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蝸婚(315)
聽到孩子這麼說,我震驚之餘更多是憤怒,男人難道真的都是這樣無情花心的玩意嗎?菲琳還懷有身孕,在這個時候要是得知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有染該是怎樣的傷害和打擊,況且這個男人居然把菲琳推倒後無動於衷摔門而去,性質太惡劣了,簡直沒有人性。如果讓我見到他,我一定要好好罵罵他,還配不配做男人。想到那時之放和麥樂手拉手無視我的感受的樣子,我就心痛,更何況是菲琳呢,受到了一次喪父之痛,而這一次,又是丈夫的出軌,我心裡為菲琳祈禱,千萬不要有事,大人和孩子都要平安。
賢芝取來了紅藥水給童語皓的傷口上擦藥,童語皓沒有再哭,只是輕微的抽泣著,賢芝給他擦藥,輕輕地吹傷口,有些出血,皮都磨破了,童語皓很堅強,眉頭都不皺一下,這樣討人喜歡的孩子,只是這麼小就沒有了親爸爸,還很敏感懂事,我為孩子感到難過。他還太小,不該這麼小就看到大人世界裡不光彩的一面,這對他以後的人生也許會有陰影的。
「語皓真堅強,媽媽看你這麼堅強不哭媽媽也不會覺得痛了,醫生正在幫助媽媽,你要把你看到的都記下來,待會阿姨還是要打電話叫你的叔叔來,你告訴阿姨,那個叔叔叫什麼,手機號碼報給我,阿姨好替你媽媽出氣,如果你媽媽有事,阿姨就叫警察叔叔抓他,好不好?」我摟著他的肩膀,他的抽泣減緩了一些。
他抬頭信任的眼光看著我,點點頭說:「好,叔叔姓陳,叫陳陸安,手機號碼在我的鑰匙扣裡面,有一張紙條,上面有他的號碼。」童語皓說著取下脖子上掛著的一串鑰匙交到了我手裡,我打開鑰匙扣,是一個可以打開的小盒子,裡面有菲琳和她老公陳陸安的手機號碼,我用手機記了下來。
卷「語皓你真勇敢,阿姨一定幫你媽媽。」我把這串鑰匙又掛回到了童語皓的脖子上。
「阿姨,我可不可以拜託你,不要把陳叔叔交給警察啊,因為我媽媽她很在意陳叔叔,我不想媽媽不開心,媽媽流血的時候還叫我不要告訴醫生是陳叔叔推的,要說是她自己摔倒的,阿姨,我好害怕——」童語皓說著又抽泣了起來,小胳膊使勁地擦著眼淚。
馬衛坐在賢芝身邊,也忿忿不平地說:「季素,打電話給這個男人,看他來了怎麼說,怎麼有這樣不負責任的男人。」
淆賢芝也附和著說:「就是,我最看不慣這種打老婆的男人了,男人的手是出去打天下的,不是打女人的。再說出去搞女人就算了,還打自己有身孕的老婆,還有沒有良心啊,變態,我看到這樣的男人我就想揍他。」
賢芝氣急了,又爆了粗口。
「我看等菲琳待會的狀況吧,醫生待會出來怎麼說,如果大人孩子都沒事就算了,如果有事,那事情就嚴重了。先別說這些了,等手術結束吧,孩子太小了,別說得嚇到了孩子。」我對賢芝和馬衛說。
童語皓雖然年紀小,但早熟而敏感,他小腦袋不笨,他似乎也知道媽媽這次摔傷可能肚子裡的寶寶會保不住了,於是說:「阿姨,是不是媽媽肚子裡的弟弟摔到了?醫生會救好我弟弟嗎?」
「會的,相信醫生,再等一會醫生出來了就知道了,你媽媽人又善良又好,老天會保佑她沒事的,乖,你是勇敢的小男子漢,你要為媽媽加油。」我說著話平定著孩子恐懼的心,他已經失去一次爸爸了,看得出來,他見媽媽流了很多血,他很害怕會失去媽媽。
菲琳,你一定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沒事的,你那麼好,為了不影響我和之放的感情,丈夫去世這麼大的事情也自己一個人扛著不願意打擾之放,這麼善良的女人,怎麼可以出事呢,老天有眼的,一定會保佑她們母子的。
這個時候,也只有在心裡做虔誠的祈禱了。
過了半個多小時,手術室上的燈滅了,醫生走了出來,摘下了口罩,童語皓比我反應還快,從椅子上跳了下來,跑到醫生面前仰著頭問醫生:「醫生叔叔,我媽媽醒了沒有,我媽媽還疼嗎?」
醫生一臉的歉意,我走到童語皓的身邊,摟著孩子說:「我是病人的好友,這是病人的孩子,她怎麼樣?」
「我們盡力了,大人是沒事了,不過——孩子是保不住了,可惜了,病人還沒有甦醒,你們先不要打擾,最好馬上通知他丈夫和直系親屬來醫院。」醫生說著,離開。
童語皓也聽明白了,拉著我的手搖著我問:「我媽媽還沒有醒嗎?我想看我媽媽,我要媽媽。」
大人沒事,小孩保不住了,想到菲琳和我聊天時摸著腹部幸福的樣子,她是多麼渴望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她還沒有甦醒,一旦醒來是一定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的,事到如今,也只有打電話給菲琳的丈夫陳陸安,要把他請進醫院了。
「你媽媽剛做完手術,醫生說你媽媽沒事了,語皓最乖,不要吵,媽媽要睡一會,待會護士姐姐會把媽媽推出來,你可以看媽媽,但是不許哭吵醒了媽媽,等媽媽醒了我再帶你去看媽媽。我先打電話給你陳叔叔,他得過來一趟。」我對童語皓說著,拿著手機打通了陳陸安的電話。
電話響了好久才接通,電話那頭是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我說我找陳陸安導演,男子問和陳導是什麼關係,我說是她妻子的朋友,有急事要找他。對方離開了電話,似乎把電話遞給了另一個人說:「陳導,說是你妻子的朋友,要不要接。」
