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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周寧有一次開玩笑地問:「嗨,還記不記得我們談戀愛的時候,有一次你問我褲兜裡裝著什麼硬邦邦的東西?」
楊紅很認真地想了一會兒,有點抱歉地說:「不記得了,很重要嗎?」
接著,楊紅一下領悟過來,紅著臉嗔道:「流氓!」
周寧狐疑地問她:「你那時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純潔?」他看楊紅瞪起雙眼,連忙解釋說:「我不是說你以前看到過實物,我是說至少從書上看到過吧?生理衛生書上不是什麼都有嗎?」
楊紅打斷他的話說:「書上畫的不是你那樣的。」
周寧逗她說:「看來當初看書還挺認真啊,是不是躲在寢室裡偷偷摸摸地仔細琢磨?」
楊紅說:「從來沒有。你們男生才會這樣無聊。」
周寧笑著說:「怎麼是無聊呢?我們學知識不滿足於一知半解嘛。嗨,你說奇怪不奇怪,我英語那麼差,但那幾個單詞卻是到現在都記得。」
楊紅哭笑不得地說:「我倒是覺得奇怪,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我什麼都知道?」周寧不解地問,「我自己身上的東西,我還不知道?」
楊紅不看他的眼睛,固執地說:「我不是指這個。」
有些詞她真的是說不出口,哪怕是在丈夫面前,哪怕跟他什麼都做過了。
「噢,明白了,」周寧有時候特別喜歡看楊紅害羞的樣子,所以他故意發出這樣的聲調,「男人都是無師自通的嘛。」
「我不相信。你以前肯定有過。」
「真的沒有。我大學四年都是在你眼皮子底下度過的,我們兩人是正兒八經的戀人。」
「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過?我又沒有天天跟著你。你大學四年在我眼皮子底下,那你讀大學之前呢?」楊紅不依不饒地說。
「上大學之前就是上高中,每天為高考累個半死,哪有那個心思?」
「沒那個心思?我看你剛才那個表情啊……」
周寧摸了一把自己的臉,調侃地說:「什麼表情?我還不知道我這張臉還會有表情呢,早知道我學戲劇去了。」
楊紅說:「別裝蒜。你要是以前沒有過,為什麼新婚之夜那麼老練?」
周寧回想了一下,想不起自己在新婚之夜是如何老練的,不過似乎還真是沒有新手的慌張,不是因為藝高人膽大,而是知道楊紅肯定更不懂。在一個完全不懂的人面前,還有什麼好慌張的?做錯做對,反正她又不知道。精神上沒負擔,行動就顯得胸有成竹。想不到技術上沒差錯反倒成了壞事,給妻子留下一個熟能生巧的印象。早知道這樣,自己就裝著個磕磕絆絆,不得要領,說不定就沒今天的麻煩了。
他停了笑,斬釘截鐵地說:「我可以對天發誓,你是我第一個女人。」
「對天發誓有什麼用?你又不信天。」
周寧無心戀戰,有點後悔自己挑起話題讓妻子來拷問自己,於是說:「我不知道怎樣證明自己的清白,我羨慕你們女人,得天獨厚,有個處女膜,像正規大學頒發的學位證一樣。我們男人先天不足,無論怎樣清白,都只能拿個水貨學位,用人單位承認就承認,不承認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