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蔚錦嵐的千金骨子裡竟是這般**,對強暴她的男人曲意承歡,比青樓裡的婊子還要下賤……」
「這卡門欲以夷狄之惡風俗,壞我天曌國男女之大防,是誠何心哉?貽害地方、遏絕真理、禽獸不若、罪不容赦……」
「大嫂,冥焰雖是你義弟,到底男女有別,你與他的接觸也不可太過忘形……」
「我從來不畏懼挑戰,蔚藍雪。等你愛上我那天,一定會生不如死……」
「姑娘怎可拿自己與青樓女子相提並論,姑娘是良家女子,做的是正當生意,在下在姑娘手下做事,並不委屈……」
「大嫂,我們是一家人……」
「我要碰你,你阻止得了嗎?等你的迷藥過了,不用我碰你,你都會自動爬到我身上來……」
「你怎麼可以拿這種事開玩笑?你這樣的女人,才沒有人敢要……」
「你這麼你很清楚我喜歡什麼樣的人了?那你,我喜歡什麼樣的人?我喜歡什麼樣的人?你,你啊……」
「求我什麼?愛你?還是要你?不碰哪裡?這裡……還是這裡……」
「葉姑娘,找到你真是太好了,我是來救你出去的……」
「我無話好……」
「若我讓你離開青樓,你會不會好受些……」
「我怕。但是我很高興,我現在能陪著你……」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讓你受這種侮辱……」
「若是這個孩子真令你這麼痛苦,你想怎麼做,我都不攔你……」
「好。下輩子一定要記得來找我……」
「我不會讓你帶走這面妖鏡,也不會讓你再用它!你再這樣固執,我便毀了它……」
「我心裡想什麼,你會在意嗎……」
「你明知道費力不討好,為什麼還要來問我?我對秀姐根本沒那種心思,你心裡明明清楚,為什麼還是要來問我……」
「大哥活在你心裡,誰也毀不去,你其實根本不需要這面鏡子……」
「那個遊戲,你贏了……」
「我為何要怪你?你以為經歷了這麼多事,我還是以前那個對世事無知的傻書生?我知道你很聰明,你很堅強,遇到困難你總能想辦法自己解決,但是,我也知道你有多不容易,我只是為我身為男人卻這麼無能感到羞愧,為你……感到心疼……」
「別哭,別哭,是我不好,葉兒,別哭,你哭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雪兒,你想陷害我,找個更好的法子……「
「葉兒……你真的……不後悔……」
「大嫂……無論如何,我不會害你……」
「就算你恨我也好,我也不會放開你。我回去準備一下,明天來帶你走……」
「我不會跟你在一起,我跟你是不可能的!我不喜歡你,我不要你……」
「前塵往事,我已經放下了。大嫂,我現在是雲崎,以後,也一直是雲崎,你憎恨的那個人,已經死了……如果你不願意見我,我會搬出去,此生絕不踏入侯府一步……」
……
意識在混沌之中飄浮,一個又一個片斷在我腦海裡喧囂糾結,曾經的楚殤、曾經的安遠兮和現在的雲崎,他們混在一起,重疊在一起,我分不清楚他們誰是誰?那些時過境遷最不該在意的人,偏偏糾纏不清,最應該淡忘的事,卻已深入骨髓。城樓上那個血淋淋的人頭、海面上那抹妖異的嫣紅,交替閃現、步步逼近,我透不過氣,腦海裡一直浮著楚殤的影子、安遠兮的影子,想躲開、想掙扎、想尖叫,卻彷彿被無形的巨手禁錮著,被他們悲哀的眼神束縛著,掙扎不開也逃脫不了……楚殤……我叫著、哭著……安遠兮……我哭得喘不過氣,掙扎著要抬起身子,不要懲罰我,不要折磨我……
「不要……」我哭著睜開眼睛,搖著頭低泣,「不要折磨我,不要……」
「妹妹醒了?」一張我最不想看到的臉出現在我面前,用濕潤的毛巾擦拭著我臉上的淚水和冷汗。我的心在瞬間沉至低谷,我仍然在紅葉手上,那麼安遠兮他們是真的命喪於炮火之下了?紅葉著她真臉,沒有易容,她那麼自信,不需要再喬裝掩飾了嗎?
