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就是打電話給我那個老公,就算說我和哪個男人怎樣怎樣,他也不會立馬抄傢伙過來,換而言之,如果他在哪裡鬼混,我也不會,這是我們心照不宣的規則。」
賢芝說完又接著補上一句:「我還真羨慕你,至少你還有恨的感覺,你看到溫安年和那小娘們在一起你還有人神共憤的衝動,我沒有,不愛嘛,他愛誰誰好,給錢就行。」
「你羨慕我,這簡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了,我現在是一無所有了,我寧願是你這樣,至少咱還有錢來彌補破碎的心,而我現在呢,如果再不去上班,我可能就沒飯吃了。」我眼睛澀澀地,站在賢芝的寶馬車邊說。
賢芝開著車,手指上的祖母綠發著忽明忽滅的光,她說:「你省省吧,我還不瞭解你,你每天帶著一個團的老頭老太,你能狠下心嗎?錢的事要還也輪不著你,我記著他溫安年的頭上,再說,我也不缺這點錢,你自己先管好自己生活要緊。」
「嗯,我聽你的,賢芝,謝謝你。」我感動地說,到這個時候,還是朋友最親。
賢芝一手把我的頭攬在她懷裡,說:「傻素丫,謝什麼,咱姐妹這麼多年,你有什麼事,我兩肋插刀也是義不容辭的。」她拍拍我的頭,輕柔地說。
這讓我感覺回到了大學時代,和賢芝大學時就在一個宿舍,我們關係好到我洗過的一盆洗澡水,她都能繼續洗,她就是這樣毫不嫌棄我。誰要是罵她一句,背後說賢芝什麼壞話被我聽到,我都能氣得勝過罵自己。
宿舍人開玩笑打趣說我們多像一對戀人,直到我和溫安年手牽手出現在大伙面前,大家才驚呼:原來你和賢芝不是拉拉啊。
這個時而叫我「素丫」時而叫我「素奶奶」的女子,一直都在我身旁。
我在賢芝的懷裡,不經意瞥見了旁邊一輛車裡的男人驚訝地眼光,估計他看傻了,兩個美麗的女子抱在一起,一定很生動吧。
我推推賢芝,說:「瞧,那個男人以為我們是拉拉,嚇傻了。」
賢芝微笑鬆開我,說:「我只是太心疼你了,你越是堅強越是沒事的樣子,我就越難受。素丫,你總是能讓女人心疼。」
這是不是我的悲哀,我總是能讓周圍的女性心疼我,朋友也好,公司同事上司也好,街道裡的大媽也好,都對我疼愛有加。奇怪的是,沒有一個男人心疼我,仔細想想還真的是這樣。
方悟一個道理:柔弱的女子是讓男人心疼的。堅強的女子是讓女人心疼的。
正文第十五章:蝸婚(15)
賢芝把我送到了家門口,有些不放心,說:「你回去不要怕,平時怎麼樣還是怎麼樣,這是你的家,無視那個小娘們。她要是敢動你,我明天就讓她住醫院!報銷了她!」
我笑著抱抱賢芝,說:「放心,我沒事的,他們不敢拿我怎麼樣的,你開車慢點,喝酒的,我真不放心你。」
「那點雞尾酒,對我來說,算酒嗎?我回去了,你早點休息。」賢芝說著,進了電梯。
回到家,聞到家裡一種陌生的香味,這個家,儼然不再是屬於我的氣息,它充滿著一個年輕女子妖冶的香水味。
聽到「啪」的一聲,一個人影從浴室的雪花窗晃過,嚇得我一跳,這大半夜的,我嚇得閉上了眼睛,細一想,應該是秦湯湯。
我伸手想拉開浴室的門,怎麼拉也拉不開,用盡了力氣死命的拉,門都紋絲不動。不用想,肯定是剛才秦湯湯來把門從外面用東西被別上了。
最後我就蹲在門邊的地上,手仍無力的拍打著門,周圍是死沉沉一樣的安靜,浴室裡漆黑一篇,還能聽到淋頭在一滴滴地滴水的聲音,那個浴缸也變得慘白慘白一樣。好恐怖,我蹲著抱住了自己,努力讓自己溫暖點。
身上還是濕漉漉的,四周又是死一般的沉寂和黑暗,我拿著手機,想不能打電話給賢芝,也不能為這點事打「110」吧,一下想起來,打電話給溫安年吧。
電話接通了,我想要是溫安年接了電話,我一定要痛罵他一頓,讓他馬上給我開燈開門放我出來,不然我就報銷了他!
過了幾秒,電話接通了,我正想開口,電話那頭傳來的是很大聲音的搖滾樂,難怪聽不到我在浴室裡的呼叫,大半夜的聽什麼搖滾!
