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輕輕的搖鈴聲響起,宣告著午餐的時間到了。小女孩早早地在位子上坐好,並且拿出了小手帕把手擦乾淨。雖然小小年紀還不清楚何謂午餐,為什麼要叫午餐,不過有一點她倒是知道的,那就是有東西吃了。
「好了,小朋友們,今天的午餐是牛奶和豆沙包哦,大家要吃乾淨,不可以浪費,因為糧食是農民伯伯用辛勤的勞動換來的,知道嗎?」幼兒園的老師在說完了每天必說的一百零一號的台詞後,宣佈大家開動。
牛奶、豆沙包,小女孩看著面前的兩樣東西,有點為難地側頭望著鄰座的小男孩。良久,小小的手終於伸向了牛奶……
「皇,這是我的牛奶,喏,給你。」小女孩像獻寶般地把牛奶遞給小男孩。
「你不喝?」小男孩有些疑惑地問著。
「嗯,因為皇喜歡喝啊!」小女孩舔了舔唇道。雖然她也好喜歡好喜歡喝牛奶,不過,她更喜歡看到皇喝著屬於自己的牛奶。
「皇,我對你好好的哦。所以你也一定要對我好好的哦!」小女孩在遞牛奶之際,不忘申明一番。昨天媽咪說的物物交換原則,應該是這樣沒錯吧……
「哦。」小男孩接過牛奶,點點頭,把放在一旁的豆沙包遞給小女孩,「喏,給你。」
啊?小女孩癟了癟嘴,看著遞到面前的豆沙包,這是她最討厭吃的東西了。
「你不要嗎?」小男孩因小女孩遲遲沒有出手接過,而出聲問道。
「沒……沒有。」小女孩不情願地說道,急急地伸出手接過對方遞過來的豆沙包。這是皇送給她的,所以即使是她最討厭的豆沙包她也是要的。
圓圓的眼睛望著小桌子上的兩個豆沙包,小女孩吞了一下口水,怎麼辦,本來只有一個的,現在變成了兩個……
怎麼辦,她好想哭哦……
※※※
她不是來當傭人的,她真的不是來當傭人的,而且還是這種一毛錢都不收的傭人。俞——不斷地在心裡告戒著自己,但手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勞動」著。
一個星期前,他對她說不許離開他,不許的定義,是指在他的沒有工作的休息日內,她必須在他視線所及的範圍內活動。
而對於這樣不合理的要求,雖然她是絕對嗤之以鼻,但她那「親愛的」老姐卻是絕對支持,就差沒在她的脖子上掛上清倉大拍賣的字樣。
於是,當他休息了兩天時,她也整整進行了兩天地獄般的大掃除。從散堆在地上的垃圾,到天花板上的蜘蛛網;從KAND的休閒服洗到亞曼尼的襯衫;從廚房整理到客廳,再從客廳整理到臥室……總之,能洗的能刷的能擦的她幾乎都包辦了,但同時也讓她快累得直不起腰來了。
或者——真的如老姐所說,她比較適合「照顧」人?
「一,以後吃完東西或者喝完飲料要把碗和杯子洗乾淨;二,不穿的衣服要放好,絕不許糟蹋那些名牌服飾……」客廳的中央,俞——拿著一份從昨晚就擬訂好的保持房屋清潔十大守則對著昶皚皇大聲地念道。兩天的勞動,理所當然地要出一份條例來好好地教育「某人」什麼叫做保持清潔衛生,否則依他的那種隨便態度,不出半天,就可以讓房間重回原貌。
「……十,最重要的是要珍惜別人的勞動成果。」這個別人,自然是指她了。唉,只是怎麼感覺有點像在念《南京條約》的味道了?
