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0章
喬喬哭著握著白槿湖地手,懺悔地說:小槿,我真的錯了,為了那樣一個男人,我背棄了你,我太不值了,我太傻了,我後悔,後悔以前沒有聽你的話,我該早點就離開他,也不至於會落到這個眾叛親離的地步,還帶了一身傷。
白槿湖苦笑說:我知道,你是為了樊高,我不會追究你責任,如果你願意,希望你幫我澄清,只是,我們再也不會是朋友了。
走出看守所,白槿湖痛哭了一場,喬喬為了那樣的一個男人,出賣了四年的友情。她兩個最好的朋友,就這樣一個個離開她,真的很殘忍,毫無餘地的殘忍。
是我拍的!門被推開,喬喬進來,看著白槿湖說:這是我拍的,我為了錢,**好友白槿湖,是我出賣了她,我把拍到的裸照賣給了別人,我無顏面對我們過去的友情了。
席上的記者都議論起來:原來真的是被朋友出賣被**的,這個人真過分,做出這種事。所有的記者都簇擁這喬喬,也有一些白槿湖的書迷激動地要打喬喬。
有些記者仍追問喬喬:真的是你**後賣出去的嗎?還是她給了你錢讓你給她做偽證,請你解釋一下。
喬喬從大衣口袋裡拿出一疊文件放在記者面前,說:這是我把照片賣給第三方的聊天記錄,還有我在警察局做的筆錄,我對不起白槿湖,希望你們媒體不要再追究她,錯都在我。
記者逐次打開了那疊文件,都若有所思,這些讓記者信服。一個事情不論從哪個方向發展,媒體都能敏銳的把握方向。
記者很快就將矛頭通通轉向了喬喬,鎂光燈都聚集在喬喬的身上,就好像所有的事都在於喬喬造成,媒體只會推波助瀾。
喬喬伸手擋住不停閃光的攝像機,無助而畏懼的躲在角落裡。
白槿湖忙制止,上前護住了喬喬,說:喬喬是一時糊塗,她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的這麼嚴重,她已經很自責了,希望大家都不要再追究,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這件事到最後不管朝哪個方向發展,對我都是傷害,我希望你們都停下來,不要再擴大影響了。
後來,喬喬就離開南京,也離開了樊高,白槿湖也沒有見到她。
在一切漸漸恢復往常的時候,槿湖收到了劉輝的消息,他要結婚了。
這個曾口口聲聲地說著一輩子的男人,最終還是牽起了年輕女子的手。
他說:我找過維棉,我想再相信她一次,我真的沒法忘了她,這個女人就像是融進了我的骨子裡一樣,我中了毒。
劉輝苦笑了一下,說,維棉還是拒絕我了,她說她現在正和一個有錢男人享受錢是多麼好的東西,她說我只是一個小公務員,又能給她什麼。
槿湖不知怎麼安慰這個男人,說:維棉可能是無法面對你吧。
劉輝歎了口氣說:所以我要結婚了,是個年輕而單純的女孩,她身上,有維棉沒有的地方,卻沒有我愛的地方。
第五十七章:則為你如花美眷
當槿湖把劉輝的婚訊告訴維棉時,她滿不在乎的笑了:他結婚好啊,離了他,我現在不照樣過著神仙般的日子。
槿湖看著她,不敢相信這就是那個穿著婚紗開心的笑著的維棉。你變了,你變得貪婪了,你以前不是這樣愛錢的,槿湖說。
維棉點了根煙,她抽煙的樣子是妖嬈迷人,槿湖從未見過一個女人抽煙的樣子如此的動人。
維棉說:人會變的,我也不例外。
她們之間第一次有了沉默。
在《卡拉瑪卓夫兄弟》中,阿廖沙說:第一和首先的一條是,我們要善良,其次我們要清清白白地做人,再其次是永遠不要彼此相忘。
這句話,也是她們的約定,可是,現在她說她變了。
胡柳被關了一段時間就放了出來,她爸爸保釋她出來的,她是千金小姐,自不把這些當回事。她有個有錢的老子,什麼都不怕。還揚言這次是便宜了白槿湖,她不會就此罷休的。
陸澍打聽了好多人,才找道槿湖的住處。那已是入冬了,他遠遠就聽見了小樓裡傳來的笑聲,她一定很幸福吧。
陸澍在門口的一棵樹下靠了很久,直到地上落滿了煙頭,他才走。
他心裡是很苦的,他開始懷疑當初順從母親的話是否是最大的錯誤,他甚至有些恨母親了,不然,現在跟槿湖在一起的應該是自己吧!
槿湖的生活又恢復了正常,她寫她的小說,經歷這件事,她更依賴沈慕西了。
她問他,介意她身上的那些傷口嗎?介意她的裸照在網上掀起的風波嗎?
