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晚,我們一起去意大利旅遊吧。」米兒坐在電腦前,抱著大袋的爆米花,含糊不清地說。
「我們?」
「對呀。你,我,還有齊放。我前天和他說,他也同意了……遠智就算了,他和未婚妻剛從國外回來,再說我們也不當電燈泡。」
「怎麼突然想到出國了?」我無所事事地翻著她書架上的雜誌,「你的稿子都寫完了?」
「沒。」她回答得非常乾脆,「沒靈感,卡住了。也許我需要出去逛逛,最好來場艷遇,刺激我的腦細胞。」說完,已是一臉憧憬,就好像已經有個異國大帥哥擺在她面前。
「得了吧!你就為你的偷懶找借口吧!我可沒時間陪你,我還得賺錢養活自己。」
「你可以請假嘛。」說完,人已經粘了上來,「人家就是想讓你陪,才會覺得好玩嘛。那個Paul不是你的學長嗎?請假應該不難吧。再說了,就算他不准,還有勞工法保護你。」
「呵,行了。」見她越說越離譜,我只好打斷她,「請假應該是沒問題的,我明天去跟老闆說。」
「真的?!你答應了?」米兒興奮地睜大眼睛。
「嗯。」我點頭。
說實話,在她提出出國旅遊的建議時,我就立刻動心了。也不知為什麼,明明才回國不久,我卻又感到累了,想出去散心。最近,在這個城市,好像有張越織越密的網慢慢籠罩著我,壓得我很悶,那是種無法形容出來的感受。所以,聽見米兒說想出國,我便立刻迫不及待地也想跟著離開這裡,哪怕只是一小段時間也好。
「那就這麼定了。你請好假告訴我一聲,我讓齊放去訂機票。」
「嗯。」我漫不經心地應著。突然覺得自己變脆弱了,居然在潛意識裡開始選擇逃避。
沒想到,我開口向Paul請假,得到應允後,又立刻收到另一個消息——衛非也出國了。臨走時他打電話來,讓Paul轉告我,再一次申明,這是一個無限期的案子。
「……所以,你盡情地去玩吧。不過,回來的時候要記得給我帶禮物。」Paul笑咪咪地替我開啟了和米兒他們的意大利之行。
然而,直到抵達國際機場,我看見齊放身邊那個挺拔的身影,我才知道,原來,這一次是四人行。
「怎麼樣?我說過,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哦。」
程然拿著行李走在我旁邊,在他一臉明顯的笑意中,我登上了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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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抵米蘭,已是下午兩點。到達酒店後,服務生領我們去預訂的套房休息。長途飛行讓我頭腦暈沉,渾身酸痛,所以,進門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把自己扔在床上。而米兒,則以行動向我形象地詮釋了什麼叫做「精力充沛」。略作修整後,她連行李都來不及收拾,便迫不及待地投向了這個國際時尚之都的懷抱。
而我,則迷迷糊糊地進入夢鄉。
醒來時,窗外已是漆黑一片。擁被坐了片刻,我下床洗澡,換衣,然後出門。卻在電梯門口碰見程然。
「休息得好嗎?」他問。
「還不錯。」我跟他進入電梯。
「齊放呢?」
「我們下午去拜訪了個老朋友,剛回來,他回房睡覺去了。」
「你要去哪?」他轉過頭問我。
「想去喝點東西。」
「正好我也要酒吧,一起?」
「嗯。」我看著門上方不斷跳動的紅色數字,漫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