晶亮的眼眸往旁瞥了一眼,卻看見本應認真聽她念的那個「某人」居然已倒在沙發上睡得雲深不知處。
有沒有搞錯啊,他當她是在念催眠曲嗎?「昶皚皇,你起來啦!」她死拽著他的衣領,用力地推醒他。
長長的睫毛微微地扇動了一下,如星般的眼眸不悅地睜開,「叫我皇。」他不滿地糾正道。
拜託,誰會在生氣的時候還親暱地喊對方的名啊!「你剛才在聽我念嗎?」她不顧形象地吼道,她不是聖人,修養沒有好到在發現對方根本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時,還能保持著平常心。她剛才的那一大堆口水簡直就是白費了。
「叫我皇!」他沒有去理會她的大吼,蹙著眉堅持著稱謂。
嗄?「我現在再重新念一遍,你一定要給我聽著!」
「叫我皇!」他堅持著。
「……」唉,現在的他簡直就像是個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哪裡還像是那天她在T形台上看到的頂尖名模,「好吧,皇,」她無奈地妥協道,「你現在給我聽好房間的清潔守則:一,以後吃完東西或著喝完飲料後要把碗和杯子洗乾淨……」
「不可能。」懶懶地打斷了她的長篇大論,他丟給了她一個否定的答案。
呃?俞——頭大地揉了揉額角,這的確是像他的回答,若是他爽快地答應的話,她還會懷疑自己有沒有找錯人哩。
「那……你最起碼不可以再把衣服隨便丟在地上。」她退一步道。天知道,當她洗著他那些貴得要死的衣服時,她的心也在滴著血。
「你很在意那些衣服?」他看著她異常認真的臉.皺了皺好看的劍眉。他不喜歡她太過在意其他的事,她只要在乎他就可以了。
俞——點點頭,因為他的衣服絕對有讓人在意的「本錢」——即使那些衣服是他的,她根本沒有必要去在意。
「如果我不答應呢?」他無所謂地聳聳肩。
「不答應?!」她的聲音驟然提高,那是他的衣服耶!「你身為一個模特,應該知道愛護衣物的重要性,況且你的那些衣服都是世界知名的品牌,代表著潮流的趨勢,更應該要好好地愛護才對。」她對他施以淳淳教導,試圖以言語來點化對方壞得可以的習慣。
懶懶地瞥了她一眼,高大的身子重新窩回了沙發,絲毫不打算理會她的叨念。
「……而且你的衣服中有不少是限量生產的,即使是有錢也未必買得到的……」她不死心地繞到沙發旁,繼續在他的耳邊嘮叨著。
「……」黑色的雙眸有閉上的趨勢。
「其實把脫下的衣服折好放好是很簡單的事,並不會花你多少的時間,這樣還能使你的衣服延長壽命。」嘮叨還在繼續,大有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壯志。
「……」
「真的,其實很容易做到的。」她家的衣服幾乎都是她來折的。
「……」兩道劍眉微微蹙起。
「你試一試啊,若是不會折衣服的話,我可以教你。」雖然她不認為連這個都要教。
「……」性感的薄唇抿了起來,「我答應。」三個字緩緩地由他的口中吐出,昶皚皇睜開眼睛看著俞——,雖然他並不認為他的衣服有「保護」的必要,但比起她的那煩人的嘮叨,他寧可去折她口中的名牌衣服。
「你真的答應了?」她詫異地眨眨眼,有點不敢置信。
「對。」和帝相比,她嘮叨的功力顯然要往上升好幾倍。
「太好了。」他的回答讓她吁了一口氣,「特別是KAND的衣服,一定要好好保護。」她不放心地補充道、
不耐煩地撇了撇嘴,他開始有股後悔的感覺。
「對了,還有CUCCI、PRADA、DommaKaran、HueoBoss……」她繼續補充著。
後悔的感覺呈等比上升,「我餓了。」他揮了揮手,打斷了她滔滔不絕、長篇大論般的補充。與其讓她繼續說下去,不如轉移話題比較好。
「餓了?」經他一提醒,她才記起今天未幹的事,「啊,對了,我們去超市吧。」她拉起他,興致勃勃地提議道。
「幹嗎?」
「去購物啊!」
※※※
「哇,好可愛的枕頭!」一聲驚呼,某人伸出一隻玉手抓起了一隻印著熊寶寶圖案的抱枕塞進購物籃。
「哇,好可愛的杯子!」第二聲驚呼,玉手拿起了草莓造型的小水杯放進購物籃。
「哇,好可愛的拖鞋!」第三聲驚呼,兔寶寶拖鞋也自動地進入購物籃。
天!這個女人的審美觀真的沒有問題嗎?昶皚皇有些頭大地看著身邊玩購物遊戲玩得不亦樂乎的女人。
這些她口中好可愛的東西,在他看來,只有「俗不可耐」四個字可以形容。「你難道就不能選一些造型和圖案普通些的東西嗎?」品位實在是夠差的!