「我昏迷了多久?」心裡仍懷著隱隱的希望,我有些不敢面對地問。紅葉笑了笑:「你昏睡了兩天了,肚子餓不餓?我拿粥給你喝。」
兩天?我只覺得手腳冰涼,兩天……如果安遠兮當時沒被炮火擊中,只怕早就將我救出去了。我閉上眼睛,語聲輕顫:「他們是不是死了?」
紅葉沉默了一陣,才道:「是。」
我的身體如同痙攣一般抽搐起來,瑟瑟抖,紅葉覺察出我的異樣,快地了我身上幾處**道,緩解我的痙攣。我緊緊地咬住唇,努力克制身體的顫抖,只聽到紅葉柔聲道:「妹妹不要太過傷心……」
「滾出去!」我猛地睜開眼睛,憤恨地瞪著她,「滾出去!滾!」我不會原諒她,永遠都不會原諒!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殺了她!
紅葉臉色一白,垂下眼瞼,從床沿站起來,步出艙房,艙門隨即緊緊地關起來。心彷彿被掏空了,我茫然地望著上方的床,眼淚緩緩地從眼角滑落。安遠兮死了,為了救我死了,還有四個鐵衛,都白白丟了性命,我真是一個掃帚星,除了給人帶來災禍,我還做過些什麼?呵呵……我忍不住笑起來,死了?死了也好,以後再也不用受我的氣了,更無須在人世受苦。眼淚模糊了視線,我卻笑得喘不過氣,安遠兮,我欠你那麼多條命,這輩子不能還給你,只能下幾世還了。
一連幾天,我都是渾渾噩噩的,像個活死人一樣躺在床上,除了清水和熬得幾乎不見米的清粥,餵進我嘴裡的任何食物我都無法接納,一吞進肚子,胃就一陣陣抽搐,然後開始不受控制地嘔吐,連膽汁都會吐出來。現在這種情況,即使紅葉不再對我用迷藥,我也使不出一力氣,而紅葉並沒有像之前承諾的,上了船就解開我身上的迷藥,只除了沒再我的啞**,我與前些日子被禁錮在馬車裡並沒有什麼不同。我有時候在心裡猜測,她是不是怕我尋死?所以才不給我解開迷藥之毒。
然而我知道,我不會尋死,不但不會尋死,反而要好好活下去。我有必須生存下去的目的,我還有一個致命的牽掛,我的諾兒已經沒了爹爹,沒了爺爺,沒了叔叔,如果他連我這個娘親都沒有了,就成了徹徹底底的孤兒,到時候還不知道那些覬覦侯府的豺狼虎豹會不會將他生吞活剝骨頭不剩。
我強迫自己吃東西,開始要一些較稠的粥,當胃又開始痙攣的時候,我緊閉著唇,將反湧到嘴裡的食物又強嚥下去。漸漸地,我適應了稠粥,還能吃一紫菜湯和魚,我每天都告訴自己要快些把身體養好,只要這船還沒有離開天曌國的海域,我就還有逃生的機會,雖然我親眼目睹安遠兮他們的渡船被炸成了殘片,但我沒有看到他的屍體,就還抱著一絲他還活著的希望,儘管我知道這希望是多麼渺茫。
紅葉見我能吃東西了,倒是十分欣喜。我要求她將我身上的迷藥解了,她笑道:「妹妹且忍忍,等明日到了飛魚港換了船,我就為妹妹解開迷藥。」
「換船?」我心中一驚,聽她仍然厚著臉皮稱我為「妹妹」,我翻了翻白眼。紅葉裝作看不懂我不耐的表情,耐心地警告我不要有非分之想:「這條商船已經暴露了目標,我已經通知人在飛魚港另外準備了一條船。」
我看了她一眼,只怕那漁船也不是普通的漁船吧?沉吟片刻,我輕嘲道:「你擄走我是為了冥焰?你想引冥焰去紅日國?為什麼?」望著她平靜的表情,我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地逼問,「冥焰對你們有什麼用?以前追殺他的忍者是不是你們的人?回京後你每次來找我,其實都是想抓冥焰吧?安生是不是被你們抓走的?他現在是死是活?」
紅葉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淡淡一笑:「等到了紅日國,你所有問題,都會得到解答。」
