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緹妮斯由於分娩時的體力透支,只能靠無止盡的睡眠,來補充消耗的體力,加上吃得好,睡得好,過了不久,她就氣色紅潤,精神奕奕,能跑能跳了,只是有一點令她無法釋懷,那就是腹部上這塊鬆垮垮的肉,像是過度拉伸的橡皮筋,一旦回縮,總覺得比原來的鬆了些許。站在黃澄澄的銅鏡前,她不止一次用手指捏起鬆垮的皮膚,蹙眉深思,力圖能找出一個方法,能早日恢復往日的緊致感,這無關是否天生麗質的問題,而是地球引力在蹂躪著女人的身材,不知道是哪個不負責任的傢伙說得,生得越早,身材恢復的越快,簡直就是胡說八道,眼下,她的身材就像一隻楊梨,醜得沒法見人,不知道這時代找不找得到輔酶Q10,好讓她抹一抹,應該是找不到得吧,她歎了一口氣,曾幾何時,她也有這種女人愛美的心態了,這就是所謂的女為悅己者容嗎?
莞爾一笑,她瞄了一眼衣架上的衣裙,決定還是穿懷孕時候的衣服比較好,可以遮醜嘛。
「女王陛下,小皇子又開始鬧脾氣了。」突兀地,侍女慌張的聲音從浴殿外的響起。
聽聞,阿爾緹妮斯立刻捂額哀叫,「又來了!!」她也顧不得胸下的帶子還未繫緊,就急急忙忙奔出浴殿,免得兩個小惡魔把屋頂給掀翻了。
偌大的皇帝寢殿裡,圍著床榻的侍女們個個神情緊張,就怕不慎把小皇子給弄傷了,有人說小孩子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怪物,這話一點也沒錯,只要把他們放在適當的環境下,他們就會自行發展成一種肉食性的野生動物,如果沒有一定的覺悟和勇氣,早晚會被逼得吊麵線,撞豆腐去。特別是現在這群侍女面對的兩個小傢伙,更是肉食類動物中的霸王龍,絕不是一般的小嬰兒可以比擬的。
床上,有著一雙綠眼睛的小傢伙正含著其中一名侍女的手指頭,努力的吮吸,絲毫沒有鬆口的打算,他的牙齒其實還沒長出來,不過吮力驚人,久了也有點痛,侍女只能隱忍著他的蹂躪,不敢輕舉妄動,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只要他一個不高興,就會如此做,樂此不疲。
至於另一個紫眼睛的小傢伙更為恐怖,他肥嘟嘟的小身子在柔軟的床榻上滾來滾去,就是不願意接受侍女們香香的懷抱,更可惡的是,他滾到床邊都會停頓一下,眼看著就要掉下去了,侍女們急忙過去想接住他,他卻又自己滾了回去,來來回回,讓侍女們冷不丁地驚出一身冷汗。
阿爾緹妮斯眼見這一切,不止一次懷疑過,這兩個小傢伙是惡魔轉世,因為他們的行為能力已經遠遠超過一個小嬰兒的能力範圍,瞧他們那囂張的神情,在粉潤水嫩的臉頰上鮮明地刻著『生人勿近』,這幾個大字。
她撥開擁擠地侍女群,走近床邊,紫色的眸子竄起一簇火苗,直勾勾地盯著這兩個調皮搗蛋的小傢伙,然後清咳了一記。
咳嗽聲剛落,一綠一紫的眸子就齊刷刷的朝她這邊射來,然後他們各自停下了蹂躪人的手段,咿呀咿呀的張開嘴,不知道再說些什麼。
緊張過度的侍女們終於可以放下高懸的心了,因為能降服小惡魔的救世主已然降臨了。