「就說我不在,煩死了。」陳陸安很不耐煩。
想起菲琳和我提起,她的丈夫是一個導演,所謂的導演我也只是在電視上看過,總覺得他們很嚴肅,會潛規則那些女明星,反正我對導演是沒有好印象的。
「對不起,陳導很忙,沒時間接你電話。」男子也是懶洋洋的聲音說。
「請你轉告陳導,他的妻子被他推到之後送到醫院流產,如果他半小時內不趕到醫院,我會以故意傷人來報警。」我說完掛了電話,我相信30秒內手機會想起,這個陳陸安是肯定會打來電話的。
果然,手機準時響了,我也故意拖了很久才接,這種男人自以為是自以為聰明好像全天下的女人都愛他,真是反感,菲琳是受了什麼樣的花言巧語怎麼會嫁給這樣的男人呢,真為菲琳感到不值。
「喂,你總算不忙了,陳大導演。」
「菲琳怎麼樣了,在哪家醫院,我馬上趕過來。剛才不好意思,一個手下不懂禮貌,謝謝你對我們家菲琳的關心,我在片場有些忙,她怎麼摔倒了我真不知道,她肚子裡是我的孩子,我怎麼會傷害自己的骨肉呢,我馬上過來,謝謝你,請問你貴姓?」陳陸安的態度好了很多,這種人逢場作戲機靈善變還真是有一手。
「免貴姓季,你叫我季素吧。」我淡漠地說,不想和這個可惡的男人多說話,我想他和溫安年是屬於一類人的。
「季素?——你是季素,噢,沒什麼,我覺得名字很熟悉,之前有個群眾演員叫季素,不過是個男的,所以我比較驚訝,我正趕過來。」他聽說我叫季素先是很驚訝,然後馬上就說為什麼驚訝,其實我也不在意他為什麼驚訝,我都不想和他說太多話,我怕我忍不住會沒素質臭罵他一頓。
「好,人民醫院婦科急診室,掛了。」我掛掉電話,很是生氣。
「阿姨,那個壞叔叔是不是要來了啊。」童語皓問,大大的眼睛裡都是驚慌和無辜。
我點點頭,這時兩個護士把菲琳從急診室裡推了出來,可能是推進病房,菲琳的臉色很蒼白,眼睛緊閉著,還沒有甦醒過來。童語皓不敢大聲說話,像是自己一大聲就會弄疼了媽媽一樣,嘴裡小聲地喊了好幾聲媽媽媽媽,跟著護士走。其中一個護士問誰是病人的家人,我站出來說我是,這個護士讓我去繳費,辦理住院手續。現在陳陸安還沒有到醫院,我只好先去辦理住院手續和繳費,不過我是一定要找這個陳陸安要回來的。我叫賢芝帶著童語皓,我先去把住院費交掉,我身上沒有帶多少錢,我又走回自己的病房,拿了前些日子溫安年給我的錢,我也沒動這筆錢,現在菲琳急用,就算是拿著溫安年的錢去幫人,也給溫安年撈這些黑心錢還一點良心債吧。
溫安年那一點工資是不夠他花銷泡妞的,他現在頂多一個月八千塊錢工資,他開銷那麼大,肯定非法的來源,不是貪污的就是黑心錢,他遲早是要被揭發美好下場的,我也不管他了,各人有各人的命運吧。
給菲琳辦妥了住院手續,我們都在她的病房裡坐著,我看賢芝和馬衛在這裡耗著也是浪費時間起不到什麼作用,我就叫賢芝和馬衛先出去玩吧,我在這裡守著菲琳和童語皓。
賢芝說要等這個男人來了狠狠教訓他一頓,我說算了吧,不關你的事你就別攙和進來了,和你的白馬王子出去玩玩吧,賢芝慷慨大義的樣子說:「哎,是你季素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啊。」
我推著賢芝往門外走說:「快點走吧,婆婆媽媽,你帶馬衛在南京風景區走走,馬衛好久沒來南京了,變化可大了,去吧,這裡有我就放心吧,再說了我們是文明人,菲琳還沒醒,總不能打菲琳的老公吧,馬衛,把賢芝帶走,她就像是一個唐僧啊不停地碎碎念,我都要被她煩壞了。」我笑著叫馬衛帶賢芝離開。
賢芝這才把我拉到一邊小聲問我:「我還不知道這個女人和你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呢,那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素丫你什麼時候背著我和別的女人勾搭上了,還這麼漂亮的女人,我吃醋了啊,你看起來很緊張她啊,我還以為你心裡只有我是最重要的。」賢芝裝模作樣癟著嘴,一副醋意盎然的樣子。
「哎呀,你真是的,什麼醋都吃,亂吃醋,菲琳是楊之放的前女友,我和菲琳去年就見過面認識,昨天在醫院我碰到了她,我們坐在一起聊了一下午,她還想著當幸福的准媽媽呢,你說怎麼一眨眼一天的時間就流產了,我陪陪她,她醒來看到我在心裡也許會稍微好一點,你就別瞎吃醋了。」我敷衍著賢芝,她囉嗦起來,還真是很三八,看來馬衛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有這麼一個像居委會大媽的老婆,估計耳朵是會長厚厚的繭子的。
「啊——素丫,你牛,你丫太牛逼哄哄了,你居然和情敵都能稱姐道妹的,你還這麼緊張她,原來她是之放的前女友啊,你難道就一點點腦子都沒嗎,怎麼可以和男人的前女友關係這麼好呢,怎麼可以呢——」賢芝瞪大了眼睛看我就像是在看一個白癡。
我把她推出了病房,叫她說話小聲一點別讓孩子聽到了,我說:「你快點走吧,別亂說了,小心孩子聽到,瞎說什麼呢,別說我現在和楊之放沒有任何關係了,就算是有什麼親密的關係,看到菲琳受傷我也是沒有理由不管不問啊,你不懂的,你快走吧。」
不理會賢芝的白眼了,我關上病房的門,坐在病床邊,看到童語皓拿著一個玻璃水杯,裡面有半杯水,一隻手拿著棉簽,把棉簽蘸水在菲琳的嘴唇上擦拭著。我看他年紀這麼小,卻懂得照顧和心疼媽媽,真是很感動。
