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對鳳鳴來說,完全一團亂麻的宮廷生活,正式開始。

  必須遵守煩瑣的宮廷禮儀,身為太子卻沒有得到期待的尊重和追捧。相反,每個人都把他當成一個重要的囚犯。

  從人們的嘴裡,鳳鳴知道這個太子實在一無是處,除了喝酒就是玩樂,而見到容王之類有勢力的權貴時就像被抽了骨頭般軟弱。

  所以即使太子被容王侵犯是宮廷中公開的秘密,卻鮮有同情鳳鳴的眼光出現。

  「真是混帳啊。」無聊地坐在太子殿裡,鳳鳴再度仰頭歎息。

  秋籃站在鳳鳴的身邊,困惑地盯著鳳鳴瞧。

  「秋籃,你說容王今天會來嗎?」

  「這個…容王的行蹤,奴婢不敢胡亂猜測。」

  「哼!」

  鳳鳴不服氣地扭頭。所有的宮女,談起容王時都帶著敬佩和畏懼,與對鳳鳴的態度截然不同。

  這個曹操有什麼好?歷史上最陰險的大白臉。

  猛然站起來,大步朝門口走去。秋籃連忙攔住:「太子!太子要到哪裡去?」

  「我快悶死了!」鳳鳴高吼著,以慷慨的氣勢步出殿門。

  三秒鐘後,被守衛在殿門的侍衛恭恭敬敬架了回來。侍衛對這幾天轉了性子鼓足盡想跑出去的太子行禮:「請太子見諒,容王說最近各國間諜紛紛潛入西雷,為保護太子安全,您不能在沒有容王允許的情況下出太子殿。」

  「我又不是囚犯!」縱使鳳鳴暴跳如雷,侍衛還是有禮地退下了,並且關上太子殿的大門。

  幾天來,這樣的一幕都在不斷上演。

  鳳鳴確實無聊,古代的宮廷,雖然裝飾華麗,但如果天天對著,也就沒有什麼意思了。本來王宮中應該有許多秘而不傳的玩樂,可是沒有人敢冒著教壞太子的罪名為鳳鳴提供娛樂。沒有勢力的人,即使是頂著太子的虛名,也是沒有人來奉承的。

  鳳鳴恨恨踢了大床一腳:「好悶。唉,怎麼那個什麼瞳少爺不來了?」

  唯一有意思的,反而是前天瞳少爺闖進來無禮,被正憋氣的鳳鳴大振「太子」綱的狠K一頓。太子和瞳少爺的扭打相當野蠻,兩個都是沒有正式學過武藝的人。

  面面相覷的侍從不敢插手,每個人都知道瞳少爺的後台。然而除了容王和瞳少爺,也沒有人敢對堂堂西雷國的王位繼承人動手。

  只能選擇兩不相幫。

  瞳少爺也不知道這怯弱的太子到底吃了什麼藥,居然轉眼間不怕死到這個地步,捂著發青的眼角,罵罵咧咧逃了出太子殿。

  他找一向不把太子放在眼裡的容王哭訴,卻反而遭到訓斥,在容王的警告下,再不敢出現在太子殿內。

  「難道要在這太子殿困一輩子?」鳳鳴看著秋籃將今夜的飯菜送上來,開始愁眉苦臉。

  即使是再看見那個討厭的容王也好,賞他兩記老拳,總比悶在這裡強。

  自從那個熾熱的吻後,容王就認可了鳳鳴的身份,將他扔在太子殿中自生自滅。

  正在唉聲歎氣,忽然聽見外面內侍諂媚的聲音:「容王安康!」

  居然真的說曹操,曹操到。

  鳳鳴立即把嘴巴一抹,抖擻精神振作起來。

  容王推門而入時,看見的就是鬥志激昂的鳳鳴。

  精神熠熠,站在殿門前的太子,用他比容王略矮一點點的身材和閃亮的眼睛挑戰。

  「呵呵,很有精神嘛。」容王緩緩靠近鳳鳴,看見鳳鳴眼中的警戒,在鳳鳴身前一步處停下腳步。

  目視左右,容王沉聲道:「都退下。」

  所有的人,包括秋籃,都無聲無息地退下,掩上殿門。

  四周安靜一片,形式立即詭異起來。鳳鳴被氣氛影響,不由微微膽怯。

  這個容王,不會又想對我幹什麼吧?上次說個名字逃過一關,這一次就告訴他三圍尺寸好了。

  容王深邃的眼睛盯著鳳鳴,挾巨大的壓迫感靠近,挨在鳳鳴身旁,玩笑似的假惺惺道:「太子殿下,微臣給你請安了。」

  被容王噴在耳邊的氣息弄得很不自在,鳳鳴移動雙腳,卻在下一刻發現自己已經落入容王掌握之中。

  練過武藝,習慣執韁開弓的手,毫不費力地將鳳鳴反剪。

  「喂!你敢對太子無禮!」鳳鳴猛瞪著他,容王如此強壯。打他兩拳解悶的打算,只好拋之腦後。

  「嘿嘿,太子….」容王挑起鳳鳴的下巴,仔細打量。

  太子在身邊多年,他甚至曾經在這身體上發洩慾望。可是,卻從來沒有認真的觀察過太子的容貌。第一次帶著鄙夷以外的感情打量手裡的人,忽然覺得這張臉不但英俊,而且充滿了驚人的吸引力,誘惑著自己深深吻去。

