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艾得他們試過的方法,我們就毋需再試了。」羅宏說。
「沒錯,」川戶贊同道。「我們要用他們沒有試過的方法和方向……」
接下去,幾個人就忙碌地討論起來了,只有席若水始終默默無言,寒巧男以為他是不習慣這種刺激的事,還叫他先去休息。但是他並沒有照作,依然靜坐一旁聆聽他們的討論,同時苦惱地考慮著他到底該怎麼辦?
不接政府的case,是因為政府太骯髒了,扯上它們準沒好事,當然只要他不接,也沒人能奈他何。問題是……剛一聽到這件事,他就有種不祥的預感,在他身邊這個女人,事情明明應該是即使問題再怎麼嚴重、情況再如何離譜都輪不到她去摻一腳的,可他就是覺得到最後還是會扯上她。
或許他應該叫人開始去調查搜集資料了,有備無患總比臨時抱佛腳好吧?而且還得和爺爺聯絡一下,若他真被攪進了這一淌渾水,爺爺是會乾脆宰了他?還是趕他去北極設聯絡站?鬼手神偷現在只有南北兩極還缺聯絡站而已,到時候不曉得寒巧男願不願意陪他去呢?
聽說北極很冷,如果沒有兩個人抱在一起睡的話,隔天就會變成棒冰……
哦!對了,那得記得要帶台刨冰機去才行……啊!好久沒吃台北的綿綿冰了……
呃!不過,現在天氣逐漸冷了,還是燒仙草比較適合吧……
為了方便出門去完成艾得交付下來的工作,羅宏將武館交給小J 坐陣,再交代由高級班指導中級班的課程,初級班再由中級班來指導,而他和川戶,還有寒巧男和席若水則分頭到各處去打探消息。
然而雖然是為了工作而四出奔波勞累,可是如此日日相處下來,席若水和寒巧男之間的關係也出現了微妙的演變。
表面上看起來,他們之間彷彿仍然跟以前一樣,一個是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頭討好著另一個,另一個則始終是喳喳呼呼的對待那一個。但在有心人的眼中,寒巧男卻有著極大的轉變。
熟識寒巧男的人都看得出來,一向豪情爽朗的她也開始散發出女人味,溫柔在她眼中也時時可見,絲絲情意若隱若現無法掩瞞。或許她自己仍然沒有發覺,但是愛情的光彩早已燦爛地閃爍在她臉上了。
然後有這麼一天,當席若水來到寒巧男房裡,等待她打完電話後就要出門時,他無意識地翻弄化妝台上的珠寶盒,裡面簡簡單單的只有幾樣首飾--因為寒巧男並不喜歡戴那些小東西,裡面最醒目的就是那枚卸任的訂婚戒指。席若水若有所思地拿起它來凝視半天後!再從口袋裡掏出另一枚並放在一起,又看了好半晌。
「你在看什麼看得那麼專心?」
寒巧男的聲音突然在他背後出現!他停了幾秒才慢慢轉過身去,然後把手伸出去攤在她眼前。
「這個。」他的聲音放得非常輕。「我在想……你是不是願意再和我一起戴上它呢?」
寒巧男默默地注視著他手上那兩枚戒指片刻後,就一語不發地把其中較小的那枚拿起來戴上自己的左手,再默默看著狂喜的席若水把剩下的那枚戴上他自己的左手。
「走吧!剛剛我問到一年前曾經和鬼手神偷交易過的人,他好像住在加裡哥鬼鎮附近,詳細地址不清楚,不過有名字,我們到了那邊再問一下好了。啊!對了,你知道鬼鎮怎麼走嗎?」
若是一開始就知道辛苦一個多月的結果是一無所得,不曉得他們是不是還會如此盡心盡力去做?
無論如何,事實就是如此,能夠維持絕對的神秘也是鬼手神偷成功的要素之一,最重要的是,知道鬼手神偷真正身份的人都是最忠心的人,他們寧可犧牲自己也不會出賣鬼手神偷,因為,他們都是深受鬼手神偷大恩的人。
但即使如此,羅宏他們還是不願輕易放棄。然而,時間卻不願意等候他們,當他們還灰頭土臉的到處奔波時,那個竊取機密的瘋子便放言這個地球太污穢骯髒了,所以,他要代替上帝清理這個地球。
這下子大家全亂了手腳,原以為那個幕後主使人只是想大賺一筆,或者是要利用那份機密威脅某國或某人,沒料到那個人竟然是個宗教狂熱瘋子,經營多年就為了這麼一天,為了要在二十世紀最後一個聖誕節前正式宣佈:他要在聖誕日前把地球「清理乾淨」,這樣耶穌才會願意再次復活降臨這個世界來拯救世人。
哇咧!讓他這麼一搞!這個地球還會有世人剩下來讓耶穌拯救嗎?大概連老鼠蟑螂都沒半隻了吧!
當然,只有美國自己知道這件事,甚至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畢竟這是美國自家的機密被竊,誰也不會願意公開這麼丟臉的事來讓大家嘲笑攻訐。而現在就算想尋求其它國家的幫助也來不及了,只是徒增世人恐慌混亂而已。
說要派特攻部隊直接攻過去也不行,要是逼急了那個瘋子,難保他不會「心血來潮」提前來個「大掃除」。
好極了,明的不成,暗的也不行,難道大家都只能等死?
陰冷的十二月,好幾個眉宇深鎖的人垂頭喪氣、臉色烏黑地湊在一塊兒舉辦一場大家一起來煩惱的聚會。
「應該可以從改變防衛系統和拆除飛彈下手吧?」羅宏問,一臉期待對方給予肯定答案的希冀表情。
艾得沉重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