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三個男人開始露出苦笑。他們現在是在玩辦家家酒嗎?
沒想到年輕女人卻以為他們在嘲笑她,馬上變臉。
「殺了她,他們竟敢嘲笑我,我要……」
風水輪流轉不必花上十年,十分鐘後就輪到她身上來了。
年輕女人彷彿被蛇發女妖的妖眼相中了似的瞬間凍結成石膏像,兩眼驚恐地瞅著年輕男人作無聲的求救。
「怎麼了?」
年輕男人一驚,慌忙要上前幫忙,可是他才動了一公厘,便聽得女人淒怖的慘叫。
「不要動!」她喘著氣,一臉痛苦之色。「千萬不要動!」
「可是妳……」
「放了她!」
「但……」
「放了她!!!」
年輕女人的叫聲更尖厲,年輕男人嚇得趕緊挪走匕首推開龔以羚,後者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她注意到裡維拉三人六隻眼瞪著年輕女人背後──那是她和年輕男人視線上的死角,而年輕女人的背後是……
「迪卡斯?」
龔以羚急忙跑到床邊,立刻對上一雙意識清醒的紫眸,而紫眸主人的右手正抵住年輕女人的背,五支利爪微勾的尖端已然刺入女人背部起碼兩公分,五道細細的血流怵目驚心地蜿蜒而下。
「夠了,迪卡斯,他已經放了我了。」
紫眸仔細地在她身上掃瞄一遍,除了喉部隱隱約約一絲血痕之外,他並沒有發現其它任何更嚴重的傷,這才滿意地縮回利爪。年輕女人連忙逃向年輕男人,而後者一瞧見女人背後的血,馬上勃然大怒地撲過來。
「你竟敢傷害……」
他也變成石膏像了,而且姿勢非常可笑,雙臂好像殭屍一樣撲向前,上半身卻朝後仰,臉部三十度往上,因為他的喉嚨上正抵著五支銳利的鋼爪,由於他的衝勢過猛,爪尖已然刺入約半公分左右。
他不敢出聲,連吞口水都不敢,只聽到他的女人在背後尖叫。
「放了他,放了他呀!」
紫眸毫不理睬那個又尖叫又跳腳的女人,緩緩朝裡維拉三人看過去,那三人即刻會意,馬上過去把那女人結結實實地綁了個紮實,五支利爪終於又縮了回去。
他的女人都被抓了,年輕男人只好乖乖就擒。
之後,迪卡斯試圖自己取下氧氣罩,龔以羚急忙阻止他,並朝阿蓋得醫生投去詢問的眼神,後者立刻上前為迪卡斯測量脈搏,檢查基本生命狀況,五分鐘後點頭同意。
「吻我。」這是迪卡斯取下氧氣罩後說的頭一句話。
龔以羚呆了呆,旋即又好氣又好笑地瞪他一眼,但仍順從地俯下唇去吻了他一下,但他覺得這種蜻蜓點水似的親吻實在不夠看,便強制壓著她不給離開,直至他開始喘息為止。
「那麼,我在睡夢中聽到的那些話……」他低啞地問。
「不是作夢,事實就是那樣,」龔以羚正色道。「我爸爸派人追來了,所以我只好匆匆忙忙的溜了。」
「原來如此。」他低低歎息。「我愛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