「可是這些都好可愛啊,而且現在打大折,都好便宜哦!」俞——一臉興奮地說著,雙手繼續撈著特價區裡的小玩意。
「啊,好可愛的睡衣哦!」她手中的戰利品又多了一樣。
好——噁心的睡衣!昶皚皇不屑地撇撇嘴,無法苟同對方的審美觀。
淺藍色的格子底紋上,印著一隻隻小飛象的圖案,還有零星的小碎花點綴著。這樣的衣服在他看來,只有沒有審美能力的小孩才會喜歡。
「你今天來超市只是為了買這些無聊的東西?」他開始後悔陪她來這趟。
「不是啊。」經他一提醒,她才想起,來超市的真正原因,「你的冰箱裡已經沒有任何的儲存,你總要買一些肚子餓的時候可以墊饑的東西吧。」那冰箱裡惟一的一顆雞蛋,也已經被他在數天前吃了。
「櫃子裡有方便麵。」肚子餓的時候依然可以吃。
「你是模特。」怎麼沒有一點兒模特的感覺。
「那又怎麼樣?」
是不怎麼樣,「可……」
「請問你是昶皚皇嗎?」興奮卻又帶點兒不敢置信的聲音在兩人的身邊響起,三個穿著高中制服的女生有些怯怯地問。
「不是。」隨意地瞥了一眼面前的三個陌生女孩,昶皚皇淡淡地回答道。這樣的事情對他來說,遇到得太多了。
嗄?俞——愣了一愣。他在說謊?
「可是……你明明就是昶皚皇啊。」三個女生中一個膽子較大的開口說著。這樣的漂亮臉龐還有身高,應該是啊!
「我是他的哥哥昶皚帝,你們應該知道我和皇是雙胞胎的事吧。」他轉身對著那三個高中女生,順了順頭髮說道。
呃?俞——雙眼瞬間放大一倍。居然說謊說得這麼流利,沒有一點兒臉紅氣喘。
「你——真的不是昶皚皇嗎?」高中女生尤不死心地問道。是聽說昶皚皇有個雙胞胎哥哥,可是,會這麼像嗎?
「當然。」一絲淺淺的公式化笑容輕輕揚起,「你們難道不相信我嗎?」
老天!俞——直覺下巴掉地,他……他說謊居然還用上微笑。
「當然……相信啊!」三個女生瞬間迷失在一片「美色」中。
不愧是一流的模特,連騙人都算得上是一流的!