也不枉一個母親十月懷胎辛辛苦苦養大兒子了,有這樣懂事孝順的兒子,真的做什麼都值得了。
「我生病發燒的時候,媽媽就會拿棉簽在我的嘴唇上擦水,這樣嘴唇就不會幹裂了,媽媽最喜歡自己的嘴唇了,我不能讓媽媽的嘴唇乾裂,阿姨,一會陳叔叔這個壞蛋來了,你要和我一起保護我媽媽。」童語皓說。
「嗯,我們拉鉤,阿姨會和你一起保護好你媽媽。」我伸出小拇指,和他拉鉤。
「嗯!」
兩個小手指輕輕地勾到了一起。
等了很久,將近兩個小時,陳陸安都沒有來醫院,我明白了,他在電話裡說他馬上就來醫院不過是個緩兵之策,估計是害怕我會報警,這種男人真夠冷血的,自己老婆流產了都不趕緊來醫院看望。
這讓我想起我住院的時候,溫安年也是,他雖然來了我的病房,但是是來看我有沒有真的病了,還在病房裡和之放打了一架,那時的之放,多麼的在意我,溫安年說了我一句,他就動手打溫安年。
男人的心,變起來,真的是趕上了孫悟空的七十二變了。
菲琳終於醒了,醒來看著童語皓,又看看我,想支撐著身子坐起來,想張口說話,可是她疼的躺在床上不能動彈。
「媽媽,別動,你乖乖躺著,你也要聽話,素素阿姨一直都陪著我們,別怕。」童語皓小手握著菲琳的手,這麼小的孩子就會安慰人了。
「是啊菲琳,你別動了,躺著好好休息一下,有什麼需要就和我說。」我說。
菲琳點點頭,手慢慢移到了自己的腹部,她蒼白的臉色驟然緊張,變得更加蒼白,她的手顫抖的來回在腹部上摸,搜尋著,睜大了眼睛問我:「孩子呢,我的孩子呢?我肚子怎麼平了,怎麼孩子沒了,怎麼會沒了,早上還好好的——我的孩子呢」她叫嚷著就掙扎著掀開被子,要下床。
我按住了她,我看著她的樣子很心痛,童語皓也嚇得在一旁使勁掉眼淚,拉住了媽媽的手,菲琳眼裡的淚不停地往下滾落,她像是呆了癡傻了幾秒,躺著一動也不動,只是干流淚,忽然又拉住我的手說:「季素,孩子怎麼沒了啊,你告訴我,昨天我們還見面,你還看到的,他在我肚子裡很乖,也不踢我,怎麼我肚子裡沒有了」
此刻的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來安慰她,我只好說:「菲琳,你別這樣,你想想語皓,你還有一個寶貝兒子,孩子沒有了還可以再生一個,你這樣,孩子看了多心痛,你看開一點,別太難過了,好不好。」
她沒有說話,頭轉了過來,看著童語皓,點點頭,手摸著童語皓的臉,擦去了兒子臉上的眼淚,說:「兒子不哭,媽媽還有你,媽媽還有你這個寶貝,不哭,媽媽也不哭。」
我多少有些稍放心,這時菲琳忽然想起了是陳陸安推倒自己的,又變得激動了起來說:「是他害我肚子裡的孩子沒了,是他和那個女人一直有染,他不讓我看娛樂報道,就是怕我看見他和那個女人的緋聞,我今早看的娛樂週刊,是無意間看到的,他和那個大嘴巴的女人果然沒有斷聯繫——於是我就把報紙砸到他身上,然後和他吵了起來,之後他發火罵我神經病把我推到後就走了,我肚子很疼,孩子一定是那個時候流掉的,是他害的!!」
「菲琳,你別這麼激動,他一會可能會過來看你,你身體還很虛弱,你答應我,看在我和孩子的面子上,不要過激,你自己的身體最重要,有些話我來問他,你先休息好,你是語皓的媽媽,你也不想他這麼小為你擔心吧,你躺著別衝動。」我安撫著菲琳。
說曹操曹操到,病房門口響起了一個男人急切的聲音,一個穿黑色夾克衫的男人匆匆走了進來,直奔病床邊,推開了我,焦急地說:「菲琳,菲琳你沒事吧,擔心死我了,路上堵車,不然我早來了。孩子呢,孩子保住了沒?」
我站在一旁,牽著童語皓的手,冷靜地看這個男人作何辯解。
菲琳閉緊了眼睛,沉痛地說:「我為你懷孕生孩子,你背著我和人偷情,你還在意孩子做什麼,孩子沒了,我們也完蛋了。」
「什麼——孩子沒了,你是怎麼搞的,就算看到那些八卦緋聞你也用不著做這麼絕吧,我看八成你是故意的吧,你就是想讓我沒兒子是吧!」此時的陳陸安嘴臉一變,陰辣地說。
「是啊,我是故意的,怎麼樣,你找那個女人給你生兒子吧!」菲琳喪子之痛,也顧不得嘴上的忍讓了。
「你給我起來說!你再說一遍!」陳陸安暴跳如雷,伸手就要抓菲琳身上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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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蝸婚(316)【12月27號6000字長更】
「你給我起來說!你再說一遍!」陳陸安暴跳如雷,伸手就要抓菲琳身上的被子。
「不許你再打我媽媽!」童語皓抱著陳陸安的腿就咬了一口。
陳陸安痛的這才捂著腿,指著童語皓開口罵道:「你這個野崽子,吃我的穿我的,你還敢咬我,你有本事去叫你那死了的老爸養你!」
「陳陸安!你搞搞清楚,犯錯的是你,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大呼小叫,你最好對菲琳母子客氣一點,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你好歹還是個小有名氣的導演,說出這種不負責任的話,你信不信我喊一群記者來做採訪,我讓你身敗名裂!!!你玩女人也許娛記覺得沒事,可你虐待妻子和繼子,還打得妻子流產,你說這樣的新聞做頭條,你以後拍的東西還有誰看!」我指著陳陸安說,我也不怕他,這種人最在乎的就是身敗名裂。
