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止了她撕咬的動作後,坐在浴桶中的鄧九郎,似乎不知道自己身無寸縷,他大大方方地站起來,收回手,他直視著柳婧,淡淡地說道:「我也一直想問你一句,在桂陽郡時,你那般耍我戲我,是不是很好玩?」
柳婧一怔。
見她唇邊還流著自己的血,卻怔怔忡忡地開始沉思,鄧九郎冷笑一聲,逕直踏出木桶,光著身子走到一側拿起毛巾擦拭起身子來。
一邊拿過僅剩的外袍穿上,鄧九郎一邊背對著柳婧寒氣森森地說道:「桂陽郡那幾天,女王閣下的厚愛,真是讓鄧九此生難忘!」頓了頓,他又冷冷說道:「柳氏,別以為我會道歉,你那般戲我時,就應該想到我會還報!」
穿好外袍後,他轉過身來,一手扯過柳婧的手臂,把她抓到自己面前後,鄧九郎上下打量著穿著自己衣裳,裸露在外的肌膚白嫩豐潤得發出珍珠般的光芒,隨便一碰便暈色隱隱,比在洛陽時誘人得多的柳婧,又暗暗想道:自見到你變成百越女王的第一眼起,我就渴望著能把你剝光綁在榻上,沒日沒夜地上你……真說起來,他囚她的那四十幾日,不過是放出了他心中的惡念罷了。
他已被柳婧下了藥,雖然重重扯過她的手臂,可那握著她的大掌,著實沒有幾分力道。
只是……
只著外袍和下裳的他,行動之際衣襟微敞。露出那緊致結實的蜜色胸脯,以及胸膛上的兩點。柳婧忍不住朝那兩點突起看了一眼。
也不知在想什麼,鄧九郎又是一陣冷笑。
冷笑聲中,他放開了她的手,轉過身大步在榻上坐下,一眼看到躺在旁邊的兒子睜著與柳婧相似的,烏漆漆的眼咿咿呀呀著,見他望來。孩子還露出一個無齒的笑容,小嘴邊口水嘩嘩直流的。
鄧九郎的心驀地又是一軟。
他閉了閉雙眼,終於放緩聲音說道:「把解藥給我!」、
柳婧看著他。
直視了他一會後,她有點掙扎。鄧九郎的性格她是瞭解的,她真不知道,這解藥給了他後,會發生什麼事。
……可是,現在該坦白的也坦白了,這樣拖下去也不是一回事。
柳婧咬了咬牙。她看著鄧九郎那閉著雙眼,老神在在的樣子,一時又是恨又是惱。又是忍不住眷戀愛惜。
狠狠一咬牙。柳婧還是走了過來。
她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把那手帕在鄧九郎的鼻尖甩了幾下後,鄧九郎打了一個噴嚏,感到自己失去的力道,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於是,他以一種優雅的姿態坐好。在身子微微後仰中,鄧九郎聲音一提,高喝道:「來人——」
蹬蹬蹬一陣腳步聲響,轉眼間,地五等人便在柳婧靜靜盯來的目光中出現在房門外。
伸手一推。發現自己不得入內後,地五在外面響亮地叫道:「郎君?」
鄧九郎直視著柳婧。倨傲地一點頭。
柳婧安靜地轉過身去,慢慢把房門打了開來。
房門一開,幾個銀甲衛便嘩啦啦湧了進來。他們看了一眼換了鄧九郎衣裳的柳婧,又齊齊低下頭去。
在安靜中,鄧九郎徐徐說道:「地五,把孩子抱走。」
「是。」
地五剛抱過孩子,鄧九郎又命令道:「都下去,把房門帶緊。」
「是。」
不一會,房門再次砰地緊緊關合。也許是房門關閉的聲音太響,柳婧竟是打了一個哆嗦,不過轉眼,她舔到唇角傳來的血腥味,想到自己這數月來的輾轉反側,痛苦猶豫,不由又恨惱起來。
就在柳婧又恨又惱,又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他時,恢復了力道的鄧九郎,則施施然站起,大步走到柳婧面前。
就著廂房中暈暗的日光,他負著手低頭看著她,淡淡說道:「剛才穿是那麼薄,身上還熏了香,是想誘惑我?」
這確實是柳婧的本意。可被他這樣說著,柳婧卻湧出一股羞惱來。她抿著唇轉過頭去沒有理他。
鄧九郎還在打理著柳婧。
幽暗的日光下,穿著他的中衣的柳婧,白膩得光芒流轉,特別是胸前那一抹,特別地勾魂。
在盯了她片刻後,鄧九郎突然手一伸,重重抓住了柳婧的手臂。就在柳婧吃痛之下小小地哼叫出聲時,鄧九郎已把她的雙手反剪在背後,然後右手解向她的腰帶。柳婧還在回想著他剛才說過的話裡,又見他表情嚴肅冷漠,便沒有反應過來,直到身上一涼,她怔怔低頭,才發現這麼兩下,自己便被他剝了個精光。
而鄧九郎這時已拿過她的腰帶,把她雙手一綁後,便朝著榻上重重一推,隨著柳婧臉朝下地摔倒在榻上,剛要站起,卻發現鄧九郎一手按住自己的裸背,制止了她的動作後,他順手掀起了袍角,狠狠地頂進她的體內。
柳婧驚叫出聲,因上半身被抵在了榻面上,臉蛋被結結實實壓著,這叫聲一點也沒有傳出來。
在令得榻面搖晃的撞擊中,鄧九郎一邊凶狠地頂了進去,一邊揉搓著她圓潤挺翹的臀,喘息著說道:「看在你這次還記得把我綁了一起逃跑的份上,桂陽郡的事,我不計較了!」柳婧被他頂弄得呻吟出聲,她恨恨地咬著榻面響起:你報也報復了,綁也綁回去了,連兒子也讓我生了,才說不計較……你這是不計較的樣子嗎?