但是接下來,我聽到了我這一生都不願接受的聲音,是秦湯湯和溫安年歡愉的聲音,搖滾音樂聲開得很大,但是很明顯秦湯湯是故意對著手機話筒在發出讓我恥辱地顫抖的聲音。他們在片刻歡愉著,秦湯湯就是想告訴我這點。
正文第十六章:蝸婚(16)
那一夜,我就靠在浴室的門邊,頭髮都是濕的在滴水,對溫安年早已是心如死灰,但是我不認輸,秦湯湯,你最好永遠別讓我出來,我就不信,我27歲的女人還鬥不過你這麼一個小丫頭片子,總有天我要笑著看你哭。
早上,溫安年嘀咕著說:「誰拿東西把浴室門別上了,這個季素在搞什麼鬼。」他動手打開門,我順著門的打開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他蹲下,拍打我的臉,說:「你怎麼了,你沒事吧你,怎麼全身都是濕的?」他回頭對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秦湯湯望去。
「你別看我,我什麼都不清楚。」秦湯湯說完端起一杯熱咖啡悠閒的喝著。
「你還像個孩子,季素她有封閉空間恐懼症,她要是真的出什麼事,我怎麼叫她家裡人交待。」溫安年抱起我,往臥室裡走。
「溫安年!你抱她幹什麼!」秦湯湯簌地站起身,尖聲呵道。
「她暈倒了,我總不能讓她一直躺在地上吧,她衣服都濕了,你不幫她換,那只好我幫她換了。」溫安年說。
「什麼,你幫她換衣服,溫安年你搞清楚你們已經離婚了好不好!」秦湯湯說。
「所以,你快點過來幫忙啊。」溫安年用手拍我,說:「季素,你醒醒,你沒事吧你,你不要嚇我啊。」
我就是要假裝昏迷,秦湯湯,你很喜歡整我是不是,我現在因禍得福,我就要把溫安年從你身邊一步步地奪回來,然後我再甩了他!
「湯湯,你別愣著了,快點過來幫忙,不行就送醫院。」溫安年焦急地看著秦湯湯說。
溫安年抱著我進我的房間的時候,我伸出右手,偷偷地朝秦湯湯做了一個「V」字手勢,不用看我也能想像到秦湯湯氣的猙獰地表情,真是過癮,此乃苦肉計也。
秦湯湯氣沖沖地走進我的房間,看見溫安年將我平放在床上,她對溫安年說:「不用上醫院了,我有辦法對付她!」說著將手中剛沖泡不久的熱咖啡一下潑向我的臉上。
微燙的咖啡落在我的臉上,脖子間,還有胸前,真的是有些疼,我就差一點要做出痛苦表情,還是強忍住了,我要臥薪嘗膽。
溫安年見此狀,上前一把將秦湯湯推得老遠,說:「湯湯你瘋了嗎?你沒看見她都昏迷不醒了,我是愛你,可是,你起碼的同情心也要有吧!你這樣做也太過分了。」
正文第十七章:蝸婚(17)
秦湯湯摀住了臉,估計也是真害怕溫安年發火,嗚咽著說:「對不起,安年,我錯了,她是裝病,她是裝的,她剛才還朝我做手勢來著,你相信我。」
「季素,你沒事了吧,沒事就好,把我嚇壞了,你要是出什麼事我怎麼向你媽交待。」溫安年站起來,聳聳肩,說:「既然你沒事,那我去上班了。」
我——季素,絕不是忍氣吞聲的女人!我可以大方離婚,不代表我就放過這個小三!她做小三拆散我,那我也要做回小三拆散他們!
我站在陽台上,看著秦湯湯挽著溫安年的手上車。
將臉上的咖啡洗乾淨,又洗了一個熱水澡,換上了一件青色繡花民族風連衣裙,大大的裙擺,是裂帛原創,再搭配上一雙朱白色繡鞋,化上淡淡的妝,尤其是眉上加了恰當的修飾,對著鏡子,好久沒有這麼光彩熠熠了。
我立的端端正正,很有底氣地說:「是!經理,我已調整好狀態,隨時準備帶團!」
程朗從位子上走到我面前,稍有力度的拍拍我的肩膀,說:「看到你這樣,我很欣慰,帶了你這麼久,真不想看到你頹廢的樣子,回來就好,回來好好幹!團裡都需要你!」
他從桌上拿了一疊單子,說:「今天下午就有一趟去雲南麗江的團,我看你這麼光鮮,穿的也是民族風,正好適合你,去準備準備,下午一點出發!還有,車上幾乎都是60歲以上的老人,一些藥劑藥丸帶齊」
「經理放心,一定帶好團!」我堅定地說。
沒有了婚姻,我還有事業!婚姻荒蕪了,那就讓事業繁盛起來。
我一定沒有想到,我會在那裡,遇見了我這一生最該遇見的人。