駒「你是誰?噢,季素——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管你什麼事,你少威脅我,我告訴你!」陳陸安有些害怕,還裝出牛逼的樣子。
這副嘴臉的男人除了用無恥二字形容實在是想不到別的詞更恰當的了,我迎著他鋒芒的目光坦然地說:「我不管你是多大的人物你有多麼大的社會地位,我想告訴你,如果警方涉入調查,到時候沒事的人是我,有事的人是你。菲琳,你看清楚他,只要你點個頭,我打電話報警,控訴他家庭暴力導致你流產。」
「我們的家事,需要你管嗎,那我告訴你,你少插手,管好你自己的事。」陳陸安說著換了一副嘴臉裝著沉痛的樣子對菲琳討好說:「老婆大人你也知道我是無心的,孩子是我們倆共有的,沒了孩子我比你還難過,我怎麼會故意推倒你呢,我要是早料到你會摔得這麼嚴重,我絕對不會推你的,都是我不好,氣頭上也顧不得那麼多,對不起,害你受傷了。你看在我們夫妻情分上,別聽她的把事情搞大,最近我拉不到贊助,片子也拍的中途停了,這時候我真的不能有事啊。」陳陸安似乎吃定了菲琳心軟,裝得很無奈很悲痛,這種男人,看來還真不止溫安年這一個。
磅「算了,別說了!我剛做完手術醒來,你讓我休息一下好不好!你要是需要忙的話你走吧,還有,住院手續是季素幫我辦理的,費用也是她代墊的,你把錢還給季素。」菲琳小聲說,身體還是很虛弱。
陳陸安從皮夾裡掏出了一疊錢放在我手裡,對菲琳說:「這些錢肯定夠了,好老婆你這麼體諒我,這麼說你是不是原諒我了,不報警了?」
「我從來沒想過要報警抓你,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是,你以後別玩了好不好,你是有家庭的人,我不相信那些娛樂八卦,但是你得自己行得正走得端——我不舒服,要休息一下,有季素在這裡陪我就行了,你去忙你自己的吧。」菲琳說著,也是很無奈。
「好,正好我還有個應酬,那我就先走了。」陳陸安一點也不留戀似的,急匆匆地就走出了病房。
我看著菲琳虛弱憔悴的樣子,她身心俱傷,我剛想要張口和她說些什麼,她擺了擺手。
「季素,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離婚嗎?經不起折騰了,我想想,不管他怎麼玩,終歸還是認得回家的,這總好比死了要強。我失去過一次,那種痛,我終生不想再痛一次,我原諒他,其實也是在原諒我自己。所以我,選擇默許。」菲琳說得很小聲,我聽的真切,菲琳的意思是,她可以默許丈夫的出軌和花心,只要丈夫還認得回家,她不想再受到失去對方的痛苦。
不管他怎麼玩,他還知道回家,那麼他就還在那兒,總比失去了沒有了要強得多。
「可是,你這麼漂亮能幹,你還年輕,可以再找一個好的,你何苦委屈自己呢。」我有些不忍心,摟著童語皓陪著孩子一起守著菲琳。
「我和你一樣,你為什麼會放棄之放而選擇程朗呢,你也屈服了,女人在年齡和孩子的面前,總是不得不屈服的,日子就這麼過吧。我剛看到他那副樣子,我倒輕鬆了,幸好這個孩子走了,如果他出生了,也許是更大的不幸。」菲琳拉著童語皓的手溫柔地說:「我的好兒子,媽媽以後就愛你一個,只有你一個乖寶寶。」
陪著菲琳一會,我怕童語皓餓了,就去買了一些吃的給他們母子,一看時間也不早了,我該到時間去換藥了,不然小周找不到我又要著急了。
菲琳說:「季素,你都陪我這麼久了,你回病房吧,別到時候你的朋友都找不到你,我有小傢伙陪著可以的,晚一點他會來看我的,畢竟我還是他老婆,他不會把我丟在醫院不管我的,放心吧。」
我點點頭,對童語皓說了幾句照顧好媽媽的話,然後才放心地回自己的病房。
回到病房,小周果真在找我,見我來了,就挽著我的胳膊扶我坐在沙發上,她說:「素姐你跑哪去了,每天這時間點上是要上藥的,你還到處跑,你坐著不許動,我給你上藥。」
我看著自己的腿,還是鮮紅的沒有長好的嫩肉,還有一些醜陋的疤痕,整個兩條小腿都是花花的,看著都嚇人,我問小周:「我的腿是不是很嚇人啊,我自己看著都覺得很恐怖,整個小腿都是疤痕,能恢復到從前嗎?」
「只要堅持擦藥堅持復檢,相信一年後就會褪去很多疤痕,從外圍一圈圈的往內淡掉,慢慢就會長好,就算是恢復不到最初的皮膚,但是也會好很多,你要有信心噢。」小周像是哄小孩的語氣說著。
我看到沙發一旁的一份娛樂報,好像是上午賢芝在醫院的時候叫馬衛出去給她買的,我隨手打開來看,都是一些好事的狗仔隊和娛記們發掘的小道消息,無非是哪個男明星和哪個女明星悄悄約會夜宿酒店,要麼就是某個明星的性取向有疑問。
我無聊地翻看著,提不起來精神,也許是被菲琳的事弄得心情太傷感了,快速的翻動著雜誌,只是想看一些花花綠綠的照片,對這些照片背後添加的文字我倒沒興趣。
翻到快結束的時候,看到了一張照片,那個男人很面熟,我不費腦筋就想到了,正是陳陸安,他手摟著一個女明星的腰大步走進了一家酒店,有正面,也有側面和背影,最讓我驚奇地不是這個男人是陳陸安,而是陳陸安摟著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麥樂。難怪啊難怪,童語皓會說大嘴巴的阿姨,不就是麥樂嗎,我搖搖頭,想這個女人還真是有手段,居然能把我和菲琳的感情生活都破壞掉,麥樂可還真是做到了人見人愛。
