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寒巧男苦著臉,「呃!我……呃!是……是這麼……呃……說過,可是……可是當時……當時我以為……以為他絕對……絕對不可能是……是男的呀!」她心虛地囁嚅道。
泰莎張了張嘴,倏地又闔上,瞪了半天眼後才冷著臉說:「你完了!自己說的話要自己負責,這是你去世的父親說過的!除非你想違背他的教導,否則你就要做到,你自己看著辦吧!」
寒巧男也張了張嘴後闔上!突然發現自己現在實在很像離水的魚!有種瀕死的窒息感。
不是吧?只不過說錯一句話而已,就得這樣把自己的一生免費贈送出去了?
而且還是送給一個大變態?天哪!她為什麼那麼大嘴巴?泰莎已經警告過她很多次了不是嗎?說她總有一天會衝口說出一些奇怪的話,替自己惹來解決不了的大麻煩,她總是很不客氣的給她頂回去,這下子可好,不孝女的報應終於臨頭了!
老爸呀!你為什麼一定要那麼正直?好吧!就算你那麼喜歡正直,那也是你家的事,幹嘛一定要拖我下水?女孩子家賴皮一點也是天生應有的權利吧?為什麼寒家的女孩子就不可以?
垮著臉,寒巧男不知所措的呆立著,兩隻眼睛無助地瞥向泰莎,向她發出求救的信號。
表面上看起來,她是個無話不敢說、無事不敢做的豪爽女性,可是骨子裡,她父親卻也把那種傳統的是非道德觀念根深柢固地刻印在她的腦袋裡了。所以,無論她多不服氣!不管她如何抗拒,到頭來還是會屈服於父親的「遺毒」下。
泰莎翻翻白眼,繼而瞪了她一下,然後才將視線朝席若水那邊移過去。
「那個……若水,我能不能先請問一下,你為什麼想要和巧男結婚呢?」
席若水先是羞澀地垂下眼,再嬌柔嫵媚地撫著赧紅的粉頰,看得泰莎和寒巧男眼睛差點脫窗。一個大男人即使他比女人還要美,居然擺出這種姿態來,實在是讓人感到噁心得很。
「因為她是唯一能令我心動的人……」
泰莎不由自主地又轉眼去瞪著寒巧男,她怎麼不知道寒巧男有這麼迷人?居然能讓那個不男不女的大美人動心!
「……而且,她有能力保護我。」
嗄?!兩個女人不約而同地轉去瞪著席若水。
有沒有搞錯啊?堂堂一個大男人居然想靠女人來保護?而這個女人還比他矮小呢!
「這樣啊……」泰莎啼笑皆非地喃喃道:「但是,巧男可是女的喔!你……搞清楚了沒有啊?」或者應該說是她自己已經搞不太清楚席若水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了!
席若水嬌嗔地白她一眼。
「當然清楚,人家又不是白癡!」
不是嗎?
「真的清楚了嗎?」泰莎懷疑地斜睨著他。「你不是喜歡男人的嗎?」
席若水聳聳肩。
「本來我也一直這麼認為,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不是哩!」
「那你為什麼要扮女人?」寒巧男立刻搶著以指控的語氣問道。「而且,都不提醒我們一下,就讓我們一直認為你是女的!」
席若水沉默了一下。
「這樣人家才不會欺負我嘛!」
這又是甚話?女人才會被人家欺負的吧?
「而且,你們又都沒問過我,我怎麼會知道,相處那麼多天了,你們居然一點也沒有察覺出來。」
呃……這種情況的確有點荒唐,一個星期每天二十四小時,他們至少有一半以上的時間都相處在一起,而她們居然發覺不出半點破綻來,這話說出去實在教人很難相信,明明是一個大男人,她們怎麼會毫無所覺呢?
寒巧男和泰莎面面相覷,無話可說,半晌後,寒巧男才突然叫道:「啊!你的聲音!對了,是你的聲音,為什麼你的聲音會……呃!還有喉結,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