還有,你說不計較就不計較啊?我的火氣還沒有消,我還想計較呢!
不過,她這些話自是說不出,身後的男人精力旺盛之極,又曠了近一年,哪裡還有讓她說話的力氣?這一番折騰,直是讓外面的日光變成了月光,直是把柳婧翻來覆去地弄得只會求饒,最後還是在哽咽聲中暈睡過去。
得到鄧九郎特赦時,張景等人已被他足足關了二個月了。
剛剛被關時,因為張景幾人是一起關的,便是什麼也沒有,幾人下個棋也能自娛自樂。
可不能總是下棋啊,再加上張景他們又是忙慣了的,當時間一日一日過去,當他們把棋也下膩了後,張景已把附近的螞蟻窩裡有多少螞蟻都給弄清了,還幫它們幹掉些不成氣的王,組成一個大的螞蟻王國。。而霍焉,則是隨便撿起一片落葉,也知道它是從哪棵樹上掉下來的……
極度的無聊中,這一天,他們終於得到消息,自己自由了。
然後,他們在沐浴更衣後,在地五地帶領下,來到了主院中。
望著那高坐在主榻上,一襲玄袍,氣質神閒威嚴無比的刺史大人,眾護衛都老實地低下了頭。
看著眾人,鄧九郎站了起來。
他大步走到幾人面前,面無表情地打量了他們一番後,鄧九郎說道:「除了霍焉,所有人都退下,以前幹什麼,現在還去幹什麼!」見到張景等遲疑,鄧九郎眉頭一挑,說道:「案頭上的公文已堆了丈許高了,你們還想賴在這裡麼?」
案頭上的公文?是誰扣了他們,讓案頭上的公文堆這麼高的?張景等人氣結,可是看了眼前強橫的鄧九郎,一個個又心中想道:強權之下,暫時服軟算不得什麼。
見到他們開始退下,鄧九郎又慢條斯理地說道:「你們的公主還在睡覺,就不要去打擾了。」頓了頓,他又說道:「有一句話不知道我告訴過你們沒有?聽說你們現在在外面的名號,是百越女王的王夫……」
也不知是不是他說這話時太陰沉,張景等人聽到這裡,直生生打了一個寒顫。
這時,鄧九郎又輕柔地說道:「這名號挺中聽的……為了這個名號,當時我還準備把你們單獨關在黑牢裡,可想到那案頭上堆積如山的公文,便又打消了這個主意。諸君,我看你們最好不要讓我又想起那個主意!」
這是威脅了!
這是直白的威脅了!
張景最是聰明,他馬上明白了鄧九郎的意思,便上前一步,行了一禮後朗聲說道:「回刺史大人,便是公主睡醒了,我們也不會去見她。」頓了頓,他加上一句,「明天後天也不會去,除非公主召見。」
鄧九郎冷哼一聲,揮了揮手,讓他們退下。
然後,他轉頭看向霍焉。
站在殿角,霍焉腰身挺是筆直的,這個俊挺風雅的美男子,一直在靜靜地打量著鄧九郎。
四目相對,霍焉風度翩翩地一揖,清聲說道:「霍焉見過鄧家郎君。」
鄧九郎慢慢踱到他身邊。
他看著他,徐徐說道:「桓之況,刑秀,還有柳氏身邊的幾個貼身婢女老媽子,都說你與柳氏私通,」在霍焉迅速抬起頭中,鄧九郎輕柔地續道:「……這一年裡,我至少起過十次意,讓人結果你的性命,最後還是打消了主意,你知道是什麼?」
霍焉看著他,問道:「是什麼?」
鄧九郎負著手,慢慢說道:「因為我料到,她身邊必然有不少敵人在,你不管如何,也是一個全心全意對她的人,可以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照顧她!」
一句話說得霍焉一啞後,鄧九郎走到主榻上坐下,他叩了叩幾,驀地聲音一提,喝道:「把人帶進來!」
一陣腳步聲響。
轉眼間,乾三便帶著三個少女走了進來。
霍焉只是無意中回頭。
可就是這麼一眼,他瞬時瞪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