照片拍的很專業,很明顯,他們二人是很曖昧的摟在一起進了酒店。
而當我看到一排十餘張照片最底下的那一排字之後,我才坐不住了,那上面的字是這樣寫的。
「導演陳陸安親暱摟著當紅新人女歌手麥樂在某酒店開房間,被記者跟蹤拍攝偷歡地點,這不由得讓人聯想起上個月拍到的那名疑似是陳陸安背影逗留在麥樂所住公寓夜宿的男子,當時消息一經報道,著名音樂人楊之放站出闢謠,攜手麥樂公佈戀情,之後二人戀情不歡而散,此時陳陸安和麥樂再度曝光偷歡照片,是否上次夜宿麥樂公寓的男子就是陳陸安呢,記者正在追蹤報道。」
我陷入了思索,如果假設我相信之放和麥樂真的是沒有隱秘的關係,那麼之放公佈自己與麥樂的戀情,是不是就在救火呢,撲滅那個陳陸安夜宿麥樂公寓的火呢?可是如果這樣解釋,那麼之放為什麼這麼做,之放認識陳陸安嗎,沒理由這麼幫助陳陸安的啊,如果是為了幫麥樂,那就更可疑了,之放怎麼會為了幫助麥樂寧願隱瞞我傷害到我和他的感情呢。
我糾結在一起,想不通原因,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一點,之放一直叫我等他回來,他也對我說他和麥樂之間沒有什麼,可那次發佈會上我質問他,他卻沒有回答我,他是有難言之隱還是被威脅呢,威脅?可能嗎,之放的性格,有什麼能威脅他嗎?種種可能和不可能都環繞著我的腦子,我捏著報紙的那一頁,我想能知道這件事情的原委的,除了不願說出真相躲著我的之放,那麥樂是一定清楚原委的,甚至陳陸安也是知道的。
我不想被蒙在鼓裡,即使要和陳朗結婚,我也要弄明白楊之放為什麼要這麼做,不然我,不甘心也無法平靜的去迎接新的幸福生活。
於是,我決意要問清楚這件事,我想先聯繫麥樂,如果麥樂不願意告訴我,我再去問陳陸安,就算他們都不告訴我,我也要去試一試。
「素姐,你怎麼了,想什麼這麼出神呢,是不是想程朗哥了?他待會下班就會回來了,你不用朝思暮想了。」小周的話喚醒了我的思路,我笑笑,拿著手上的娛樂報就問小周。
「小周,你認識這個女人嗎,你對她印象如何,你們年輕女孩子應該會比較喜歡她的歌吧,很灑脫很不羈的鄉村搖滾女歌手。」我想聽聽小周這樣的年輕姑娘對麥樂的看法,說不定能得到什麼消息。
「噢,你說麥樂呀,我很喜歡她的歌啊,她很有性格,敢愛敢恨,有段她的MV是她開著迷彩吉普車在沙漠上馳騁,後面有一隻雄獅在追著,很勁爆很磁性,我最喜歡聽的就是她的那首《心湖》了,歌詞寫的很深情啊,不過我對她這個人呢,還是有些意外的,她的娛樂八卦太多了,沒過兩天就曝出和某某的緋聞,她還很坦白地說她喜歡換男朋友,趁著年輕要多戀愛,覺得還是不夠傳統女人吧。」小周端詳著報道上的照片,認真地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沒有告訴小周其實這個女人也搶走了我心愛的男子,我想就算說出來她也一定很難相信,我點點頭,將報道收了起來,放在了枕頭下面,把有關報道麥樂的這一頁折了起來。
「是啊,我也挺喜歡她的歌,很歐美風呢。」我隨口說著,心裡很矛盾,我究竟是要恨麥樂呢還是以平靜的心態來看呢。
小周有事走了之後,我合衣臥在了床上,往事一幕幕的浮現,過往之放的種種好,他的笑臉和臂彎,他的吻,他溫柔的樣子,他怎麼會,怎麼會跟著麥樂呢。
我從枕頭下,拿出了日記本,開始寫日記,今天發生的事,讓我又重新認識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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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季素日記:
四月二十八日,天氣晴朗,南京很久無雨了。
今天又遇到了菲琳,只是和前一天是大相逕庭,昨天她還來醫院做著安胎,今天的她是被120救護車送來的,我看著跟在後面哭啼的童語皓,心很痛,和菲琳其實不熟絡,她是之放的前女友,她為了成全我和之放在一起,連喪夫這麼大的事都獨自承受,我也知道,她是不願被人同情和憐憫的,也不願破壞別人的感情。
可為什麼這樣的女人,會連連受傷,遭遇第一任丈夫的意外死亡,第二任丈夫卻又花心無情,這樣連環的不幸,她該如何承受下去。
而我呢,我想我和菲琳是一樣的不幸的,我們都是被幸福遺忘的女人。
沒有想到,菲琳的老公外遇的對象竟然也是這個叫麥樂的,我哭笑不得,難道現在的男人都是覺得家花沒有野花香嗎?如果我和麥樂,男人選擇麥樂,我還覺得可以理解,可是菲琳那樣美好溫柔的女子,竟也會遭遇背叛。
只能說,男人偷吃只是一種習慣性毛病,而偷吃的,不一樣是要比自己家裡好的食物,即使沒有自己家裡的美味可口,男人也會覺得偷來的更香。
這就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又不如偷不著。
只是我心裡還是有疑慮呃,麥樂和之放,麥樂和陳陸安,陳陸安是菲琳的第二任丈夫,這四個人竟聯繫到了一起,我總覺得有些微妙的關係在裡面,我卻想不通是在哪裡,究竟之放想隱瞞的是什麼,想保護的又是什麼,之放認識陳陸安嗎?如果之放是為了提陳陸安擋一擋,那又是出於什麼原因呢。
想了很久,我也想不出是什麼原因可以讓之放不管不顧我的感受。
除非,他就是真的喜歡上了麥樂甘願保護麥樂?
