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明,你他媽的到底惹到什麼人,你想出來沒有?」
楚家客廳上空飄蕩著如雷的吼聲,楚家少奶奶往日溫文和藹的形象已經蕩然無存,只剩一臉的怒氣未發,雙手險些沒緊緊掐住某人的脖子送他上西天。
「我、我……」李子明困難的嚥了嚥口水,心虛明顯寫在臉上,「還沒……」
「還沒?你不是黑白兩道都吃得挺開的嗎?怎麼連這點小事都查不出來?你豬啊?!」溫玉清一腳就將桌上的杯子踢向他,要不是楚天寒緊緊的摟著她,她可能早就撲過去撕了他。
「老婆,冷靜、冷靜,他笨我們都曉得,但總要顧忌一下當事人的自尊。」楚天寒安撫著懷裡失控的人。沒想到康樂怡的死給她的打擊居然這麼大,心中不禁大大的吃味。
李子明臉上一陣白一陣青,目光無言的向楚天寒控訴。你要哄老婆,也犯不著這樣詆毀我吧?
「誰叫事情是你惹出來的?」楚天寒橫他一眼。差點害到他的寶貝妹妹和親親老婆,她們之中任何一個出事,他都不會放過李子明。
「你小心黑心錢賺太多,會折壽。」溫玉清惡意的瞪著李子明,明顯帶著詛咒的意味。
楚天碧在一旁點頭附和,「就是啊,我還想平平安安活到當百歲人瑞的,李子明,你這樣我可不敢嫁給你。」
「我想……我想應該是上次那個黑道大哥的案子的後遺症。」李子明在眾人指責的目光下,期期艾艾的說出已經八九不離十,只待證實的猜測。
「姓李的,你要是這樣不小心,我還真不敢把妹妹嫁給你。」楚天寒皺緊眉頭看著好友,很慎重的表示。
李子明困惑的搔搔頭,「我以為處理得夠乾淨了,誰知道……」
「誰知道那只是你自己以為的。」溫玉清不以為然的哼聲。
當李子明的手機響起來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射了過去。他幾乎是頭皮發麻的接聽電話,並且在心中發誓以後再也不犯同樣的錯誤。
「什麼?」他驚訝的睜大眼。
「真的?」
「不是吧?」
「當然不是我。」
「……」
電話掛斷半天了,李子明的眉頭一點鬆開的跡象也沒有,而且也沒有開口說話的打算,讓一旁看著的人不由得面面相覷。
「怪事。」這是李子明回神後的第一句話,讓眾人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什麼事怪了?」楚天碧嘴快的問出口。
「一定是這樣了。」他突然興奮的左手擊右手,一臉欣喜若狂的看向溫玉清。「是妳爺爺,一定是。」
她深沉的盯著他,思緒飛轉。
「那個幫派突然一夜之間被剿滅了,據說是有人提供證據,指稱他們犯下販毒、私藏軍火、強制賣淫……」李子明水滔滔不絕的說出一大堆罪名,在場的人聽了不由自主的瞪大。
「妳爺爺似乎不是那麼不在乎妳。」楚天寒若有所思的看著懷裡的人。
溫玉清垂下眼瞼,口氣疏冷而淡然,「欠他一份人情並不一定件值得欣慰的事情。」如果是那個人做的,確實有可能。但是他為什麼要插手?又想從她這裡得到什麼,感謝嗎?