拿著經理給的資料單,回到了辦公桌前坐下,還竊喜程朗沒批評我什麼。
張悅是我的鄰桌同事,平時大家相處的也挺好。她湊過來,說:「季素,你這麼多天沒來,程朗都急出白髮了。本該你帶的團交給別的導遊,可總是帶出事,不是把老太的心臟病氣發了,就是哪個老頭子迷了路找不著隊伍,可是經理知道你家裡發生了事情,他不想強壓你。現在你回來了,就能多看到程朗的笑臉了。」
正文第十八章:蝸婚(18)
這個程朗,該是我見過的最好講話的上司了,他可不像傳統的大腹便便油頭粉面的上司,簡單說,他就是一個帥氣而年輕的小開,小開的爸老開很有錢,小開同志大學一畢業老開就幫他開辦了這個旅行社,我是大四還未畢業就被小開簽到了公司。
「張悅,我下午要帶一個去麗江的團,麗江我還沒有去過,你上次不是去了嘛,能不能把麗江的旅遊地圖和手記借給我用一下,我估計我來不及準備太多了。」我對張悅說。
張悅打開抽屜,找到了關於麗江的所有旅遊資料,遞給我,說:「看來你恢復的不錯哦,資料都在這,你臨出發前看一下,你不曉得,那些老頭老太要有多少問題就有多少問題,恨不得把某某街有沒有公廁的事都要問一遍。」
我笑笑搖搖頭,拿著麗江旅遊圖翻看,說:「沒有辦法,誰叫我們吃導遊這碗飯呢,還帶的是老年團。」
手機響了,鈴聲還是那首以前我和溫安年都愛聽的歌《忽然之間》,我拿起電話,下意識的對張悅晃晃電話,我說:「我老公打來的。」剛說出口,馬上就反應到自己的口誤,是習慣了叫他老公,一時半會改不過來口。
我接通電話,說:「喂,有事嗎?」
「溫安年,你講清楚,什麼沒想到,什麼趕盡殺絕!我做什麼事對不起你了!」開始我嗓音有些激動,同事都抬頭對我望著,張悅拉拉我的手,我壓低了嗓音,說:「溫安年,咱倆誰對不起誰不是明擺的事嗎?」
「鄭兆和今天一早,取消了和我們公司的所有廣告訂單,難道不是林賢芝在鄭兆和面前吹的枕邊風嗎!是你叫林賢芝這麼幹的吧!你狠,我一個月的心血都白費了,現在公司領導把我罵的狗血淋頭,都是因為你!」溫安年一口氣撒著怒。
「對於這件事,我一點也不清楚,取消訂單,那是你們廣告公司口碑的問題,我也沒有叫賢芝去為我做什麼報復你的事!我現在在上班,有事等我回來再說!」我也聽惱火的,本來心情剛好點想帶好這個團順便自己也出去散散心,溫安年的一個電話破壞了我的雅興!
我能猜到是賢芝想幫助我懲戒一下溫安年,這在我的計劃之外,我剛想緩和一下和溫安年的關係的,這樣一來,溫安年不是要恨死我,那我還怎麼實行我的報復小三計劃。
猶豫了一下,撥了賢芝的電話。
賢芝喜羊羊地接了我的電話,說:「怎麼,溫安年去你那裡告狀了吧。」
「豈止是告狀,簡直就是咆哮,賢芝,你怎麼讓鄭兆和把訂單都取消了呢,感情的事,和工作就不要牽扯了,我懂你是為了我好,只是,我不想這樣。」我憂心地說。
正文第十九章:蝸婚(19)
賢芝做這些,是為我在抱不平,她不希望溫安年拋棄我之後仍能過得逍遙自在,她才會給鄭兆和吹耳邊風,我也擔心賢芝會因此生我的氣,我走到衛生間找個沒人的地方,我說:「賢芝,你讓鄭兆和把訂單還給溫安年公司簽,我現在還不想和溫安年弄太僵。」
「怎麼,你還幫他,是不是他威脅你什麼了!」賢芝追問。
「奪回來之後,再甩了他對不對?!」賢芝應道。
「知我者,賢芝也!我就是要奪回他,再甩了他!我也做一回小三,我就不信,我對付不了一個二十歲的黃毛丫頭!賢芝,你可要幫助我哦!不蒸饅頭也要爭口氣。」我說。
「真是過癮,想到那一天,我就覺得好過癮!行!需要我的隨叫隨到,那我先叫我老公把廣告訂單再說一下,這事弄的,兆和得批評我了。」賢芝樂得笑道。
「賢芝,你為了我,可不要和鄭兆和發生矛盾。我下午帶團去麗江,估計要待三天,你等著我回來啊,回來我們一起商量我們的又或回歸計劃!」我說。
我也懶得回家收拾衣服了,回到那個屋子就會聞到秦湯湯的味道,不想自找苦惱,就在麗江買幾件衣服吧,聽張悅說麗江的布衣布裙布鞋都有手工繡的,非常動人。