「真拿你們沒辦法,才離開一小會兒,又開始搞鬼了。」由於赫梯對皇嗣的重視,他們至今還未取名,據說要等到滿月時到太陽神殿洗禮後,才由祭司擇名,出生才二十天,他們已經活潑調皮的不像話了,至今已經換了一波又一波的侍女,留下的幾個算是精神力強的了,沒被折磨得發瘋算是幸運的。
「你們下去休息吧,讓吉娜和吉美留下就可以了。」她口裡提到的吉娜和吉美,是新來的乳母,四十歲上下,有著豐富的育兒經驗,本身就是七八個孩子的母親,雖然她認為孩子還是由親生母親照顧比較好,但畢竟她是新手,有一兩個經驗老道的人在身旁指導,會比較的妥當,不過,哺乳方面她還是親力親為,儘管她們的胸脯儲滿了乳汁,時刻都準備著為主人奉獻,但她還是比較崇尚母乳餵養好的育兒標準,而且,她下意識瞄了一眼自己豐盈的胸部,她的也不差嘛。
「咿呀……咿咿呀…咿。」等侍女們都退下了,小惡魔的交響曲就開始奏出樂章。
「要抱抱是吧。」阿爾緹妮斯傾身向前,將大兒子抱了起來,「你真是頑皮。」
「呀呀……」另一個小惡魔也不甘心的叫了起來。
「來了,來了,你別急。」她挪了挪身子,坐上床沿,將大兒子放在膝蓋上躺著,然後再抱起另一個,「讓媽咪看看,你是不是餓了。」
小傢伙蹬了一下腳,咯咯地笑著,腦袋直往她懷裡蹭,還汩汩地流著口水。
「果然是餓了,不是剛餵過你嗎?」她點了一下他的小鼻子,然後將裙上的帶子解開,將雪白的豐胸暴露在兒子面前,還沒做好準備,他就急不可待湊過來,本能尋找著乳頭,一旦正中目標,就急不可待的吮吸起來。她膝蓋上小傢伙也奮力的蹬著腿,意思就是他也要分一杯羹。
「別急,馬上就輪到你了。」她將他的小腦袋托起,讓他湊近另一邊的乳頭,他連尋找都省了,張嘴就是一口。
每次哺乳的時候,他們總會如此,你爭我搶的,毫無兄弟情誼,真是慶幸上天賜予女人一對胸脯而不是一個,否則她就要頭大了。
「女王陛下,要不要我們幫忙。」身為姐姐的吉娜恭敬的問道,她們是被派來照顧小皇子的,可現下舉凡哺乳,換尿布,洗澡,女王陛下全包了,她們只是偶爾在旁協助而已,半個多月下來,她們反而閒著無事可做。
「我還照顧得過來,」
吉娜和吉美互對了一眼,她們姐妹倆帶過不少貴族家的孩子,其中不乏皇族,但那些貴族少*婦們分娩之後,就會把孩子丟給奶娘和侍女們照顧,偶爾不過是抱抱,看兩眼而已,未見過有哪個像她這般親力親為的,更甚至她貴為女王,即便她未和皇帝陛下舉行過結婚儀式,但明眼人一瞧便知,她今後必定會成為帝國舉重輕重的女性,如此尊貴的人,竟然躲在寢殿裡自個兒帶孩子,說出去也沒人相信。
「那我們去看看午膳準備好了沒有?」
她頷首,將已經吃飽的小兒子趴伏在肩上,順著他的背輕撫著,避免他吐奶,熟練地手法完全不像個新手。「嗯,那看看有沒有魚。」她頓了一下,想起海鮮在赫梯屬於稀有食材,又說道,「如果沒有就算了。」不是她恃寵而驕,而是魚有豐富的葉酸和蛋白質可以下奶,天天這麼喂法,等他們還沒斷奶她就已經彈盡糧絕了。
「是。」吉娜領命道,想著,不要說魚了,就算她想吃人肉,御廚也會給她準備的,然後領著著妹妹走出寢殿。