「他老了,不是嗎?人老了,想法有時會變的。」楚天寒有些喟歎。
溫玉清默默的看著面前的冰水,然後抓過杯子,輕輕的啜飲著。她不原諒他,永遠也不,是他害她成為孤兒的。
「何不試著去解開那個結?」楚天寒小心試探,不想踩到地雷。
她抬眼看了他一眼,悶悶的道:「我試過,但失敗了,你知道嗎?每當我想起媽媽渾身是血的躺在急診室,我的心就會變得冰冷。再怎麼樣也無法原諒造成這一切的元兇,他該得到報應,沒有任何子女送終就是他的命運,而這個命運是他自己造成的,他沒有埋怨的理由。」
「玉清——」楚天碧納悶的開口,李子明輕輕對她搖頭,示意有疑問以後再替她解答。
「可是,妳並沒有解脫不是嗎?難道妳母親真的希望妳永遠這樣恨下去嗎?」楚天寒不由得摟緊她,想將她的痛苦移到自己身上,他不願看到她這樣沮喪的表情,他的心會痛。
「我很累,真的很累。你知道嗎?每次遠遠的看到他蒼老的背影,我就會變得很矛盾,我不想輕易的原諒他,憑什麼在他做了這麼多錯事後我還得原諒他?」她像問人,更像自問。
楚天寒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徐緩的說:「妳會去見他,證明妳還是擔心他的,不是嗎?」
「媽媽死前要求我放下仇恨,可是我做不到,我拚命逃離他的身邊,我不要在自己恨著的人身邊長大,那對我是種折磨。」她的聲音充滿了痛苦與掙扎。
「現在妳有我。」他深情的看著她,只可惜她一直盯著手上的杯子。
「有你?」像突然間清醒一般,霍然抬頭,眼神怪異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重新低下頭去,「明天就是最後一天。」她的聲音很低很輕,卻重重的敲進楚天寒的心
「妳別作夢了。」他陡然發出怒吼,挾著憤恨與不甘上樓而去。
李子明搖頭輕歎,「妳何苦一直惹惱他,明明妳並不討厭他呀。」
溫玉清冷冷看他一眼,「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不要連累別人就好了。」
摸摸自己的鼻子,李子明感覺有些自討沒趣。算了,反正那是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他這個外人還是不要介入太深的好。嘿嘿,到時某人就不要來問他合同的事情,哼!
「玉清,妳真的不要繼續當我大嫂?」楚天碧可憐兮兮的瞅著溫玉清。
「當妳大嫂有獎嗎?」她不冷不熱的扔過來一句。
「就算沒獎,至少也沒什麼壞處不是嗎?」楚天碧氣悶的嘟起嘴。
溫玉清明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說:「楚大小姐,妳真的認為沒什麼壞處嗎?」她敢講,她可真不敢聽。
「當然……就算有好了,那些只有胸部沒有腦子的女人妳難道對付不了嗎?」在溫玉清溫柔目光的注視下,楚天碧悻悻的改口。
「對付人不需要耗費精力與時間嗎?妳認為為了那些人真的值得去浪費自己的時間與精力嗎?」想了想,溫玉清話題輕轉,「這樣講吧,如果李子明身邊圍繞著一群趕都趕不走的鶯鶯燕燕,妳難道也打算用畢生的精力去應付?」
「傻子才會去。」楚天碧想都沒想就給出答案。
她點頭,「那就是了,我何必去浪費自己的的精力與時間?還不如去多賺些錢,多交些男朋友來得快樂瀟灑呢。」
「交男朋友?」楚天碧明顯被嚇到了。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交男朋友犯法嗎?」溫玉清一臉的理直氣壯,挑眉以對。
「可是,妳真敢去交嗎?」楚天碧問得小心翼翼,眼角偷偷瞟著樓上某位去而復返的人。
「只要離了婚,我想自己交多少男朋友都沒人會管的。」溫玉清輕輕的笑了出來。
「那也得妳離得成才行。」
溫玉清回頭,看到楚天寒一臉陰鷙的俯視著自己,她聳了聳肩,頗不以為然,「商人重信啊,我相信你的人格。」
李子明偷偷腹誹。偏偏楚老大這回是豁出去了。
「真希望妳明天還可以這樣輕鬆自如的面對我。」楚天寒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然後轉身走回書房。
「或許啊。」溫玉清笑得莫測高深。
楚天碧看看人去樓空的二樓走廊,再瞄瞄對面的大嫂,然後瞅著身邊的李子明。好奇怪,他們幾個人的表情都太詭異了。
「李大律師,來談筆生意如何?」溫玉清笑著看過去。
李子明莫名的感到背脊發冷,「什麼生意?」
「你不是想把被我黑掉的檔拿回去嗎?」
「是呀。」
「那就拿東西來換吧。」她笑得猶如最狡猾的獵人。
李子明心頭恍然,「妳想要那份合同?」
她搖了搖食指,輕輕地道:「不,是另外一份。」
李子明當場神色大變,眼神古怪的看著對面笑意淺淺的女人,忍不住嚥了好幾口唾沫下去,「另一份?」他必須確認一下,她的這個炸彈太讓人震駭了,如果她知道有另一份合同存在,當時為什麼要簽?