還是很喜歡導遊這份工作的,儘管我帶的團都是老年團,遊客有些上了年紀,我要準備一些急救藥丸,還有老人需要的放大鏡什麼的,每次出行我都要帶一個大大的包,裡面裝滿了各種各樣隨時可能需要的物件。
老人會喋喋不休地和我嘮家常,要我在車上或者飛機上給他們唱歌講笑話什麼的,我心裡都覺得甜蜜,都是一群老小孩,比年輕人更親切更隨和。
我從工作櫃裡拿出大大的手袋,將一些東西都整理好放進去,旅行手記和地圖,雨傘,薄荷糖,風油精,還有一個小藥箱,裝滿了一包,戴上旅行社紅色的鴨舌帽,握著小紅旗。我來了,我心愛的工作,我來了,我美麗的麗江。
很多外地人,去了麗江,起初只是為了去看看那裡的美麗風光,去了之後,便不再想回來,就留在了那裡。
麗江,一座動人的古城。
正文第二十章:蝸婚(20)
坐在我身邊的,是一位教鋼琴的退休教師,她花白的頭髮,嘴唇上抹著淡淡的口紅,穿著一件白色棉布長衣,肩上披著黑色的蘇格蘭大披肩,很有氣質的老人。
我和她攀談,她說她的老伴一年前心肌梗塞去世了,那段時間,她根本沒法緩過來,頭髮也就是在那時一下全白了。老來伴老來伴,到老來,卻先走一步。
她說她三天三夜沒有吃東西恨不得就跟隨老伴去,兒女們都勸她,為她擔心,女兒更是辭職專門在家看著她照顧她,生怕她想不開。
她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拍拍我的手背,接著說:「後來我也就想開了,這都是命,沒有誰能陪誰一輩子,生死的事,誰能預料。我慶幸是他死在我之前,這些晚年喪偶的痛,由我來承擔,如果我先死,他不是也會很痛苦嗎。我親手將他的骨灰安葬,我給他辦了風風光光的葬禮,我對他說,老伴,你在下面等我。時候到了,你就來接我。」
聽到這裡,我已淚濕。
而這位老人的愛,我想,只有相愛了半個世紀的人方能體會。想到這裡,我和溫安年之間,能算是愛嗎?不過是相遇後產生了愛慕,等他厭了,就走了。
我不過是一盤菜,再好吃,最後終會乏味。
如此,我寧願在我們相愛的時候,當中有一個死去,不要等到背叛的時候,愛死去。
「瞧你,孩子,我說的太多了,把你也弄得不開心了,別想太多,每個人都要經歷生死。我每三個月都會來這個旅行社找個城市走走,趁我還走得動。哪天我不來了,就是說我也不在了。」
「阿姨,不會的,您身體好著呢,多出來玩玩,現在子女都成家各有各自的事業,您就多去一些美麗的青山碧水看看,陶冶陶冶。」我望著這位慈祥而沉靜的老人,突然就有了感懷。
她給我上了一課,我是不會忘記這位叫李戴珍的老人的。
聊了會,後面座位上一位大爺說:「我們都有耳聞環朗旅行社的當家花旦導遊季素,是能歌善舞,怎麼樣,來給我們這些長輩們唱首歌!大家說好不好啊!」
這些慈和的老人們都開心的鼓掌,這樣的笑聲,能讓飛行的時間過的快一點。也不是第一次給遊客唱歌,這樣的邀歌,我也不覺得羞澀,我便說:「好啊,我可以給大家唱,不過叔叔阿姨們,要我唱歌可以,你們待會下了飛機,答應我不可以亂跑哦。」
他們立即答應,催促我快點唱。
正文第二十一章:蝸婚(21)
唱什麼呢,那就唱那首莫文蔚的《忽然之間》
「忽然之間,天昏地暗。
世界可以忽然什麼都沒有。
我想起了你,再想到自己。
我為什麼總是才非常脆弱的時候,
懷念你。
……
非常迷人的男人,雖然他有著爆炸頭,這不是我喜歡的那種紳士男人該具有的髮型,可是他的臉,堪稱巧奪天工渾然天成,原諒我見到此男後用詞不當,一副堅毅俊挺的面龐,皮膚微微泛著古銅色,嘴唇薄涼而淺淺上揚,眉骨隆起,鼻子像是雕刻的一樣挺立著,混血兒,我敢打賭這一定是一個混血美男。
他多像是美劇裡走出的男人,高大,帥氣,結實。
不同的是我結婚後就收斂了偽裝成良家婦女一心只有溫安年了,賢芝則是婚後仍然艷遇不斷和各層次美男調情。
一首歌唱完,他一直都望著我壞壞的笑,他不會是看上我了吧不會是對我有什麼不軌的想法吧,雖然我是覺得你是美男,可是,我沒有動歪心。再說飛機上這麼多空姐美人,我就是一個小小導遊,艷遇該是輪不到我吧。