阿爾緹妮斯坐在床沿上,看著吃飽喝足已經沉入夢鄉的小兒子,嘴角上揚,深為母親的滿足感油然而生,瞧著他肥嘟嘟的小臉,她就有一種彷彿得到了天下的感覺,這種感覺難以用語言去形容,只有做過母親的人才會瞭解吧,她嗅吻著他身上奶香,沉浸於這份喜悅之中,猛然乳尖掠過刺痛,她蹙眉看著仍在奮力吮吸的長子,真是個霸道的小子,每次都要狠狠地吃個夠本才肯放過她,她單手輕柔地將小兒子放在柔軟地床榻上,並蓋上薄被,然後集中精神對付胸前仍舊努力吮吸中的小東西,托著他的小腦袋,撫觸著上頭柔軟的胎毛。
過了一會兒,他似乎滿足了,打了一個飽嗝,然後又開始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再說什麼,他不似小兒子般,吃飽了就會睡,通常還要哄他一段時間才行,見他蹬著肉鼓鼓的小腳,嘴裡吐著口水泡泡,一副霸道強勢的模樣,不用說也知道像誰比較多一些,燦如寶石的綠眸,挺翹的鼻子,淡淡的劍眉,都像極了他的父親,還有鬧脾氣時喜歡挑眉的動作,都彰顯著小帝王的風采。只是偶爾,她有一種錯覺,每當他嗅弄鼻子的時候,她會聯想到貝羅斯,那喜歡蹭人的習慣也一無二致,想到貝洛斯,她很久都沒有它的消息了,不知道怎樣了。
她右手環著長子的小身子,讓他靠在自己腹部上坐著把玩她的頭髮,另一隻手則輕拍著熟睡中的小兒子,儘管她現下生活的無比滿足,但依然有著不少的煩心事,她讓卡爾留在米特暫時不回來就是其一,因為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告訴他自己要留在這個時代的決定,想必那會是一場風暴,卡爾一定會遷怒於薩魯,這是她不想看到的。
一想到薩魯,她顰蹙眉心,她沒有忘記當小兒子出生時,他臉上的恐懼,那只顫抖的手依然讓她記憶猶新,他到底在怕什麼?她不止一次地問過他,但他都避而不答,讓她深感疑惑。
一開始她還以為赫梯有什麼禁忌,比如說像鐵面人這部小說裡一樣,雙生子是凶兆的預示,是災難的開始,他才會恐懼,但在她詢問過路斯比後,就全盤否決了,因為侍奉伊修塔爾戰爭女神的雙生女神就是一對孿生子,因此孿生子在赫梯不是凶兆,反而是大大的吉兆,在孩子出生後,整個赫梯帝國都歡呼吶喊,認為這是著女神的庇佑,鑼鼓喧鬧了好些日子才消停,她更是被送上了神的地位,人民對她簡直奉若神明般的膜拜,連皇宮外那不常有人光顧的月神殿,這些日子來都差點被人潮給踏平了。
每次看到他抱著孩子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她就感覺得到他有多喜歡孩子,有多寵愛他們,可是每當夜深人靜,她偶爾醒來,卻會看到他獨自站在孩子熟睡的搖籃前,流露出哀戚地神情,那握緊的手幾乎捏碎了床榻上的柱子,他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恐懼著,身體不停的再顫抖,然後他會落寞的坐在外殿的椅子上直到清晨曙光乍現。
每當她親力親為照顧孩子吃喝拉撒的時候,他都會緊緊地將她圈在懷裡說著,「露娜,你真是個好母親。」她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從他嘶啞又顫抖的語調裡,她感覺得到他的羨慕和哀傷,他在羨慕什麼?哀傷什麼?又在恐懼什麼?