次日紅葉果真在飛魚港換了船,這次換乘的是一條大漁船,但我知道那很可能也是偽裝,既然那商船上都有火炮,這漁船應該也差不多。換船之後,行出海面,紅葉果真為我解了迷藥,只是我被迷藥折騰十幾天,剛剛解了藥性,身子仍是不能動彈,在床上又休息幾個時辰,身體才開始有了勁兒。我讓紅葉送水到艙房裡給我洗澡,被困了這麼久,路上顛簸船上折騰,我一次澡都沒洗過,幸好是冬天,汗少,否則不知道會臭成什麼樣子。紅葉看了我一眼,沒什麼,讓人送了熱水到我船艙裡,送水的人卻滿臉不悅,後來我才知道他們船上的淡水只提供飲用和簡單的洗漱,珍貴得很,根本沒人會拿來洗澡,船上的人兩三個月不洗澡是常事。
知道後我並不感激紅葉,反而挑釁地要求每天都要洗一次澡,但紅葉真夠好脾氣,不管我態度有多惡劣,紅葉都忍了下來。船出海後,紅葉並不限制我的活動,允許我到船艙外面走動,船艙門口也沒有人把守,大概是覺得在海上,我根本就無法逃走,也就省了那些費力不討好的手續。鎖上門,把自己關在艙房裡泡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漁船迎來了海上的黑夜。艙房裡暗下來,我伸手摸搭在浴桶上的毛巾,從浴桶裡出來,擦乾身上套上浴袍,想摸到桌旁燈,冷不防被人一把抱住,捂緊了嘴拖到牆角,我大駭,正欲掙扎,只聽那人在耳邊輕笑道:「真是令人驚奇,看我在這船上現了什麼?」
我身子一震,停止了反抗。捂在我嘴上的手微微鬆開,我仍在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猛地轉身,手摸住那人的臉,以確定不是自己的幻覺,我又驚又喜:「花蝴蝶?是你?」
「正是玉某……」他低低地笑,手攬在我腰上吃豆腐,「難得見到花花這麼熱情,玉某真是受寵若驚。
我無暇理會他輕佻的玩笑,如同沙漠裡快要脫水而亡的旅行者,突然現前面有一大片救命的綠洲,高興得差哭出來:「玉蝶兒……」
「噓……」他沒想到我是這種反應,反倒稍稍正經了些,輕聲道:「聲一兒,要是被人現,玉某命難保。」
「你怎麼在這裡?」我平復了一下情緒,聲道,「你幾時進來的?你……」我遲疑了一下,想起自己剛剛從浴桶裡出來,「你沒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吧?」這艙房門關得緊緊的,除非他是在我洗澡之前就潛進來,否則沒可能進得來的,難道這**賊居然躲起來偷看我洗澡?
「在花花沐浴之前。」玉蝶兒輕笑道,唇貼在我耳邊暖昧地低喃,「該看到的,都看到了。」
我怔了怔,頓時又羞又氣,用力一腳踩在他的腳背上,將他推開:「你這色坯!」
玉蝶兒悶哼一聲,抽了口涼氣,苦笑道:「花花真是心狠手辣!」
船艙外面傳來一陣響動,隨後聽到紅葉的聲音:「妹妹洗好了嗎?」
我看了玉蝶兒一眼,他身形一晃,已經不知道躲到哪個角落去了。我亮了桌上的燈,打開艙門,見紅葉端了飯菜站在門口。她見已經洗完澡,讓人搬了浴桶出去,走進艙房將飯菜放到桌上,我看了一眼,淡淡地道:「我前些日子沒有好好吃東西,現在覺得有些餓,你再多做兩個菜給我。」
我的語氣並不客氣,不過紅葉聽了反倒很高興:「好,我讓他們再給妹妹送兩個菜上來。」一會兒果真加了兩個菜,我看了紅葉一眼:「我不想看著你吃飯,你出去。」
紅葉臉色僵了一下,轉身出去,我鎖上艙房,轉頭見玉蝶兒已經坐到桌前,拿起筷子大快朵頤,一邊吃一邊道:「花花真聰明,你怎麼知道玉某還沒有吃飯?」
「那還不簡單,我之前在那條商船上那麼多天,你都沒有出現,一換船你就出現了,明你不是從商船上跟來的,而是潛伏在這條漁船上。這船在海上行了一天,從白天到晚上,你若不是他們的同黨,就一定沒有吃過東西。當然,也有可能你就是他們的同黨,只是裝成這樣子來迷惑我。」
玉蝶兒咳了一下,瞪著我道:「花花竟然懷疑玉某,真叫人傷心。」
我冷冷一笑:「若是你剛剛才經歷了朋友的欺騙和背叛,你也會對誰都不信任的。」