唱完了,也許是我心不在焉,確實沒有太多的掌聲,哼,都是他,影響我發揮!正好那個因為飲料免費一直連喝了幾杯雪碧的大爺要去衛生間,我就帶著大爺去衛生間,這是導遊分內的工作,飛機隨時會遇到強氣流,這些年紀大的人總要把個人在身邊應對突發的顛簸。
路過美男身邊,我將大爺送進了衛生間,我拆著腰,拿著小紅旗,指著他,氣勢洶洶地說:「為什麼我唱歌的時候你一直在笑,有那麼好笑嗎?有什麼事讓你那麼開心,你影響我發揮的水平。」
他還是一副拽拽的樣子,慢慢地才將目光移到我的臉上,說:「你唱歌一直都是這麼跑掉嗎?一邊跑調還一邊深情地唱歌,那些老頭老奶奶還很膜拜的聽著,你不覺得十分好笑嗎?」他的嗓音低沉而磁性,聽著十分舒服,估計就算和他吵架那也是很享受的事。
「不—好—笑!一點也不好笑!」我自尊心受到強烈的打擊,原來這不是曖昧的笑,而是嘲笑,我決定不理他,以免會自取其辱。正好大爺從衛生間出來,我送大爺回到了座位,自己再坐下。
正文第二十二章:蝸婚(22)
到了麗江機場,我帶隊的旅客都有秩序的跟隨著我出了機場,舉著小紅旗,感覺空氣突然都新鮮了起來,麗江,我們來了。
「環朗旅行社的遊客朋友們,請依次排隊站好,我來分發小紅帽和旅行手冊。」我指揮著,還有一個男攝影師跟隨一起。
這些阿姨叔叔們,都是五六十歲左右,有的可能還是第一次出遊,不像年輕人冒冒失失,都很聽從安排的一字排開站好。
二十五個人,我開始分發我們旅行社專門配備的旅遊小紅帽還有麗江三日游手冊。發到最後一個人的時候,我遞出去的手一下就縮了回來。
我戒備地說:「你怎麼站在這裡啊,我們這是旅行社組織的帶隊旅遊,你跑這站著幹嘛?我差點就把東西發給你了。」
他只是壞壞笑了一下,逕直地從我手裡拿過小紅帽,歪歪戴在了頭上,嘴裡嚼著口香糖,看都不看我一眼。
這簡直是在挑釁我的權威,我是隊長!我挑高了嗓門說:「你這個人怎麼這樣,不是說了我們這是旅行社組織的嗎?你跟著我們幹什麼!」
他從口袋裡掏了旅行證放在我手上,說:「那麼現在我可以站在這個隊裡了吧。」
我拿著旅行證看了一下,說:「這確實是我們旅行社專門給遊客制定的旅行證,只是我們這個組是夕陽紅組,帶的都是老人,怎麼你會在這個組呢?」
「那既然這樣,你就跟著我吧,不過說好,你在我這個隊,你就要聽從我的組織,明白了嗎?」我叮囑加命令道。我帶的隊,從未發生任何意外事情,我不希望出現什麼差池。
他略微點了一下頭,嘴裡依舊嚼著口香糖,左眼朝我眨了一下。
我被雷電擊中一般暈乎了三秒才緩過神,瞪了他一眼,繼續開展帶隊工作。
旅行的第一站,是去瀘沽湖,這個有著素有高原明珠的美麗湖泊,我帶著和所有遊客一樣的激動心情,上了開往瀘沽湖的大巴。司機告訴我們,到瀘沽湖還要三個小時,這麼算,我們在天黑之前就能到達預約好的客棧。
沿途觀山路十八灣,我告訴遊客,這便是電影千里走單騎的場景,每遇到沿途的風景,都細細解說,事先在飛機上我也做了瞭解。他依舊是坐在大巴的最後一排,靜靜地聽著我解說,有時看著窗外的風景。我的眼神,偶爾就飄忽到了他身上。
我告訴大家晚上有篝火晚會,可以自願報名,不參加篝火晚會的遊客,可以在客棧裡先休息好,接下來的三天就是我們好好盡情玩的時間了。
正文第二十三章:蝸婚(23)
我看了眼最後一排安靜的他,我走到他身邊,態度溫和地說:「那麼你呢?今晚的篝火晚會你參加嗎?」
他的眼睛望向我,柔和地反問:「你呢?」
我倒有些羞赧了,神啊,美男你怎麼這麼直接,難道我不去你就不去了嗎,還要看我。我紅著臉躲閃著眼神,說:「我——我肯定在了,我是導遊嘛,那我當然要去了。」
「這樣啊——那我就不去了.」他說完,拆了個薄荷口香糖放進嘴裡,轉過頭看著窗外。
真的好沒面子,這個傢伙,三番五次拆我台,小心點,不要忘記我是隊長!小心我把你丟在麗江不管你,腦子裡浮現著他坐在地上賴著哭沒有人帶他回去的樣子,哼。難怪一直吃口香糖,說話都那麼拽那麼臭。
吃了閉門羹的我,回到座位上,繼續拿著廣播給大家介紹沿途風光,雖然被他弄得難堪,還是忍不住想看他,他好像就有一股磁場吸引著我,有時講著講著就失了神,順著他的眼光朝往外景色看去。