沈慕西抱著她說:笨蛋,這些只能令我更疼你。
得閒的時候,他們穿上戲服,他為她勾妝,他輕聲道一句:姐姐,小生哪一處不尋到,卻在這裡。姐姐,咱一片閒情,愛煞你哩。
則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是答兒閒尋遍,在幽閨自憐。
是那處曾相見,相看儼然。
早難道好處相逢無一言。
他們第一次肌膚之親的時候,他吻了她很久,他輕輕地吻了她每一處傷痕,她被一點一點融化,在床上,她是迷妖像只性感的貓,纏綿一夜,直到彼此都安然睡去。
他喜歡從背後摟著她睡,把頭埋在她的脖子裡,軟軟的,可以聞到她髮際的香味,她也聽著他的呼吸入睡。
當槿湖要寫稿子的時候,他就鬧著要她陪他睡覺,她便就真的停筆不寫了。
三毛不也為了菏西幾年沒有寫東西。
睡不著的時候,他就哼搖籃曲給她聽,或者,講故事給她聽。有一天,他發現她竟然連白雪公主的故事都不知道,她過得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童年,多少女孩子是聽著王子與公主的故事長大的。他真的想就這樣疼她一輩子,給她所有缺失的記憶。
第五十八章:我不會讓你做貝絲
有天,她突然對他說,我發現了長壽的辦法。他湊近說:什麼辦法?
她說:跟自己討厭的人在意起生活肯定能長壽。
他哭笑不得:你這是什麼理論?
她一本正經的說:和討厭的人生活在一起,會覺得度日如年,每天都是煎熬,那日子不就過得又慢又長,自然就覺得活了好長的時間。我和你在一起,總覺得每天眨眼就過去了,真覺得一輩子太短了。
她永遠都是有自己獨特的言語,並說得你心服口服。
你有沒有在遇到某個人後,開始抱怨一輩子太短了,根本不夠你去好好得愛一場。
某個夜晚,他們彼此都睡不著,沈慕西坐在沙發上,她枕著他的腿,槿湖說:一直你講故事,我來聽,那我也講個故事給你聽好不好。慕西說:我想聽。
在萊茵河旁的一個小鎮上,有個留著亞麻般長辮子的女孩,她叫貝絲,她愛上了鎮上外來的男人,叫簡。
貝絲的父母都反對,但貝絲不管不顧,和簡結了婚。婚後的蜜月,他們彼此纏綿,彼此享受著愛玉。可是老天都嫉妒他們了。
蜜月沒結束,簡出了車禍,下半身失去了知覺。
簡躺在了床上,貝絲每天都照顧他,端茶遞水,但貝絲到了晚上就出去和不同的男人**,甚至還把男人帶回家當著簡的面和男人上床。
槿湖停了一會兒,說:你覺得貝絲是怎樣的一個女人。
慕西用手纏繞著她的髮絲,說:她是愛他的,她這麼做肯定有苦衷。
槿湖接著說:很多男人一定認為貝絲是個銀蕩的女人。其實,是簡讓貝絲這麼做的,他騙她說他需要聽她和男人**的過程,來刺激自己的下半身,這樣有利於自己病情的康復,那個年代是還沒有發明影視節目的。
其實他只是想讓簡去找男人,找一個至少可以和她**的男人。其實他不知道,簡每次和別的男人**後,都會吐,她拚命洗自己。
最後,簡真的康復了,貝絲就離開那個小鎮了,後來,貝絲死了,死於性病,連上帝都無法收留她。
慕西說:我不會讓你做貝絲。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死生契闊,與子相悅。
即使我們再失落的時候,我們始終都要相信愛情。
慕西擁著槿湖,看著她漸漸熟睡,他發現自己再也離不開她了,她有時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想抓住她,卻又總怕她會溜走。
槿湖沒有隱瞞慕西,她坦然的說起過陸澍,說那只是往事如煙。
二00六年快春節的時候,他們一起準備新年,就像多年的夫妻一樣熟識。那個除夕夜,沈慕西給槿湖戴上求婚戒指,說:我們結婚吧!
槿湖像所有被心愛男人求婚的女孩一樣激動不己。她說:等我再大點兒,我們就登記結婚。目前我就先把老公位置給你留著。
第五十九章:在你身後,愛的長空
她何嘗不想早些和慕西結婚呢,只是她覺得她才剛二十三歲,還太小,二十五歲應該正好吧!
沈慕西說:那就再等你兩年。
槿湖說:你不嫌棄我沒有父母嗎?
沈慕西說:我也沒有父母,再說這樣吵架你就沒法使性子回娘家了。
兩個人相視而笑。
她在衛生間洗澡的時候,突然熱水器的淋頭一下就從旁邊的縫冒著特別燙的水,她尖叫了一下,電一下就跳閘了,整個衛生間漆黑的一片。
沈慕西正在整理著照片,聽到衛生間裡傳來她的尖叫,他忙跑去,打開門,熱氣騰騰,她就圍著浴巾撲在她懷裡,濕發上還在滴著水。
水珠落到她的臉頰上,沈慕西抬手拭去,問她:你怎麼了,遇見了黃虎狼嗎,嚇成這個樣子。
她回頭看了一眼黑乎乎的衛生間,說:剛才電突然跳閘了,黑乎乎的一片,我什麼都看不見,突然就萬分的害怕,你不在我身邊,我害怕。
沈慕西壞笑了一下,薄涼的嘴唇淺淺上揚,他在她的臉頰上捏了一下,說:這可怎麼好,我總不能陪你洗澡吧,來,讓我看看你洗的怎麼樣。
他溫柔地拉開了她的浴巾,她害羞地趕緊回頭四周望望,生怕有人看見似的,她紅著臉,浴巾還披在她的肩上,沈慕西手裡牽著浴巾,打量著她,問:脖子洗過了嗎?