※※※
「你……剛才在說謊。」公寓中,俞——放下從超市裡買來的大包小包的東西,盯著目標對象,陳述著她剛發現的事實。天知道!她的情緒從剛才到現在都一直處於震驚狀態。畢竟他會說謊,而且還說得流利至極且面帶微笑,這……怎麼想都不像是他這種性格的人會做的事嘛。
「那重要嗎?」昶皚皇無所謂地攤了攤手。這種事因為碰到過太多,有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種例行公事。
是不重要,「可是,你為什麼要說你是昶皚帝?即使承認了你是皇,剛才那幾個女生最多也只會要個簽名呀。」昶皚帝,這個名字對她來說並不陌生。小的時候,她常常會因為分不清楚兩人而出過不少糗。不過說來也奇怪,明明是兩張同樣的臉,明明小時候她根本就認不出誰是誰,卻依然可以在小小的年紀「堅持」只喜歡昶皚皇一個。
「一向都是如此。」他淡淡地說著,順手拿起了剛從超市買來的牛奶喝著。
唔,這一點倒是和小時候的他一樣,沒有變,還是喜歡喝牛奶,只不過,一個二十三歲的男人喝牛奶,多少給人以怪異的感覺。
一向?等等,「你是說一直以來你在外面被人認出,報的名字都是『昶皚帝』?」
「對。」他點頭肯定。
「為什麼?難道你怕你的那些崇拜者對你騷擾。」
「我不喜歡簽名。」正確的說是懶得簽名。
嗄?她懷疑自己聽錯了。「你剛才說什麼?」
「我不喜歡簽名。」昶皚皇抿了抿唇重複道,舉起手中的牛奶又灌了一口。向來沒有什麼偏好的他,對於牛奶,卻一直頗為喜歡。
「你的意思是說,因為你不喜歡簽名,所以每次都對別人說你是昶皚帝?」這是哪門子的解釋啊!無怪乎昶皚皇親筆簽名的照片外面少得可憐。
俞——無力地垮下肩,開始在桌上找著可以補充流失口水的飲料。誰會想得到白白地浪費了那麼多的口水,所得到的答案居然只是——不喜歡簽名。
他看著她的舉動問道:「你在找什麼?」
「找牛奶喝。」她記得應該還有一瓶才對。
「喏。」他把手中的牛奶遞向她。
「幹嗎?」她不解地轉頭看著他。他該不會是想把牛奶讓給她喝吧!
「你不是要喝嗎?」這可是他難得一次的好心。
「我……可以再找一瓶沒開過封的。」沒有接過他遞上的牛奶,她雙手繼續在桌上翻找著。
「為什麼不能喝這瓶?」
「口腔衛生。」她臉一紅。其實真正的原因是對著同一個口子喝,感覺像是在間接接吻。
她的話讓他不悅地皺起了眉。她竟然浪費他百年一見的好心,「喝!」他一把握住她的下巴,把牛奶對著她的嘴灌下去。
「唔……」她想掙扎,卻無奈雙手和嬸子被他的手臂緊緊地圈住。
「咳!咳!」她忍不住地嗆著,「你怎麼可以這樣?」她指控著,費力地想把他推開,卻發現根本就動不了身子。
「你不是口渴想喝牛奶嗎?」他放下手中的牛奶,繼續把她定在懷裡。好小的身子,溫溫的,軟軟的,與他的剛硬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是口渴,但是絕對沒有想過要這樣來喝牛奶!「我沒有讓你來這樣灌我喝牛奶!」她掙扎著,想要脫離他的懷抱。靠得太近,讓她有種驚慌失措的感覺。
「不是灌是喂。」他「細心」地糾正道。
都一樣!「你放開我啦!」她扭動著身子嚷道。他好歹也算是她的初戀對象,再讓他這麼抱著,她的臉遲早會變成煮熟的蝦。
「你要我放開你?」他很認真地問道。
「對。」她點頭。
「真的?」
「真的。」比珍珠還真。
「不要。」他丟給她一個所謂的回答。
啊?可惡!「喂,你實在是太……」
驀地,一隻手指慢慢地劃過她的唇角,亦讓俞——的後半截話隱沒在了唇邊。曖昧的動作,讓心跳開始加快。
「你——幹嗎?」她怔怔地問著。他的手指讓她的唇變得敏感起來。
「你的唇邊有牛奶。」昶皚皇輕輕地開口道,彎腰俯下身子。
她直覺地想抬起手去抹,卻因一張漂亮的面孔在眼前慢慢地放大而呆呆地怔住,好漂亮的臉,古銅色的肌膚,挺直的鼻樑,微微扇動著的長長的睫毛,漆黑的星眸,以及性感的薄唇微微地輕啟著……
越靠越近……然後,唇落在了她的嘴角邊,像在品嚐什麼似的,輕輕地吮吸著……
「……」想開口,喉嚨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臉好燙,連帶著身子也好燙,她甚至可以聽見自己猛烈的心跳聲。很輕柔的吻,不像是第一次在後台上那種冰冷淡然得沒有溫度的吻,像是很用心地在被對待著……
「你……」她終於開口了,可發出的聲音卻像是在呻吟般。
他抬起頭,定定地看著她的臉,「乾淨了。」
俞——漲紅了臉。老天,她的心竟然會因為他剛才如同兒戲般的吻而劇烈地跳動,甚至一瞬間幻想著自己是在被珍視地對待著的。他的吻,儘管只是吻在唇角,卻依然震動著她的心。
她——該不會還是喜歡他,一如小時候那般喜歡他的吧?