玉蝶兒狡黠地一笑:「花花就是嘴硬,我知道你心裡是相信我的。」
我笑笑不語。玉蝶兒擱下筷子,歎道:「罷了罷了,玉某還是先交代清楚了,否則連這頓飯都吃不自在。」
我微微笑了笑,坐到他對面。玉蝶兒正色道:「若我我上到這船上現你,完全是巧合,你信是不信?」
我眉毛一揚,玉蝶兒笑道:「你讓我四下打聽安生的消息,實話,還真是沒有什麼頭緒。前兩日正好經過飛魚港,聽遠海打回一批海鮮,就留下來,準備飽飽口福。沒想到今日在港口見到一位佳人,我因與這位佳人有過一面之緣,所以準備跟她見個禮,哪知竟然現佳人的船上藏了玉某的紅顏知己……咳,咳咳……」
他見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再厚的臉皮也有些掛不住,輕咳著掩飾著尷尬的表情。我翻了翻白眼,調侃道:「是你見色起意,想勾搭美人才對吧?」我還不知道他那性子,見了美女就像蜜蜂見了花似的。從他的敘述中我也明白得七七八八,定是他在港口看見了紅葉,動了色心想泡妞,所以跟著紅葉潛上了漁船。他以前在傲雪山莊見過紅葉一面,還曾經對她表示過興趣,有意追求,不過這傢伙對美人的興趣向來來得快去得也快。那段時間他為了治我的眼疾東奔西跑找靈藥,倒沒有時間勾引她,等到有了時間可能也把這位美女忘到腦後去了。他行事向來隨性而為,本來就是沒有什麼目的,沒想到這回居然歪打正著,現了被紅葉囚禁在船艙中的我。
玉蝶兒裝傻呵呵一笑,轉開話題:「我上了船,覺得有些不對,船上的水手一舉一動都透著古怪,隨後現這些水手居然都是倭人。我想這位佳人是花花好友,所以潛伏下來想弄清楚是怎麼回事,沒想到竟然現花花被囚禁在這裡,這下子當然更不能走了。」
「花蝴蝶,你知不知道,我這輩子最幸運的就是交了你這個朋友。」我拍著馬屁,眉開眼笑,「我知道你是我的福星。」玉蝶兒最擅長的就是易容和逃跑,有他相助,我何愁逃不出紅葉的魔掌?
「咳咳……」玉蝶兒聽著我**裸地著奉承話,失笑道,「花花,你真勢利呀。」
「你會幫助我的哦?」我涎著臉諂媚地笑。玉蝶兒笑道:「我一個人跑掉是絕對沒有問題,不過要帶上你,就未必能全身而退了。我雖然不知道倭人為什麼要抓你,但是從他們這次大費周章的佈置來看,你想逃走只怕沒那麼容易。」
「為什麼?」以玉蝶兒出神入化的易容術,帶我躲過他們的追捕並不難啊。玉蝶兒笑了笑,突然探身湊到我身前,在我脖子上嗅了嗅,歎了口氣:「果然……」
「怎麼?」我見他坐回凳子去,趕緊道。玉蝶兒道:「你沒聞到你身上有一股很淡的香味兒嗎?他們給你服了冰蟬果。」
「毒藥?」我的心沉了下去,舉起手臂聞了聞,沒感覺出有什麼異樣的香味兒。玉蝶兒搖搖頭:「不是毒藥。冰蟬果是一種用以追蹤的香料,服下這種香料,香味便於工作會從身體裡散出來,三個月不散。這種香味很淡,一般不容易聞出來。但是有一種叫冰蟬的蟲子,非常喜歡這種味道,無論你怎麼遮掩,就算是百里之外,它也能準確地找到散這種香味的物件,你,我帶著你能逃得出去嗎?」
我的心涼了半截。玉蝶兒笑道:「花花不用怕,我會陪著你到紅日國,伺機帶你逃走,絕不會沒義氣地跑了,把你一個人丟下。」
到了紅日國,逃跑不是更艱難嗎?環境不熟、語言不通,不是更加寸步難行?而且還不知道到時候會不會生出其他的變化。
「不,你要走,必須走。」我遙了遙頭,認真地看著他,心中已有決定,「你到下個碼頭,就下船到滄都,替我告訴冥焰,我不准他來找我,讓他帶諾兒跟修叔走,如果我回不去,請修叔帶他們離開,去安全的地方。」我不知道紅葉到底為什麼要把冥焰引到紅日國去,但女人的直覺告訴我,冥焰此去一定凶多吉少,我身邊的親人除了諾兒只剩下冥焰了,我不希望他們任何一個再出什麼差錯。只要冥焰不來,紅葉難道會把我囚在紅日國一輩子不成?