「對呀,就是我連內容都不確定就簽上大名的那份。」她還是笑得很輕淺。
咚的一聲,李子明非常乾脆的就摔下沙發,一臉的驚駭。
「妳居然知道!」這實在太讓人吃驚了。
「有點印象,並不太深,要不是你後來的提醒,我恐怕還不太能確定,會當自己作夢夢到。」溫玉清臉上閃過赧然之色。她困到極點時確實是很好騙的,這恐怕也是楚天碧這個超級八卦女洩漏出去的。
「但妳現在才開口。」李子明有點不能接受。她不早點彌補,現在亡羊補牢不會為時過晚嗎?
「現在的時機剛剛好。」她笑得篤定。「要交換嗎?」
「你怎麼能肯定那個合同在我這裡?」
「因為楚家和公司我都找過了,沒有。」
李子明完完全全被嚇到了,半晌沒再說一個字,一臉的呆怔。
楚天碧一臉興味的打量著傻住的男人,好笑的說:「玉清,一直以來妳就是我的偶像,現在這個信念更加確定了,妳絕對是我偶像中的偶像。」能讓李子明露出這種表情來的人,絕對不是一般人物辦得到的。
「李大律師,到底要不要交換?」
「我很想。」他一臉的悔不當初,「可是,我不能。」
「你覺得虧本?」
「不是,我怕楚天寒追殺我。」他忍不住摸摸脖子,朝樓上望了望。
溫玉清看著他輕輕的笑了笑,慢條斯理的說:「那你就不怕被我追殺嗎?」
「一樣怕。」他老實回答,頓了一頓,很輕的接了一句,「但更怕楚天寒。」畢竟他見過笑面虎發狂的場面,太駭人了。
輕輕闔一下眼瞼,溫玉清一臉的理解,「也對,畢竟你很清楚他的本性,只不過——」拉長尾音,她嘴角揚起詭異的弧度,「我想李律師的那些檔有人會非常感興趣的,雖然我也不缺那幾個錢,但有進帳也不是件壞事嘛。」
「楚太太,妳不能這麼狠。」李子明的額角隱隱有冷汗滲出。
「只有你們律師賺錢才狠吧。」她一副不敢相提並論的表情。
楚天碧在一旁點頭附和。
「何必這樣呢?你們夫妻兩個好好商量啊,或許可以有個圓滿的結局。」李子明試圖換個解決方法。
「如果可以有圓滿的結局,我何必跟你交換?」溫玉清一點兒都不認為他的說法。那個男人現在黏她黏得死緊,根本不會同意此時離異。
「那倒也是,否則楚天寒也不必簽那個保證書了。」李子明心有同感的點頭。
「保證書?」溫玉清微微瞇起眼。
「咳,我什麼都沒說。」趕緊撇乾淨,否則到時自己怎麼死的都不曉得。
「那就只好等明天了。」溫玉清有些無奈的搖頭。
「是呀,明天會有好戲嘍。」李子明心頭暗爽。楚天寒不好惹,依他看,這位楚太太更難纏。這樣的兩個人對上,鹿死誰手還真是個未知數呢。
溫玉清莫測高深的看他一眼,伸了個懶腰,從沙發上站起來。
「玉清,妳要出去?」楚天碧也跟著站起來。
「去看康學姊。」溫玉清的聲音低沉起來,傷感的看向天際。
「我也一起,說起來她也算救了我一命。」楚天碧神情一黯。她為了救李子明,玉清為了救她,康樂怡又為了救玉清,說到底,是她和李子明欠下康家一條人命。
溫玉清姑嫂一離開,楚天寒就衝下樓梯,讓李子明歎為觀止。認識這麼多年,最近才有幸欣賞到楚老大急驚風的行徑。
「合同呢?」
「在公事包裡。」
「拿出來。」
「好,」李子明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從隨身公事包裡拿出兩份合同,「你說要是你太太知道她要的東西方才就在自己伸手可及的地方會是什麼表情?」