他會拿出筆和紙寫寫畫畫,目光停駐在窗外的遠山眉黛,思索的時候,眉頭隆起,是誰說眉骨高隆的男子是極有桃花運的。
客棧的老闆娘是北京人,叫青。她多年前來了一次瀘沽湖,被這裡的純粹和純淨深深吸引,她放棄了在北京外企高管的職位,在這裡開了一個客棧,取名青衣,還和當地的摩挲青年結婚生子。
待遊客吃完飯都安頓好了房間後,我坐在客棧門口的木椅上,聽老闆娘給我講故事,偶爾有客人叫她,她就離去一會,一會又回來繼續和我閒聊。
晚上七點多時,瀘沽湖旁邊的草地上燃起了篝火,青告訴我篝火晚會開始了。
我帶領著隊裡的二十四個人,還有攝影師,除了那個美男,我們一行人洋洋灑灑的出發了。雖然是夜晚,依然深刻的感受到當地人的盛情。
很幸運,我們正好趕上了當地摩梭人的走婚,好多衣著華麗的姑娘和小伙在瀘沽湖畔跳著舞蹈,唱著當地的歌謠,我們很快就融入了這個盛會,手拉著手圍著篝火跳起來。篝火映襯在每一個人的臉上,紅撲撲的,洋溢著無比的甜美。
隱隱約約看到那遠方漂來的豬槽船,載著阿妹,向我們招手,放喉高歌:「呵,朋友,來了就莫走,阿妹陪您到月落西山頭。」
正文第二十四章:蝸婚(24)
我覺得這些日子裡經歷的傷痛,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這個世界上,能包容人感化人的就是自然,在這麼美麗的地方,我的心裡眼裡,隻身下全身心的愉悅和舒坦。我和那位叫李戴珍的阿姨牽著手,跳著當地人的舞步,彼此相視微笑。
大家吃得飽飽的,在瀘沽湖畔走了幾圈,在篝火的星星光火下,我們仍看到了瀘沽湖澄淨的風采,遠遠飄來的當地民歌,讓人置身於一個只有歌聲和香氣的世界。
大家吃得飽飽的,在瀘沽湖畔走了幾圈,在篝火的星星光火下,我們仍看到了瀘沽湖澄淨的風采,遠遠飄來的當地民歌,讓人置身於一個只有歌聲和香氣的世界。
玩到了十點多,為了第二天能有精力好好玩,我帶著大家早點回客棧休息。清點了一下人數,招呼大家休息,我有些疲憊,坐在客棧的木廳裡,閉目休息會。
有幾個摩梭年輕人跳完舞後在店裡翻書看,聽聽音樂。我感覺這裡不像客棧或酒吧,倒更像是村裡的文化活動站。
我半瞇著眼睛,感覺自己什麼雜念都沒有了,空無一物,這時候,手機響了。是賢芝打來的,我猜她一定是將電話夾在臉和耳朵上,雙手正在塗抹指甲油。
「你在弄什麼指甲?」我迴避她的問題反問她。
「弄腳指甲呀,我準備一隻腳塗紅色,一隻腳塗深藍色,你覺得好看嗎?」賢芝說。
「好看,賢芝的腳塗什麼色都好看。我現在正在瀘沽湖的一家叫青衣的客棧裡,還別說,這裡真有獨特的味道,古典,雅致,小資,古色古香,還很原生態,來了,就不想走了。我還和當地摩梭人一起吃烤乳豬呢!」我對賢芝一一介紹。
「你真有福氣,鄭兆和又出去應酬了,我晚上叫的外賣,今天下午做了熱瑜伽,簡直和蒸桑拿一樣,我堅持不了,我不去了,辦的年卡我回頭給你吧。」賢芝說。
「你自己留著吧,一張年卡好幾千呢,什麼時候你想練瑜珈了再去。」
「你不要我就扔了,我是真的受不了。」賢芝說。
要不怎麼說賢芝有福氣呢,幾千塊錢的年卡說不需要就不需要了,這些年跟著她後面,我沒少得好處,有時她是為了照顧我,又怕我不接受,就故意說她不需要了。
正文第二十五章:蝸婚(25)
和賢芝閒聊了一會,並不忘重提了一下我的那個前妻又或計劃,在麗江,我要調整好我的狀態,回去就開始黃臉婆變鳳凰的準備,瑜伽,美容,購物,打造不一樣的我。
掛了電話,我看見他拿了一罐啤酒坐在客棧門口,我隱隱只能看見他的側臉,剛洗過頭,原本的爆炸頭變成了線條感和鬢角分明的短髮,五官顯得更立體,輪廓很明朗。他的特質有時給人感覺玩世而不羈,有時覺得他好像落寞而孤孤單單。
看來我最近確實是犯小人,美男都是這樣講話一針見血嗎,想到最近受的氣,我氣不過,奪過他手上的啤酒,拉開易拉罐,直接往嘴裡灌,一口氣將酒全部喝下肚,打了一個酒嗝。
我將空易拉罐塞在他手裡,瞥見他異常驚訝的樣子,他搖搖易拉罐,往下到,一滴酒都沒有了。