※※※
唉,真的被老姐還有兩個死黨加起來一共三張烏鴉嘴給說中了。她——俞——,原來還是喜歡昶皚皇的。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自己早就明白公主不是那麼好當的,也不走人人都可以當的,以為自己可以很灑脫的,即使在他不告而別突然搬家轉學,即使她掉了好幾公斤的眼淚後,還是可以勇敢地和過去揮揮手,快樂地說一聲塞喲那啦。
可他的一個舉動,一個玩笑似的舉動,卻讓她恍然驚覺,她其實還是喜歡他的,還是會因為他的話、他的動作而臉紅心跳。
而最令人頹喪的是,周圍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喜歡他,偏偏只有她自己還一直以為這僅僅只是偶像式的崇拜。
「說吧,你到底有什麼事?」古濛濛放下手中的素描簿,忍不住開口問道。時間就是金錢的道理她比誰都明白,好不容易久違的靈感在清晨湧出,卻因為好友的到來而殺得跑了一大半。畢竟很少看到——會用她那少得可憐的腦細胞來思考。在她的工作室裡待了半天,卻連一句話都沒有,甚至連聲歎息都沒有,讓她不習慣到了極點——真受不了有人在場卻沒有聲音的氣氛。
「沒事啊。」俞——撇了撇嘴,口是心非地說道。
「說謊。」古濛濛不客氣地指出事實,若是沒事的話,——絕對不會動用她那少得可憐的腦細胞,「你該不會是在昶皚皇那裡受了什麼刺激吧。」她閒閒地猜測道。畢竟聽——的老姐說,這幾天只要——有空都會待在昶皚皇那裡的。
刺激?濛濛還真是猜對了,「濛濛,我——好像還是喜歡昶皚皇的。」垮下雙肩,俞——唏噓道。這算是初戀的延續嗎?因為他的那張臉的關係,因為漂亮,因為好小的時候就迷上了那張臉,所以才可以一直喜歡著他……
只是……總感覺好像又不僅僅是如此……
一陣沉默,古濛濛呆呆地怔了一分鐘,然後終於認命地接受自己所剩無幾的靈感也因好友的一句話而摧毀得連點渣渣都不剩。
「你終於發現了嗎?」古濛濛沒好氣地說著,開始收拾起素描簿和彩鉛。既然靈感沒了,還是趁早收拾東西的好。
「是啊。」很悲哀的現實,卻不得不接受。俞——懶懶地窩在工作室裡惟一一張懶人椅上悶悶地說著,「我對他好像不只是單純的偶像崇拜。」
廢話!「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古濛濛揀著滿室的廢紙問道。她的靈感,她的金錢,在浪費了那麼多的白紙後還是一無所獲。
「怎麼辦嗎?」俞——皺了皺秀眉,「不知道耶。」她那少得可憐的腦細胞,在思索了大半天後,還是想不出一個個解決問題的辦法。
「不知道?」古濛濛揉了揉有些發疼的額角,「既然喜歡,難道你不會去追、去表白嗎?」對於感情,她向來堅信「女追男,隔層紗」。畢竟現在的女性,再要像古代那樣苦苦地等待男人來垂愛,簡直就是一大笑話。
「可是,他只把我當朋友,所以……」人是不能太貪心的。他說過喜歡她,但那也僅止於朋友間的喜歡。
「所以你該不會是打算只和他做朋友吧!」古濛濛抱起一大堆的廢紙走向廢紙簍。
「是有這打算。」
果然不愧是死黨,一語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