她笑道,瞥了他一眼說:我不知道。
胸口呢?洗乾淨了嗎?沈慕西仍是壞壞的自上往下打量,她的身上有一些疤痕,淺淺粉色的疤痕,他看著,心裡有些酸,她是在怎樣的艱苦童年裡長大的。
我想是的。她答道。她左腳落在右腳上,腳趾互相踩著,不知所措,第一次被男人這樣專注的看自己的身體。
他的目光又看到了她的雙腳,他說:小東西的腳丫子,洗乾淨了嗎?
她笑著忙抓過浴巾,覆在身上,說:哪來那麼的問題啊,不給你看了。說完就跑。
他一把拉過她在懷裡,攔腰將她抱起,抱到了臥室,用腳輕輕將門帶上。
他輕柔細碎的吻,落在她身上每一處,他的溫柔,化散了她的小小牴觸,她在他的身下,她看到了愛的長空。她感受到了,深愛一個男人,原來性是這麼自然而美妙的事情。
他們說好,以後的每個除夕夜都會一同度過。
快立春的時候,慕西抱了一捆樹苗回來,是桃樹。
慕西說:你不是喜歡桃花嗎?我現在就在這個小樓前種些桃花,或許,明年就能開了。
看著他把樹一棵棵種下,澆水,她心裡是說不出的愉悅,和慕西在一起應該是她二十幾年來度過的最開心的日子。他說她是她的誇父,為她追尋生命中最溫暖的太陽。
第六十章:一輩子好短
在《山海經》中,有篇《誇父逐日》:
誇父與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飲,飲與河、渭;河、渭不足,北飲大澤。未至,道渴而死。棄其杖,化為鄧林。
鄧林,即桃林。
他說,要給她明媚的陽光,給她絢爛的桃花。
他賣了自己的房子,開了一家攝影館,也不忙,晚上關了店門,便回來陪她。
白槿湖在網上看到炒得很多的一個催眠CD,台灣著名催眠大師設計的,長達四十幾分鐘,名為:前世今生CD。據說可以跟著催眠大師的引導被帶入前世,網上很多網友跟帖,也不知是真是假,白槿湖想試試。
那晚,沈慕西握著她的手,他們並肩躺下,將音響開到適量,他們想一起試試催眠。隨著催眠師的聲音,白槿湖感覺到他呼吸漸漸平穩到微弱,最後都靜靜的一動不動,就像是死去了一般。
她撐著頭,看著他,她一點都沒有被催眠,她只是想看他,見他逐漸沒有了反應,她怕了,趕緊推醒他。沈慕西被她推醒了,他興奮地說他看見了,不是夢,那種感覺很真實,就像是親眼所見。
沈慕西說他看見自己置身在一個宮殿裡,周圍都是站著的畢恭畢敬的人,他也跟著在一個人的身上,那個人就像是至高無上的皇后一樣,他手裡端著盤子,彎著腰,戴著高高的帽子,很像是一個僕人。
白槿湖笑了,捏著沈慕西的耳朵說:哈哈,你的前世竟然是一個僕人,我還以為會是公子或是騎士什麼的。
沈慕西委屈地說:你猜我看到的那個高高在上穿著華服像個皇后般的女人是誰嗎?竟然是你,我的小槿,前世我是你的僕人,今生輪迴了,我做你的丈夫,我依然保護你,照顧你。
白槿湖不清楚這個故事是沈慕西胡亂編造著哄她開心的,還是他真的是看到了,她心裡開心又酸楚,我的沈慕西,你怎麼會是我的僕人呢,我以為我們上輩子,也是一對戀人,沒有愛夠,就寄托在來生,
以後的每一個來生都要與你相伴,白槿湖覺得一輩子太短了,都來不及看夠他。
他們說好了,如果等老了的時候,都不能動了,或者其中有一個要先離開人世,那麼他們就和子女們說好,然後穿戴整齊,手牽著手躺在床上,一起服下安眠藥,然後喊一二三,就一起死。
那時,偏偏說的多麼驚天地泣鬼神的感人。
不久後的某天,槿湖突然在報紙上看到胡柳父親的公司被查出走私和行賄,據說是有人向檢察院提供的交易錄像,很快,公司就被查封了,胡柳兒的父親也進了監獄。
那維棉呢,她該怎麼辦?槿湖很擔心,失去了靠山的維棉究竟去了那裡。
胡柳在一天下午找上門來,不知她怎麼打聽到的地址。胡柳兒粗服亂頭,狼狽的樣子,少了不少鋒芒,槿湖都快認不得了,雖然她陷害過自己,但畢竟是同學,槿湖還是把她迎進家,給她倒了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