我揚長而去,我告訴自己,從今以後,我不會再讓自己受任何人的欺負,我要以牙還牙全力還擊。
客棧的臥房清爽而簡單,都是木質的,散發著淡淡的木香,我稍躺了一會便睡著了。
睡的很香,好久都沒睡這麼香甜了,早上一早就自然醒了。和遊客說好了八點出發,現在七點半,我到樓下餐廳去弄點早餐吃。
老闆娘青衣早就忙活了一大早了,她在客人面前大大咧咧的說著開這個客棧的幸福,一直在笑,辦店的辛苦並不給別人看到。青衣告訴我,也許她不會在這裡長留,喜歡時,就來,倘若倦了,就走。
青衣請的兩個年輕的摩梭阿妹,乘著閒時在翻書看,臉上帶著淺淺的笑,看不出生活有什麼煩惱,這種快樂也感染到了我。
屋外藍天、碧水、星空,給人純粹安詳的感覺。屋內藏香、音樂、小狗,讓人在安逸享受中咀嚼真正的情調。
我喝著小麥粥,聽著青衣說這裡的生活。
「這裡的生活雖然簡單,但是絲毫不會讓人感到缺憾。走入當地人緩慢的生活,或者就坐在店裡望著店外藍藍的天和清澈的湖水,心裡是一片久違了的寧靜和空白。北京那種快節奏生活是無法相比的。」
一個遊客插話說:「我在紐約待過一段時間,後來就呆不下去了,那裡的路上,行人行走,特別是紐約的女孩子,都是一手拿著漢堡往嘴裡啃,一手挎著包,快速的奔跑。那種快節奏的生活,壓得人透不過氣。」
正文第二十六章:蝸婚(26)
我每天上班和他上班時間都錯開,有時我帶團旅遊幾天都不在家,他自己做飯照顧自己,寂寞地對著電視不停換台。等我回來了,我都是風塵僕僕的,洗澡睡覺,很少和他溝通交流。
如果以後真的可以放下包袱,我寧願像青衣這樣,去一個自己喜歡的小鎮,開一個獨特而有韻味的小客棧,聽來來往往陌生的遊客講他們的故事。只是現在,還是放不下。
看著大家都成群結隊的在一起笑鬧著,欣賞著湖光山色,我獨自站在湖畔邊的踏板上,四周圍著鐵鏈的欄杆,湖心處一條船上載著阿哥阿妹在唱著歌,真是羨煞旁人。
由於手袋裝得東西多,比較沉,落入了湖水裡就開始慢慢的下沉,我眼睜睜看著手袋沉下去卻手足無措,急的我一隻腳就伸過鐵鏈,我企圖趕緊把腳伸下去把包勾起來。
我剛把一隻腳抬過去,身邊突然一個人影衝過來,一瞬間的事就將我拉了過來,我轉身一看,是他,那個拽拽的傢伙。
他衝著我說:「你瘋了你,多危險,有什麼事想不開至於要投湖嗎?再說,這湖水多清澈,你往裡跳,純屬污染環境!」
「誰說我要投湖啊,誰說的,我要撈我的手袋!你搗什麼蛋呢?」我想起手袋,忙回頭趴在欄杆上一看,哪裡還有手袋的蹤影,完了完了,這回沒戲了。
「手袋?你是說你撈手袋,是掉這裡了嗎?」他高大的身子,站在我旁邊,陽光下他的影子就倒映在我身上,我抬頭伸手遮著陽光,朝他點頭。
他沒來的及解白襯衣的扣子,迅速的將白襯衣從身下一拉,從頭上套了下來,放在我手裡,我還沒有反映過來,他撲通一聲就扎進了湖水裡。
這時候瀘沽湖的湖水還是很涼的,他跳進水裡等於是冬泳,我見他在水面上深吸了一口氣,就一頭猛扎進了湖水裡,他潛到水下去。
我心急地在踏板上走來走去,懷裡抱著他的白襯衣,眼睛專注著看著水面,尋找他的身影,不就是一個手袋,我真後悔自己怎麼沒拉住他,這麼危險,湖水的深淺都不知道,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怎麼交待,怎麼對得起人家。
看著不遠處的豬槽船,我慌忙招手,我大聲叫喊道:「船家,快點過來,這邊有人落水了,快點把船開過來。」
正文第二十七章:蝸婚(27)
一聽有人落水了,船很快就朝這邊駛過來,周圍的遊客也都朝這邊湧過來,都在關切問怎麼回事。我心急地眼淚就要掉下來了,捏緊了他的襯衣,想著千萬不要有什麼事,我也解釋不清,就是抓著開船的阿哥,我說有人在水下,你快救救他。
人群都陷入了慌亂中,搖船的阿哥拿著竹竿在湖水中攪了一下,擔憂地說:「這可真要出事了,這塊水域很深,我也不敢貿然潛下去,這可怎麼辦。」
我慌忙從衣服口袋裡掏出手機,手顫顫索索地想撥打110求救電話,僅僅三個數字,我抖抖索索的竟然按錯了兩次,這時人群中傳來呼聲:「浮起來了,快看,人浮起來了!」