  自從那個刻骨銘心的熱吻後,容王就無法把這個冒牌太子遺忘在深宮。他查遍所有可疑的人,還是無法確定鳳鳴的來歷身份。

  鳳鳴,動人的名字。

  「鳳鳴…」容王磁性的嗓音直接傳入鳳鳴的耳膜,他命令著:「叫我的名字。」

  名字?鳳鳴驚愕地抬頭,望著容王。他也記得容王曾經將自己的名字說出來,但當時打擊一個接一個,後來又是狂熱的強吻,哪裡還記得那該死的名字。

  容王看鳳鳴半天不吭聲,表情開始變得怪異,危險地問:「怎麼?你忘記了,還是根本沒有記住?」

  想到自己的名字忽然會被這男人忘記,心頭的怒火立即竄了起來。

  從來沒有人敢如此忽視自己。容恬這兩個字,能讓十一國的人都顫抖,即使敵國的君王也不敢輕視。

  「忘記了又有什麼大不了?」鳳鳴不服氣地頂嘴,卻不知道他在容王強自按捺的怒火上加了一勺油。

  立即,優美的薄唇被粗暴地佔有了。

  幾乎要將鳳鳴吻到窒息般,容王將這種展示權利的方式寄於享受,盡情蹂躪鳳鳴的唇舌。

  太甜美了。

  上次的熱吻,有著不同尋常的感覺,這幾天來,容王都壓抑著渴望,查找鳳鳴的資料。此刻,才光明正大地再次重溫。

  酥麻和酸癢在口腔中氾濫,觸動容王胯下的神經。男人的慾望,立即高昂起來。

  侵犯太子並不是第一次的事,只不過這次更充滿激情而已。

  強吻後,容王將鳳鳴摔到床上,蘊藏著危險的眼睛注視著即將承受自己的健美身軀。

  「你知道太子的職責是什麼嗎?」容王不緊不慢地脫下自己的衣服:「最重要的一項,就是取悅我。」

  剛被強吻得七葷八素,從床上勉強坐起來的鳳鳴,一轉頭看見容王強健的體魄,立即倒吸一口氣。

  「你想幹什麼?」其實不用問,也知道容王下一步行動。鳳鳴勉強苦笑:「不記得你的名字,也不用這麼激動吧?」看來告訴容王自己的三圍,以逃過今天這關的機會並不大。

  脫完衣服的容王,驕傲地展示自己的身材,一步一步向鳳鳴靠近。

  臉上的輕笑,彷彿獵人看著已經無處可逃的獵物。眼中的衝動,令鳳鳴心驚。

  眼看容王即將觸到自己,鳳鳴猛打手勢:「停!停下來!」

  似乎在正式開始前,先來點貓抓耗子的遊戲,會比較有興趣。容王在鳳鳴畏懼的目光下停住腳步。

  「怎麼?」容王揚眉。

  難道今天要失身?還要失給一個男人?鳳鳴知道憑體力無法鬥贏容王,萬一反抗不成,被男人按著強暴了,明天全太子殿的人八成還把這當笑話看。

  我是現代人,現代人就應該比古代人聰明,有本事。可是這樣的時候有什麼本事可以用上?

  鳳鳴密切注意容王的舉動,以防他忽然撲過來,一邊快速開動腦筋,將以前看過的所有鬥智鬥勇,以弱勝強的例子全部從塵堆裡掏出來。

  什麼是在男人要上的時候最好的智計?

  這一邊,容王卻已經不想等了。這樣赤裸站在鳳鳴面前顯示身材,不如把面前人也剝個精光一同摩挲更好。

  「來,我們親熱親熱。」容王跨前一步,打算把鳳鳴身上礙眼的重重衣服脫去。

  手觸碰鳳鳴肌膚的瞬間,鳳鳴彷彿被燙著一樣大叫起來。

  「我想到了!我想到了!」大叫的人滿臉喜色,幾乎手舞足蹈。

  連容王也驚訝於鳳鳴的舉動,停下手裡的動作,問:「想到什麼?」

  「不能說不能說。」鳳鳴傻笑一會,忽然想起這個計謀不能讓容王知道,立即繃著臉,嚴肅地望著容王:「你說我的職責就是取悅你,對不對?」

  「對,用你的身體….」

  「不不不,用身體取悅人實在太普遍了,我用別的行不行?」

  「用別的?」容王覬覦鳳鳴:「用嘴?」

  「不不!」暗罵容王色慾攻心,鳳鳴笑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千零一夜?」

  「沒有。」

  「那就好。我是王妃,你就是那個每天要娶一個新娘,然後第二天把新娘殺掉的邪惡國王。從現在開始,我要每天給你講個故事,在我講完之前,你不能……」

  興高采烈的鳳鳴,忽然說不下去了。

  因為,容王已經忍耐不住地猛撲上來,壓在他身上,狠狠吻上他不斷開合的嘴。

《鳳於九天》