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醉還是第一次對於煬開這麼直白的黃腔。
一直以來習慣祁醉紳士的對待,乍然被這麼粗暴語言調戲,於煬心跳有點快。
於煬深呼吸了下,覺得自己的臉已經熱的要燒起來了。
都是成年男人了,於煬不想跟祁醉裝純,裝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Rush都買過了,能不明白祁醉在說哪裡嗎。
「打……」於煬喉結動了下,盡量保持語調平靜,「打職業……還要測這個麼?」
祁醉搖頭,快速道:「打職業是不用,所以他們都沒測……但你需要。」
於煬抬眸。
「是前隊長的個人要求。」祁醉又稍稍往前靠了靠,嘴角帶著笑意,「是我自己想知道你前|列|腺的具體位置,可以嗎?」
強壯鎮定的於煬大腦徹底當機。
祁醉輕聲道:「知道那個位置在哪兒,對我很重要。」
「於隊。」祁醉放開於煬的手,忍著笑認真道,「可以讓我找一下嗎?」
於煬實在繃不住了,崩潰的低頭趴在了祁醉桌上。
於煬緊緊攥拳,半晌聲音悶悶的傳出來,「不行……」
祁醉忍不住大笑。
於煬在祁醉桌上趴了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他訕訕的坐好,抬眸看見祁醉坐到了他的機位前。
祁醉忍著笑:「沒事兒了?」
於煬赧然,半晌低聲道:「暫時……不行。」
祁醉莞爾。
於煬自悔多餘說這句話,側過頭去,摸了個根煙叼著,沒點燃。
於煬早上在自定義服練了半小時的槍,機子沒關,祁醉剛才一碰鼠標屏幕就解鎖了。
祁醉輕敲鍵盤,無奈道:「你的機子什麼密碼都沒有嗎?」
於煬嗯了一聲,叼著煙含糊道:「麻煩……」
「那這也太自動了吧?」祁醉失笑,「我就碰了一下,你幾個賬號都自動登錄了。」
於煬點頭:「都是設的開機自動連接,節約時間……」
「但是……」祁醉歎息,「你早上是抽空直播了一個小時吧?你直播賬號自動連接了……」
於煬腦子瞬間一片空白。
「放心,直播是我坐到這才開始的。」祁醉索性放大頁面,大大方方的看著鏡頭,忍笑,「你們煬神沒開直播,是我坐在他這不小心碰了他的機子。」
祁醉打開直播助手,被撲面而來的彈幕晃的眼睛疼。
【啊啊啊啊啊啊我祁神!!!祁神你終於直播了啊啊啊啊啊!!!】
【媽呀,我就知道盯Youth直播間有糖吃,Drunk居然在這裡出現了嗷嗷嗷……】
【嗚嗚嗚嗚嗚祁神!!!愛死你了嗚嗚嗚嗚……】
【這是出櫃以後第一次合體吧?嗷嗷嗷嗷我不行了。】
【沒出櫃吧?戰隊的經理不說他倆只是朋友嗎?】
【嗯只是朋友,相互紋對方id互換直播間的好朋友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Banana的微博,HOG今天不是體檢加放假嗎?怎麼你們兩個在家?】
【yoooooooo……】
【剛才發生了什麼?煬神是說什麼暫時不行?】
【疑問+1,什麼東西暫時不行?】
【+2,什麼事兒暫時不行?】
【+3】
……
於煬忍無可忍,自己過來關了直播。
祁醉無辜的看著於煬,「這次真不是故意的,你電腦太不設防了……」
於煬自然不怪祁醉,他費力張了張口,說不出話來,頂著一張大紅臉出門去吸煙了。
祁醉憋笑憋的肚子疼。
祁醉回到自己機位前,少見的開了直播。
於煬剛才沒迴避祁醉摸他手臂,被這麼調戲也沒過分牴觸。
於煬在慢慢的接受祁醉。
祁醉心情實在太好。
他想找個人的說說。
祁醉本來想找花落的,但給他發了兩條消息,花落都沒回復,發第三條的時候,花落暴躁的發了一條語音過來,讓祁醉不要無端引起事端,干擾其他戰隊的正常訓練。
祁醉打字:凋零戰隊有什麼可訓練的?你看我們戰隊,都放假了,人全跑光了。
花落:……
花落:凋零你大爺,老子戰隊馬上崛起,分分鐘的事。
祁醉:別訓練了,去,把你們的人包括後勤工作人員什麼的,都召集起來。
花落:做什麼?
祁醉:我給你們講講我跟於煬的事。
花落:你神經病啊啊啊啊啊啊啊!!!!!!
