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
地啊!
讓她怎麼活啊!
別人穿越都變成美女,她為什麼變成了一隻貓,還是一隻丑到不行、胖到彪悍的大肥貓?!
嗚嗚嗚,有誰可以教教她該怎麼辦啊?
唉聲歎氣?怨天怨地?鬼哭貓嚎?要死要活?
這些招數她通通都使過了,甚至還閉上眼睛,摀住耳朵,埋頭睡覺。
哈!傻傻的她還一心想著只要噩夢一醒,她變成貓的怪事也將煙消雲散,可是一天過去了,二天過去了,三天過去了……她還在這裡!
她自問不是一個悲觀的人,相反,她愛笑,愛哭,愛玩,還愛發呆空想,喜歡和朋友在一起嘻嘻哈哈的鬧,喜歡和家人圍在一起輕鬆的聊天。所以無論再無可奈何無法接受,她終歸還是要面對現實的。
人也難免有一次被神暗算的時候,突如其來的變故砸到頭上,甚至還遭到72變的打擊,不傻就懵,不懵就昏,不昏便是清醒了。
哼!我詛咒你!
那只殺千刀遭天譴的混蛋黑貓!
竟敢如此幌弄姑奶奶她,如果她能,她會每天勤奮地詛咒它1000次,不,10000次!
說什麼性別不變?是,是沒變,不過是從男女的女過渡成了雄雌的雌!
說什麼皮膚要白,一白遮三丑?是,的確很白,一身亮堂堂沒有丁點兒雜色的白毛!
說什麼樣子要正?是,是很正,可是她說得是正點的正,不是正圓形的正!
說什麼有錢有勢,光躺著享福,不用吃苦受罪?是!關於這一點那就更不得了了。聽說過貓有自己的房間嗎?聽說過給貓的食物是山珍海味嗎?聽說過有人專門伺候貓嗎?這不是誇誇其談,不是聳人聽聞,這是現實。而且伺候它的還是兩個大美人,一個叫秋菊,一個叫冬梅,專門負責為它端屎端尿,洗澡餵食,擦背按摩,甚至為它「養老送終」!!!
那,個,混,蛋!
要是讓她逮到,她定要剝它的皮,抽它的筋,喝它的血,啃它的骨頭……呃,她不吃貓肉的。
不管啦,反正她已經從愛貓一族退會了,華麗麗地加入了恨貓一族、虐貓一族,從此以後,她要見一個打一個,見兩個打一雙……
「喵嗚!」啊!好痛!
蜷縮在暖暖的毛毯上,正在夢中大卸黑貓肉的溫芯疼痛地嘶叫了一聲,隨即怒眼一掃,瞪向身上那隻手的主人。
秋菊一怔,不自覺地縮了縮肩膀,因有些害怕,手上的力道加重了許多,壓得溫芯疼得喘不過氣來。
憤怒!溫芯牙齒拚命咬著,眼睛使勁瞪著。
每天一大清早,可憐的她都會被婢女秋菊死命地按住一次,疼死人了!身體檢查也不用這樣吧,就算她現在是隻貓,也是有貓權的,他們竟然這麼殘暴地對待一隻剛病癒的可愛小動物?
「戚大夫,它……它真的沒什麼毛病了?」秋菊遲疑的問道。
看到貓咪時而呲牙咧嘴,時而歪嘴瞠目,時而張牙舞爪,時而目露凶光,秋菊就不由得心驚肉跳。
這只肥貓詐屍之後,感覺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行為變得非常怪異。比如,它時不時會無緣無故地暈倒,時不時會哇哇亂叫,時不時還會像現在這樣,用那雙一藍一綠的詭異鴛鴦眼如人一般盯著她,那眼神好像是在說:你給我記住!你死定了!
讓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以前的那只懶貓呢?它連眼都懶得睜!
「嗯,沒什麼毛病,很健康!」戚大夫慢悠悠地鬆開貓咪,老大不樂意地擺擺手,然後捋了捋自己挺個性的山羊鬍子,開始收拾起醫具。
秋菊向上翻了一個白眼,「可是……戚大夫,上次你也說它活不久了,結果它還不是沒有死。」
戚大夫的山羊鬍子瑟瑟抖了一抖,「秋菊,你這丫頭存心和老夫槓上了是不是?我都說了幾百次了,我是醫人的大夫,不是醫畜牲的!」
「可是少爺說你是呀……」秋菊不怕死地低聲嘀咕了一句。
「你,你——」耳尖的戚大夫頓時氣得吹鬍子瞪眼睛,老臉通紅,指著秋菊說不出話來,頗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
溫芯趁勢站起身,幾乎是瞇著眼睛搖著一身的肥肉找了個舒服且不起眼的角落,懶散地趴伏著,一副置身事外隔岸觀火的表情。短小的腿使得她躺下去後都看不到了,隱藏在了厚厚的白色絨毛裡。
「秋菊!還不住嘴!」
就在戚大夫快「氣」絕之際,她的另一個婢女冬梅端著茶走進屋來,厲聲喝止住了秋菊的放肆,小心陪笑地望向戚大夫,「戚大夫,秋菊還小,不懂事,來,喝口茶,消消火。」
戚大夫大手一揚,沒好氣地哼道:「免了!想我堂堂的御醫,多少人求我看病我都不屑一顧,今日竟然淪落到為一幫畜牲看病的地步,還要被一個丫頭恥笑。」而後他又是搖頭,又是歎氣,「罷了罷了,你們好生照顧這畜牲,我明日再來。」
說完,戚大夫揮了揮衣袖,不帶一絲灰塵,走了。
唉,這老醫生也著實可憐,這幾天都是他在給她做身體檢查,聽說是宮裡有名的御醫大人,卻不知使了什麼方法被這家少爺接到府中當上了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