而今之放躲著我,這些事我只能通過麥樂或者陳陸安來瞭解。
我並不是還在做最後的挽留,不是想要找到和之放還有機會復合的可能。
其實我也想開了,就算之放和麥樂之間沒有什麼,我也不會和之放在一起了,我已經選擇了程朗,他為了救我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我不能再辜負程朗了。
問清楚,只是想讓自己沒有負擔,輕鬆平靜,甘心情願,至少,我沒有遺憾了。
麥樂的聯繫方式也許我只有問陳陸安才能問到了。
不管結果如何,我都要努力一次。
我的心裡,依然放不下那個男人,我試圖要完完全全接受程朗,可是我們之間總是多了一種怪怪的味道,也許是我一直把他當兄長的緣故,可以親暱,卻不能親暱無間。
但願我可以慢慢放下,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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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寫到這裡,就聽見了賢芝和馬衛的聲音,賢芝的聲音向來都是這樣不收斂,以前大學時住在學校宿舍宿舍,賢芝的聲音也是這樣,我們住在五樓都可以聽到賢芝在樓下的聲音,她好歹現在是分貝退化了很多。
「素丫,看我給你買了什麼好東西,快過來瞧瞧,新款式的假髮,長卷髮,多妖嬈,你帶上一定很美,再看看這個,魔力挺,那個電視廣告上天天再說,我碰到打折噢,兩套,一人一套,看誰效果最好。不是我說你啊,生完了孩子,女人多少有點下垂的,你也要多注意點,別讓程朗哥哥掃興啊。」賢芝趁馬衛去衛生間洗手,不懷好意地說。
「哎呀,你真是越來越八婆了,連電視廣告你也信,姐姐你的siza已經很雄偉了,你不需要再魔力挺呢,我呢,也不下垂,因為波不大,所以不擔心垂,你的小腦瓜子整天裝得都是不健康信息,我看我待會給馬衛打小報告,告訴他某人那晚清純呢,其實是因為例假來了不方便,哈哈。」我逗著賢芝,不過既然她給我買的什麼魔力挺,不要白不要,我拿了過來,打開包裝,果然看起來很有聚攏效果。
那頂假髮我也戴了戴,假髮很漂亮,只是戴在我頭上特別假,一看就像是我戴了假髮,不好看,顏色太艷麗了,我把假髮丟給了賢芝,我說:「這個不適合我,你留著自己戴吧。」
「好哇,那我省下來了。」賢芝饒有興趣地往頭髮戴著假髮,想起來了,又問我:「那個之放的前女友怎麼樣了?她老公來了沒?」
「來了,不過氣派很大啊,是大導演呢,陳陸安,噁心扒拉,我想起來我還看過他拍的片子,真是人不可貌相,又是一個斯文敗類,不認錯,反而很囂張。」我說著。
「陳陸安?好熟悉的名字啊。」馬衛說著,努力回憶著。
「是嗎,你認識這個人嗎?」我問馬衛。
「我也覺得很熟悉,不過絕對不是電影上看到的導演名字,好像我聽說過這個人。」賢芝也說。
「哦,我想起來了,陳陸安和我們是一個大學畢業的,比我們要早兩屆,他在大學的時候經常會抱著吉他在女生宿舍樓下唱情歌呢,那時候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女生啊,他是導演專業的高材生。」馬衛想起來了。
我倒是一點都記不得了,沒想到和這個臭男人還是校友,我不屑地說:「有這樣個花心校友,還真是倒霉,看來他和溫安年是一路貨色,都是斯文敗類。以後在外面看到斯斯文文的男人最好不要和他們說話,都是披著羊皮的狼。」
PS:評論區明天應該可以打開,大家可以發留言,明日我看到依舊會一條條回復。真相慢慢在揭露了,還有四日大結局,大家可以稍安勿躁了吧,嘿嘿,冬天對著電腦注意保濕噢,我用了一款面膜很有效果,女人啊,好累,晚安。
第三百一十七章:蝸婚(317)【12月28號6000字長更】
「就是,不像我的馬衛,我記得那時候馬衛總是穿的很另類,藝術生,我還以為他是個小流.氓呢,但就是這個外表很流.氓的男人卻比那些斯文敗類要專一的多,對吧,馬衛。」賢芝一隻手挽著馬衛,一臉的驕傲。
我也覺得賢芝說得對,馬衛確實是很專一無可挑剔,很多人都認為畫家很多情,比如那個畢加索,真是情人多之又多啊,可是馬衛一點也沒有花花腸子,真是男人是不能看外表的。
越斯文的越禽.獸。
和賢芝馬衛說了一會話,程朗就回來了,我看他臉色不是很好,問他怎麼了,他說中午可能吃海鮮有些腹痛,我知道他一向都是對海鮮過敏的,加上他的胃也有些不舒服,吃海鮮肯定肚子痛的,我叫他去找小周問問看開點藥吃,他靠在沙發上說沒事,靠一會休息一下也許就好了,中午陪一個大客戶吃飯,客戶指名那家海鮮館的海鮮好吃,他也不好回絕,恭敬不如從命,結果開車回來肚子就不舒服了。我看著他額頭都在冒冷汗,我倒了一杯熱水給他,我和賢芝說了一聲幫忙看一下程朗,我去找醫生過來。
眷這時候醫生大都下班了,我找了一個值班外科醫生,說明了是吃海鮮胃不舒服,能不能跟著我過去看一下,醫生跟著我來了病房,給程朗詳細檢查了一下後,說沒什麼大礙,醫生開了一個藥方,又叮囑不要再吃海鮮,要忌口,我看著程朗疼痛的樣子,我說:「明明知道自己是吃海鮮會過敏,你還吃。哪個客戶那麼重要啊,你就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去應酬。看你,脖子開始出紅疹了,肚子又疼了,待會拿藥給你吃,看看能好點沒。」
「程朗哥,瞧我們的素丫發飆了,都這麼關心你的身體,你可聽清楚了,以後不能做有損自己健康的事了,否則我們的素丫會不開心的,會心疼的。」賢芝對程朗說笑著。
我沒理會賢芝的玩笑,匆匆去拿了藥,好幾盒藥,我看上面的醫囑都是要飯後服藥,我問陳朗有沒有吃過飯,他說他還沒有吃飯,從公司直接來醫院的,我說:「這幾盒藥都是飯後服用,還是不要空腹吃,走,我們一起出去吃飯。」
諗程朗面有難色地說:「季素,你和賢芝馬衛你們一起去吃吧,我不舒服,我想靠一會,等你們吃完飯給我帶一份飯就可以了。」