「你想看嗎?」楚天寒冷冷瞧過來。
「不想。」李子明回答得斬釘截鐵。
「那就閉上你的嘴。」楚天寒的口氣顯得有些惡劣。只要一想到那個女人一直想方設法的要離開自己,他的心情就怎麼也好不起來。
「你怎麼知道她會向我要合同?」李子明好奇死了,對這對夫妻的佩服之情簡直如滔滔長江水。
楚天寒抿抿唇,沉默片刻才說:「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後我就開始小心了,尤其她是電腦方面的高手,我就更得注意了。」
小心撐得萬年船,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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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同到期後的第一件事,當然就是解除合同,並且是當事人全部到場後進行。
楚家客廳,三個人各據一方,在茶几周圍形成合圍之勢,由於楚天碧屬於無關人等,所以被謝絕參加,而她正眼巴巴的趴在樓上欄杆張望著。
商人首重信譽——狗屁!
大睜兩眼看著某小人當著自己的面,快樂的將那一紙形同廢紙的合同撕得粉碎。
「如果這合同已經不具效力,你當初何必鄭重其事的讓我簽字?」溫玉清雙手叉腰,完全一副茶壺姿態。
楚天寒頗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後微笑回答,「當初這合同原本是為別的女人準備的,妳正好趕上而已,所以我會事後做補救也是正常的。」
溫玉清的嘴角抖了幾抖,終於還是忍了下去。無可否認聽他這樣講,心裡其實還是滿受用的,至少她跟別的女人是不一樣的。
「但是為什麼離婚還得具備這樣苛刻的條件?」她手指發顫的指向桌上的合同,居然是二選一,要嘛女方生育滿十個子女,要嘛男方主動提出離異要求,而且前提還要雙方結婚年限須滿三十年才行!
「因為我沒想離啊。」楚天寒理所當然的說。
「那你何必列出兩個條件,直接寫上不到一百年不能離婚不更好?」溫玉清雙眸噴火的瞪著他,大有咬一口才解恨的意味。
「好建議。」楚天寒興味的揚眉,很認真的思考這個可能,轉向一旁看戲看得興致勃勃的好友,「你認為改成這樣好不好?」
李子明默然,沒敢明著表示贊同。
「你敢?」溫玉清用力拍上桌子,桌面上杯中的水顫了幾顫。
楚天寒伸手抓過她的手,小心的撫摸著,一臉的關切,「老婆,小心、小心,生氣有傷肝肺,而且這麼用拍桌子,瞧妳的手都拍紅了。」
「姓楚,你夠了沒?,我不是三歲小孩子,你不要一直藉機吃豆腐。」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不忘拿起桌上的面紙擦一下。
李子明急忙低下頭去,肩膀可疑的抖動。
「也就是說原本兩個月到期的合同現在形同廢紙一張,是不是?」溫玉清眉頭緊皺的看著手上的另一份有效合同,真的是想扁人,更想扁自己。就算當時困到極點,難道連把自己賣掉都沒一點警覺嗎?真是該死!