她忍不住想去問,卻又問不出口,只是將坐在椅榻上陷入哀傷境地的他,擁入懷裡安撫著,每每這個時候,他都會像個無助的小孩子,圈住她,埋入她懷裡尋求溫暖。
這一切都揪痛了她的心,讓她愁思倍增。
她將懷裡悄然睡著的長子放置在床榻上,蓋上薄被,看著兒子可愛的睡臉,她的心也不似剛才的沉重,輕撫著他們光滑的額頭,然後各烙下一吻,他們睡著後,會過上一段時間才會醒來,她不能在等了,既然他不肯說,那麼就只好由她自己去找出答案了。
此時,吉娜和吉美正好端著膳食回來,只見阿爾緹妮斯像陣風似的從旁穿過。
「女王陛下,您該用膳了。」吉娜捧著盛著一尾肥嫩大魚的銅盤說道。
「你們吃吧,留點給我就行了。」漸行漸遠的聲音從走廊外傳了過來。
吉娜和吉美驚得差點下巴脫臼,讓女王陛下吃她們剩下殘羹剩飯,她們就算多長几顆腦袋也不敢,盯著那條鮮美多汁大魚,她們只能吞嚥著口水,還是等到她回來吃剩了,再賞給她們吧。
*
印有托拉姆樹徽章的石門被打開,白髮鬚眉的宰相府管事托伊魯驚見到阿爾緹妮斯出現,慌忙下跪叩首,卻在曲膝的半當中就被她給截了回去,然後慌慌張張地帶她前往主屋。
路斯比正在審閱先前從米特送來的文書,由於阿爾緹妮斯需要修養身體,他便自告奮勇的挑起了這個擔子,幸虧他老當益壯,再加上伊斯的從旁協助,他還算游刃有餘。
他和伊斯正在商討米特選官派臣的事宜,手頭上的粘土版正是這次候選人的名單,他挑選了幾個德智不錯的人,正參詳著,紫眸看向已經完全恢復健康的伊斯,「你真不打算回米特擔任神官。」他本就是米特第一神官的兒子,子承父業理所應當,況且他已經解開了努比雅族的封印,前途必定不可限量,然而他卻拒絕了。
「我想留在赫梯,您會助我一臂之力的是吧。」伊斯正專注的抄寫著新任官員的名帖,頭也不抬的答道,他已經不是以往那個善良有餘,魄力不足的男人了,經過神力的洗禮,他蛻變成了一個有野心,有抱負的男人,至於他的野心和抱負不在米特,而是赫梯帝國。
路斯比捋著白鬚,蹙眉沉思著,「你應該知道沒那麼容易。」他所提的事情,他早已知曉,只不過要實現還需要多花費一些功夫才行,而且前途是一片荊棘之道。
「我知道,但無論多艱難,我都要做。」他眼裡閃過堅韌不拔的信念,很清楚自己現下最需要的是什麼。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必定會幫你,不出一年,你……」路斯比的話還沒說完,殿門外就傳來了托伊魯氣喘吁吁的喊聲。
「女王陛下駕到,女王陛下駕到。」
話音剛落,阿爾緹妮斯便出現在了兩人眼前,她神色凝重地看向路斯比,餘光驚見到睽違幾月的伊斯,一時間竟忘記了要說的話。
「露娜。」
「阿爾!」
兩道驚喜地叫聲也跟著響起,一道是驚喜中充滿了寵溺,另一道則是驚喜中有著濃濃的愛戀,有些微顫。
伊斯眼裡閃著欣喜的光芒,牢牢地將她鎖在視線裡,許久不見下,乍然相逢,他還未做好準備,愛意在胸間翻滾,卻驚覺自己的改變,身體也好,生理也好,他已不是以往的伊斯了,收回眷戀的視線,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她,把她美好永遠深鎖在心底。
她更美了,已經是母親的她,絕美的臉蛋上散發著母性的光輝,成熟而富有韻味,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蓮花,在夏日的清風中,綻開花瓣,盡顯著華美而絕倫的丰姿。
「伊斯!」阿爾緹妮斯淚眼模糊地看著他,記憶中儒雅穩重的他似乎有些變了,覺得他眉宇之間多了一份精銳,有些消瘦的身材,有種仙風道骨的氣韻,是許久未見的關係嘛,為何他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你身體好了嗎?」她曾經多次來訪,他都避而不見,只是推說得了某種傳染病,不便見面,就連卡布斯也被他擋在了門外,後來又發生了很多事,導致今天才與他相見,現在的他似乎精神很好,想來應該是痊癒了。
