天,再這麼扣下去,他這個月乾脆去喝西北風算了,「好吧,好吧,我走就是了。」翁廣言急急地說道,有異性的人果然是會沒人性。「那,小菱,我先走了。」
    「哦,」點點頭,丁思菱目送著翁廣言的離開。「你不喜歡翁大哥在這兒嗎?」她轉過頭問著身旁的南宮拓文。
    「沒有喜不喜歡,只不過他今天來得不是時候。」剛好挑在他有話要和菱菱談的時候來。
    不是時候?好深奧的話,不過,他喜不喜歡讓翁大哥在這兒好像不關她的事吧。習慣地把想不出的問題拋到腦後,丁思菱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電視機裡還在放著翁廣言剛才看的碟片。
    「咦,這好像是你主演的耶。」她看著片子驚奇道。
    「是一年前的片子了。」他瞟了眼電視機裡正在播放的電影,開口說道,「這部片子你沒看過嗎?」
    「沒有,去電影院看太麻煩了,不過聽說過。」去年可可在她的耳邊煩了足足半個月有餘,不過由於臨近期末考,她又懶得去電影院和一大幫煒羽迷擠個你死我活。所以,很堅定立場地沒去看。
    嗯,很像菱菱的行事風格。彎下腰,南宮拓文從酒櫃裡取出了飲料,「要喝嗎?」他詢問著她。
    「要。」她不客氣地點頭,接過他通過來的飲料,雙眼仍是看著電視機屏幕。煒羽的片子,她不是沒看過,雖然自己一向是看金融節目,但老爸、老媽和老哥晚上在看他主演的電視劇的時候,她多少也會在旁邊看一會,更何況,她的身邊還有一個超級煒羽迷的死黨,每天不斷地向她灌輸著煒羽的新動向。可在煒羽的身邊看煒羽的電影,卻還是頭一遭,感覺好奇怪,彷彿有兩個他般。
    「在這本電影裡你是演一個從異星球來的王子吧。」她聽可可說過這本電影的內容介紹。因為戰爭而毀滅星球的王子來到了地球,然後經歷了許多事,只不過,她不知道影片的結局。
    「對,」他點著頭,在她的身邊坐下,「一個異星球來的王子,星球的毀滅,可是卻沒有毀滅他,獨自一個人降臨到了地球,品嚐著各種不同的感受,孤獨、失意、寂寞以及想要尋找某種心靈的依靠。」
    「怪不得,片中的你看起來好寂落。」冰冷的藍色眼珠,像玻璃球一般,看似透明,卻無法折射出任何的東西,只是偶爾透露出寂寞和渴望的信息給別人。不愧是天王級的人物,他的演技確實很好,她才看了十幾分鐘,卻感覺自己完全體會到了王子的那種無奈感,「那王子最後找到了自己心靈上的依靠了嗎?」她想提前知道結局。
    「找到了,一個很美麗的公主,一個沒有公主的頭銜,卻有著公主光輝的女孩,」他看著她,修長的手指撫上了她的馬尾辮,輕撩起了一屢髮絲放至了自己的唇邊,「無際的銀河即使再寬廣,只有你的身邊才是我最想待的地方。你所散發的光輝是我最眷戀的,我的世界只有你一個,我的全部亦將為你所有。」
    「你——」丁思菱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南宮拓文,沙啞低沉的聲音,冰冷的藍色眼珠開始燃燒著心靈上的渴求,那一瞬間,她彷彿真的看見王子從屏幕中走下來,就在她的身邊,對她訴說著心底最深沉的話。」
    「你——是在對我說台詞嗎?」她費力地吐出了字眼。即使心中清楚,但心跳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南宮拓文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秀髮,「我說得還不錯吧,當初看劇本的時候,這句台詞是我印象最深刻的。」鎮定的女孩,若是換成別的女人,恐怕早就癱軟在他的懷中了。
    「很不錯。」丁思菱喝著飲料喃喃道。他的確無愧於娛樂圈第一美男子的稱號,果然有可以讓人迷倒的地方。「我該回去了。」她放下手中的飲料,背起背包。心跳的不規律讓現在的她只想快點離開這兒。
    「回去?」他大手一揮,拽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離去,「在你走之前,我想問問你和杜涵到底是什麼關係。」
    「杜涵?你是說杜大哥?」丁思菱這才記起還有某事未辦,「我的照片你該還我了吧。」
    「照片的事等一下再說,你先說清楚你和杜涵的關係。」這是他所在意的事,亦是他今天帶她回家想要問明白的事。
    「關係?什麼關係?」她有點莫名其妙。
    「你和他很熟嗎?」不想承認,但看到菱菱和別的男人在他所不知道的領域裡有著牽扯,讓他的心十分地不舒服。
    「熟?怎麼可能,我們總共才見了兩次面。」丁思菱失笑道。
    「那你和他是怎麼認識的?」
    怎麼認識的?「在街上,他用相機拍了我,又說出了我是海報上的女孩的事,我當然怕了,就打算請他吃大餐當堵口費,不過,還好杜大哥是個好人,只讓找請了可樂。」她對著他說道。哎,真是好人啊!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要可樂不要大餐的人。
    「你請他喝可樂?!」一股酸氣往上直冒,相識至今,她還沒請他喝過任何的飲料。
    「對啊,好了,你問的我都說了,照片可以還給我了吧。」丁思菱攤出手向著南宮拓文要著照片。
    「我只是說過照片的事等一下再談,並沒有說過要還你。」他無視她伸出的手,懶懶地說道。
    「你——」她瞪著他。
    「我們己經在交往了,男朋友要張女朋友的照片不為過吧?」他好笑地看著她生氣的臉。
    又搬出「交往」這兩個字來,「算了,照片你要就拿去好了,我走了!」她轉著身向門口走去。既然要不回,那惟一的下場就只有讓照片在他家落戶了,犯不著為這事生多了悶氣,氣死了自己太不符合經濟效益了。
    哦,很好,看來她是妥協了,「我送你。」他跟上她。
    「千萬不要!」地鄭重地回絕道,「我坐公車回去,如果讓我爸媽看到你,他們會受刺激的。」搞不好當場就口吐白沫。
    「既然如此……」他聳聳肩,為她打開了門,「真的不要我送?
    「不用了。」她轉身朝著公車站走去。
    他看著她的背影,從上衣的口袋中掏出了信封,取出了裡面的照片。拍得不錯,杜涵確實是一個好的攝影師,很傳神地抓住了菱菱的特點。
    照片上,女孩像是在想著什麼,雙眸透過鏡片傳遞著某種理智與睿智。
    照片外,湛藍的眼眸透過長長的睫毛看著照片上的情影,為什麼,他剛才只是扮王子來捉弄她,卻真的在一瞬間,希望她是公主……

《麻煩撞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