「我都已經撕了,妳說是不是廢紙?」楚天寒輕輕歎氣。
溫玉清咬牙切齒的看著手上的合同,「那就麻煩楚先生把這份也一併撕掉。」
他揚揚自己手上的那份,笑得異常開懷,「這份恰恰是我最不想撕的,老婆,妳就別再想這個可能性了。」
「世上沒有絕對的事情。」她一腳踏上桌面。
楚天寒笑笑,好心情的不予計較,倒是李子明嚇了一跳,因為那一腳差點踹上他挺拔的鼻樑,他肯定溫玉清是故意的。
「是呀,我也認為這世上沒有絕對的事情。」楚天寒贊同的點頭,「所以我買的是雙保險。」
溫玉清突然感覺有些冷,「雙保險?」
他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是呀,而且我現在可以肯定兩個份保險都很可靠。」
順著他的目光溫玉清看向自己的小腹,臉色陡然大變,聲音都顫抖起來,「不……不可能。」她都有按時服用避孕藥的。
「妳吃的是維他命。」他笑咪咪的表示。
「維——他——命?」這絕對是從牙齒縫裡擠出的聲音。
「嗯。」楚天寒肯定的點頭。
溫玉清的臉頓時血色全無,就連身體都有些搖搖欲墜起來。難怪,她的月事好久沒來了……
「姓楚的,你太過分了!」溫玉清伸手抓住他的領口,一臉的興師問罪。
「過分嗎?」楚天寒挑眉。
「當然過分,懷孕是兩個人的事,生孩子更不是辦家家酒或買玩具,你不喜歡可以隨便扔掉,那是一條生命,不是用來開玩笑的。」她顯得有些氣急敗壞。
「我沒開玩笑。」他是極為認真的。
「你能確定這個孩子生下來一定會幸福嗎?如果不能,你何苦要讓他出生?」她的眼神變得異常哀怨憤怒,她一直恨父母生下自己,既然生下她,卻都不負責的撒手而去,她在他們心目中到底有沒有份量?
楚天寒緊緊抱住她,發誓似的保證,「我說過,我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我會愛我們的孩子,不會像扔玩具一樣扔掉他們。」
「你想都不要想。」她掙開他的懷抱,向外跑去。
「老婆!」楚天寒望著她消失的身影沒有追去。
「你不擔心?」李子明不明白。
「怎麼可能。」
「那為什麼不去追?」
楚天寒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澀,「我想她現在需要一個人靜一靜。」不能逼得太緊,否則只會適得其反。
狂奔出門的溫玉清,腦海裡一片空白,只知道她必須找個地方發洩一下,否則她會爆炸。
車輪摩擦地面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將她的神智拉回,一定睛就看到自己面前停下一輛寶馬跑車,車裡的陰沉男子冷冷的看著她,「想釣男人也不必這樣玩命。」
轟!
火線被引爆,溫玉清一腳狠狠的踏上車蓋,「釣男人?我的視力一點二,正常到不行,就算想釣也絕對不會釣你這種貨色,你就算自戀得很,也不能目空一切到這種程度。」
「把妳的腳拿開。」男人冷冷的說。
「你認為可能嗎?」溫玉清的語調不會比他暖多少。
「我不想對女人動手。」這是警告了。
溫玉清揚起嘴角,冷笑道:「正好我挺喜歡對男人動手的。」
當男人俐落的躍出跑車時,溫玉清就知道他是個硬角色,跟他身上散發的黑道氣息很吻合。
「喂,就算想欺侮人,至少也得先打聽清楚對方的背景再動手吧。」
聽到這個聲音,溫玉清面色很差的轉頭。
楚天寒臉色陰沉的走過來,惡狠狠的瞪著那個男人。幸好他還是忍不住跟了出來,否則豈不是不配做人家丈夫。
「她是什麼人?總不會是天王老子的女兒吧?」男人明顯嘲弄的揚眉。
「就算不是天王老子的女兒,至少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動的。」楚天寒的口氣完全沒了平日的溫和有禮。
「今天我就動定了。」男人卯上了。
溫玉清這時卻悄悄的退後,因為她看到那個男人的手臂上有一個她非常熟悉的圖紋。
「對不起。」她道歉。
劍拔弩張的兩個男人同時愕然望過去。
溫玉清不給他們回神的機會,攔下一輛計程車,絕塵而去。
「哥,玉清呢?」楚天碧追了上來。
「天寒,出什麼事了?」李子明謹慎的看著那個明顯非善類的男人。
男人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你是楚天寒?」
楚天寒點頭,「我是,你認識我?」
「剛才走的女人是溫玉清?」男人不太敢相信的問。
「是啊。」楚天碧心無城府的回答。
男人立即轉身上車,朝計程車離去的方向追去。
「走,回去開車。」楚天寒馬上掉頭往回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