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能鼓勵你的人只有自己

  嘿。嘿。嘿。

  穿著鐵灰色T恤的你隔著陽光對我說。明明就有一道柵欄,呈鐵灰色。

  你說我的優點就是視而不見。

  那也是我的缺點呢。

  如何才能獨自撐起一整片天空呢?曾經更為弱小的我對自己說。

  如何才能找到屬於自己的路呢?我曾經坐在鐵灰色T恤少年的單車後座上越過了大片田野,獨立思考問題。可是我現在居然忘記了他的名字,讓我思考人生大半個夏天的同學。現在的我越來越不善於表達,就像大學裡受的委屈都記錄在了文字裡,畢業兩年的感受都放在了工作裡。

  今天有人問我,和好朋友愛上同一個人算不算是一種默契?

  多年前的問題居然還沒有人忘記。好朋友都已經不是好朋友了,默契也早就成了枯骨,埋葬百年回憶。就好像我居然忘記了你叫什麼名字。只有時間地點人物刻在過去某一段時空裡。

  那之後的兩天,我和術在湘江大道邊照相,經過同樣的大片田野時,我想起單車後座的顛簸,到底是我和你,還是我和自己?

  大學時,我把時間過成兩段。有一段,沒一段。有一段是拿來回憶的,沒一段是拿來忘記的。那個在新民路的自己,穿著帆布鞋,頂著大太陽,住到陰暗的最底層,自己給自己做香腸飯,午夜三點的那個男孩期盼一頓飯的單純早已斷在天涯。

  現在大學同學早已經各奔東西,以前的好兄弟各自努力。偶爾聽到誰的消息,也會放在嘴皮上惡毒咒罵一番。他也會飢渴,她也會絕情,他開始會喝酒,她開始會調情。每人一杯3兩的白酒,一乾而盡,兩杯下肚忘了是誰出的主意。站在積水的五一大道上,巴士來來去去,飛機早已在午間劃過髮際,稍稍帶些夜間的涼意。

  就像如今,我無比懷念河西的師大,似乎只要站進去,生命才得以充盈。我和術和瑾,找著機會回去,哪怕只是坐著202路公交擦邊而過,也像是靠著心臟安然入睡。我們走在木蘭路上說的那些笑話,我還記得。咒罵的那些人,我也清楚。聽過的那些歌,還保存在IPod裡。只是空氣裡夾雜了太多人的回憶,漸漸地難以從中提取。

  現在我們越走越遠,越孤單越害怕,偶爾對稱的笑容也會幸福很久。

  我們都說要做有追求的人,最後往往發現周圍只剩下了自己。Only human。

  播放器裡的《Only human》是《一升的眼淚》中的插曲,聽不懂日語的自己只能體會到這樣的感受。Jassie給了歌詞,才發現和自己寫的並不相同。這之前,我犯了一個錯誤,可彌補不可彌補,現在來看都不太重要了,想起的時候總有自責。不過也好,看著你總算微笑起來,自信滿滿起來,漸漸成功起來。我總算明白的是,花了二十幾年總算明白的是,沒有什麼事情是非得別人和你一起做不可,總有絕境的時刻,能鼓勵你的人也只有自己。

  聽說在那悲傷的彼岸,有著微笑的存在。

  究竟好不容易到達的前方,有什麼在等著我。

  不是為了逃避, 而是為了追尋夢想。

  旅行已然開始,在那遙遠夏天的那一日。

  如果連明天都能看見,那麼也便不會再歎息。

  「我總算明白的是,花了二十幾年總算明白的是,沒有什麼事情是非得別人和你一起做不可,總有絕境的時刻,能鼓勵你的人也只有自己。這句話至今仍是正確的判斷。任何事情,不要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無論是情感還是工作,否則唯一的結果便是措手不及,安全感只能自己給自己。」——2012/10/7

《誰的青春不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