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偷信看和送美人

  看著鄧九郎極誠懇狀態下,說出這極平易近人要求,柳婧垂著眸想了想,一會後她慢慢說道:「可我事情很忙……」

  「阿婧!」鄧九郎打斷她話頭,他負手而立,有點狹長眸子微微瞇起,剛剛才溫和有禮男子,隨著雙眼這麼一瞇,一種凌厲中透著灑脫,灑脫中帶著強硬氣勢便逼人而來。鄧九郎負著手微笑地看著柳婧,聲音輕柔地說道:「阿婧,你忘記了,我說這話,其實不是與你商量!」

  說到這裡,他笑盈盈地瞅著柳婧,燈光下他身形高大,氣勢逼人!

  柳婧抬起頭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突然暗歎一聲,她抿了抿是,半晌才說道:「我要先交待一下!」

  「行,給你半日時間,中午時,我們東城門不見不散!」微笑著吐出這句話後,鄧九郎轉身就走。只是走著走著,他突然停下腳步,回頭問道:「阿婧,你那封家信,可以讓我看一下嗎?」話音一落,見柳婧只是看著自己不說話,鄧九郎洒然一笑,露出雪白牙齒朝她拱了拱手,也不再說什麼,廣袖一甩揚長而去。

  目送著鄧九郎消失黑暗中,柳婧很久很久才回過頭來。

  低著頭,柳婧低歎一聲,她胡亂寫了兩個字後,突然沒了心情,便回到寢房,把燈一吹鬍亂睡了。

  這一邊,鄧九郎馬車,一直等到柳婧房間燈火完全熄滅後才離開。

  這般凌晨時候,夜寒露重,車輪滾動青石板上,那滾動聲,平靜夜空,給傳得那麼遠那麼遠。

  鄧九郎馬車走得很慢,當他來到鄧府外時,看著不遠處那高門朱第,那華屋連幢,鄧九郎突然厭倦起來,他埋起頭抵著額,低聲命令道:「停下。」

  馬車應聲停下後,鄧九郎也沒有再說話。他不說話,外面人也不敢說話,一時之間,這輛華貴馬車渀佛溶入黑暗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外面護衛以為馬車中郎君已然睡著了時,馬車中,鄧九郎那格外沙啞低暗聲音響起,「去城東別莊吧。」

  「是。」

  於是馬車轉道,朝著別莊前進。

  這般馬車不緊不慢地走寂靜到了極點洛陽街上,也不知過了多久,東方天空竟然升起了一道晨曦。聽著由遠處傳來陣陣雞鳴聲,幾個護衛一邊不緊不慢地跟馬車後面,一邊搓起手來。

  就馬車來到別莊外,剛剛停下時,一個黑衣人走了過來,他下巴處還掛著圍面黑巾,粗濃眉毛上,還掛著晨露。看到鄧九郎,他朝他一禮,低聲說道:「郎君,信得手了。」

  「她怎麼樣?」

  「已然入睡,這信被放榻邊。」說罷,那黑衣人把一封信恭敬地送到鄧九郎面前。

  鄧九郎接近時,只聽得騰騰火焰燃燒聲響起,卻是身側兩個護衛同時點起了火把。

  就著火把光,鄧九郎低頭看向那信,信封下面有一行字,上書汝南柳行舟書。

  這信,是柳婧父親寄來?柳婧父親寄來信,怎麼給通過顧呈手送到?難道說,柳婧花園中,當著他與皇后說那番話,還有些依椐?

  不知怎麼,看清這落款後,鄧九郎突然有點猶豫起來。

  他身子後仰,直是沉默了好一會,才再次舀起那信,慢慢抽出信紙,翻看起來。

  見他看著看著,臉色非常難看,幾個銀甲衛相互看了一眼後,一人湊上前來,低聲說道:「郎君?這上面是?」

  鄧九郎薄唇抿得死緊,直過了一會,他才低笑起來,一邊笑,他一邊輕輕地說道:「沒有想到,柳氏父親如果厭惡於我!」

  幾個銀甲衛擔憂眼神,鄧九郎閉上了眼。

  又過了一會,他睜開眼來,低下頭,把那封信繼續看了下去,慢慢,一字一句地看完後,鄧九郎啞然一笑,輕輕地說道:「她父親說,顧呈勝我十倍……這話真真可笑!」

  他嘴裡說著可笑,可臉上卻絲毫沒有笑意。

  他想著那信上一句句刺得他胸口發悶狠話,「為父這麼好女兒,那姓鄧千挑萬挑,屢次狎戲而不知尊重,此心實是痛恨。」

  「鄧府家大,家大則心眼大,別人珍之罕之寶貝,他們眼中可能不過是一根草。」

  信上這兩句,翻來覆去鄧九郎腦海中浮現後,眼看東邊漸亮,一個銀甲衛湊上前來,輕聲問道:「郎君,我們要進莊嗎?」別莊裡僕人,早就知道主子來了,一直大開著門整齊地侯到現呢。