我有些不放心,但他執意的樣子,我只好點頭說:「嗯——那好吧,我們三去吃飯,回頭我給你帶一份飯,你說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帶份清淡點的菜吧,要不上湯西蘭花吧,我拿個飯盒,你躺著,我拿個小被子給你蓋著。」
我拿著一個小被子蓋在程朗的身上,他起身,我問他怎麼了,他說想拿遙控器,我說:「你別動啦,不是肚子痛嘛,我給你拿,你躺在沙發上看看電視等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這裡有白開水,溫熱的,喝了胃會舒服一點。」
「真是賢妻啊,我要向你學習!」賢芝眨著眼睛壞笑著說。
「走吧。」我拉著賢芝,生怕她再胡言亂語。
我想快點回來,程朗還等著我,路過菲琳所在的住院部大樓時,我想起還沒有去看一下他們母子,既然路過,就去看一眼,也好放心,門是虛掩著的,我從門縫裡打量了一眼,看到童語皓趴在病床邊已經睡著了,菲琳則臥在病床上看起來更虛弱了,而坐在一旁的兩個人,竟是陳陸安和麥樂。
陳陸安苦口婆心地在辯解說:「菲琳,我把麥樂帶過來就是想告訴你,我和她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你不要相信那些娛樂八卦,不信你自己親口問麥樂,你自己問她我和她到底是什麼關係。」
菲琳沒有說話,臉色極差,看起來很生氣,她或許是猜到這一對男女早就串好了話來欺騙她。
麥樂見菲琳沒有開口,於是自己主動交待,麥樂還是一副自以為是女王的姿態,語氣輕飄飄卻淡寫輕描地說「陳太太,初次見面,原因很簡單,我是來澄清我和陳導的關係的,我這個人最不喜歡解釋,但我不想因此破壞陳太太和陳導的關係。好,我承認我很仰慕陳導,但是我和他除了工作關係以外,沒有別的關係,我們之間,很清白,所以陳太太不要再誤會陳導了,請你珍惜自己的身體最要緊。」
菲琳根本不信服,依然不說話。
「老婆你聽到了是吧,我和麥樂是清白的,只是我負責拍攝她新專輯MV時的工作關係,那些狗仔隊一定是把我們的照片拿去PS了,你想想看,我要是真的和麥樂有關係,那我還對得起我在國外留學認識的好朋友嗎?所謂朋友妻不可欺啊。」陳陸安大言不慚地說。
我的心猛地一提,想要繼續聽下去,這時賢芝突然從我背後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她的大嗓門正欲開口說話,我忙做手勢讓她保持安靜,她有手比劃著並且打著口型問我怎麼不進去。
我手指了指裡面,暗示她別發出聲音。
菲琳這才開口說:「你的意思是,她是你朋友的女朋友嗎?」
「是啊,我沒有告訴你,我國外留學一年,那一年間,我認識了一個好哥們,叫楊之放啊,麥樂真正的男朋友是楊之放,你說楊之放是音樂大才子,麥樂和楊之放才是一對啊,再說了,我怎麼貪吃,我也不會找自己好朋友的女人嘛,對不對。」陳陸安說著從公文包裡拿出了一疊娛樂八卦報和雜誌,翻開舉到菲琳的面前說:「你不信呢,我就翻這些雜誌給你看,你早上沒有仔細看,你仔細看下面這些文字,你再看看之前的幾期報道,麥樂的男朋友是音樂才子楊之放啊,這下你總相信我說的話了。麥樂,我說的沒錯吧?」
我只能看到麥樂的側臉,但我感覺到了她臉上依然傳遞給陳陸安的那一絲曖昧,其實局外人明眼一看,這就是他們串通起來欺騙菲琳的,麥樂磁性的嗓音低低地說:「是,我的正牌男友,是我的作詞人創曲人楊之放,我想所有關於我和陳導的緋聞,都是誤會。」
菲琳盯著麥樂幾秒,很堅定地說:「不可能,楊之放怎麼會喜歡你,你如果告訴我我老公喜歡你,我倒相信,但是你說楊之放喜歡你,我絕對不相信。」
陳陸安假裝很驚訝地說:「怎麼,你認識楊之放?你很瞭解他嗎?」
「這不關你的事,但是你找她來騙我,被我一眼識破,那就是你太不瞭解我了。陳陸安,我沒想過要和你離婚,真的,哪怕你騙了我,你和外面的女人胡搞,我都可以原諒你,但你這樣明目張膽把她帶到我面前合夥欺騙我,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我會正式考慮一下我們的關係。」菲琳冷冷地說。
「你究竟要我怎麼樣你才相信我!」陳陸安的聲音有些大。
「孩子是無辜的,你害死了我肚子裡的孩子,難道還要再讓我兒子不得安寧嗎,他在睡覺,請你聲音小一點,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請出去。」菲琳說。
「她是楊之放的女人,我哥們的女人,和我沒關係!」陳陸安站起身,暴躁了。
這一刻,我衝了進去,我的出現,讓他們三個人都很驚訝。
「素,你都聽到了?」菲琳問我,她的臉上有些內疚,她忙說:
「素,你別信他們說的,之放不會背著你有別的女人的,你相信之放,我看八成是我老公找之放做擋箭牌的。」
「你和那個楊之放是什麼關係啊,你處處護著他,你相信他你倒不相信你自己的老公,你是不是和他有一腿啊?怎麼女人個個都維護著他!」陳陸安怒了,一腳踹在病床上,趴在床邊的童語皓被振醒,揉著眼睛看到麥樂和發脾氣的陳陸安,童語皓嚇得抱住了媽媽的脖子。
「陳陸安,你還是不是男人,菲琳剛小產,你這麼大力踹在床上,你要怎樣傷害她你才罷休,你別忘了她是剛為你流產的妻子,你負點一個男人應該負的責任好不好!」我氣死了,沒見過這麼無情的男人,菲琳嫁給他真是白瞎了。
「關你什麼事啊,臭三八,我要是楊之放啊,我也不要你,我也要麥樂,你個潑婦,活該被男人甩啊!」陳陸安放肆地說。
「誰說的——她是我妻子,如果你再敢口出狂言,你信不信,我讓你爬著去片場。」陳朗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了過來,他低頭給了我一個堅定的眼神,他摟緊著我的肩膀說。
「原來背後有靠山啊,果然名不虛傳,哈哈,好,我告辭,麥樂,我們走。」陳陸安氣焰低了下去。
我想起我還要問陳陸安和麥樂關於之放的事情,可是程朗在這裡,我怎麼好問,只好任著麥樂和陳陸安離開了。
我這才回頭理過思緒問程朗:「你怎麼來了,你不是肚子疼嗎,還不好好休息躺著。」