「我已經沒事了。」他笑著,心底卻泛著酸楚,這是她永遠都不會知道的秘密,他也永不後悔。「本來打算過些天,去見你的,沒想到你會來。」
「早知道這樣,我就帶卡布斯一起來了。」她含笑地抹去淚水,走到他面前,「你瘦了好多。」
「生病嘛,哪有可能會胖的。」他抬手,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按耐不住心底的戀慕,輕柔地抹去她眼角的濕痕,「你看上去好像胖了些。」
「真的嗎?」她驚叫,小臉垮了些許,想著,果然是胖了,看來除了腹部減肥外,她還要追加一次全面瘦身才行。
「你怎麼了?」胖了不好嗎,以前她瘦得沒幾兩肉,刮陣風都可能被吹跑,現在她全身都散發著女人味,應改高興才是,怎麼反而有些愁困呢。
身為公元前十四世紀的伊斯又怎麼知道,二十一世紀崇尚的是骨感美,儘管她並沒有跟著潮流走,不過或多或少,對自己身上莫名多出來的幾兩脂肪有些介意,特別是戀愛中的女人,對身材的要求更是極盡完美,絕對不能有半點的含糊。
「沒什麼啦!」她吐了吐舌頭,心想現在不是為自己身材發福煩憂的時候,她是來尋找答案的,她看向幾乎隨時都有可能衝上來擁抱她的路斯比,他眼中的寵溺之光已經氾濫成災了,他張開的雙臂,正渴望著她的投懷送抱。
她隨即奔了過去,撲入那有著與爺爺同樣溫暖的懷抱。
「露娜,我的小心肝。」路斯比將她抱了個滿懷,由於近來公事繁忙,已經有好幾天沒去看她了,他可是想念的緊,將她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呵疼著,笑容滿面,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
「托伊魯,去吩咐廚房,準備用膳,還有那個什麼國送來的葡萄全拿上來了。」
「是,宰相大人。」托伊魯無奈地搖頭,自己勸了半天,提醒宰相該用膳了,他都沒聽進去,沒想到自己說十句話還抵不上女王陛下的一個微笑,侍奉他幾十年了,心裡還真有些發酸。
「不用了,我問您點事就走。」她來這,是來找答案的,可不是來蹭飯的。
「那怎麼可以,你剛生完孩子,要好好補身子才行。」他是沒有辦法娶妻生子了,可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女人分娩後的調養也是很重要的。「留下來陪我用膳,呆會兒我再送你回宮。」
見他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她也不忍拒絕,只好點頭答應了,她正思索著該怎麼問,才不會唐突。
「你找我有事?」他察覺到她臉上的愁緒,不禁問道。
她點頭,習慣性的把弄著他白亮的鬍鬚。
「皇帝欺負你了?」
「不是,他才沒欺負我呢。」
「有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我們祖孫倆有什麼不可以說的。」
她眼中有著濃厚的孺慕之情,對他,她無法隱瞞任何事。
「薩魯好像在恐懼著什麼?我想您一定清楚。」她曾經問過他關於孿生子是否是赫梯禁忌的事,當時她就覺得他有所隱瞞,想來應該和薩魯的恐懼有莫大的關係,所以她才來問個究竟。
路斯比身子明顯的僵了一下,然後唏噓了一番,看來,該來總會來,躲也躲不過,「你真想知道?」
她拚命的點頭。
「本來我是覺得讓陛下親自對你說比較好,但看來,這個心結在他心裡已經成了死結了。」路斯比哀歎道,眼裡有著心疼與不捨,「你是唯一可以解開他心結的人。」他捧起她的小臉,「不過,你得答應我,聽完後一定要冷靜,不能意氣用事。」
「我明白。」
當侍女們將膳食布上後,路斯比將閒雜人等遣退,徒留下伊斯一人,開始了漫長地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