任憑祁醉如何挑釁說垃圾話,花落都不再回復祁醉了。
職業圈裡除了花落偶爾八婆,別人一般不會跟祁醉聊閒篇兒。
業火海嘯他們太年輕,跟他們說不到一起去,找周峰聊……那基本就是在樹洞了,周峰一般不會做出任何回應。
寂寞。
很寂寞。
寂寞的祁醉,開了直播。
他不信剛在於煬直播間帶了這麼大的節奏,沒人來蹲他。
果然,開播不到一分鐘,還在於煬直播間嗷嗷待哺的粉絲全撲了過來。
祁醉求仁得仁。
天台上,於煬蹲在花壇邊,低頭吸著煙。
今天有點風,把於煬的黃|色劉海吹的亂糟糟的,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但如果湊的夠近,就能看見,於煬的嘴角是微微勾起的。
於煬在偷偷的開心。
祁醉剛才和他靠的很近,但他並沒有怎麼難受。
祁醉撩起了他的袖口,摸了他的手臂。
比之前的牽手又進了一層。
其實在於煬失控的時候,兩人有過更近距離的接觸的。
祁醉擁抱過他。
雖然是為了攔住他,不讓他做蠢事,但那確確實實是個擁抱。
於煬當時焦慮症犯了,對那幾分鐘的記憶並不明確,他甚至隱隱約約的覺得,祁醉那會兒親吻過他。
前幾天於煬心情不太好,沒細想過,這會兒情緒完全被安撫好了,於煬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出現幻覺了。
祁醉當時是從後面抱住他了,但真的親了嗎?
於煬剛才就想問問祁醉,但不太好意思。
如果是真的,那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有點操|蛋。
如果是假的,問這種事兒不就是在索吻?
關鍵是於煬現在還沒法接受這麼近距離的接觸,索吻不成,反讓兩人堵心。
於煬深吸了一口煙,還是覺得……確實是親了。
於煬忍不住想笑,他低聲罵了自己一句,把煙頭熄滅在礦泉水瓶裡,丟進了垃圾桶。
今天真的有點太尷尬了,不適合再調情,等哪天氣氛好的時候,於煬會問問祁醉,確定一下。
於煬平靜下來,回了訓練室。
練槍講究一個手感,一天都不能鬆懈,享受了這半天的親暱該知足了,不能太貪心,於煬準備專心練上四五個小時,等到晚上他們回來了再吃夜宵。
近期有些小比賽,再過幾個月有世界聯賽,於煬擔負著整個戰隊的榮耀,一分一秒都不敢懈怠。
調整好狀態的於隊長推開訓練室的門,表情逐漸僵硬。
「嗯,這是他給我買的。」
「你們想吃?自己買去啊,又沒人給你排隊。」
「不是我讓他去的,他非要給我買……」
「紋身?不是發圖了麼?」
「為什麼紋在小腹……問Youth去吧,他喜歡這個位置。」
「嗯,今天基地沒人,都去玩兒了,他為什麼不去?因為我留在基地了。」
「嗯,週六有個活動,我應該是陪他去……他跟隊長們不太熟。」
「對,主要是怕他自己去,又出邪教。」
「他為什麼回基地?你……你剛進直播間吧?算了,我再來講一遍,你們看好這個青團……」
現役隊長Youth窒息:「隊長……」
祁醉偏頭看看於煬,咳了下,把手裡的青團放在桌上,含糊,「嗯,算了不說了,讓她們給你科普吧……」
於煬低頭揉了揉眉心,靠著極強的職業操守,掙扎著坐回了自己機位前。
坐下時,好像還踉蹌了一下。
於煬登上遊戲,盡量鎮定的在韓服單排。
他左耳是高端局的槍林彈雨,右耳是祁醉直播自己和他的點點滴滴。
於煬竭力忍耐,幾次想摘了耳機,糾正誇大其詞的祁醉。
於煬勉強排了兩個小時,積分直線下滑,名次直接掉出了前十。
遠在黃浦江另一邊的一所高端會所裡,卜那那醉眼朦朧的看著手機,吶吶:「哎……隊長好像直播呢?」
辛巴抬頭:「哪個隊長?」
「祁隊。」卜那那打了個嗝,「人氣好高……他又做什麼了?說好的這一星期整個戰隊低調做人不搞事不作妖呢……」
賀小旭唱罷一曲,優雅的放下麥克風,拿起手機。
幾分鐘後,賀小旭對著麥克風絕望嘶吼:「祁醉我你大爺!!!啊啊啊啊我為什麼要把他留在基地!!!他就不能消停一天安安靜靜的做個人嗎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