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身上沒有任何血跡,很好。
「總算讓我逮到你了!」
墨西哥城是西半球最古老的城市,保留了濃郁的民族文化色彩,但也是一座絢麗多姿的現代化城市。美麗的改革大街橫穿市區東西,是一條風景大道,也是一條歷史街;而縱貫南北的起義大道風格恰好相反,新建大廈林立,繁華異常,是一個標準的現代化商業區。
迪卡斯名下的五星級觀光飯店就位在起義大道上,三十二層樓高,想當然耳,住宿費肯定高到嚇死人,而迪卡斯如同以往一般佔用整層頂樓,免費。
「我想你最好和她好好談一談,最近這半個多月裡來,你不管做什麼都是心不在焉的,我可不想看見你被人從鬥牛場上抬出來。好,就這樣,兩個鐘頭後我再回來。」
裡維拉說完便扔下他們離開,留下迪卡斯尷尬地咧著嘴,看不出是哭還是在笑,龔以羚慢條斯理地放下背包,再慢條斯理地回復雙臂抱胸的傲慢姿態,慢條斯理地說了兩個字。
「孬種!」
迪卡斯瑟縮了下,滿頭大汗地想找個理由躲開。「我……我能不能先去換下衣服?還有隱形眼鏡,戴太久會不舒服的。」
龔以羚斜睨著他片刻。
「十分鐘。」
「十分鐘?」迪卡斯抗議地重複。
「五分鐘。」
「耶?怎麼……」迪卡斯錯愕地呆了呆,再見蒙上她臉的黑霧似乎愈來愈濃厚,趕緊掉頭就跑。「好好好,五分鐘就五分鐘!」
五分鐘夠想出一個最佳理由嗎?
整整五分鐘後,房門開啟,迪卡斯又是一身黑,臉上的表情是仍想不出好借口的無措。
「要……要不要來一杯?」然後再一杯,又一杯……直到灌醉她為止。
「半杯都不要!」依然是雙臂抱胸的姿勢。
「那要不要……」
「什麼都不要!」龔以羚不耐煩地低吼。「我現在只想知道為什麼?」見他張嘴,又加了一句,「你不要給我裝不懂喔!」
迪卡斯闔上嘴,一副認命的態度垂眸望著地下,無語。
龔以羚翻了一下白眼,放下手,走到他面前。「或許當時不懂,但現在你我應該都搞清楚了,你喜歡我,所以你吻我,我喜歡你,所以我讓你吻,這明明是很簡單的事實,所以請問你,到底是什麼原因使你逃開這種狀況?」
他仍不看她。
她挑高眉,又瞇起眼。「啊!我懂了,或許你終究是那種人,跟我爸爸一樣的花花公子,不過你不玩墨西哥人,專門玩我們外國人,對不對?」
他迅速瞥她一眼,想說什麼又吞回去,依然望著地下。
龔以羚握拳按捺下想海扁他一頓的衝動。「喂!隨便什麼都好,回我一句啊!」
「……對不起……」話聲剛落,驀然身子一歪跌到電視前面,迪卡斯捂著陣陣發痛的下巴,又說了一次,「真的很對不起。」
差點又K出去另一拳,不過她的手已經很痛了,不想待會兒還要去看跌打醫生。
「你是說你承認玩弄我?」龔以羚怒吼。
迪卡斯依然垂眸不敢看她。「對……對不起。」
「對不起?」龔以羚眼裡的火花更熾,比國慶煙火更輝煌燦爛,「好,很好,一句對不起就算了,沒問題,算了就算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你放心,我絕不會自找死路,不過……」她連哼兩聲。「我現在就去墮落給你看!」
咦?墮落?什麼墮落?不是那個墮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