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是個大晴天,海洋性氣候的瓊州,在陽光明媚的時候總會惹人憐愛。顧思今天沒課,也難得顧初休息,兩姐妹吃過早飯後沒出門,就一直窩在沙發上聊天。窗子是開著的,有暖暖的風進來,撥了窗稜上的風鈴,清脆悅耳。
「原來昨天晚上的那個人就是陸北辰啊。」顧思枕著顧初的腿,啃著蘋果說,「長得也太帥了吧?千年才能挖出來的帥哥做法醫太可惜了,他應該面對的是一張張如花似玉的臉和一具具鮮活的嬌軀,而不是一堆堆枯骨和血淋淋的屍體。」
顧初沒吭聲,盯著筆記本上的一則播過的消息看。正是陸北辰抵達瓊州市的消息,記者拍到了他剛剛出閘口的一幕。人群中他高大卓然,白t恤泛舊牛仔褲,一件淺灰色春季薄外套隨意搭在行李車上,太陽鏡遮了他的眸。他的出現引了不少久候的記者們,一時間將閘口圍得水洩不通。很快地,擁擠的記者群被幾名黑衣人撥開,畫面中的男人從容淡定地在狹窄的人縫中離開,面對記者們的提問他概不作答。
「這才是真正的高冷。」顧思湊上前看著電腦屏幕敲了敲,「我之前在一本國外雜誌上見過他的報道,聽說也是唯一的一篇正式報道。外界說他的智商高到死神都不敢跟他耍心眼的地步,過目不忘,眼神毒辣,據傳聞他只需要看一眼屍體就能知道對方是怎麼死的,看一點兒骨頭渣都能知道死者身份,很厲害的。哦對,國際上送他一個稱號,叫做『屍譯者』,夠形象的了。他今年才31歲,又是博士又是教授的,罕見的法醫界身價極高的男神。網上還有人說他特別難邀請,在國際上都炙手可熱的,他挑案子跟貓挑嘴似的,不是什麼案子都能入得了他的法眼。唉,不過話說回來,法醫這個職業是挺酷的,但一想到那麼張英俊的臉每天被口罩遮著就可惜。」
「你的同情心到晚期了?」顧初擋住了她的喋喋不休,腦子裡想著的卻是另外一回事兒,陸北辰?他明明就是陸北深,為什麼要否認?但如果他是陸北深,那改了名字和職業又是怎麼回事兒?她也試著查陸北辰的個人資料,甚少,只是表明他定居於溫哥華,常年與美國聯邦調查局合作,還有零星的有關他通過屍骨破案的介紹……
她也抖著手指在搜索引擎上敲過「陸北深」三個字,結果資料是,零。昨晚的她落荒而逃,今天的她疑問爆腦。
顧思卻在一旁想到了什麼,遲疑,「話說這位陸教授如此之難請,為什麼這次會來瓊州?在警局他們提到蕭雪,難道——」
「說明蕭雪已經被找到了,是屍體。」顧初沒有驚訝,能讓陸北辰去接觸的,說明這人已經死了。
顧思倒吸了一口氣,「騰」地一下坐起,吶吶,「已經死了……現在所有人都以為她只是失蹤。」
「那天在派對上還發生過什麼事?」顧初闔上電腦問。
昨晚到家後,思思便跟她講述了一個月前與蕭雪的過節。原來,在蕭雪失蹤的前三天,她曾經參加過由思思學姐組織的一個派對,思思的這位學姐是個挺有名氣的模特兒,她跟蕭雪也有交情,聽說蕭雪來了瓊州,便熱情好客地邀請她一同參加派對。在派對上,因為蕭雪的成就難免會有恭維之言入耳,思思也年輕漂亮的,見蕭雪在派對上挺傲氣甚是看不慣,兩人幾句話不對付就爭執了起來。三天後,蕭雪離奇失蹤,而思思也成了涉案人員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