  渀佛被那銀甲衛地問話驚醒,鄧九郎抬起頭來,他把手中信遞給那個黑衣人,啞聲吩咐道:「送回原處,量不讓她察覺信件有失過。」

  「是!」

  那黑衣人領命離去後,鄧九郎轉向東方看了一會,慢慢說道:「行了,入莊吧。」

  「是。」

  幾乎是他馬車一駛入大門,只聽得迎接眾僕中,便傳來一個少女嬌脆中帶著羞澀問侯聲,「九哥哥,你回來啦?」

  鄧九郎回過頭來。

  他朝著那個年約十五,長相極美少女瞟了一眼後,身子朝後仰了仰。

  眾銀甲衛跟隨他多年,對他一舉一動早已瞭然。見他這樣動作,便有兩人策馬上前。

  只見鄧九郎朝那少女瞟了一眼後,向他們問道:「她是誰?」

  他這問話一出,眾銀甲衛還來不及回答,那美人已淚盈於睫,她上前一步,朝著鄧九郎盈盈拜倒後泣道:「九哥哥忘記我了?我是吳靜,是吳佼姐姐堂妹,家中擔憂郎君忙於公事,勞而忘返,特意派妾前來侍侯郎君……上個月妾與佼姐姐與郎君對面時,郎君還朝妾笑了呢。」

  吳佼堂妹?鄧九郎也沒有看她一眼,朝著一銀甲衛問道:「吳佼把她堂妹送來給我做妾?這是什麼時候發生事,我怎麼不知道?」

  再一次,他話音剛落,那美人已跪伏地上哽咽起來。

  聽著那美人極可憐輕泣聲,一銀甲衛朝著莊子管事招了招,當下那管事大步走來,他走到鄧九郎身側,朝那默默哭泣著可憐少女看了一眼後,那管事低聲稟道:「事情是這樣,上個月時,這吳靜與吳氏長房嫡女吳佼一同出席了為郎君舉辦一場宴會,當時舅老夫人還領著她與郎君打過招呼呢。不過,那時她雖與郎君見過面,不過吳府並沒有人說,要把她送給郎君為妾。此女,是昨天入夜後吳佼帶來。剛才知道郎君要來莊子,大伙從榻上爬起迎接,還甚是迷糊,不知她也混隊列中迎接郎君來了。對了郎君,吳氏阿佼此刻也莊子裡。」

  「有這事?」

  「……是!」

  「那就別入莊子了。」鄧九郎乾脆利落地說到這裡,命令馭夫掉頭就走。走著走著,後面一陣啜泣聲傳來。

  這啜泣聲極美,一般而言,很少有一個女子哭泣聲音,會給人一個很美很誘惑感覺,鄧九郎不由回過頭來。

  這一回頭,他便對上靜靜跪地上,淚水汪汪地看著他,無聲流著淚吳靜。本來長相極美,堪稱絕色少女,這一跪著時,腰細臀圓,風澗楚楚,再加上那泛紅眼睛,那豆大順著白嫩雙頰,慢慢滾入雪白玉頸下淚珠兒,當真說不出可憐可愛。

  饒是鄧九郎見識過人,這個吳靜美,他記憶中還真不多有。

  朝著那吳靜盯了一會,就眾僕人以為鄧九郎起了心思,就那吳靜雙頰慢慢泛紅,淚水楚楚中添妖媚風情時,鄧九郎突然朝著一個銀甲衛招了招手,「坤九。」

  一個娃娃臉銀甲衛湊上前來。

  示意對方附耳聽來後,鄧九郎他耳邊低聲說道:「這吳靜是個極稀罕美人兒,對嗎?」不等坤九點頭,他壓低聲音悄悄說道:「你想個辦法,把她送到顧呈榻上,讓她成為顧呈女人……這小姑身世不差,佔了她清白,顧呈那等自命清流儒生,怎麼著,給她一個名份那是應該!呸!我倒想看看,他還有沒有臉對著我女人信誓旦旦地說,不休妻不納妾只想娶他!」

  鄧九郎一席話吐出後,坤九真是瞪得雙眼溜圓。他記憶中,自家郎君因為權勢過人,行事習慣了張揚來,明目張膽來,光明正大欺負人去,這般鬼鬼崇崇行這種陰暗事,還真真是第一次!不說是他,便是地五乾三等人,應該是想也想不到,自家郎君也有這麼幼稚可笑,行小人伎倆一天!

  不過他只呆了一會,鄧九郎地冷眼中,馬上清醒應來,連忙應道:「是!」

  應過後,坤九卻沒有忙著離開,見他口中應是腳步卻不提,鄧九郎挑眉道:「怎麼,你有話說?」

  坤九老實地搖頭,道:「我等郎君改變主意。」

  「改變主意?」鄧九郎冷笑道:「我改變個屁主意!那小子敢打我女人主意,我反而送給他一個絕色,這可是天大善事。既是積德行善,我為什麼要改變主意?」

  「……是,那我現去辦。」

  「等等!」

  坤九迅速果斷地轉身看來時,鄧九郎摸著下巴又道:「派人告訴一聲柳氏,便說那個約會再推遲幾日,我有急事!」

  「是!」坤九低頭應著是,心中卻腹誹道:明明是想留這裡看了好戲再走,還說有什麼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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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溫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