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
天空因為厚重的雨雲而顯得更為低沉,彷彿隨時都會壓落下來,電閃雷鳴將天空幾乎割成了兩半,雷電一聲接一聲的劈落,將本就陰森地墓地,渲染更為的恐怖,雨水沖刷著這人類死後的棲息之所,也不能帶走它的陰冷。
倏地,本該無人的墓地,不知何時竄出幾個黑衣男人,他們身上的服裝是千篇一律的斗篷,讓人看不清,他們是人類,還是從墓地爬出來的冤魂。
三個男人緊跟著前頭的一個男人,在雨中快速前進,然後在一座精緻的墓碑前停了下來。
為首的男人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時間到了。」他的手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身後的三個男人,立刻分頭行動,只見他們碩大的斗篷下有著各類的挖掘工具,圍攏在墓碑後的墓穴上。
這座的墓碑的主人顯然身份很特殊,因為在這個人滿為患的地球上,火葬和海葬已成了一種趨勢,但唯獨這片墓林,是用於土葬的,而在這個時代,能夠讓政府批准土葬的人身份一定很特別,能看到的就是墓碑上懸掛著的那面金色的鳥翅旗,凡是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這是WFP的專用旗幟,那麼這座墓穴裡躺著的人必定是功勳卓越地WFP警員,否則可無法享受土葬的榮耀。
他們的動作十分迅速,而且熟練,看起來像是職業的,很快墓穴在他們的挖掘下,逐漸露出楠木製鑲金的棺材。
「打開!!」為首的男人眼露精光,眼中更奇異閃出某種興奮的光彩。
棺木被輕而易舉的撬開,為首男人立刻撐起傘,護住棺木裡的死者,不讓雨水淋濕,而另外幾個人,也同樣撐起傘。
「還有十秒……」他倒數著手錶上的計時。
棺木裡,雪白色緞墊上,躺著一個極為美麗的女人,她很年輕,不超過二十六歲,黑髮披散,將柔媚的臉襯托得更為白玉無暇,她身上穿著一襲深紅色的軍服,左胸上掛著十幾枚勳章,一看就知道她的功勳多得舉不勝數,但很奇異的,她應該是死了,否則就不會躺在棺材裡,還被人下葬,可是她的臉上沒有死者該有的那種灰青,隨著為首的男人的倒計時,她的臉色就越為紅潤,本來毫無起伏的胸口,緩緩地開始有了動靜。
更為讓人驚詫的是,她的眼簾抖動了起來,彷彿她只是睡著了,而現在只是從睡夢中甦醒。
當她張開眼的時候,那張美麗臉孔更是顯得絕代風華。
她眨著雙眼,耳畔聽到了雨聲,但她卻想不起來她在哪裡。
「你醒了?」
當她看清說話者時,眼中的瞳孔因為某種驚愕而瞬間擴大。
「是你!」很明顯,她認識這個男人,而且從語音語調中不難分出,她對這個男人非常地熟悉。
在她還沒解開她心中的疑惑,她已經被另一個男人從棺木裡抱了出來,放置到一張輪椅上。
「你們想要幹什麼?」她清醒了,可是卻不能動,四肢彷彿被打了麻醉劑,一點直覺都沒有。
「帶她走!!」
「是!」
她想喊叫,卻被他們用手巾蒙住,只能不斷地扭動身體。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出現了一抹燈光,那是守墓人專用的瓦斯燈,只見燈光搖搖晃晃的,他走了過來,手中還晃蕩著一瓶酒,被酒精熏得發紅的眼,直直得看著他們,他停住腳步,打了個酒嗝。
「你們幹什麼?」
坐在輪椅上的女人拚命的想要表達什麼,剛起個頭,就被身旁的男人給壓制住。
還未等守墓人再詢問,一道黑影已經竄到了他身後,只聽到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守墓人的脖子被扭斷,酒瓶滾落到一邊,瓦斯燈摔落在地上被雨水澆滅。
事情發生得太多迅速,輪椅上的女人只能驚恐地看著這一切,而後她看見他們以極地速度將被他們挖掘地凌亂一片墓穴恢復原狀,就連上面草皮都分毫不差的歸位。
「為什麼,不把他放在棺材裡一起埋了?」其中一人問道。
「他失蹤了會更麻煩。」
「那他怎麼處理?」
「讓他看起來就好像是喝醉酒跌斷脖子,就不會引起別人懷疑了。」
「好辦法。」說著,回話的男人就極為專業的擺弄著守墓人的屍體,他所做的一切都好似十分熟悉警察和法醫的辦案程序,讓人找不出任何紕漏。
他們看起來都各有所長,而且都是高手中的高手,這讓女人震驚萬分。
「好了,我們走。」為首的男人下令道。
眾人點頭,頃刻間就帶著女人消失在雨夜中。
等他們走後,不遠處的草叢裡走出一個約莫十六、七歲的女孩子,她因恐懼而慘白了臉,不停地推搡著已經失去生命的守墓人。
「爸爸……」
她哭叫著,回首看著那座黑衣人剛才挖掘地墓碑。
一道閃電,劈落而下,將墓碑上的字跡清晰地展現在女孩眼裡。
愛妻慕容悠之墓。
又是一道雷聲,女孩嚇得因恐懼而抖瑟不已,眼神空洞得彷彿沒有靈魂。
第二天,美國紐約新聞報上刊載了一則消息:
雨夜,守墓人酒醉失足,命喪黃泉,其女兒因受驚過度而得了失心瘋,被送往紐約的福利院……
沒有人知道那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直到很多年後,被隱藏在這則報道下的秘密才被人慢慢被挖掘出來……
那是十六年後的故事了……
絕戀十六年前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