賢芝冒了出來晃著手中的手機說:「是我發短信叫他來的,我嗅到了硝煙味,所以搬救星給你撐腰了,不過程朗可真快啊,居然這麼快就趕來了,可見是多麼的緊張你啊。」
「你呀,知道他肚子痛你還發短信給他,我怎麼會有事呢。」我又責備又心疼地看著程朗說:「你也是,像個孩子似的,怎麼也學壞了動不動就打打殺殺,你胃不舒服嘛,真是不聽話。」
程朗只是安靜地笑笑,目光看著我。讓我都心軟了。
菲琳說:「素,這位是你的男朋友嗎,和你很相配,他對你真好,自己肚子痛也怕出事,說到底還都是怪我,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為我出氣和我那個沒良心的丈夫爭吵起來。」
「菲琳,剛才你沒吃吧,他啊可真是可惡,你以後有事就打電話給我,我這幾天都在醫院。」我擔心菲琳身心俱傷。
「素素阿姨,你不是之放叔叔的女朋友嗎,你怎麼可以不要之放叔叔呢?」童語皓小腦袋趴在菲琳的肩膀上,歪著看著我和程朗,小屁孩臉上還有些生氣呢,他哪裡懂得大人的煩惱和無奈呢。
這個問題讓我有些尷尬,我沒作聲。
好在菲琳摸著童語皓的頭說:「好兒子,大人的事你不會懂的,只要素素阿姨幸福就好了,對不對?」
童語皓黑亮的大眼睛滿是不樂意,他搖著頭說:「不對不對,媽媽,如果之放叔叔知道素素愛意喜歡別的叔叔,之放叔叔會多難過啊。」
這句話,倒把我說的難過了,程朗也沉默地不知道說什麼好。
菲琳手重重地拍了童語皓小臉蛋一下,生氣地說:「媽媽平時怎麼教育你的,大人說話的時候小孩不要插嘴!你非要媽媽打你是吧。」
童語皓委屈地說:「我要之放叔叔,我要之放叔叔!」
菲琳又舉起了手,我忙攔住說:「別打孩子,童言無忌,他哪裡懂成人世界的煩惱,其實,是我們傷害了孩子的心靈。」
「素素,對不起。」菲琳歉疚地說。
「說什麼呢菲琳,我們是好朋友嘛。」我微笑說,又看著委屈地童語皓說:「語皓,餓不餓啊,要不要跟阿姨一起出去吃東西啊。」
童語皓搖搖頭。
「我們都吃飽了,你們快去吃飯吧,別擔心我了,我有這小傢伙在,什麼都不愁。」菲琳說,催促我們去吃飯。
我們三從菲琳的病房出來,馬衛已經去餐廳訂餐位了。
程朗堅持說胃還是不舒服,就不和我們一起去餐廳了,他直接回病房了,
我想就速戰速決,吃完飯還要帶飯給程朗吃,想到他剛為了我跑的那麼快,出現我的身後護著我,我心裡很溫暖,我想我不該再惦記著之放了,我也不該再去追究去問麥樂到底和之放之間有什麼事了,我應該,好好地對程朗。
嗯,就這樣決定,我不會再辜負程朗了,我想回去我就要燒掉那本日記,那些寫了對之放思念和我內心掙扎的日記,還有關於麥樂和之放的娛樂雜誌,我要全心全意對程朗好。
想到這裡,我笑了,如果真的可以放下,是很輕鬆舒坦的一件事。
吃飯的時候,我臉上一直都掛著笑容,雖然陳陸安讓我心情影響了一點,但程朗護著我,我仍覺得溫暖。
賢芝這時候不合時宜地說了一句:「那個小男孩真是好玩,還叫嚷著要你和之放叔叔在一起,到底是童言無忌啊,這話我都不敢說,這小孩倒說的快。我還是覺得和程朗哥哥在一起好,瞧剛剛程朗哥哥為你了,都幾乎是百米跨欄趕上劉翔了,原來愛一個人,誰都可以變成百米冠軍啊。」
「你真囉嗦,這麼好吃的菜都堵不住你的香腸嘴,就看見你一對香腸唇一上一下的嘰裡呱啦吵死了。」我用筷子要夾賢芝的嘴唇。
「你們剛遇到了危險嗎?早知道我就不該把你們放在那裡自己先來餐廳。」馬衛說。
「沒有危險,只是小小的波折,上演了一幕英雄救美人——你不知道啊,程朗哥哥當時多麼的偉岸,簡直像極了《上海灘》裡的許文強,只是缺個黑色大衣和白圍巾,帥!」賢芝意猶未盡。
我搖搖頭苦笑著說:「吃你的飯吧,你再這麼囉嗦,你真的要變成臘腸嘴了。」
「什麼啊——臘腸嘴是那個麥樂好不好,她的嘴巴,比舒淇還大,她才是臘腸嘴,我真不懂之放不要你的櫻桃嘴,卻要那個臘腸嘴,這是什麼道理。」賢芝說。
馬衛給賢芝使了使眼色。
賢芝不說話了,馬上給我夾菜倒果汁。
「沒事,以後你們可以放心說話,不用怕提起那個人,因為我,已經徹底徹底地放下他了,我不再想著楊之放了。」我長吁一口氣,放下筷子,臉上都是淡淡的平靜。
「等一等——等會兒,我拿手機錄一下音,為了見證這麼一個偉大時刻,我必須留下錄音,防止你日後變卦。」賢芝拿著手機放在桌上,開始了錄音設置。
為了表達我的誠意和我確實要痛下的決心,我一字不漏地重複了一遍我說的話。
「好,這就是你的真心話嗎?」
「當然,真心話。」
「那衝著剛才程朗哥哥的表現,你笑一個,再來一句——程朗對我最好了!」
「程朗對我最好了!」我笑著說,其實,心裡隱隱掠過疼痛。
我拿起手機說:「好啦好啦,快點吃飯,程朗還等著我們的晚餐呢,別讓他餓壞了,這個關掉啦。」
「你心裡啊,都是情郎了。」
手機錄音被我中斷,我把手機交還給了賢芝,賢芝拿著手機神神秘秘按了幾下。
「幹嘛,你別我啊——壞女人,我的吃相很難看是不是?」我笑著說。
賢芝收起了手機說:「大功告成,三次任務完畢。好了吃飯吃飯。你說的是啊,你的吃相確實不好看,嘴角上還有一粒米飯。」賢芝說著手從我的嘴角上鉗下來了一粒米飯。
「什麼三次任務啊?」我和馬衛同時問賢芝。
我知道賢芝這個人嘴巴是保守不住秘密的,她要是心裡有什麼事情是絕對藏不住會告訴我的,所以有時候她無意隨口說了出來都不注意,因為她習慣不在我面前掩飾和隱瞞的。
「沒什麼,吃飯,我說遊戲裡的人物呢,我最近在玩一款網游——問道,所以每天有任務要做啊!」賢芝說著,繼續吃東西。
從來都沒見她玩遊戲,這女人怎麼迷上了網游了,我提醒著說:「網游可是年輕人玩的,你就別玩了,那玩意會上癮的,知道吧。」
「知道啦,你囉嗦死了。」賢芝說著捏了一下我的臉。
賢芝和馬衛吃過飯後把我送到醫院門口,他們先走了,我拎著飯盒,裡面有一盒飯,還有一份上湯西蘭花,程朗肚子疼,吃一點清淡的比較好,我怕菜涼了,加快了步伐往病房裡走。
推門進病房,我看見程朗坐在沙發上,頭低著,雙手撐在膝蓋上,食指抵著額頭揉著,似乎很煩惱,我走到他身邊,彎下腰,放下菜,關切地問:「是不是又疼了,快點把飯吃了好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