不過我已經做好了可能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當囚犯的心理準備,如果我一直回不去,我不放心讓諾兒再待在天曌國,澤雲府和皇DiDū是不安全的因素,只有新大6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讓玉蝶兒帶番話,雲修一聽就明白。
玉蝶兒看了我一眼,笑道:「花花,你不會不知道吧?」
「知道什麼?」我蹙了蹙眉,心中升起不好地預感。只聽玉蝶兒搖頭歎道:「從飛魚港去紅日國,中途再無停靠中轉的碼頭,整整兩個月都得待在海上。我上了這船,不到紅日國,就下不去了。這才是我沒法帶你走的真正原因。」
「什麼?」我怔住了。怎麼會這樣?玉蝶兒見我大受打擊的樣子,不緊不慢地道:「花花不用擔心,玉某再不濟,保你一路周全的本事還是有的。何況還有這麼長時間,或者中途有什麼轉機也不一定。」
我歎了口氣,無可奈何地道:「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還能怎麼辦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玉蝶兒笑咪咪地道:「今後這兩月我就要與花花在一個房間裡同吃同宿了,真是令人期待的生活呀……」
「色坯!」我氣結地瞪了他一眼,「誰要跟你同宿了?你自己找地方躲起來。」
「花花真是鐵石心腸……」玉蝶兒委屈地道,你就不怕玉某被倭人現一刀給宰了?那樣就沒人救花花了……」
「指望你?算了吧。」我哼了一下,「我還不如期待奇跡……」
這些話不過是我和玉蝶兒鬥嘴,我哪裡敢真讓他出去找地方躲,對他來如今這船上最安全的地方當然是我的艙房了。船在海上行了一個多月,一直平安順暢,除了有一天晚上遇到過一次暴風雨,船體稍有損傷之外,前行的度卻絲毫沒有放慢。眼看這艘漁船就要離開天曌國的海域,進入紅日國的領海,我卻沒有等到我期待的奇跡。不過,有了玉蝶兒相陪,我的日子好過得多了,他有善於安慰人的本事,常常用玩笑化解我對未知**的憂慮和恐懼。只是苦了他得一直躲在我這艙房裡,每日三餐與我分食,都不得全飽。這一日海面仍然風平浪靜、碧空如洗,我在艙房裡卻聽到外面有紛亂喧囂的腳步聲和吶喊聲,我和玉蝶兒對望一眼,不知道外面生了什麼事。紅葉的聲音在艙門外響起:「妹妹!妹妹!」
玉蝶兒迅隱藏好自己,我拉開房門,見紅葉一臉嚴肅地站在門口:「我們遇上海盜船,妹妹待在艙房裡千萬別出來!」
海盜船?我怔了一下,耳邊突然傳來一聲炮響,船搖晃了一下,我趕緊扶住門框,才穩住身子。「該死!」紅葉臉上帶上一絲怒色,轉頭看了一眼,「他們很快就會開始攻擊了,妹妹,你在艙裡也要心些!」完,她拉過艙門,「卡嚓」一聲落了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