往湖面一看,我看見他仰面在湖水上,剛露出一個面孔,在呼吸著空氣,豬槽船上的阿哥伸手將他拉上了船。他被拉上了船,躺在船舷上,右手抓著我的手袋,舉著晃了幾下,手就無力地軟了下去,好像是暈過去了。
船立即靠了岸,阿哥扶著他的頭,掐著人中,朝我們喊道:「肯定是在水下缺氧久了,休克了。」
我跳上了船,急得都要哭了,我趴在他身邊,我幾乎就要哭出來了:「你別嚇我好不好,你醒醒,不就是一個手袋,何必要這樣,我該怎麼辦才好……」
阿哥問我:「你是他的女朋友吧,快點給他做人工呼吸,趕緊的。」
臭小字,竟然敢裝暈嚇唬我,糗死了,差點中了他的計,我拿起手袋還有他的白襯衣,追趕他,說:「你給我站住,你別跑,你跑什麼啊你。」
他停住,臉上掛著笑容,說:「你不會打我吧?剛才是逗你的,沒想到你當真了,別介意。」
我走到他身旁,將白襯衣遞給他,說:「喏,你的衣服,穿上吧,別涼了。謝謝你幫我撈起了手袋,裡面有很重要的東西,只是,你這樣太不安全了,為一個手袋不值得冒這麼大險。」
「沒事,我正好想潛會水,這裡的湖水味道不錯。」他詼諧地說著,套上了襯衣,褲子上仍然是水淋淋的。
回到了客棧,我請他喝了一杯熱咖啡,我這才知道,他叫楊之放,是一個填詞人,也作曲。我問他是不是混血兒,他說這混的是很遠了,他爺爺是葡萄牙人,他驚詫地說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我認真地說:「你混得很好。」
他笑,其實他笑起來,也就是一個大男孩了,儘管他說他已經是二十八歲了。
正文第二十八章:蝸婚(28)
在麗江剩下的兩天,我帶著遊客一行人去了麗江古城,木府,觀音峽,在四方街,我買了一些繡著雲南民族特色的布衣布裙,還在一條老巷子裡,買了好幾件銀器,都是手工打制而成的,一個鏤空的銀鐲子,我喜歡的要命,戴在手上,在陽光下晃來晃去的看著。
楊之放就蹲下巷子另一頭的古牆邊,他抽著煙,瞇著眼望著我欣喜雀躍的樣子。
將要離開麗江古城前的夜裡,我望著河畔林立的紅燈籠倒影在水裡,螢火在空中飄飛著,紅塵光影,良辰美景,溫安年的電話卻攪合了我的雅興。
將要離開麗江古城前的夜裡,我望著河畔林立的紅燈籠倒影在水裡,螢火在空中飄飛著,紅塵光影,良辰美景,溫安年的電話卻攪合了我的雅興。
「喂,季素,我們結婚時,我媽給你的那個傳家玉佛掛件呢?」溫安年在電話裡問。
「怎麼了,溫安年,你是不是要把玉佛要回去啊?不是,溫安年,你怎麼說話這麼不算數呢,當初離婚不是說好了玉佛還是歸我嗎?你怎麼又要回去,是不是秦湯湯管你要的!」我氣一下就冒出來了,破壞了我風花雪月的心境。
「不是,季素,這不我們都離婚了嘛,那是我媽給她兒媳婦的,你看你也不是了,你就把它給我。」溫安年仍厚著臉皮索要著。
「溫安年,我們結婚時,你媽親手把那個玉佛給我的,說會保佑我一生平安,我就是換給你老溫家,我也是還給你媽,我也不會給你!」我堅決牴觸地說。
「季素,湯湯最近晚上老做噩夢,你就把玉佛給我,我讓她戴戴避避邪,我再給你買一個行不?」
「沒門!門都沒有!你給我想都別想!」我對著電話大叫,摁掉了電話。
從麗江回到南京,到旅行社做了工作報告和交接,張悅問我有沒有邂逅到帥哥,我竟就想到了楊之放,很感激他,在那個時候勇敢的跳入湖水,如果是溫安年,我想就算是我掉進了水裡,溫安年也不會跳的。
程朗滿意地說:「不錯,出去一趟,看得出來,你收穫不少,遊客對你的評價反饋到我這裡都是很不錯的,尤其我的哥們楊之放,更是打電話向我表揚了你呢。」
「什麼,楊之放是你的哥們?」我驚異道。
「對啊,你獨自帶團,我有些不放心,當然不是對你的工作懷疑,是怕你觸景生情萬一想不開,我就拜託我這個好哥們幫我看著你,一路上,他沒少給你添麻煩吧。」程郎說。
打著燈籠也難找這麼好的頭啊,我感動地說:「沒有沒有,倒是我給他添了不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